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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梅作砺,中外之所瞻。加膝坠渊,古今之攸戒。矧於三公之任,必全进退之宜。镇国将军、兼骠骑将军、漠北司马、祁阳郡公第五阑,早中科名,亟更台阁,乆廻翔於近列,尝际会於先朝。擢预三公,俾叅军务。
然洎予临御之际,补衮之効蔑闻,由径之踪尽露。镇国将军节亏忠荩,道有依违,未列廊庙之荣,欲钳搢绅之论。
朕心不忍,然必肃之。俾领百官,诛其全族,以清叛臣,惩前毖后。用全终始之义,以彰广大之恩。”
王覃古刚睁开眼睛,就莫名其妙地听见太监尖着嗓音,念着这一段长长的圣旨。
他刚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己正穿着下人模样的短衣,跪在一间不大的堂屋内,堂屋正位前站着一位太监,手上拿着圣旨宣读。
他所在的地方是个角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而太监正前方,跪着一位男子,穿着淡青长袍,腰背挺直。
他身后是一个少年,看身形十五上下,还未束发。
王覃古看不见他们的样貌,但是凭着刚才的记忆,刚才那道圣旨好像是诛杀全族的圣旨?
等等,他是不是也和那男子是一家的?
还没等王覃古想明白,太监带来的人手就把在场所有人包括王覃古都押了下去,每个人身上都绑着枷锁。
王覃古看着自己被绑住的双手,有些发懵。这回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他实在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推上了囚车,不过作为不起眼的下人,王覃古好歹没有享受到单人单车的荣誉。
王覃古坐在囚车里,看着同车的几位“车友”发呆,这他要怎么活命?
囚车一路没停,颠得王覃古感觉刚在奠玫处吃的午饭全要吐出来了,还好路程不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王覃古在路上回想了一遍圣旨,似乎是在说一位叫“第五阑”的将军谋反,所以皇上要下令诛其全族,而那位跪在最前面的男子,大概就是第五阑了,他身后那位少年,是他儿子,还是兄弟?
第五阑和一些坐着单独囚车的人被押进了一座大牢,听边上押送的人闲谈,那里面应该就是所谓的天牢。
不过王覃古这样的下人是连天牢都没资格进的,他们被赶下囚车后,还要徒步走到另一处小囚牢里。
王覃古在心里算着时间,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他被押送到了门上写着“祁阳”的牢里,大概只是一座小牢,牢外只有两个看守,进去时,里面的看守还在摸鱼喝酒。
也没人管里面的看守是否在偷懒,押送的人简单和问外的守卫交接了一下就走了,留下十几个下人在牢外不管不问。
看来自己这样的身份确实是没什么值得上心的。王覃古自嘲地笑笑,总归也有点好处。
祁阳牢里的看守懒懒散散地过来,将王覃古一行十几人分成四批,各自关进不同的牢里。
王覃古坐在牢里的稻草堆上,还隐约能闻见一丝臭味,像是腐烂的气息,又像是蚊蝇堆聚的气息。
当然,王覃古鼻子没那么灵,分辨不出来。
王覃古看了眼身上的粗布衣服,这里的看守甚至没给他们送来囚服,估计是不够用了,干脆就不给了。
王覃古暗自叹口气,他还没搞清楚许陌是谁,就要先考虑怎么活命了。
牢里的生活肯定不怎么好,不过王覃古发现,自己的笔记本和手机,还有匕首符箓,在搜身的时候居然没被发现,还让他带进了牢里。
可能看守也想不到有人这么大胆吧。
王覃古一向秉承“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坐牢而已,又不是没坐过。
哦,确实没坐过。
但是现在算是坐过了。
他靠着墙壁,想要先捋一捋这次副本的线索,顺便听一听别人的心声。
但是意外的是,王覃古到现在,一个人的心声都没听见。
总不能,这里的人都是活人吧?
王覃古正疑惑着,牢里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和他在同一个牢房的狱友,一个个都站起来朝外面哀嚎。
“冤枉啊——”
“放我们出去——”
“……”
反正就是吵得王覃古耳朵嗡嗡的。
牢里的看守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拿着鞭子就在牢房外抽打着他们扒拉栏杆的手。
王覃古看了半天戏,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在看守离开后,悄悄拿出一张符箓,藏在手心里,朝着一个被打得不敢再叫的下人走去。
“痛死我了!”那人使劲吹着自己手上被鞭子抽出来的血痕。
“兄弟,疼不?”王覃古自然而然地在他边上坐下,仿佛两人之间有八拜之交。
那人翻了个白眼:“姓王的,你这叫什么话?肯定疼啊!”
“哎呀,我就说,不要随便叫嘛,那些人又不会放过我们。”王覃古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把符箓贴在他后背。
“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那人嘴里不停地抱怨,“你说说,这不是无妄之灾是什么?我和将军八辈子都不会有亲戚关系,就因为在将军府做事被砍头。”
王覃古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可不,谁会管咱们死活啊。”
王覃古边说着,边看了一眼那人背后的符箓。
没有反应。
“……”王覃古把符箓收回来藏好,又和他随便谈了几句,就回到自己刚才的角落里。
这张符箓是江璐瑶留下给他抵抗诡异的,按照之前的经验,在普通诡异面前,只要拿出来,就能稍微吓一吓它们,更不用说贴在它们背上了。
但是刚才王覃古贴了几分钟,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符箓也没有发光。
也就是说,他不是诡异。
王覃古看了看四周,还有几位狱友,基本都和那人一样郁闷地坐在一边,到目前为止,一点心声都没有听到。
他想起来之前奠玫说的话。
“它本不该出现在古堡的副本里。”
所以这回,他进的该不会不是诡异世界吧?
王覃古长叹一声,靠着墙壁闭上眼睛摆烂,爱哪里哪里吧,他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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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大致翻译:
励精图治治理国家,为中外所敬仰。用人爱憎无常,为古今所戒备。在担任三公职责时,必须全面考虑进退之宜。第五阑将军,曾任镇国将军,兼骠骑将军、漠北司马、祁阳郡公等要职,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他早年即取得科名,频繁在中央各部之间调动,长期在朝廷核心部门工作,并有幸在先朝担任要职。他因功被提升为三公之一,参与军务。
然而,当朕亲政时,他并未显示出应有的才能,反而因其偏颇的行径而声名狼藉,他的不臣之心暴露无遗。镇国将军的忠勇有所不足,行事有违常理,未能享受廊庙的荣誉,却想要遏制批评之声。
尽管朕对他怀有深厚的感情,但为了维护朝政的稳定,朕必须严肃对待。朕特此领导百官,下令诛杀其全族,以肃清朝廷内的叛臣,并作为对后人的警示。这是为了维护朝廷的完整和恩威并施的原则,同时也显示了朕宽广的仁慈之心、对百官的广大恩德。
(改编自汉末圣旨,文学素养不是很够,将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