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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城主府偏僻的小院中,两名侍卫正有些犯困,其中一个不得不硬挺着打起精神,和旁边的人聊起天来。
“前面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啊,好几个兄弟都被叫过去了呢。不会是城主大人有危险吧。”
“应该不会吧。雷声大雨点小的,哥们儿们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明天等他们回来再问吧。”说着打了个哈欠,握着刀柄的手也松了。
“咱们要是也能去看看就好了。”
“算了吧,要是真有高手来了,你死了,你娘谁养活啊!你弟弟那德行,你娘不得哭瞎了。”
“嘿嘿,不是还有你们几个呢么。”
聊着天儿的侍卫们,大概不会想到,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徐知行已经潜了进去。整座城主府看起来大,实则分派下来,也并不怎么宽裕,能关押林武两位将军的,也不出两三间屋子。
徐知行没有防护服的掩护,只能小心再小心,凭借夜色慢慢潜行。好在这里的侍卫们实力也并不是太强,更对城主府信心满满,并未发现他。
武栋坐在木桌旁,戒备的神色被烛火照得一清二楚。侍卫们感受不到,不代表他感受不到。
“会是谁呢?”林小将军期待地说。
“放心,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伤害你。”武栋在发小脸颊上轻轻一吻。
“两位将军,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呢。”潜入房中的徐知行悄声道,身体躲藏着烛火的映射。
“是你。”林将军一下记起了徐瞳身后的青年。“莫非徐将军来了?”
“将军怕是想得太好了。”徐知行摇摇头,“只有在下一人潜入而已,华辉城将军恐怕不好随意进出。”
“也是,光一头白毛,就被认出来了哈哈。”武栋调笑道,声音也不觉放低了很多。
“你是来接我们出去的?钥匙带来了么?可有人接应?”林将军抿唇。
“在下今日来只是摸清两位关押的地点,不日就会让将军重见天日,还望将军耐心等待。”徐知行作揖。
“好。我听到院子里有些闹腾,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武栋赞许地说。
“不错。水面搅乱了,我们才好浑水摸鱼啊。”徐知行眨眨眼睛。“今日先告辞了,下次相间便是将二位将军救出之时。”
“好!”
徐知行出门是借了茅厕的由头,只在里面放了个录音笔,播放自己的呼吸声。这样的障眼法抵不了多久。
匆匆回到住处,将笔收回空间,一出去就看到柱子灰头土脸地走来,见到徐知行还哼了一声。
“别管他,他就是觉得被你连累了!嘿嘿,自己犯懒了,还觉得是别人的错,活该今天被将军吓死!”大春跟在后面喊道,“你这泡屎憋得也太久了,不是也被将军给吓得憋回去了吧。哈哈!”
“可不是嘛!将军一说我下毒,我就差点没晕过去。你别说啊,打仗的就是厉害!”徐知行摇头晃脑地回应。
“咱屋的门今晚上安不上了,火头用帘子给挡了,有点儿透风,先将就将就,你不方便,睡里头暖和。”大春勾着徐知行的肩,老实人愣愣的特别好心,根本没想到身边这人就是暗害了小主子们的凶手。
“行,谢谢了!”
城主府西侧的院子里,方鹤柒愤怒地劈砍着院里盛开的繁花。这些花,都是童彪亲手移植来的,就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如今,想到童彪的怀疑和不信任,花也仿佛成了讽刺。
“魂~淡!”带着风尘味的声线有些哭腔。方鹤柒虽不认为自己爱上了童彪,但心中的冤屈和愤怒,在他饱经风霜的心上又添了一条疤痕。童彪不是说爱自己的吗,不是说永远相信他,守护他的吗!为什么……果然这世上就没有能真心相付的人!方鹤柒眼睛通红,推开房门,将细软粗粗包了起来,便要离开。
“你去哪儿。”中年女人的声音让他的脚步凝滞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方少爷,你若是现在走,就坐实了谋害少城主的罪名。”女人凝视着方鹤柒的眸子,仿佛任何事都不能扰乱她眼中的平静。
“呵,我没做的事情,赖在我头上有意思么。”男人讽刺道。“谁知道,是不是某个中心耿耿的家仆收了私下里的进项呢,比如屈珠儿那个贱~人的手镯什么的。”
女人的平静被打乱了,“侍卫!好好守着方少爷,明早,城主还要审问他呢。如果方少爷要逃,允许你们用任何方法留下他。”
“呸!”方鹤柒胸中怒火更胜,斗气的光芒闪耀着。
“别闹了!”童彪粗粝的声音突然响起。女人和几名侍卫纷纷弯下腰来。
一副镣铐呛啷一声锁在方鹤柒的手腕上,看样式,和林武两位将军手上的,不无不同。
“你竟然像锁囚犯一样锁我?!”方鹤柒怒目圆睁,“好——你可真好——”肩上细软带着斗气砸在城主胸口,却不见童彪用斗气防御,硬生生靠肉~身接了一下,砸得倒退一步。
“呵……真是能耐。你那孩子死了?”男人咬牙,“死得好。总比养在狼心狗肺的爹身边强!”
“你!”听到小七的话,童彪再好的脾气也要怒火攻心,“……小七,你这是气话,今晚好好休息,别气坏了身子。明天我再来找你。”
“找我?哼!是来审问我吧,是不是还要大刑伺候!”方鹤柒不依不饶。大概是童彪一贯的温柔溺爱让他忘记了分寸,妩媚的男人血液逆行,说话也没了尺度。
“小七……”童彪受了一击,再听这剜心的讽刺,一口血梗在喉咙,面前发黑。“我们走。”不再尝试和方鹤柒交流,童彪的背影萧瑟不已。
这一切都看在中年女人的眼里。说句真心话,她不喜欢方鹤柒。
风尘之地出来的人,缺少分寸教养,怎能比得上大家闺秀屈珠儿,更何况男人总是不能生养的。若是以前少城主没有出事,女人也就当府内多了口牲~畜,如今少城主命在旦夕,若是能将这个小~倌赶出府去,再把城主和屈夫人凑成一对,说不定丧子之痛也就慢慢消磨了。
离开城主身后,女官便赶去了两个孩子的院子。只听嘤嘤哭声透过门扉,正是夫人的。摇曳的灯火,映着屈珠儿颤抖的身子,纤细的手指不停地抹着脸颊。
“夫人,您该休息了。”中年女人温和地说。
“是你啊……”屈珠儿自然认得这位女官,客气地回应道,“我、我休息不了啊。一闭上眼睛,就是秀秀在喊我,她跟我说她疼啊。”说着,又是一阵哽咽。
“夫人节哀。”
“你……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他害了我儿!”屈氏状若疯癫,纤细的手指抓着女人的腕子,抓得发青发疼。
“夫人,这件事还没有定论。”女人担忧地看着她。这样下去可不行,夫人别是要疯了啊。
“那会是谁,是谁啊……”屈珠儿喃喃自语。“一定是他!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恨我的孩子!秀秀,秀秀她只不过在他身上扬了一把土……他怎么能呢!”
小妾颤抖的手,抚摸着儿子胖乎乎的脸,悲痛将她美丽的妆容染成了破败。这一幕,让女官硬下了心肠。就算姓方的没有谋害少城主,也绝对要把他牵连进去,赶出华辉城。
多有趣不是吗?
人性就是这么高尚和阴暗。
恍惚之中,徐知行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轻佻中带着神圣,淡然中带着疯狂。马克!突然睁开双眼,额头的汗珠随着剧烈的呼吸震颤。
真是够了!
眸子阴沉着,徐知行用粗糙的袖子擦了擦脸,看着泛白的天空,走了出去。下一步,就是让方鹤柒和童彪彻底决裂!
“火头,你不道义啊,赚了钱,还不分自己亲弟弟?”尖酸刻薄的话,刺痛了火头的耳朵。
“谁说我没给你!五枚银币,我给了你四枚,你呢!你都拿去干什么了!”充满怒气的声音不得已被压得低沉,也透露着说话人的心虚。
“哥哎,谁不知道你能耐大,在城主府干活,五个银币算啥,五个金币你都搞得到呢。”火头的弟弟恭维道,眼神却不怀好意。“你偷偷卖了双碗筷就这么多钱了,不如老哥你拿个摆设给我,钱不是更多。城主府的摆设多了去了,少一件也没什么嘛。”
“你!你!”指着弟弟的鼻子,火头险些气晕过去。
“再说了,咱爹摔断了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没钱哪来的药和粮,我是没办法了,哥哎,你看着办吧!”火头的弟弟进一步逼迫道。
“我……好!我去偷!但是你得保证,绝对不把钱拿去赌!否则……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火头挣扎着,还是妥协了。
偷听的徐知行也放下了悬着的心。
看……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只要有足够的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