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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晓仲将已经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吞了下去，表情像是被噎住了一样，脸上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他看到了什么？被鉴定并没有修炼潜力的殷小素居然能使用法术？开什么玩笑！？
可是这一切都在他的眼前发生着，容不得他不相信，想到当初松月派女弟子非要说小素有灵力，在出了离阳这样的事情以后非但不觉得愧疚，反而对他们家族产生了愤怒感，说是他们不将仙门放在眼里，冤枉啊，光是为了这些仙门弟子准备的丹药就差点让家族财政出现赤字，这还不叫敬畏？
现在殷晓仲相信，女弟子的愤怒是有原因的，这个殷小素真的是有灵力的，不但有，还能释放法术，连殷晓幽到现在都不能够很好的控制灵力，她居然会释放法术？！
“你……，是怎么会的。”殷晓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和语气保持正常，可还是会带着些许的颤抖，小素就当没发现，细声细气的解释了起来。
她将这一切都归功到离阳的身上，是离阳慧眼发现了她的天资，并且细心的教导，还教了她一个小法术，要知道一般家族的法术是不能外传的，虽然家族里也没什么好的法术就是了。
小素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这些眼泪里包含着她真实的悲伤，她说的确实都是实话，如果没有离阳，就没有今天的她，一点都不夸张，那个时候她还在满脑子如何重新投胎穿越的想法呢。
殷晓仲慢慢的冷静下来，虽然他心里很是震撼，一个离族的、年岁还不及自己的少年，就有如此大的进境，甚至可以发现小素的天资，幸好，他的身份在离族里并不受欢迎，幸好，他已经不在了。
离阳死亡了以后，殷晓仲给离族送去了消息，很快离族就派人来接他的尸首，果然如他所料，压根就没来几个人，也没怎么刁难他们，甚至对他日常使用的一些物品都没有收拾，说是会“睹物思人”，让他们自行处理，事情顺利的无法想象。
在离阳的房间里，殷晓仲并没有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他的生活印记十分的淡薄，几乎都是殷氏家族提供给他的，没有什么私人物品，更别说是有价值的宝贝了，这样一个低调淡薄的人，是怎么发现小素的天资的呢？
“不知道……，他就非要说我有天资，我正好、正好没什么事情，想着无聊也是无聊，就按照他教的做了。”小素的抽泣还没有停，断断续续的解释，却隐瞒了真实情况。
离阳使用的紫血究竟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没有一个人提到过这件东西，而且离族对离阳的死亡的态度她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这让她更加不会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虽然不知道离阳将紫血藏到哪里去了，可这也不重要。
“我想要变强。”小素用丝帕收拾了一下面颊，眼睛被泪水浸的尤其明亮，“你说了，没办法为离阳讨公道是因为我们太弱了，所以我想要变强，我想要参加甄选大会，想要进入仙门继续修炼。”
殷晓仲看着面前一点点高完全还是个孩子身形的殷小素，她的表情那么的坚毅，让他十分头痛啊……
要说殷氏家族这会儿能出现一个小素这样有天分，而且都能使用法术的孩子太重要了，让他解了燃眉之急，甄选大会已不足一个月，可偏偏这个孩子是殷小素，这让他很为难。
殷小素的身份首先就是个问题，先不说仙门会不会计较，他们殷家虽然一直养着小素，可养的也不是很尽心，让这样的人代表殷氏家族，不会出问题么？
还有就是，如果殷小素真的被选入了仙门，真的有出息了，她会不会对殷家怀恨在心而报复呢？毕竟他们真的养的不是很……尽心……
小素静静的站在那里，安静的等待殷晓仲的答案，她虽然不知道对于甄选大会他有多重视，对于殷氏家族有多重要的意义，她只不过是在跟自己打赌。
那天看到殷晓幽的表现，殷晓仲脸上的自豪和得意历历在目，就那样的都能让他觉得了不起，自己苦修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能使用的红莲业火应该也能入他的眼吧……
如果让小素现在再使用一次红莲业火，是不可能的……，天知道刚刚那个小小的法术让她消耗了多少灵力，反正她现在身体里是空的，丹田里就剩下一丝丝芝麻粒大小的灵力团，连站在这儿都很吃力。
小素还算聪明，她很庆幸自己没有贸然的使用玉璧来玩传送，不然估计她已经跟离阳“殉情”去了……
很长时间很长时间之后，长到小素都以为殷晓仲要睡着了，他的声音才低沉的响起：“你觉得，甄选大会，是你想参加就能参加的吗？”
小素暗自叹了口气，她也没指望轻轻松松就能让他答应，她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了，必要的时候用用苦肉计也是可以的。
刚开了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殷晓仲又道：“甄选大会对每一个家族来说是意义深重的，它意味着这个家族未来至少几十年是否能安然屹立，意味着整个家族的荣耀，你觉得是你跑过来说两句就可以获得资格的么？”
小素敷衍的点点头，刚想说话又被他打断：“能参加甄选大会的人必定是家族里的精英，是背负了家族莫大的期许去的，你觉得是随随便便就能参加的么？”
被连着打断两次，小素很是无语，她干脆就不开口了，等殷晓仲说个痛快吧，谁知道殷晓仲也不说话了，开始跟她大眼瞪小眼。
小素试着张开嘴，见他仍然没有要讲话的迹象，才说道：“那么，我要怎么样才能有这个资格？”
殷晓仲在心里点点头，小姑娘很上道，一下子就找到了关键的部分，他装作很苦恼的样子，眉头紧锁，皱成了一个“川”字，仿佛这个问题很难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