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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百花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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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雪沉声道。

    “你是说,皇后当日摔倒碰撞到了后脑?那对记忆有没有影响?”

    “皇后娘娘的后脑的确受到过碰撞,一直压着一块淤血,人的大脑千变万化,淤血影响到记忆也是常有的事,并不奇怪。”张太医如实道。陆沉雪沉默片刻,先给张太医施压,告知利弊,然后再软言软语,这种时候,他定然不会撒谎,难道……真是是记忆受到了影响?

    “据您所知,有没有人大脑受伤,记忆得损,会影响到性格?”她很好奇,为何一个柔弱的唐紫清,今日竟然敢搬出皇后的架子,来压制大家,还逼着她行跪礼,这口气是如何也咽不下去的。张太医沉思片刻,郑重回答一般来讲,人的大脑受损,会一定程度上改变人的性格。”记忆力不好,自然会忘记一些以往的事,性格定然随之改变。

    “好了。本宫了。您照顾皇后也很辛苦,还要劳大人更加尽心的调养皇后的身子,本宫也不耽误大人的了。”脸上冰霜散去,语气温和,仿佛刚才那个凌厉的贵妃只是他的幻觉,张太医如获大赦,赶紧告辞离去。

    “原来是这样……”戏梅小声呢喃。“不过主子,您不觉得此事很蹊跷么?为何皇后昏迷三天,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为何突然醒了?还性格大变?”不得不说,能成为陆沉雪的心腹,的确有些聪明才智,这戏梅从小便跟着陆沉雪,一直到她进入皇宫,便也跟着来随身侍候。为陆沉雪做了不少事。

    “自然不可全信。附耳……”戏梅弯腰近前,陆沉雪对她说了几句,戏梅连连点头,随后离去。

    自古以来,宫中妃嫔都不可插手朝政之事,她虽位居贵妃,却也无权罢免朝官的职位。之所以能吓到张太医,是赖着她宠妃的名分罢了,若她在皇帝身边随便吹吹枕边风,随意定下个罪名,别说官帽,连命都能丢掉。

    倾珂慢悠悠的在宫内瞎晃,瞧见都觉得新奇,缠着碧凝一一介绍。

    从前在电视里和历史书上见过的那些皇宫图都没多少差别,无非是极尽奢华,红墙青瓦,宏伟壮观……这皇宫虽然在这些方面与印象中的并无太大差别,更多了一种独特的韵味,并不是一味的奢华,反而像是一座古韵深远的宫廷。这样的看法主要来自于,皇宫内随处可见的盆栽花景,各色花卉络绎不绝,让人应接不暇。

    听说皇宫原本不是这样,自从皇帝登基之后,才下令做出这样大的改动来。想来这个皇帝必定是个爱花之人。

    “碧凝,上次见过的那个花一般会在宫里呆多长?”想到那个素衣蓝袍的男子,倾珂的好奇心从未消散,反而随着的各种猜测愈加强烈。

    “这个奴婢不清楚,不过娘娘可以去百花亭碰碰运气,花若是留在宫中,必会在百花亭。”

    “走,咱们去瞧瞧。”

    百花亭。

    倾珂目光扫了几圈,连花丛中几条不能过人的小径都看了个遍,依旧没找着花解语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老天不给她八卦的机会啊,本来还寻思着问下他才能让人起死回生呢。

    昨日来的时候,因着花解语强烈的存在感,使得倾珂没能好好的欣赏百花亭的美景,此时正好得闲,便也就绕着几条小径走了一番,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这百花亭果真不是常人能驾驭的。若说之前她还对花解语有些一丝不信任,此时已经烟消云散。

    绕过小径,回到中央处的木亭中,环视四周,这才原来这其中的门道这么多。百花亭中每一处都种满了奇异花卉,分为七色,而除开从圆拱门那处正门的道路稍微宽阔,其他几条小径皆窄了许多,只能容许一人通过。远远看着,整片花海正是被那几条小径分为几部分。

    像一条活跃的彩虹,随着微风此起彼伏,波浪滔滔。

    而她刚才走过那些小径,隔得近了,才每一种颜色的花都不一样,枝干粗壮,花朵繁复,花瓣一层压着一层,带着清晨的水雾,淡淡弥漫着白气。

    娇艳似血的红色花海、魅力足韵的紫色花海、清凉似水的蓝色花海、温暖如斯的黄色花海、青翠娇嫩的绿色花海、温馨如云的粉色花海,还有那耀人眼球的橙色花海。

    她只觉得的神思不够用了一般,目光不停的在一层又一层的衔接七彩色上扫过,这……真的是……花?奇花?

    昨日来看,临近黄昏,只觉得这些花儿美艳,竟不想,居然奇异如此。没想到世间真有这样迷人的场景。

    花解语究竟是做到的?倾珂惊得合不拢嘴,恨不得立刻揪出他来问个究竟……

    “奴婢跟着娘娘沾光了呢,竟然能见识到花的杰作……”碧凝也是惊愣的喃喃道。倾珂不解,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碧凝解释道花曾经入宫之时,曾提过一个要求,那便是他种花的地方,只有皇上和皇后能进入。所以,后来皇上才建筑了百花亭,其实这里,本是禁地……奴婢们哪里得随意出入,奴婢也是昨天才第一次进来这里呢。”

    语气中是无尽的感叹。倾珂心中奇怪,这样漂亮的地方为何不许别人进入?既然不让人看,那又为何单单允许皇后随意出入呢?按着算,花解语被皇帝找来之时,还并未立后,他会提出这样奇怪的要求,他又他日谁能成为皇后……

    真是个怪人。

    这么说从前唐紫清从未进来过这里?那又是为何,这样一个众人想入而入不得的地方,她却弃之如蔽,同样是个怪人……

    不敢继续待下去,总觉得这百花亭里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人深陷其中。倾珂携着碧凝返回御花园,这才松了口气,瞧着开得正娇的百花,丝毫入不得眼,连百花亭里十分之一的美都比不上。

    一路沿着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走到荷塘中的亭子处,一个翩然灵动的身影飘进她的视线,有人在跳舞。看到这里,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忍去打乱那美好的一幕。站在一旁的侍女瞧见了她们,匆匆上前跟那跳舞的女子提醒了一句。

    一切静止,空气平静得能溢出水来。刚刚还灵动如脱兔的女子此时已经静若处子,面颊微红,含着浅浅的笑,双手放在腰间,行了个半礼见过皇后!”

    倾珂只觉得是个扫兴的人,人家明明正跳的兴起,却因为的到来而终止,可见是多么的……扫帚。

    无奈的暗骂一句,脸上已经挂着惯性的笑,走向亭子。

    “莲不必客气。”

    倾珂很喜欢这个女子,绯色长纱穿在她的身上才能这样美,如一朵盛开的月季花。她记得她的名字,叫陈樱莲,入宫三年,与世无争,反倒一直稳稳的坐在三妃之首的位置。

    起初听碧凝说起她时,还不太,这之中能有几个善类,不过后来倒也信了。得知她醒来当日,便带着些亲自炖好的补品来探望她,随后日日来陪着她聊天,讲讲中的事。她也是妃嫔之中第一个“记忆受损”的人,可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关心是伪装不出来的。

    一双清澈的眸,仿佛不谙世事,却又好像都看透。倾珂觉得,她更像后者。正是因为对这中的沉浮看的透彻,所以才不争不抢,守着的一亩三分田。

    其实算着,陈樱莲比她还大上几岁,开口唤她着实是一件为难的事情,倒是莲妃,淡淡一笑,“爱叫便叫吧。”从那以后,倾珂便在无人的时候唤她莲,这声是打心底的。

    倾珂来到她的身边,调皮的瞧着她,纠缠道这舞叫,跳得可真美……”

    陈樱莲笑起来很好看,就像娇艳的月季,却又不张扬。

    “弦歌三曲舞梦莲,随心愿,淡若浮生沧华年。”这段话从陈樱莲口中说出来颇有几分深沉。

    “一直听闻紫清的琴艺高超,可你进宫这么长的,却也没有机会见识……”陈樱莲牵着她做在亭中的石凳上,传来丝丝冰凉的触感。倾珂心中一抖,琴艺?琴?古筝还是琵琶?要,她对音乐可一直没有任何造诣的。听人弹琴也只是隐约能听出一个意境来,说白了,就是直觉……

    这若是要她弹琴,是要她的命啊,更何况,她还是个冒牌的皇后,这要是露馅儿了,可是欺君之罪。

    虽然内心中不断的在挣扎,可面上却镇定自若,兀自露出一个浅笑,带着些许无奈有所不知,紫清早已不碰琴了。琴之艺,一曰:技;二曰:心;三曰:境,三者缺一不可,如今在这宫中,心与境都不同了,再也抚不出好听的琴音来,紫清就不必献丑了。”

    如果不是之前问过那俩丫头,唐紫清从前有些特长,还真不敢夸下这段海口来。碧凝说过,唐紫清还在侯爷府之时,十三岁便以一曲《风铃曲》名动天下,不是波澜壮阔的宏伟气势,也不是悠扬深远的凉薄之感,那曲子里所带的清新、恬淡却是真真打动了人的心。仿佛一支风铃在风中荡漾,发出的淡淡鸣翠仙音。

    听她讲了这话,陈樱莲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随即深深笑了起来想不到紫清这样的年纪就能有这样深的理解,难怪能够以琴动天下。”她自然听出了话语中对自由的向往,却避开不提,对宫中的来说,自由是个奢侈的。

    直到后来,碧凝也问她,琴曲中竟然还有这样多的,谁料倾珂只是一位高深的一笑,并不多做解释。心中却打着小鼓,庆幸念书的时候看了不少杂篇野史,其中有一段讲乐理的文章中就写着这句话,若要弹出令人动心的琴乐来,就必须要做到这…,高超的技术必不可少,一颗平静安然的心也不能乱,最后一个“境”,便是指环境,身处不同的环境,必然会有不同的体会。也不知为何,她看过的许多都忘记了,独独将这段话记得这样牢,以至于直接说了出来。

    与陈樱莲的相处很舒服,谈笑风生,天下趣事,坊间传闻,还谈到了各国之间微妙关系,她的博学多才,让倾珂也不禁感慨,活这些年,到底学了些。两人兴致勃勃的聊到晌午,倾珂与陈樱莲一同回浮华殿用了膳,便缠着人家继续讲,像是听故事一般,只是比以前听老师或是家里长辈讲的更加贴切,生动,更重要的是,就离不远。就算远也只是距离问题,哪像现代与古代,那都是朝代的问题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原来这个时期并不只一个天琴,天琴以北还有一个小国,叫做扶桑,光听名字就很美丽,据说他们的国花就是扶桑花,百年前因此而得名。找个一定要去瞧瞧。除了扶桑还有一个与天琴两分天下的国家,叫做格楽,位于天琴西部,与一座边陲重城相隔一处平原。还有两个国家,倾珂记不太牢,只是记住了漂亮的扶桑国,还有格楽,因为她一听说格楽有一座盛产玉石的山峰小镇,便经不住两眼放光。

    虽说天下各国共存,却不知为何,相处的异常和平,也不知是表面现象,还是各国霸主真的没有统一天下的心……

    若是这后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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