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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千雪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找不到熟悉也找不到陌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似乎什么都知道,那幽深的眸子似乎能将一切都洞悉。
“我是慕千雪。”她说道,“我想你该认识我。”
慕千雪说这话,把一旁的夏侯轻吓了一跳。慕千雪此刻的身份依旧是流云国的逃犯,而且不是一般的逃犯。
风青浊淡笑,“你就是慕相国的女儿慕千雪么?”
“是我。”慕千雪干脆的答道,她不认为这个风青浊真不认识自己,上一次她深陷这行宫大部分都是拜这人所赐,否则就凭殷红还不能把她怎样,毕竟这里不是流云都城。
“你这样告诉我你的身份,不怕我害你么?”风青浊笑道。
“我觉得你认识我。”她语气肯定,再重复一遍,随后淡声道,“所以了,你若要害我早害了。”
风青浊闻言一愣,面对慕千雪的无礼不怒反笑,“有胆识。”他似乎有些明白然为何对此女如此,此女聪慧,貌美,坚韧,有胆识,有魄力,可谓是女中佼佼,再加上此女的身份。
“过誉了。”慕千雪笑,“实不相瞒,小女这次来是为了见然一面。”
“哦?”风青浊说道,“见然?为何啊?”
“呵呵。”慕千雪呵呵一笑,“这就不方便告诉。。伯父了。”她想了一会喊了‘伯父’,要她喊主上,她喊不出来,只能这样尊称了。
风青浊被慕千雪这称呼弄得有些想笑,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别人喊他伯父。
“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么?”他说道,“然现在不方便见客。”
这时养心殿外一阵骚动,
“少主,少主。”
“少主,主上他。。”
伴随着小太监们阻拦的话语,然从外面冲了进来,那些小太监小宫女都不敢真拦,他真要去哪的话,除非是铜墙铁壁般的地下监牢,否则是谁也拦不住的。
鬼泣紧跟然身后,他方才便是去找然,好在以前对这行宫的地理位置颇为熟悉,所以没多久便找到了,他若要进去放然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父。。。”然看了眼殿内他很不待见的夏侯轻,“。。亲。”将快脱口的‘父王’换成了父亲。
风青浊见了然,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一脸怒容,对于他人的忤逆,他绝不容忍,若不是然是他的亲儿子,他怕是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提刀将他砍了。
“跪下!”他硬生喝斥,也不管在场有其他人。
话音落下,然剑眉略凝,屈膝跪下了,虽然子跪父天经地义,但就在这样有外人的情况下,还是如此跪下,还是让人很丢面子的。
然皱眉只因为心里记挂着事情,而此刻父亲这态度,似乎想要解决心里的事,怕是难了,倒不是因为脸面的。
慕千雪却是心里堵得慌,脸上也烧的慌了,似乎比她自己跪还要没面子,更重要的事,然此刻来显然是因为自己,此刻被自己的父亲责难不用说了,多半也是为了自己。
“我不是让你好好反思么?”风青浊喝道,“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了么?”
“父亲。”然抬眼看向慕千雪,随后瞧着风青浊,郑重道,“我不要娶妻纳妾。”
风青浊虽然早已经料到然会这么说,也早就听他说过很多次,但此刻还是面色大变。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风青浊眼瞧向除然以外的每个人,手指着门。
话音落下,那些宫女太监便当先出去,半声都不敢吭。
此刻殿内便只剩下,然,慕千雪,夏侯轻,风青浊四人了。
“主上,夏侯轻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夏侯轻说后,便也往外走,眼神示意慕千雪也跟上。
慕千雪不理会,夏侯轻凝眉,随后往这边走,将慕千雪也拉出去。
当养心殿的门重新关上,里面便传来叫骂的声音,无非是父亲骂儿子的话,无非是风青浊要然听话的娶妻纳妾,而然亦是死活不同意。
殿内,风青浊怒视着然,“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啊,早知道当初让你死了就好,让你弟弟来继位。”
然一瞬间脸色铁青,从未有过如此面色的他内心可想而知是多么的难过和愤怒了,什么话他都可以承受,唯独说他在意的人,说这件他连想都不敢多想的事。
“父亲。”然冷冷道,“你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啊?”慢慢起身。
风青浊知道自己严重了,所以对然此刻对自己不敬的举动也没有说什么,只直直看着然。
“父亲。”然依旧是冷声,“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不会娶妻更不会纳妾,最重要的事,便是我根本就不想当风家的继承人,父亲还是从还没死绝的表堂兄弟里面另选一个吧。”尽管那些表堂兄弟他都不知道是谁,连见也没见过。
风青浊一口气压在胸口,恨不能立即将这个枉费他苦心的不孝子拍死。
“混账!你以为这位子除了你没人做了么?若不是你老子我大义灭亲,排除万难怎会有你我今日的安稳日子?”他气急说道,“你那些表堂兄弟早就虎视眈眈暗度陈仓了,此刻便在筹谋如何迫害我们。”
“那更好。”然淡笑,冷笑,“反正这种用自己至亲的血铺垫的安稳日子,我也不想过。”他只想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话音落下,然便往外走,不再理会养心殿内咆哮的风青浊。
殿外,慕千雪等在外面,而她不走,鬼泣和夏侯轻便不会走,亦是等在外面,鬼泣是为了慕千雪和然两人,夏侯轻则是为了慕千雪一人。
然出来便一把拉过慕千雪的手往寝宫离去,打算收拾一些重要的物件便离开行宫去风雨楼。
鬼泣没有跟上,看着慕千雪和然走远,拉住欲跟上的夏侯轻。
“他们一会就会出去的,我们在行宫外面等他们。”
夏侯轻凝眉,甩掉鬼泣拉着他的手,硬是跟在慕千雪他们身后。
一路无话。
“然。”慕千雪轻唤,“那个。。对不起,为了我让你和你父亲吵架了。”
“不关你的事。”然淡声道,语气没有丝毫的情绪,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慕千雪顿了顿,“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你该早点来。”然却道。
“为什么?”慕千雪问道。
“出去再说。”说话间,然已牵着慕千雪到寝宫前了。
然松开手进去,慕千雪跟随。
到殿中,然便开始收拾。
“我嫁你!”慕千雪望着左右走动的然。
然愣怔,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光是然,跟着他们进寝宫的夏侯轻也愣怔的看向慕千雪,
而鬼泣亦是如此。
“你不是要我嫁你么?”慕千雪认真的看着然,“是不是我嫁你,这些问题都解决了?”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联想到之前然隐晦的说过的话,和要她嫁给他的话,还有两人之间的承诺,她隐隐觉得似乎就是如此。
当慕千雪再一次说这话时,然终是忍不住嘴角淡淡勾起。
“开什么玩笑。”夏侯轻呼的大声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嫁人么?”
“你说的是真的?”然不理会夏侯轻,但他不确定。
“是。”慕千雪肯定答道,“但没有婚书,什么也没有,除非他好了,除非。。。。”她想到之前二人说过的话,觉得无需多说,“你懂的。”
“我懂。”然淡笑走过来,“只要你肯嫁我,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没有婚书?”夏侯轻一时不能接受眼前这二人所说的话,他忽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听不懂,她要嫁他?没有婚书?
只不过,夏侯轻话出口才知道自己有些可笑了,终是再没有一句话一个字便转身往外走,面色的神情也是忽冷忽笑。
鬼泣亦是出去了,不过他的脸色却是好的,嘴角带着笑,这两人终是要在一起的,
此刻房内就只有慕千雪和然了,却是如此情景,慕千雪便有些不自在的脸红了,这是羞得,但除了羞涩还有许多其他的情绪,比如伤了夏侯轻,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事实上她一直在伤他,只不过此刻比较彻底。
然走过来,捧着慕千雪的脸,瞧着她精致的脸,眼神柔和,似看着他最心爱的宝物一般,似怕碰碎了一般,要小心精心的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
“千雪。”然轻唤她的名字。
还不待慕千雪答应,薄唇便落到她的额头上,她浑身轻轻一颤,脸也更红了。
“你回去等我,我解决一些事情就去找你。”然本是要带她一起出去,却是因为慕千雪忽然答应要嫁给他而改变了主意,他没有想到慕千雪会答应,但却是很高兴了。
“哦。”慕千雪哦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然松开她,不再继续收拾,而是从梳妆台下面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慕千雪答应然过后,便准备离开,却是瞧见他的动作,忍不住想看一看那盒子中装的是什么东西。
却是下一刻,她陡的将凤眸睁大,见然从那盒中取出一枚玉佩。
那玉佩晶莹剔透,在然白皙修长的指尖煞是好看。
但慕千雪却欣赏不来,那玉佩的花纹是那样熟悉,那样好看,亦是那样刺眼,不就是她找了许久的飞龙白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