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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钟,连忆晨正在跟设计图纸玩命的关键时刻,桌上的手机好像催命符,一直不停的响。
连忆晨担心声音吵到周围同事,只能将电话接通,“喂?”
“你怎么才接电话?”金曼的语气不善。
连忆晨盯着电脑屏幕,眉头轻蹙,“有事就说,没事我撂了,正画图呢!”
她这口气比自己都要冲,金曼无奈叹了口,败下阵来,“你——”
虽然隔着话筒,但连忆晨还是能听到金曼的声音带着迟疑与担忧,她放下手里的铅笔,表情平静,“记者招待会现场直播,整个安城的人都能看到,我也不是瞎子聋子,自然也能看到听到。”
连忆晨一口气说完,瞬间令金曼无语。她咋这么平静啊?完全听不出半点异样!
“晨晨。”
金曼握着手机,试探的问,“御兆锡跟唐言正式订婚,你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连忆晨笑了笑,反问道:“每天这座城市都有人分分合合,你觉得跟我有关系吗?”
“额!”金曼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好吧,这丫头今天口齿特别犀利,竟连她都找不到话反驳。
“哈哈,霸气!”金曼笑着打哈哈,缓和道:“你没事就好,晚上我们约吗?”
“好,你安排。”连忆晨没在耽误时间,挂掉电话后,继续埋头工作。
一个小时前,关于御家未来继承人御兆锡与东方集团新进千金订婚的消息,迅速传播整个安城。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各种绯闻娱乐话题,短短一个小时内,占据网络媒体通道。
大多数人都表示理解,毕竟连家遭次变故,御家另选儿媳妇,多么现实的选择,身为局外人,谁都无权置喙什么。也有一少部分人,认为御家这种做法太过功力,认为御兆锡无情。两方争执不休,估计这几天热门话题又会落入御家。
这种炒作手段也是高招,连忆晨轻笑了声。能省去多少广告费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学习一下!
“看够了吗?”连忆晨低着头,依旧能洞悉孟一的窥探。
“嘿嘿。”孟一拿着一盒牛奶过来,“你吃早餐了吗?”
“吃过了。”
连忆晨抬起脸,盯着她的眼睛,“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自从接金曼的电话起,孟一就竖起耳朵在偷听。
“晨晨,你没事就好。”孟一撇撇嘴,她只是想表示自己的关心。
“我没事。”连忆晨并没生气,她知道孟一没有恶意,只是有些八卦。
见她表情平静无波,孟一才暗暗松了口气,笑道:“下班去吃火锅,我请客。”
“今晚不行,跟朋友约了。”连忆晨拉开椅子站起身,孟一猛然挡在她的身前,“你要去哪里?”
“倒水。”连忆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些人比她都紧张?
“哦。”孟一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往后推开两步。
端起桌上的白瓷杯,连忆晨迈步往茶水间走。走过办公区的隔断时,她能听到大家啪啪按鼠标关网页的声音,也能看到朝她投来的同情目光。
连忆晨不想过多解释,神色如常走进茶水间。等到她的身影消失,身后那些议论声才冒出来。
“你们看啊,御少真的跟东方家的三小姐订婚了!”
“对啊,这不是早晚的事?连家落魄,难道御少要娶个身无分文的花瓶吗?”
“可不是嘛,更何况御少跟东方唐言很般配啊!”
“哪里般配?”孟一听到这些话,不满的嘀咕道:“御少那么美,有谁能配上他?你们什么眼神?”
“一一,你这是嫉妒!”
“切!我就是嫉妒又怎么样?”
办公区一片喧闹,议论声调侃声此起彼伏。透明办公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匡穆朝手里捏着一个杯子,单手插兜走进茶水间。
咕咚——
站在饮水机前,连忆晨等到水开后,撕开一袋速溶咖啡,倒进杯里冲开。她揉了揉太阳穴,隐约有些头疼。
昨晚明明很早上床,可怎么还没睡醒呢?
“少喝点咖啡。”
匡穆朝站在她的身后,连忆晨捧着杯子偏过头,悻悻的应了声,“昨晚没睡好,提提神。”
男人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银质盒子,拉过她的手塞进去,“吃这个提神。”
话落,他又出手奇快的把连忆晨手中那杯咖啡抢过去,转而倒掉。
“我的咖啡。”连忆晨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到咖啡进了下水道。
匡穆朝又接了杯温水,塞进她的手里,沉声道:“用咖啡提神,你以后更别想睡好。”
连忆晨动了动嘴,没敢跟他反驳。这种事情,她说了也是白说,人家才是专业的!
须臾,连忆晨垂头丧气回到座位,拉开椅子坐下后,还在生闷气。
咖啡没得喝了,连忆晨抿唇打开薄荷糖的盒子,倒出一粒塞进嘴里。那股沁亮的味道直冲脑门,她深吸口气,感觉整个人倒是清醒不少。
前方办公室里,匡穆朝单手插兜站在玻璃前,紧紧盯着靠窗的连忆晨,直到她重新拿起笔,他紧蹙的眉头才松了松,伸手将百叶窗拉下,回到转椅里。
距离交图日期越来越近,连忆晨想不到特别好的方法,只能一张一张的画,再一张一张的推翻。
明知裴厉渊故意刁难,但她却不能回避。为了爸爸和云深,她绝不能在裴厉渊面前认输。
订婚新闻发布两个小时后,东方啸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没消停过。
“爸爸。”东方沁推门进来,东方啸挑眉扫了眼她,问道:“有事?”
东方沁手里托着文件夹,笑道:“有份文件需要您过目。”
东方啸拿起笔刚要签字,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来。
“喂,高老,没想到您亲自给东方打电话?”东方啸抬了抬手,示意东方沁等着。
“哪里哪里,”东方啸握着话筒,笑道:“我们言言能够嫁进御家那是她的福气,我这个当父亲的看着也安慰。”
“哈哈,我这个女儿聪明又伶俐,他们年轻人喜欢就好,兆锡也很疼言言。”
东方啸一边说,一边得意的扬起眉。东方沁望着爸爸的表情,眼神渐渐凛冽。
唐言这个死丫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和御兆锡订婚!
办公室大门再度被人推开,唐言穿着一件过膝红裙,走进来,“爸爸。”
“过来。”东方啸急忙对她招招手,唐言抿唇走过去,瞥了眼站在边上的东方沁,“二姐。”
“哼!”东方沁冷笑了声。
“高老,今晚东方做东,您老有时间就过来喝杯喜酒,咱们热闹一下。”
“好的,晚上我派人过去接您。”
挂掉电话后,东方啸眼底的笑意不减,“哈哈,这一上午电话就没断,平时那些咱们赶着高攀的人物,如今都反过来求咱们,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有些人,您可以不用理会。”唐言笑了笑,眼角有一抹厉色闪过。
桌上的电话恰好又响起来,东方啸扫了眼号码,这次并没接通,“言言说的对,有些人不需要理会。”
唐言勾起唇,扫了眼身边的人。
“爸!”
东方沁沉着脸,不悦道:“以后商场中都会用到的人,您不应该厚此薄彼。”
“你懂什么?”东方啸脸色一沉,“以前不给我面子的那些人,就算如今赶着来讨好,我也赖得搭理!”
“爸爸——”
“二姐!”唐言努努嘴,笑道:“东方集团以后不会缺少合作伙伴,爸爸可选择的机会很多。”
东方沁被她噎住,可又无法反驳。
“沁沁,把那份文件交给言言。”东方啸抿起唇,眼底有笑容,“以后这些事情,都有言言处理就好。”
“爸?”东方沁一怔,却又听父亲开口,“我已经决定提升言言为集团的总经理,以后你跟露露都要协助言言的工作。”
“爸爸!”东方沁惊愕不已。
“怎么?有问题?”东方啸脸色沉下来。
压抑住心底翻涌的怒火,东方沁低着头,勉强回答,“没有。”
“嗯。”东方啸应了声,依旧不太满意她的态度。
“二姐。”唐言走到东方沁面前,摊开双手笑吟吟盯着她,“给我吧。”
握着文件夹的手指紧了紧,东方沁俏脸一片愠怒,偏偏又不能发火。
一点点伸出手,东方沁不得不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她知道,唐言跟御兆锡订婚,这就意味着从此后她在这个家里将要呼风唤雨,重新得到父亲的认可与宠爱。
“这样才对。”眼见两个女儿相处平和,东方啸笑着走过来,一同握住她们的手,“从今以后,咱们家的人都齐了,有你们三姐妹帮我,爸爸很欣慰。”
“爸爸,我不会让你失望。”唐言挽起唇,乖巧的语气令人讨喜。
东方啸满意的点点头,立刻吩咐手下人去准备今晚的宴席。
不久,东方沁气哼哼离开。她多呆一分钟也是要看唐言那副得意的模样,宁可不看。
初秋的傍晚,连忆晨走出KMC大厦,顿觉秋风习习。她提着包站在路边等,很快就看到金曼的轿车驶来。
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伊含呢?直接开车过去?”
“没,”金曼将车开走,“她最近特别忙,说是没时间出来嗨。”
连忆晨表示理解,道:“工作要紧。”
“我们去哪里?”
“清。”
闻言,连忆晨眉头一沉,“为什么去那里?”
金曼撇着她的眼色,试探的问,“你要不喜欢,我们可以换地方。”
沉吟片刻,连忆晨笑着摇摇头,“去吧,那里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从今以后,她要锻炼自己能够坦然面对。这座城市生活着几百万人口,安城不是御家开的,也不是他家所有物,只要她自己心态好,无论哪里她都可以去!
晚上八点,金曼和连忆晨吃过饭才到的酒吧。今晚伊含失约,金曼并没约其他人。她担心人多嘴杂,不知道谁乱说什么,会戳中连忆晨的痛楚。
原本二楼包厢并不对外人开放,都要会员才能进入。可也不知道金曼找了谁,有间预留的包厢留给她们。
相比舞池的喧闹,包厢隔音效果好很多,确实适合喝酒聊天。
“金子,”连忆晨看到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不禁叹了口气,“你不需要这样。”
“什么?”金曼装傻。
连忆晨坐在沙发里,唇角闪过淡淡的笑,“我没事,真的没事。”
“真的?”金曼往她身边坐过来,侧过脸盯着她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
连忆晨有些想笑,却又感动于她的关心。
“没骗你,”拿起桌上的红酒,连忆晨开瓶后倒了两杯,“相同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金曼松了口气,看她晚饭吃的也不少,眼睛又清清凉凉的,应该没问题。
“吓死我了。”金曼端起酒杯,一口闷掉。她早上看到新闻吓坏了,生怕连忆晨又想不开!
不过她可比自己想象的坚强很多,甚至从她那双黑亮的眼睛里,金曼都没看到伤心。
不伤心好,女人要对自己好一些!
“干杯!”金曼端起酒杯跟连忆晨碰了碰,两个人好久没聚在一起喝酒了。
包厢外音乐声劲爆,包厢内倒是分外幽静。一瓶红酒很快喝掉半瓶,金曼双颊逐渐发热。
“晨晨,裴厉渊那个变态还在难为你?”金曼手臂勾住连忆晨的肩膀,含糊不清的问。
“嗯,”连忆晨嘴角紧抿。
“嗨,你用不着跟他较劲。”金曼端着酒杯,笑道:“那个破养生会馆,他纯粹就是因为你才弄的,所以什么图纸不图纸,他也是故意难为你们。你不用这么紧张,回头你把图纸交给我,我去丢到他的脸上!”
连忆晨一把拉下她的手,叮嘱道:“不行,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
金曼满不在乎的模样,“我不怕他!”
轻轻叹了口气,连忆晨当然知道金曼不怕他。可是跟裴厉渊这笔账,她早晚都要面对。
“放心,我可以的。”连忆晨拿过金曼的酒杯,又给她倒了杯酒。
不多时候,一瓶红酒见底。金曼又要了瓶,连忆晨也没阻止。
反正明天周末休息,多喝一些,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酒过三巡,金曼有些支撑不住,她盯着对面的人,撇嘴道:“好啊你,原来你的酒量深藏不露。”
连忆晨晃了晃头,其实按照她以往的酒量,这会儿应该醉了。可今晚怎么还能坚持?!
“我去卫生间。”金曼站起身,拉开包厢的门往外走。
侧面那扇包厢的门似乎很高级,金曼摇摇晃晃走到镜面门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傻笑,“哟,这是谁家的美女?”
“哈哈哈!”
她揉揉头,笑着继续往前走。
包厢内,男人双腿交叠坐在沙发里,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小口轻抿。
他原本白皙修长的双手,此时因为左手无名指被烫伤,包裹着厚厚的纱布。
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男人扫了眼一串数字的号码,蹙眉将电话接通,“有事?”
“锡。”
电话那端的女人握着手机站在阳台,“今晚爸爸请了很多朋友吃饭,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男人抬起包扎受伤的左手,捏了捏眉心,“唐言,这是你自己应该处理的局面。”
啪!
御兆锡挂断电话,薄唇紧绷的线条冷冽。
“言言。”
东方啸远远走过来,唐言立刻勾起唇,道:“爸爸,兆锡今晚也有应酬脱不开身,他说改天请您吃饭。”
闻言,东方啸并没多问,唐言急忙挽起爸爸的胳膊,陪他四处敬酒。
“哥。”
包厢的门一开,庄乾端着酒杯进来,笑着朝他一指,道:“对面。”
相识多年,有些话,庄乾不需要说的太明白。
包厢里空气不算好,连忆晨感觉酒劲逐渐上涌。金曼去洗手间已经有些时候,她上半身靠近沙发里,眼皮渐渐发沉。
怎么还没回来?
啪——
金曼刚从洗手间出来,走廊的灯就黑了。她站在原地看了看,发觉不仅仅是走廊,好像整个酒吧都停电了。
不是吧!
金曼蹙眉,来过这么多次清,停电倒是第一次。她摩挲着往前迈步,按照刚才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周围一片黑暗,隐约能够听见一楼舞池中人们发出的不满声。金曼脚步有些发虚,不敢快走,只能迈着小步。
转过一个弯,金曼回想着来时的路,心想再往前走两个门就到了。她伸出手去摸门,却不想侧面有扇门忽然打开,紧接着她就被一股大力给拽进去。
“啊——”
金曼算是胆子大的人,可忽然间身体被困,依旧在黑暗中尖叫出声。
嘴巴再度被一双温热的手掌捂住,金曼恐惧的瞪大双眼,鼻尖突然一热,有男人灼热的气息落在她的嘴角,“是我。”
金曼倒吸口气,心尖一震。
酒吧里面停电后,气氛有些混乱。御兆锡伸手推开面前的包厢门,高大的身影转瞬没入。
沙发里,那一道纤细的身影蜷缩在沙发里。连忆晨今晚喝的有些多,意识昏昏沉沉,完全清醒不过来。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靠近,不禁笑了笑,“金子,你可算回来了。”
面前的男人一怔,下意识扣紧她的腰,让她倒在自己的肩头。须臾,御兆锡脱下外套裹住怀里的人,抱着她从酒吧后门离开。
一分钟后,酒吧再次恢复照明。黑暗过去,重新响起的劲爆音乐声,重拾起大家的激情。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却并没有人注意到后门有两个人离开。
银色跑车行驶在车道,连忆晨倒在副驾驶,昏昏沉沉看不清身边的人,“唔!金子慢点开,我头晕。”
连忆晨难受的蹙着眉,御兆锡双手握着方向盘,将车速降到最低。
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御兆锡熄火后,走到车门另外一侧,俯身将里面昏睡的人小心翼翼抱出来,直接上楼。
打开门锁,御兆锡直接将人放到卧室的床上。他把人放下后,起身走进浴室,把干毛巾浸湿。然后半跪在床边,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
“唔!”
连忆晨秀气的眉头皱了皱,整个人似乎不舒服,红润的唇瓣高高撅起,“我要睡觉!”
酒劲上涌,她只觉天旋地转,难受的无法睁眼。御兆锡右手握着毛巾,继续帮她擦拭额头,脸颊,直到下巴。
毛巾的凉爽能够缓解身体的燥热,连忆晨大概感觉到舒服,小脸不自觉寻找那种冰冷的湿意靠近。
“唔!”
她红润的唇瓣中,不断低喃。御兆锡帮她擦拭干净后,伸手想把她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可他手指落在她衣服第一颗扣子上,迟迟没有动作。
须臾,他尴尬的低下头,掀开边上的被子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酒香,都是她呼吸时发散的味道。御兆锡蹲在床边,修长五指穿过她柔软的发丝轻抚,隽黑眼眸眯了眯。
定定望着她的脸,御兆锡终于忍不住将唇落在她的嘴角。她的唇瓣很热,大概是喝过酒的原因,连忆晨身体温度有些高。他不敢用力,薄唇沿着她的唇瓣轮廓一点点轻吻,激动不已。
“唔——”
床上的人动了下,御兆锡咻的抬起脸,生怕她醒过来,惊出一身冷汗。
眼见她翻个身继续睡,御兆锡才松口气。他侧身坐在左边,抬起自己缠着纱布的无名指轻轻勾住她的无名指,然后许久都没有其他动作。
翌日早上,连忆晨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还没大亮。她坐起身,看看四周的摆设,又看看自己的衣服,不禁苦笑了声。
她做梦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拿起手机给金曼拨出去。
“金子,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是啊。”
“我喝醉了吗?”
“醉的厉害!”
“昨晚你不是也喝多了吗?怎么送的我?”
“我找了代驾司机,先送你,再送我回家。”
“哦。”
连忆晨咂咂嘴,挂掉电话后笑了笑。应该是她多心,金曼不会说谎。
她松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洗手间。打开冷水,她不自觉盯着自己右手的无名指,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
怎么好像有股药膏味?
连忆晨轻笑了声,笑着将手伸到水下清洗。错觉,一定是昨晚那个梦影响到她。
洗漱之后,连忆晨吃过简单的早餐。她这周要去疗养院看爸爸,换上衣服,拿着包,走到公交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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