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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叶,快点,我们要和同伴在村口碰面,一起去山里捞虾子。”
温叶听到符彦甜那咬字极重的腔调,还是会觉得奇特又亲切。
她快速的把披散的头发扎成马尾,又冲镜子里正微笑的自己眨眨眼,然后拿起外套,踩着木质的楼梯跑下楼。
还一边跑,一边问符彦甜,“不是说今天还跳竹竿舞的吗?”
符彦甜听得翻白眼,“你不是都已经学会了吗?你居然只学了两天,就能和我们跳得一样熟练了,这我们能歌善舞的黎寨女孩儿们很不服气,因为你本来就有舞蹈基础。所以,我们决定改变策略,要在你没接触过的领域打败你。”
温叶瞪眼,拉起自己的裤腿,脚踝的位置还有着青紫色的擦伤痕迹。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你们一样熟练了?你看我这腿青的。”
“但你跳得花样比我们好看多了”,符彦甜嘟嘴。
温叶听了这话,也从刚开始学竹竿舞时总是受伤的回忆中跳开,想到自己现在居然能跟上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少女,笑得得意。
“那倒是。”
符彦甜不理她故作嚣张的嘚瑟样,像是想到什么,看了眼温叶,笑得不怀好意。
温叶拍了拍笑得莫名其妙的符彦甜,“甜甜,你怎么笑得这么诡异,你打什么坏主意呢?”
“今天阿德问我你是谁,还请我介绍你们认识。”
温叶没听明白,只点头,“你寨子里的朋友?大家一起玩儿呀,我没关系的。”
符彦甜见温叶没明白,接着笑嘻嘻,“不光阿德问了,寨子西边的阿松也向我问起你。”
温叶开始还是不明白,再看符彦甜那贼兮兮的笑,突然间就福至心灵了。
清澈的眼睛里一丝灵动划过,温叶跳到一块高高的青石上,居高临下轻轻拍了拍符彦甜的小脑袋。
“你喜欢阿德,还是阿松?要不,怎么这么酸溜溜的语气?你要明白,作为一个女人,你最好出色,或者很漂亮。像我这样既出色又漂亮的女生,百人难遇,你嫉妒是没有用的。”
符彦甜刚要张嘴说话,就被温叶突然跳下来捂住嘴,不让自己反驳。
“你看,样貌是上天注定的,你肯定是美不过我了,那就变得出色一些吧!”
符彦甜用力拉下温叶的手,小嘴也是利落得很。“我哪里比你差了!寨子里的黎亚都说我长得好。”
温叶听了“黎亚”这个名字,倒是疑惑。
“黎亚是谁?村长吗?可是村长我已经见过了,他也不姓黎啊?”
“黎亚是寨子里的医生,用普通话说就是药王。”
温叶一听药王这两个字,猜想这必定是一个医生高超的人,又想起电视剧还有小说里,那些亦正亦邪,或杀人或救人的异士,顿时肃然起敬。
两人一路又说又笑,等到村口的时候,就见那里站着一群男孩子。温叶自然不认得,她来到这里以后,只和女孩子在一起玩儿的。
符彦甜见到那群男孩子,又开始开始笑得不怀好意。
温叶见这贼兮兮的笑,直觉没好事。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符彦甜讲。
“刚才忘了告诉你,我和阿德、阿松说好了,村口见。”
汀汀流水从层叠散落的奇石上垂流而下,落入深潭,粼粼波光珠帘碧落。清泉从几千里的五指山一路奔趟,总算在这一处红尘缓了脚步。
温叶不知道怎么捉虾,只跟在符彦甜身后瞎忙活。
温叶以前听人这形容海南:猪是五条腿的,虾是会冲浪的,鸡是睡在树上的,牛是从不回家的,就连鸭子也是会飞的。
别的也就算了,温叶第一次见到海南黎寨,实在好奇,就问她们为什么猪是五条腿的,惹得一帮小女孩直发笑。
家里养了猪的大眼睛女孩儿非要拉温叶去自己家看五腿猪,一群人到了猪圈边儿,还一边坏笑,一边指给温叶看,“确实是五条腿的。”
温叶等这母猪来吃食时,才看清楚了。确实是五条腿,如果把它那长得跟腿似的猪鼻子算上的话。
这河水里的虾,也确实会冲浪。它们不像池塘里人工养殖的虾一样总是藏在水底,它们在水质干净的山溪中长大,习惯了随着溪水游动,弓起身子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人在冲浪的姿势。
温叶也没看清他们在虾笼里放了什么东西,就被女孩儿随身携带的一口锅吸引了注意。
“甜甜,带锅来干什么?”
“煲汤啊,就用他们捞上来的河虾做。”
温叶和黎寨的女孩儿一起捉虾,又一起喝汤烤鱼烤虾吃。
等酒足饭饱后,一边在河边洗手,一边感叹河虾的美味。可惜,很快就乐极生悲,脚踝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惊疼地叫出声。
符彦甜问温叶怎么了,温叶过后也没在意,回她一句,“脚突然疼了一下,没事儿!”
结果等他们一群人玩儿够了,下山回家的路上,她就觉得自己脚踝涨的难受,有痒又麻,抬起裤管一看,已经红肿了一片。
好容易回了符家,跟符爸符妈说了,都说是让山上的毒虫咬到了,没什么大事。
宋子谦也看到了,二话没说就拿了随身的膏药,押着还想乱蹦的温叶给她抹了。
只是这药好像没什么效果,等温叶好容易忍着涨麻吃完饭以后,低头再看,就发现她的整个小腿都肿了。符爸符妈都没想到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就这么严重了,温叶自己也被这红肿吓得够呛。
最后还是符彦超趁着夕阳的一点余光,带着温叶几个人去了黎亚家。
眼前三四米长的房屋全由稻草搭成,在山风的吹拂下,让人第一眼望去就联想到十里洋场丰收的喜悦。这屋子形状也奇特,像一条倒扣的渔船。
温叶被宋子谦背着,跟在符彦超身后,进来这个奇特的船形屋。符彦超正同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奶奶用当地得方言讲话,看得出来,他非常尊敬她。
温叶正在猜测这老奶奶的年纪,就被宋子谦放到了老奶奶的对面。老奶奶看了看温叶的腿,然后冲符彦超说了一连串温叶听不懂的方言。
符彦超做翻译,“黎亚说了,你就是被山里的毒虫咬了,并不太严重,一会儿她给你用偏方敷下草药就好了,只是这几天你不能沾水。”
温叶可怜兮兮小声问他,“可是都肿了半条腿了,这虫子是剧毒吧?”
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听了符彦超的转述,冲温叶说了几句话,温叶虽然听不懂,但她的眼神,很是温和慈爱。
“黎亚说就是一般的小虫子,当地人被咬了是一点事儿不会有的,但是外地人就比较严重了。换句话说,就是你们没有抵抗力。”
宋子谦点头,难得严肃地看温叶。
“这几天,不许你到处乱跑。等腿好以后,去海边可以,但是山里的林子不许乱钻了。这回是你幸运,下回如果碰到毒性更大的呢,你又没有免疫力,到时候怎么办?”
温叶可怜巴巴看宋子谦,希望他能松松口。可惜,这回温叶的眼神求饶模式没有奏效。宋子谦怕温叶再遇到危险,难得坚持。
温叶郁闷,“原来当地的物种作用这么大。你说当初拉美地区的土著要是先放毒虫咬死一大半欧美人,他们就不会被欧美人满身的毒菌感染了吧?”
宋子谦:“欧美人能不能被毒虫咬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能被咬死。”
温叶:“宋子谦,背我回去!”
周日方、沈默还有符彦超偷笑。温叶娇蛮起来,那是连哥哥都不肯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