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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明月山庄,赐香却惊讶的发现四周不管是雕梁画栋还是轩阁雅窗,都装饰的分外素雅,不见半分桃红柳绿。仿佛整个人走进了黑白分明的世界,黑的坚决,白的彻底。
看出了赐香的疑惑,一边的共襄俯下了身子凑到了赐香的耳边:“公仪家的家主几年前突然发病去世,现如今执掌公仪家的是长公子公仪恪。此人据说很厉害,武功更是登峰造极,在江湖中算是少有的绝代高手。不过这个人深居浅出,素来喜欢素雅,但是江湖中谁也没真正见过他。”
“祖传啊!”赐香感叹。
共襄一愣:“什么祖传?”
赐香淡淡笑了笑:“公仪家惯于出绝代高手,就像端木家族惯于出丹师一样。”
共襄的步子渐渐停了下来:“丫头,我发现你的谈吐不像是青丘镇那样的小地方出来的人啊?你对公仪世家和端木世家好像很熟的样子?”
“是吗?”赐香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忘记了身边这只从不吃亏的老狐狸了,随即咳嗽了一声,向前紧走了几步。
共襄清绝的眼眸循着赐香几乎落荒而逃的身影扫了过去,这丫头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感觉像是遇到了一座宝藏,让他的手不禁痒痒起来,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随着管家绕过抄手游廊,过了明月庄西花厅旁的月洞门,果然看到一带压水台榭横在海子边。此时傍晚时分,云暗天低,柳枝摇曳,水波荡漾。水榭沿岸一道拱门,粉底漆字写着“聚贤堂”三个大字。
“好笔力!!”共襄不禁驻足欣赏赞叹。
前面的管家礼貌的转过身行礼道:“公子好眼力,这是大少爷的墨宝。”
赐香不禁微微勾唇一笑,这下人倒也不客气将自己大少爷夸到了这种程度。
共襄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去,过了月洞门里面渐渐有丝竹之声,他缓缓笑道:“看来咱们是来迟了!”
“公子来的也不算迟,宴会刚刚开始只等着公子和赐香姑娘了!”
赐香忙加快了脚步,随在共襄的身后进了一间华丽的厅堂,那厅堂修建在湖心岛上,连着水榭楼阁分外的精巧华丽。
几个素色纱衣的婢子忙走过来福了福:“主上有请二位!”
赐香刚一迈进欢闹的厅阁中,里面的人顿时静了下来,只觉得无数双眼眸看向了自己。正席上此时坐着一个白衣白发的清绝男子,如霜白发随意散在肩头,背后,俊美邪气的面容上若有似无地透出几分清逸,而这清逸之中又参杂了几分超然洒脱。更特别的是,他那双眼眸竟然是银色眸子,令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冶感觉。
若不是他身边坐着一袭紫袍的皇甫即墨,赐香真要夺路而逃了,这分明就是一只妖啊!不过他竟然和皇甫即墨同坐,而且皇甫即墨脸上对他还带着几分毕恭毕敬。难不成是公仪家长公子公仪恪?
赐香刚要转身悄悄询问共襄,却不想共襄在看到坐上的白衣男子后也是狠狠吓了一跳,猛地顿住了步子。
赐香此时却也回过头来,两人竟然撞在了一起,一声尖锐的笑声陡然传来。
“大哥!这便是那个在品丹大会上耍赖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吗?”
赐香眉头一蹙,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却发现一个同样白色纱衫的妙龄女子看向她这边。那丫头眉眼长得极是精致,顾盼间带着几许清冷,腰间挂着玉剑看似武功也不弱。正是公仪家的大小姐公仪月,她身边坐着巧笑盼兮的端木烟雪。依然是大红的衣衫,散了繁复的发髻,青丝如瀑及至脚踝,额间的红蝶简直要展翅欲飞,说不出的美艳。
赐香忙同撞在一起的共襄分开,幸亏戴了面具,否则自己红的如同猴腚的脸定然会被别人看的一个真切。
公仪恪的银色眸子微微凝了神缓缓站了起来,也不理会口无遮拦的公仪月,慢步走到了赐香和共襄面前:“二位能来,令我公仪家蓬荜生辉。”
赐香一愣,公仪恪这样身份的人亲自下来迎接,倒是让她手足无措起来。
“公子客气了!在下和舍妹路上遇到了一些小麻烦,故而来迟还望海涵。”
赐香差点儿被唾沫呛死,这只狐狸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舍妹!不过自己被骗着同他义结金兰当也当得起舍妹这两个字了。
公仪恪神色一愣,似乎对赐香是共襄的妹妹一事很是不适应,随即转过身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们坐后边吧!”赐香压低了声音,“我觉得这里有点儿瘆的慌!”
她声如蚊吟,却不想公仪恪内力高强,早已听进耳中,唇角竟不自然的弯起了一个弧度。
“当什么紧?”共襄摇着折扇,“既然人家盛情邀请,何不好好坐在首位风光一回。”
他说罢径直向公仪月身边的空位坐了过去,此时座位上的人们具是惊诧于共襄的绝色风姿,一时间竟然看的有些发呆。
共襄缓缓冲刚才出言不逊的公仪月微微一笑道:“打扰姑娘了!可否容在下坐坐?”
公仪月登时羞红了半边脸,不禁有些嗔怪端木烟雪的撺掇,对共襄的妹妹刚刚冷言恶语,在这位绝色公子心中定是留下不好的印象。赐香实在不想和这两个丫头坐在一起,她怀疑共襄拉着自己坐在这边是不是存着要看好戏的心思?
皇甫即墨扫了一眼刚刚坐稳的赐香,缓缓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明亮的眼眸一如在凌云峰顶。
赐香警惕的看着他渐渐走近,心头盘算着十二分的对策。
皇甫即墨站定后,微微一笑:“赐香姑娘,在品丹大会上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太子的话一出口,一边的端木烟雪登时坐不住了,妖艳眉眼中渗出一抹冰冷。她的恼恨倒是被赐香看在眼眸中,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报复快感瞬间袭来,太过激动以至于她的身体都不禁颤抖了一下。
她缓缓站起来接过皇甫即墨的酒,故意当着端木烟雪的面儿勾唇一笑,虽然戴着面具那股子风姿依然让皇甫即墨眼眸一动:“民女谢过太子殿下,只是民女酒品不好,恐喝了这杯立下便要出丑。”
她突然将杯中酒倒在了地上,随即款款坐了下来,再不做理会。席间顿时鸦雀无声,端木烟雪震怒猛地站了起来:“你这女人不要给脸不要脸!!太子殿下也是你忤逆的吗?”
正席中的公仪恪银眸一冷,唇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一抹鄙夷,皇甫即墨的眼光实在是差劲儿的很,端木烟雪这样的太子妃可不是他的上选。
“雪儿,无妨,”皇甫即墨拦住了端木烟雪即将蓬勃而出的怒意,看着赐香缓缓笑了一下,“许是赐香姑娘对本殿下颇有成见!”
赐香缓缓抬头,强忍着心头的万般嫌恶,粉嫩的唇轻咬,思索了一下站起来福了福笑道:“民女卑微不敢有成见,殿下多虑了。殿下身居要职,出身贵戚不必要对此耿耿于怀,小女子原谅你就是了。”
这番话说得似嗔似怒,又带着几分娇憨顽皮,皇甫即墨苦笑着只得应了下来。心中却不知道为何,竟然被这丫头撩拨得越来越兴趣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