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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香同共襄俱是大吃一惊,教主失踪了?这怎么可能?但是于飞柏这人虽然阴险狡诈了一点儿,行事却是绝对沉稳。断不会凭空编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谎言来,况且现如今的情势,编这些谎言没有任何的意义。
于飞柏清竹纹络的袖口一晃,拍了拍手掌,从后堂走出一个小女孩儿来。约莫八九岁的年纪,脸型瘦长,下巴尖削,许是受过什么刺激神色闪烁不定。身着一袭粉色布裙,头发微黄带着些委屈耷拉着。
“赐香大师不防替这个孩子把把脉,”于飞柏的脸色宁静,看不出丝毫深意。
赐香从来没有为一个小姑娘把过脉,尽管带着万分的奇怪,可是看着那孩子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恻隐之心无法抑制的展示了出来。
“小妹妹,不要怕,”赐香站起身来缓缓走了过去。
“等等!!”共襄只是觉得蹊跷当前一步走到了那女孩儿面前,抬手去碰触她的肩膀,手腕。
“不要……求求你……不要……”那孩子许是害怕任何男子的靠近,不禁连连后退,嚎啕大哭。
“共襄!你吓着孩子了!!”赐香忙走过去一把将他拉开。
共襄一阵尴尬,幸好狐狸面具将他的尴尬遮掩了去。他只是担心于飞柏利用小孩子使出甚么古怪法术对赐香不利,显然没想到自己会有朝一日将一个小孩子吓哭了。
“看来赐香大师身边的这个护卫很是尽职尽责,”于飞柏眼眸中不无嘲讽,赐香权当没有听到不做理会。
赐香只是心疼这个孩子缓缓蹲了下来拉过了那孩子的手臂抱在怀里安抚:“小妹妹,不要害怕,姐姐不会伤害你的。”
经过一番安抚,那孩子惊恐的眼眸终于止住了泪水,怯怯的看着赐香。不知为何这个女子的眼神令她感到温暖心安,还有就是那种天然的信任。
赐香缓缓将女孩子的衣袖退了上去,却登时愣在了那里。她明亮的眼眸中瞬间涌满了愤怒,只见孩子瘦弱的手腕上竟然存在着无数道丑陋的刀疤。赐香看出这些刀疤的口子极其细弱。估计是被用某一种特别的方法将身体的血放了出来,然后等着伤疤慢慢好起来。
共襄也看到了那刀疤,茶色眸子一凛,心头突然一顿猛然想起来赐香的手腕上曾经也有这样的疤痕。只不过数量远没有这个孩子的触目惊心,他不禁心头一跳。看向了蹲在地上的那个女子,不禁涌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旋即又将这猜测否认,怎么可能呢?她不是一向就住在青丘镇的吗?
赐香铁青着脸缓缓探上了小女孩儿的脉搏,眉头却是越蹙越紧,突然站了起来冷冷盯视着于飞柏:“你们魔教就这么不把人当人看吗?”
共襄一愣,这丫头虽然老冲着他发火。但是现如今这般冰冷斥责的形象,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那是一种压抑着的极度愤怒和憎恶。
于飞柏倒是不恼吩咐身边的仆从将那个孩子带了下去,看着赐香道:“赐香大师误会了,这个小女孩儿在下也是今天才从蛮境救了出来。”
赐香的声音微颤:“蛮境?”那不是关着枭冷的地方吗?听人说蛮境实际上是魔教的一处秘密所在,只有教主才能进去。
于飞柏接着说道:“赐香大师应该已经替教主把了脉,是不是觉得有些怪异之处?”
赐香顿了顿回道:“墨羽教主却是脉络紊乱,而且脉络中蕴藏着一股极其罕见的阴气。”
于飞柏缓缓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青竹叹了口气道:“人人都知道魔教这个地方邪性的很,什么样的女孩子也养不活,我想你大概是明白缘由了吧?”
赐香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禁震骇异常,踉跄着退了一步。她猜想过很多原因,唯独这个最残酷的原因是她没有想到的。兴许也是她不敢猜想的,但是事实却是血淋淋活生生的摆在人们的面前。
于飞柏很满意赐香的反应,一边的共襄也是紧蹙了眉头,茶色眸子里多了一份冷冽。
“不错,是教主干的好事,”于飞柏几乎带着憎恶了,“这桃花谷中的桃花树是教主亲自指挥人种下的,这些桃树开的繁盛却是每一株都有毒。而且这毒素只针对女子,于男子来说自是无碍的。”
共襄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眉头却是锁得更深了几分。赐香声音颤抖着接过话头:“所以桃花谷中的女子越是娇弱,体质较差的柔美女子,越是抵抗不住这四季不败的妖花毒素。所以也就死得越惨,也不能存活太久。那么教主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残害生灵草菅人命?”
“呵呵……”于飞柏笑的惨然,转过身看着赐香,“一是教主素来仇恨女人,二是教主修炼的根本不是化尸功,而是……”他一字一顿道,“化阴功!”
赐香登时明白了这所有的关节,真相太过骇人,她吓的不禁捂住了唇:“墨羽教主修炼功法用的是死去女子的尸体?!!”
“是的,”于飞柏冷冷道,“所有的女子死了以后都会葬在阴塚这个地方,死前的景象太惨所以亲人也不愿意去看自己妻女的坟茔。谁知道那阴塚距离蛮境很近,还有一条地下的通道连接着。英明的教主大人自是很方便练功之用,只是这功法虽然练成之后绝对能独步天下,但是最是阴损不过,终于老天有眼教主老人家也有中尸毒的一天。”
赐香不禁吓出一头冷汗,幸亏自己这几日拖延没有给教主炼制丹药,否则真的是助纣为虐。不过自己为何没有中毒呢?随即想到了枭冷拼了性命打进她身体中的天蜈珠,那可是能解万毒的至宝,现如今已经同她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于堂主的意思……”
“先不要急,”于飞柏的眼眸中掠过一莫冷色,“这世界上除了教主修炼这阴毒的功法之外,还有一个人我们四大堂主倒是小看了去。”
“谁?”赐香不禁问道。
于飞柏的眼角微红,眸子里满是恨意:“还能有谁?那个一心只想继承他父亲肮脏地位的恒安!若不是酒酒冒着危险这几日托人将消息传出来,我们倒还真的中了这个衣冠禽兽的奸计。”
他冷冷笑道:“此人虽然冷漠无情,但是处处压制着自己的狼子野心,真是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他不知道何时拿到了通往蛮境的钥匙,也修炼起了那丧心病狂的化阴功,却被酒酒撞见。”
“糟了!!若是如此枭冷和酒酒都有危险了!”赐香忙转身看着身后的共襄,有些手足无措。
“这位公子虽然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于飞柏突然款款冲共襄抱拳施礼道,“阁下绝不是赐香大师的护卫,而且阁下那一招金蝉脱壳躲开了恒安的奸计免了赐香大师的杀身之祸。接着又是一招瞒天过海在魔教这样的地方藏得严严实实,紧接着又在桃花坊设计诱在下出来。如此计谋在下着实佩服的紧,共襄公子且受在下一拜。”
共襄知道身份藏不住了,不禁狠狠瞪了赐香一眼,老是这么沉不住气。这个小混蛋知不知道自己当着于飞柏这狐狸的面儿,频频看向我,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吗?
赐香给共襄瞪得有些理亏,忙又转过身子。共襄轻轻摸了摸鼻头,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呵呵笑道:“于堂主好眼力啊!既然如此!咱们都挑明了说话,一来时间紧,二来免的打哑谜彼此太过辛苦。”
“共襄公子坐!!”于飞柏亲自看茶,一边的赐香不禁诧异,共襄只不过一个闲散公子。于飞柏好得也是魔教中的实权派人物,怎么这般客气?她哪里想到共襄身后的陶家绝对是一个得罪不起的家族,即便是魔教中人也要给几分面子。
共襄也不客气端起了茶盏,撇了撇茶叶沫子笑道:“如果在下没猜错的话,于堂主想要……”他点了点座下的椅子,“想要教主的这把宝座是也不是?”
于飞柏一愣,随即笑道:“公子说的不错,在下却是想要中兴魔教,还给魔教子弟一个清明安然的桃花谷。”
共襄唇角的冷笑一晃而过,暗道别说的冠冕堂皇,谁不知道你安得心思。无非就是想要统领魔教数万大众,与这乱世中建立一份自己的霸业。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此番先利用他将那个老魔头铲除了,他日再做定夺。
“你想让我们帮你?”共襄抿了口茶,淡然问道。
“呵呵……也是在帮你们自己,”于飞柏知道共襄要讨价还价了。
共襄茶色眸子一烁,看向了赐香果然猴急的样子,不禁一阵气闷。高手谈判最见不得这个样子,你将自己的底线都亮了出来做什么?
他咳嗽了一声抚着额头道:“我只要三个条件,一是枭冷,二是曼陀罗花,三是……”他扫了一眼于飞柏,“魔教同南昭结盟。”1
于飞柏一顿随即轻轻一笑:“那么共襄公子和赐香大师能给我什么?要知道南昭还比较孱弱这样的盟友还不足以吸引魔教……”
赐香一阵茫然,还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想要什么。
共襄啪的打开随身携带的折扇,赐香忍着捂脸的冲动,都什么时候了共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装啊?!!
共襄缓缓站起身来,气定神闲的看着于飞柏:“在下虽然愚笨但是有足够的法子令于堂主得到你想要的教主之位还有……夜酒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