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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警局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张世杰,崔子诚,还有一些有头有脸的老差骨都正襟危坐在会议桌旁。
天气闷热,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水,只好拿出手帕不时地擦拭,但大家的动作都是沉默的,就好像在上演一出肃穆的默剧。
大家心里面都明白,现在的形势是越来越严峻,弄不好就会出大漏子,自己都是在警局里讨生活,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饭碗给保住。
按照大家一致的想法,现在有消防局和防暴队在后面支援,只要高探长肯把兵力集中到游行队伍前面,后面留条退路给他们,在重压力下,那些支持不住的暴民绝对会向后面溃散,虽然会有一些波动,但是能够把具体情况给控制住,不至于扩散或者蔓延,这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大家脑子里轮番转动,不需要言语的交流,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眼神,一个默契的点头,就能够明白彼此的意思。
会议室里异常地安静,高战托着下巴,用指头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他的眼睛很游离,好像心思完全没再这上面,看见他在沉思,没人敢打搅他。
很静,只有指头敲打桌子的声音,清脆,响亮。
人们还在等待。
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
大家有些忍耐不住了,开始小声地嘀咕。 有的憋不住咳嗽两声,大多数人开始抽烟,大口地猛抽,好像跟烟有仇似地,一时间,办公室里面是烟雾缭绕,直看不清楚人们的面目。
突然。 手指敲打桌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一个神奇的信号。 一切又都静了下来。
前面,高战双手撑着桌子缓缓站起,就像是在前面突然升起一座大山,沉稳,有力,不可逾越!
人们的眼光随着他的站起而上移,无形中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此时。 高战给他们地唯一印象就是高高在上,高山仰止.
那些吸烟的都急忙捻灭了烟头,整整衣襟坐直了身子。
高战桀骜地扫了下面一眼,眼睛中升腾起一股子凛冽无匹地煞气。
那些被他眼神扫到的警员莫名地涌起一阵寒意,就好像看见了动物世界中狮子准备搏杀羚羊的眼神,那种赤裸裸的撕裂和嗜血。
高战开口了,声音磁性浑厚,第一句话就是:“开始行动。 让弟兄们带好我配给他们的家伙,今晚就去抄两大黑帮的老窝!”
众人震惊,不去阻止游行示威的队伍,却要去抄两大黑帮地老窝,如果稍微有大脑的话,谁会这样做。 高探长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啊?
高战冷酷道:“兵者诡道也,谁他妈按常理出牌,谁他妈就准备挨宰,我这就叫做声东击西,攻其不备…你们啊,给我记住,做事情要抓根源,不要顾虑那些细节,因为他们捣蛋,才会弄得这里乱七八糟。 只有拔了他们两个毒疮。 尖沙咀自然会平静下来!”
张世杰壮起胆子:“可是探长,消防局和防暴队已经在严阵以待了…”
高战一笑:“那是我故意放的烟雾弹。 要想让那两只老狐狸不起疑,就必须这么做!”
“但万一游行队伍冲破防线的话…”
高战阴沉一笑:“没有万一,他们要是真敢冲,那我就杀一儆百!”
无形的寒气在会议室里弥散开来,大家都知道探长的“杀一儆百”四个字意味着什么,生命在此刻好像廉价的货物,犹如不值分文的而股票,被人肆意抛出。
等大家地情绪稍微平静下来的时候,高战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不要把我想得那么残忍,我这人是最不喜欢使用残忍的手段,但有时候手段却能够决定一切…手无寸铁并不代表就可以随便放纵他们,正相反,那才更可怕,所以我必须要防微杜渐,宁杀勿滥!”
大家暗暗滚动了一下喉咙,眼前高战对人命的轻描淡写让他们觉得很不自在,难道这就是真正所谓的心狠手辣?
“至于突袭两大黑帮么,这可是那些广大市民们求之不得的事儿,像你们探长我这么敬业,当然要全力以赴喽,嘿嘿嘿,憋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这一天,记住,都尽量给我抓活地,每抓一个奖励一百块钱!”
人们再次大吃一惊,怎么要求抓活的,还有奖励,而且还是一百块,比一个月的薪水还多!?
他们思忖的时候,却不知道高探长的肚子里正在jian笑,操他姥姥的,到时候再把这些衰仔们,当成猪仔卖还给两个大佬,一个人至少五千块,一百个就是五十万块,至于那么些骨干们的价码嘛,就加个四五倍,做人要仁慈,不能太贪心,嘎嘎嘎,某人像恶魔一样地笑了起来。
众人离开,警局办公室里,高战独自一人坐在老板椅上,扬起下巴,吐出一口浓烟,眼神变得异常阴狠。
兵贵神速,只要自己能够给十四K和潮州帮来此严重的打击,就算不能一击命中,也会让他们拖一层皮,可是十四K和潮州帮的还是太大啊,这两块硬骨头实在是有些难啃。
自己刚开始还想把他们连根拔起,看起来那种想法是种错误。 盘根错节的关系,隐藏不lou地潜势力,四大家族地名头决不是虚有其表,自己就算是把新星社全部的力量拼上,到头来也可能是鱼死网破或者玉石俱焚。
自己决不做这样亏本地买卖,就算真把他们给灭了。 眼前自己地势力还不够强大,一下子空出那么的地盘,是祸非福,还有“新义安”的向铧严,和“和记”的骆中兴这两只深潭大鳄在一旁虎视眈眈,到时候说不定会趁你病要你命,一口把自己给吞了。 然后再哥俩好啊,八匹马地瓜分自己辛辛苦苦抢来的地盘。
所以思前想后。 只能学习二鬼子汉jian“李富贵”,用他的曲线救国战术来渐渐地拖垮和整倒对方。
老子不打你,也不杀你,只搜刮你的财源储备,切断你地经济命脉,让你别说打仗了,就连吃喝拉撒也成问题。 到时候看你是举手投降,还是反抗到底?自古以来烈士都是给那些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牛人做地,可是你们拖家带口,还有那么多兄弟…灭你不一定要使用暴力,有时候市侩也是一把剔骨的钢刀,杀人不见血,操逼不掉毛,武功再高。 也怕菜刀,穿的再吊,一砖撂倒,这才是做流氓的最高境界!
就在高战把命令下发的一瞬间,整个形势都发生了变化。
全副武装的警察和高战特意委派的飞虎队们,绕过游行示威地群众。 全都张牙舞爪如狼似虎地出动起来,各自流着口水寻找目标。
一个人就一百块呀,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才八十几块钱,要是抓几个头目的话就是上千块,妈的,随便抓几个就比半年的工资还要多,这买卖硬是干的!
这边警察都在情绪高涨,那边十四K和潮州帮的人马跟本没想到会天降横祸,毫无防备地等着被人来偷袭。 赌场内,一群警察冲了进来。 几在周围晃悠着看场子的人。 还没反应过来,脑门上就挨了一警棍。 “啊哦”一声,瘫倒在地上,敲脑门地警察马上对同伴说:“快装麻袋,这个我七你三!”
另外几个马仔见势不妙,大叫:“你们是干什么的…不好,大家赶快抽家伙啊!”
话音没落,就见一个条子狞笑着朝自己冲来,腰里面的枪还没拔出,就被对方的警棍砸到了手腕处,手腕上的骨头都碎了,但对方连丝毫的怜悯都有,举起警棍朝自己地脑袋上就猛打,那情势不是脑震荡也要被他打成脑震荡。
警察们的行动很有战略,通常是趁机不备,三个人对付一个人,先卸掉对方的武器,再警棍麻袋伺候,三四个场子下来,这业务都做熟了。
旁边的赌客都迷糊了,开始还以为是抓赌的呢,后来一看不是的,条子们拿着警棍直往看场子人的脑袋上招呼,敲晕了就装进麻袋里,奶奶的,这群人怎么看起来像人贩子多过像警察呀!
当然也有一些赌客想趁火打劫,眼看条子抓马仔,自己捞起赌桌上的钞票就往兜里塞,可塞到一半就觉得有警棍在戳自己的脊梁骨,回头一看,一个条子正在对自己jian笑,于是又老实巴交地把钞票拿了出来,扔进对方撑开地麻袋里。
原来有几名警察是专门负责打劫那些“趁火打劫地”,有些动歪脑筋的人,最后打劫没打成,把自己也给赔了进去,被人搜光自己身上所有地家当,只剩下一条勉强能遮住老二的小裤衩。
另一个大烟档内,几个大烟鬼正躺在席床上吞云吐雾,那个美哦,舒坦哦,享受了这么多年福寿膏的滋味,到现在还是享受不够,家产也买了,儿女也卖了,就连自己的妻子也给卖了,可就是不能断了这冤孽,一不吸,就眼泪鼻涕直流,一吸上它自己就飘飘欲仙做了皇帝….
大烟鬼们正在腾云驾雾的时候,有人大叫道:“不好,条子来了!”
大烟鬼们条件反射地翻身起床,把烟枪该塞床底的塞床底,该扔窗户的扔窗户,有的抠出烟膏就往鞋跟里藏。
警察全都红着眼睛冲了进来,看场子的马仔暗叫一声晦气,又要磕头说好话了,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当头的警察踹倒在地,然后大叫:“别跟我抢,他是我的!”身后的警察们呼隆一声,全都向那些傻眼的马仔们冲去,一个个都像见了羔羊的狼,举起警棍就打!
马仔们很郁闷。 娘地头,条子们发羊羔疯了么?怎么跟我们有杀父之仇似的!
此刻比他们还郁闷的是那些大烟鬼,我kao,不是来禁烟的啊,那我刚扔的….那可是我卖妻子换来的呀!
一番激斗,那些原本凶悍的马仔们,在比他们还凶悍地警察面前全都服软了。
不服软行吗。 你也不看看人家手里拿的都是什么家伙,冲锋枪。 手雷,最差地也是黑星手枪,可咱呢,咱也有家伙,但硬是没子弹啊,那还不如一根烧火棍哩。
当然,在争斗的过程当中。 避免不了会有一些“额外”的伤亡。
譬如,一个马仔在从窗户溜走的时候,被一名警察把他的裤子扒了下来,于是这个马仔在用手捂屁股的时候,忘了抓扶手,很不幸地从窗户里面倒栽下去,脑浆迸裂。
另外一个比较凶悍一点的,死脑筋地以为警察不会开枪打人。 举着片刀就朝警察猛劈,结果是他刚到对方眼前,就被打成了人肉筛子。
对于这两个额外地世故,当事的警察很遗憾地感叹了一声:“妈的,又没了一百块钱!”
不说这边尖沙咀警员们在卖力“剿匪”,再说那边的示威游行已经如火似荼。 眼看再过十几分钟就要和防暴队迎头撞到了一起。
老山东kao在警车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叼着烟,丝毫没有如临大敌的意思。
奶奶地熊,把老子逼到这儿来,老子就等着看好戏,就是不吩咐弟兄们动手,看你这个高探长能拿我怎么样?
就在老山东kao在车上悠哉游哉地时候,突然觉得车晃动得厉害。
“操你妈的,那个龟孙在摇晃车?”就在老山东破口大骂地一瞬间,军用吉普车一个斜翻倾倒过来。
老山东大叫一声“我地娘呦!”急忙蹿开。 吉普车轰隆一声倾倒在地上。 他要是没蹿及时的话,一定被压在了下面。
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老山东收回被吓得四散的魂魄,拔出腰间的佩枪恶狠狠地说:“谁他妈在后面,老子今天非毙了你不可!”
话音没落,就见哑巴从车后面走了出来,双拳擂胸,一副无敌金刚大猩猩的模样。
“他奶奶地熊,老子已经忍你好久了,别以为你是高战地人老子就不敢动你,今天就让你吃一颗免费子弹!”
说完,枪口向下就要射哑巴的腿,突然有人从后面卡住了他的脖子,像提小鸡一样把他凌空提了起来。
老山东绝对是那种山东大汉的个头,体重不下一百八十来斤,有人能用一只手轻轻松松把他提起来,其力量大得吓人。
“放….放开我!”老山东垂死挣扎的盘腾着腿儿。
砰地一声,来人夺过他手里的枪,把他扔了出去。 老山东困难地呼吸着,不断地咳嗽。
再看来人正是高战,一脸邪促地摆弄着手里的枪道:“枪不是这样玩的,容易伤人,更容易伤感情!”
“高战你….咳咳咳….”
高战把枪递了过去:“起来吧,游行队伍已经到了跟前!”
老山东不去接枪,耍赖道:“老子说不起来就不起来,我被你打伤了….那个,受了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和全身的骨头都疼得厉害,我现在要去医院就诊,照照那个X光,做做个体内透视啦,所以没空理会他们游不游行!”
高战冷冷一笑:“你地意思就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老山东一梗脖子:“什么罚酒敬酒地,你说明白些,俺听不懂!”
高战邪邪一笑:“敬酒嘛,就是这一万块钱,虽然少了点,但也能去赌场赌上个三两把;至于罚酒嘛…”
高战勾着手枪漂亮地旋转一圈,然后砰地一枪,射在了老山东坐在的地方。
随着枪声老山东一蹿而起,也顾不得拍屁股:“你疯了,差点杀死我!”脸色有些刷白。
高战嬉笑:“受了伤动作还挺快地嘛!”
老山东:“疯子,你真是个大疯子!”一边说。 一边接过自己地手枪:“我这把可是一支仁义之枪,除了挠痒痒可从来没见过大场面,却被你拿来随便发射,上一次上这样,这一次又是这样,你真让我这支枪地主人,有何面目去见我的山东父老啊?做探长也不能老欺负人哩!”
高战把一万块的支票塞了过去:“这样的话就不算欺负你了吧?!”
老山东斜着眼看了一眼钞票。 咳嗽两声:“知道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别以为…”
高战一挑眉毛:“真没想到你还这么有骨气…”准备缩手把递出的支票收回去。
老山东突然夺过支票,用飞快的速度揣进兜里:“你这人做事怎么这么没有原则?该坚持地就必须要坚持!”然后谄着脸,笑嘻嘻地说:“能不能照这样的价码,再多侮辱我几次啊?”
此刻游行地队伍已经到了距离防暴队的矩阵十米开外的地方。 清晰地可以听见他们高喊着的口号和嘹亮的歌声:“无惧末路,不畏穷途,咬紧牙关,绝处寻生路….奋勇向前。 我们是铁打的敢死派,为了自由,为了民主….!”
老山东一边骂着:“奶奶的熊”,一边抖擞精神拿起话筒喊话:“前面地人听着,你们要求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彻底解决,现在,我限你们在十分钟内立即散开,要不然就会强行将你们驱散!”
随着喊话。 全副武装的防暴队员都紧握警棍举起了盾牌,眼睛透过防爆头盔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不断喧嚣的人群。
在游行队伍中,螳螂男大声叫道:“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这样做是害怕我们啦,我们更要全力以赴。 自由,我们要自由,民主,我们要民主,冲啊,只要冲过前面的障碍,就是我们光明的胜利!”
随着螳螂男的呼唤,铁猛安cha在游行队伍中地手下,全都跟着一起大吼大叫起来,煽动人们向前猛冲。
眼看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远处观望的高战给老山东打一个响指道:“放水枪!”
高压水龙头被人抬了起来。 阀门打开,高压水柱猛烈地射向前面的人群。
水枪激射中。 很多人被射倒在地,刚爬起来就又跌了下去,地面马上变得泞泥一片,即使这样还有很多人衣服湿透地向前猛冲。
螳螂男则大声高喊:“大家手拉手组成人墙,这样就能对付他们的水枪!”
慌乱的人群一阵骚动,不一会儿,一堵人墙就出现在了前面,水枪怎样冲击,摇摇晃晃,像铁链横锁大江一样就是不会散去。
高战眉毛微蹙,又给老山东打一个响指:“让防暴队主动出击,照人墙地中间打,一定要把他们的气势打下去,没了气势我看他们还怎么玩,游卒散勇亦敢称雄?”
于是防暴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杀气腾腾地迎向了屹立不倒的人墙。
叫喊声中,双方纠缠在了一起,防暴队员们挥舞着警棍朝暴民们的身上狠打。 示威的人不顾一切地上前抓夺警棍反击。 一时间乱成一片。
螳螂男给铁猛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大声喊道:“大家避开他们的锐气,从侧面绕着冲过去,赶快,攻占他们的警局!”
铁猛的手下趁机带领一伙人,拿着装满汽油地瓶子,点燃瓶口地布条后狠扔向前面的警车,汽油瓶碎裂,大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眼看前面地警察在大伙中散开,再也拦截不住他们,在螳螂男的指示下,一伙人杀声震天地从侧面包抄了过去。
高战冷冷一笑,眼睛眯成缝隙,骤间寒光乍射道:“扔催泪弹,杀!”
最后一个字却是对哑巴说的。
哑巴仰天怪叫,抡起大铁锤跨步迈向铁猛的手下。
铁猛的一名手下刚刚把一名防暴队员打倒在地上,就觉得后面风声呼啸,急忙缩头转身,大铁锤带着罡风擦过他的肩膀。
“嗷--!”地一声惨叫,他的肩膀头被刚猛地大铁锤擦碎。
正在痛苦中。 哑巴抬腿把他踢飞出去。
紧接着,哑巴转身迎向另外一人。
那人夺得一名盾牌,见哑巴来势凶猛急忙把盾牌举了起来躲在后面。
哑巴咧嘴怪笑,把手里面的大铁锤高高抡起,在头顶打一个旋儿,然后接着力道的惯性猛地砸向前面的盾牌!
紧接着就听见“轰”地一声巨响,犹如巨大的雷鸣。 哑巴一锤把举着盾牌的人连人带盾砸趴在了地上,双臂寸节震碎。 哀嚎不已!
谁见过这么狂暴的凶人?
一时间,哑巴像牲口一样横冲直撞,大铁锤抡起来十步之内没人敢近身,有些倒霉地防暴队员也偶尔被他撂倒在了地上。
哑巴像超级凶猛的牲口一样怪叫着,追逐着,抡着大铁锤到处猛砸,铁猛地手下几乎都快被他玩死了。
有一个甚至像兔子一样躲到一辆警车的后面。 哀求警员:“快抓我,把我抓走吧,那人是个疯子!”
警员还没开口,就见哑巴已经抡着大铁锤冲了过来,于是急忙弃车逃离,留下那人一看情势不对,埋头就钻进了车底下。
奈何哑巴正处于亢奋的境界,大铁锤轰隆隆。 一锤一锤把警车渐渐砸扁,直到爆胎还在继续….车底下那人都快被车给压死了,抱头大叫:“我投降,求求你,别砸了!”
催泪弹和烟雾弹弥漫开来,游行的队伍彻底崩溃了。 那一瞬间很多人都在抱头鼠窜。
再说发起示威游行的螳螂男,他没想到警察会使出这样暴戾的手段,见状况不妙,急忙高喊:“不要害怕,我们是正义的,大家无所畏惧地向前冲啊!”自己却一步一步约莫着向后退去。
就在他后退地时候,他身边忠诚的两个跟班阿国和阿民跑到他身边说:“唐先生,情况不好啊,让我们掩护你撤退吧!”
螳螂男装出大无畏地说:“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撤退?同志们啊,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好战友。 我们不能贪生怕死,更不能裹足不前。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我已经听到胜利的呼声,自由万岁,民主万岁,为了伟大的民主和自由,我死不足惜啊,同志们,你们千万不要拉我,让我战斗吧,在黑暗还没来临之前,我要用自己的生命谱写奋斗的曙光!”
阿国:“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着葫芦在,不怕没水瓢,您一定要保存实力,争取下一次的战斗啊!”
阿民:“是啊是啊,真理永远不会泯灭,身体却是革命地本钱,您保重自己的身体,就是在保护革命的果实,要知道您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您属于全世界为争取自由和民主而奋斗伟大人民,万恶的洋奴才和走狗派绝对会失败….唐先生,事不宜迟,快走吧!”
螳螂男气势高昂道:“你们虽然说得不错,但我还是要继续战斗,只有通过战斗,才能展现出我救市民于水火的胸怀,只有通过战斗,才能体现出我坚定不移的革命精神….”还想再抒情几句,却见前面有些防暴队员已经朝自己冲了过来,话锋一转:“但看在你们说得这么有诚意地基础上,我就暂且委曲求全,以后再东山再起,力挽狂澜,你们说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着葫芦在,不怕没水瓢嘛…!”
于是阿国和阿民架着螳螂男急忙向后面撤退。
一路上很多人在厮打,哭喊,叫骂,大火在熊熊燃烧,整个尖沙咀陷入了歇斯底里的争斗。
螳螂男被两人护着一路逃到很远的一个巷子里。
螳螂男弯腰扶着膝盖,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道:“不行啦,我实在是,跑…跑不动了,你们对我真好,我不会忘记你们的,真是好…好兄弟!”
突然听到一声冷笑,螳螂男抬头一看却是阿国。 此刻的阿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lou出一脸的恶笑,在苍茫的夜色中显得异常狰狞。
“阿国,你想干什么?”螳螂男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阿国掏出一把尖刀用手刮着下巴,lou出一脸的狞笑,模样就像半路拦截少女的色狼恶霸。
“不要啊,阿民,你快些救我!”螳螂男回头哀求一直默不作声地阿民。
阿民总算没有让螳螂男失望,义正严辞地说:“阿国,你怎么能这样!”
螳螂男窃喜,不过接下来地话差点让他晕倒:“…要干就快点动手,高先生还等着给钱呢!”
两人一齐动手就把螳螂男按到了地上,螳螂男仰天大叫:“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可是自由联盟的主席!”
阿民嘿嘿淫笑着,动手扒去他地裤子。
螳螂男大惊:“不要啊,我不好这一口,你们放开我,让我回家吧,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家的狗还没喂!”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下面的小dd一阵剧痛。
嗷--!螳螂男发出凄厉的叫声,就像是一条被阉割的公狗。
螳螂男疼得差点昏了过去,心说,惨了,我一定是被他们给缴了枪,想我唐三少一世英名,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成了香港最后一个太监,呜呜呜,一切功名东逝水啦…泪珠儿从眼眶涌了出来。
“妈的,没想到这家伙的包皮这么长,都能做弹弓用了….小子,你给我听好啦,高先生让我们给你一些颜色看看,让你长个记性,妈的,再他妈的多是就真把你给阉了!”说完,阿国和阿民肩拥着肩大笑而去。
留下螳螂男在地上翻滚,心中酸甜苦辣全都有了,下身疼痛难忍,不过还好,总算把根给留住了,看起来那个高探长真不容易得罪啊!
1959年7月24日的尖沙咀,注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夜里,从头到尾一直按兵不动的警局,让消防局和防暴队作为阻拦,绕过热热闹闹的示威游行队伍,出其不意地在整个区域内展开了比台风还要猛烈的严抓严打行动。
尖沙咀市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狂飚的警察集体大行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先前还以为警局不作为的市民们,现在又在埋怨警局太作为了,作为得有点过火,到处警笛呜鸣,到处喊打喊杀,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地痞流氓,还有些没有参加游行在赌场妓院自我娱乐的市民们,更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不分青红皂白就被抓进了监狱,这一晚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就在高战下达命令雷霆扫穴的时候,马金龙和跛豪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是呆若木鸡,最后是吐血三升。
就像南宋名将宗泽临死前大叫“过河,过河”一样,两位大佬在晕过去之前也伸着指头,大叫:“阴我,阴我!”至于他们被谁给阴了,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