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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老爷,我们秦柳村的村民在这里祖祖辈辈生活了那么久,您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们赶出去!”一个老者愤懑的喊声。
“呵!我为什么不能把你们赶出去,这澜洲的念山县都是我的天下,你们一个小小的秦柳村也敢和我作对,再不离开这个地方,本官把你们全都抓进大牢里!”念山县七品县令苟大富颐指气使地高声说道。
“苟县令,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别忘了,这秦柳村可是如今福慧县主的老家,你就不怕到时候县主拿你治罪!”有村民怒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福慧县主?哼,你们真是可笑,说不定这么多年那位麻雀变凤凰的县主早就忘了这么个地方,还老家,你们这些贱民什么时候见过县主的家人回来过?告诉你们,今日就是福慧县主回来,你们也都给我搬出去,天高皇帝远,她一个小丫头能奈我何!”苟大富毫不在乎地冷笑说道。
“苟大富,今日我们秦柳村的村民和你拼了,你休想得逞,这大魏朝还是有王法的!”拿着锄头、镰刀等与县衙对持的村民也毫不退让。
“我呸!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念在你们是县主同村人的份上,本宫已经给了你们几日时间让你们搬走,谁知你们竟然不识好歹,给我马上赶人扒房子!”苟大富大声地冲手下人喊道。
眼看着官民之间的一场“打戏”就要开演,一直坐在车里的秦家人都焦急地看向了始终沉着脸默不作声的秦澜心。
“大丫头,你……”女儿绝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一个村的村民,只是韩氏不清楚秦澜心此时的想法,又担心村民们受伤。
虽说,以前因为她性格的原因和村里人接触的少,但是秦柳村的村民平时也没少帮助她家,秦向争双腿残废之后,经常会有村民帮助他们一起耕地,只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能帮的也有限。
再加上,两个弟媳妇总是说三道四讲一些难听的话,村民们为了避嫌和少惹是非,与他家往来的就更少了。
“娘,别担心,一切有我!”秦澜心安抚地对韩氏笑笑,然后镇定地掀开车帘,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重双、重喜也随后跳了下来。
阻拦他们的衙役见车里先是跳出一个姿色天然的少女,紧接着又走下来两个容貌美丽的女子,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就瞅了过来。
重鹰哪还忍得住,一个起身就把他踹出去十丈远,正好砸到苟大富的身上:“一双狗眼往哪里看!”
苟大富被砸的七荤八素,衙役们也慌了,有的赶紧扶起苟大富,有的拿着大刀就朝着重鹰等人围了过来。
“娘的,谁,是谁?”苟大富起身先狠狠地踹了一脚地上早就肋骨断了好多根的衙役,连歪了的官帽也来不及扶正,就恶狠狠地朝着秦澜心几人的方向喊道。
“爹,娘,你们先别出来!”秦澜心微微转头朝着身后的马车里说道。
“嗯,知道了!”
而远处的村民因为隔着距离远一些,只看到衙役被一个马车夫给踹出去老远,把他们也给吓一跳,再看马车上下来一名样貌端正可亲的女子,有人眯起眼睛细瞧,总觉得那女子十分地熟悉。
“你们是什么人?”苟大富气势汹汹地指着秦澜心喝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秦澜心冷着脸往前走,重双和重喜亦是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重鹰则护在了马车旁。
“老子是这念山县的县令苟大富,你一个黄毛丫头凑什么热闹,还敢打我的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苟大富双手一挥让身边的衙役动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如此目无王法,你这县令也不必做了!”秦澜心声音愈加冷硬,这样的官员不配为官一方。
“敢骂本官!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他们全都抓起来!”苟大富气急地说道。
衙役们一哄而上,正当村民们担忧的时候,就看到这些平常耀武扬威的官差很快就像一个个死狗一样被打落在地,而且哭爹喊娘地嚎叫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不用秦澜心动手,重双和重喜就把这些人给搞定,就连苟大富也被重双踢断了双腿跪在了秦澜心的面前。
“你……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殴打朝廷命官是……是死罪!”苟大富疼得一身汗,心里更是恼恨至极。
“是福慧县主?!”这时,已经有村民认出了秦澜心,但又不敢确定,毕竟秦澜心离开秦柳村也有三四年了,她身上的变化很大,村民们都不敢认了。
“苟大富,依照你刚才对我所言,对秦柳村村民所做的一切,你可知,你才是真正的死罪。带着你的人立即滚,然后上个主动请辞的折子,回家好好种地吧!”秦澜心并不觉得重双、重喜下手重,这个苟大富光听他刚才所说就不是个什么好官,平时定是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老百姓,这样的人留不得。
“你……”苟大富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这次是惹到大人物了。
“狗官,不许无礼,见到福慧县主还不低下你的狗头!”竟敢称呼县主为“你”,重双又恼了,狠狠又补上了一脚,而这次苟大富再疼也没敢喊出声。
他刚才不过是仗着秦澜心听不到才敢大言不惭,此刻真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是在如此状况之下,看来自己的仕途真是不保了,现在能保命就行!
“下官该死,下官该死!请福慧县主饶命,饶小的狗命一条!”苟大富磕头求饶道。
这时候,村民们也都跪下给秦澜心磕头,今时不同往日,有封地的县主身份尊贵,在他们眼里就等同公主,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自然是要跪的。
“各位快请起吧!”秦澜心快走几步笑着让村民们都起身,“爹,娘,你们下来吧!重鹰,把这些人都弄走。”
只见重鹰就像拎小鸡一样地把苟大富和那些衙役都给扔在一处,然后叫两个随行的侍卫把他们赶出了秦柳村,等这些人一离开,秦柳村的紧张气氛才放松之下。
不过,很快秦柳村的村民又紧张了起来,因为福慧县主回来了,按理说这是县主省亲,秦氏族人都要出来迎接的,这可是正经的贵主儿,不再是以前那个村里拿着竹筐挖野菜的小丫头了。
“县主,先请到小民家里暂歇一下吧!”秦柳村的村长恭敬地请秦澜心一行人先到自己家,实在是秦家的院子早就被一把火烧光了。
“村长大叔,没事的,我想先带着孩子们去给我爹娘上个坟!”这次被村民们这么“隆重”地迎回村里,秦向争还真有些不适应,可以明显感觉出大家对他的态度变太多,他还是喜欢以前那样的亲近感。
村长也不敢反驳,一切都是秦向争一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虽然村里人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但是县主归来他们也是要好好表现的。
于是,秦向争就带着家人先去了埋葬着秦柳村村民的坟场,在秦老爷子的墓前停了下来。
秦澜心没有丝毫别扭地跪下磕头祭拜,在原主的记忆中,已逝的秦老爷子是一个不苟言笑、脾气古怪但又很疼爱孙辈的老人,更是这以打猎出名的秦柳村的老猎手。
秦柳村统共也没有多少人家,地处偏僻,四周都是大山密林,常有野兽出没,几乎秦柳村的男人们都会打猎,女人和孩子们也在这方面并不逊色。
因为这里地形的限制,村民们开垦出的田地并不多,要说起来,这个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只是秦澜心有些想不通苟大富为什么要把村民从这里赶出去。
祭拜完死去的家人之后,秦向争他们又回到了秦家原来的老宅子看了看,光秃秃的早就长满了杂草。
“爹,这些宅子还是咱们家的,地契我早就让人赎回来了!”虽说秦澜心这两年没有回过澜洲,但是秦大龙他们出现之后,她就让人把秦家的宅院地契重新买了回来,就是想着有一天秦向争回来还是念着这里。
“大丫头,你有心了!”看着自己曾经的家,秦向争也是感叹,这是他记忆里最深刻的地方,他是在这里出生、成长,也是在这里娶妻生子的,如今一片荒凉,他心里还是很难受。
“爹,你有想过把祖父、祖母的坟迁到福江口吗?百味庄园后边是一处很不错的地方,可以迁到那里去!这样您去祭拜他们也方便!”虽然澜洲离得也不远,但是来来回回这样跑也是费事,倒不如把坟迁到福江口那处风水宝地。
“不,你爷爷喜欢这里,这里有咱们老秦家的先人,是咱们的根,无论飘零到何处,这里才是咱们的家,其他地方再好也只是他乡异地,不是真正的家。”在秦向争看来,只有这澜洲的秦柳村才是他的家,无论他日后变成什么样子,只有这里才是他日后归根的地方。
秦澜心没有想到秦向争的乡土情结会这样重,不过她也可以理解,就像她自己一样,跨越了千年和时空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她也依旧眷恋和秉承着晋商家族的很多东西,想念着记忆中那些永远无法忘却的味道和人。
“爹,即然这样,那就在这里重新盖房,您以后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三叔家的房子还在,今天咱们就暂住那个地方吧!”秦澜心说道。
“好,先这样吧!”秦向争也想着等以后儿女都大了,他也老了,然后就回到秦柳村,这一生他不希望死在别处,要死也死在这里。
村长一听说秦澜心一家要住在秦满意的家里,赶紧召集几名妇人帮忙打扫房屋,男人们去山里打些野物,有的把刚刚几家凑好的银子拿着去了附近的镇里买些东西用来招待秦澜心。
秦澜心让村民们不用为他们忙碌,她这次没有大张旗鼓地出动,就是不希望引起太多的关注。
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来,秦柳村村民的生活的确是很艰难,大家穿衣打扮都很简朴。
因为不是真正的原主,也从来没有在秦柳村生活过一天,所以仅是从脑海里的那些片段,秦澜心是没法对这里产生任何感情的。
她和秦向争、韩氏、秦澜悦他们是不一样的,她从来没有属于过这里,所以自然这些年对于秦柳村的一切也从来没有上过心。
而因为秦澜心要操心的事情本就多,秦向争、韩氏即便曾经有想法想让秦澜心帮帮村民们,最后看着被诸事烦扰的女儿,也就没有说出口。
不过,刚才秦向争对于秦澜心说的那番话,还是让秦澜心心里有了触动,既然秦向争有着落叶归根的想法,那么秦柳村对于她而言也开始变得不同了,至少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穷困了。
无论是村民们还是秦向争夫妇都能感觉出秦澜心对这里的陌生和疏远,好在那种感觉渐渐少了,毕竟这里也曾是她生活过的地方,即便现在身份变了,但是善良的她本性还是不会变得。
“县主,村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您们,真是惭愧!”老村长还是有些忐忑的,怎么说当初秦向争一家也是被逼着离开了秦柳村,他和村民们都没有帮上忙,不知道秦澜心现在心里是个什么想法。
自从秦澜心被封为福江口的县主之后,澜洲关于她的传言就越来越多,而且现在都知道她很快将成为皇后娘家恭亲王府小王爷的妻子,未来可是要与皇后成为家人的。
这样尊贵身份的她一直没有回澜洲,很多人在说她早就把澜洲这个地方给忘了,还有人说,她成了福江口的县主,以后就是福江口的人,和澜洲再也没什么关系,要不然,她带着福江口的人发家致富,怎么会不想老家的人呢!
当然,还有人背地里说秦澜心忘本,发达之后便忘记她真正的祖宗是谁,看不起山村野民,只想着过自己的好日子了。
传闻有很多,一开始秦柳村的村民心中也是有期待的,到后来也心生了埋怨,甚至有好些村民都打算去福江口找秦家人讨生活,但最后老村长的一席话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老村长说,当初秦向争一家落难的时候,秦柳村的村民没有帮上任何忙,在秦满仓、秦满意还有秦富贵出事的时候,同样也是如此,而且有些村民甚至落井下石做了亏心事。
如今秦家人发达了,村民们就要上杆子黏上去,要是念着旧情,秦澜心或许会帮帮,若是不念旧情甚至秋后算账,大家就是自招祸事。
秦澜心一家不欠秦柳村的,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外人怎么嚼舌头不要紧,最要紧是大家心里要有分寸,能不能过上好日子靠得不是别人的施舍或者怜悯,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
老村长的一席话说的秦柳村的男男女女各个面红耳赤、羞愧不已,从那之后再也没人说起秦澜心一家的是非坏话,也不再一心想着攀上县主过上好生活,大家安安分分地继续打猎、种田,养家糊口。
当然,此刻的秦澜心还不知道这些,她只是觉得村民们对待她这个县主的态度与她来之前想象的不一样,没有出现让她觉得很讨厌的一些行为,还算比较拘谨和有规矩的。
她一向喜欢有分寸的人,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谄媚虚荣和仗势欺人的小人,所以她回到澜洲之后,最怕的也是秦氏族人会变得和董家族人那样,仗着一些得势就狐假虎威起来。
幸好,这里的人比她想象以为的更得她的心,就凭着这份好感,她也不会亏待这里的人,决定回馈乡里,让秦柳村的村民和白石码头的百姓一样,也都过上好日子。
“村长爷爷,您不必如此见外,我虽然身份变了,但永远都是秦柳村的村民。对了,那位苟县令为什么要霸占咱们村?”秦澜心与村长几人都在院子里坐下聊天,好奇的村民们都围在院子外边。
说起这位念山县的县令苟大富,老村长也是一脸闷气和无奈,他告诉秦澜心和秦向争,这苟大富是澜洲本地人,他叔叔是澜洲的知府,舅舅是澜洲的富商,大前年他花钱买了官,成为了念山县的县令。
自从苟大富成了本县县令,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百姓们是苦不堪言,而且前段时间他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非说秦柳村这里是风水宝地,要把他家的祖坟迁到这个地方,还要把村民们都给赶出去。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村长爷爷,你告诉大家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办好的,以后不会让他再来村里胡闹。”秦澜心说道。
“谢谢县主!”老村长又要下跪被秦澜心扶住了,“村长爷爷,您是我的长辈,以后这跪拜之礼就免了。我想要把我家的房子重新盖起来,还想要把我家的祖坟也重新立碑,很多事情还要麻烦您和村民们多多帮助。”秦澜心笑着说道。
“县主放心,这些事情小民会帮您办妥的!”秦澜心的决定让老村长很是欣慰,这说明秦家人还记挂着秦柳村的人,这情分没有断。
秦澜悦、秦澜瑞、秦大龙和秦吉祥已经出去找村里的孩子玩了,韩氏也和村里的妇人闲聊起来,等到众人相聚吃完饭,秦澜心就去外边逛了逛。
秦柳村坐落在山脚下较平缓之地,如今苍翠林木、鸟鸣兽吼便是站在村口就能听到。
“县主,山那边一定有老虎和野狼,我刚才都听到它们的声音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重双和重喜来到秦柳村之后,就察觉出在山上定是有不少野兽的。
“这没什么稀奇的,这个地方本来野物就比较多,所以大山周围的几个小村落都是猎人村,很多人以打猎为生。从这座山到后面的十几座相连的山就叫野兽山,猎物多的时候,不出家门都有笨兔子送上门!”秦澜心凭借着原主的记忆回忆说道。
“县主,那你小时候有没有进山打过猎?”重双问道。
秦澜心带着她和重喜走到村外的山脚小路的时候,顺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直往上走,现在三个人都快走到半山腰上了。
秦澜心摇摇头,从山腰灌木林中穿过去,没多久就带着两个人绕到了后山,这也是原主以前经常绕近路去挖野菜的地方。
后山此刻开遍了不知名的小野花,隔着几重山传来野兽的吼叫声,虽然这里叫野兽山,也的确有很多野兽,但这些野兽很少会打扰到村民们的生活,尤其是像虎狼这类野兽,一般村民也不会去招惹它们。
虽然这里的人以打猎为生,但是他们从不猎杀两种动物,一个是被当地人称为“山神守护者”的老虎,一个是报复性极强的野狼,不猎杀前者是出于敬畏,不猎杀后者是因为惧怕。
三月里的群兽山花舞蝶飞,很是美丽清新,野草更是疯长,有不少村民这时候会进山挖野菜吃。
秦澜心带着重双重喜站在后山坡上,入目的是远方的一片红,等到离近一些,会看到这些红乃是一颗颗的红果子,就像在百味庄园见到的那种水粒果一样。
秦澜心伸手就摘下一颗放在嘴里,然后惊喜地说道:“我还以为是自己记忆混淆了,没想到这里还真的有!”
“县主,这是什么野果子?”重喜不解地问道。
“这在念山县叫红果,但它应该叫樱桃,三四月里正是它成熟能吃的好时候,看来咱们回来的真是巧,这群兽山的樱桃树可是有不少的。”秦澜心又摘了几颗熟透的樱桃放进嘴里。
在她的记忆中也有一大片的樱桃园,所以她一直以为脑海里关于樱桃的记忆不是属于原主的,而是属于自己的,却没想到她的记忆搭错了线,这里也有大片的野生樱桃。
“樱桃?名字好听,也好吃!”虽然樱桃的果肉不多,但是吃起来甜滋滋的,也令人回味无穷。
“咱们多摘一些熟透的樱桃回去,看来接下来要在澜洲多呆几天再回去了。”秦澜心笑着说道,她似乎想到办法帮助村民们了。
“县主,您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挣钱的法子?既然这是能吃又很甜的果子,可以酿果酒也可以做月饼!”跟在秦澜心身边久了,重喜也开始有了做生意的头脑。
“重喜就是聪明!”秦澜心夸赞道。
等到重双、重喜摘樱桃的时候,她又往别的地方走了走,发现除了樱桃树,这里还有桑葚,而且也到了成熟的时候,看来这次回老家真是回来对了。
三个人摘了樱桃又摘了桑葚,这才用衣服兜着回到了村里,这时天都快黑了,她们要是再不回来,老村长就要派人去寻了,县主要是在村里出了事,他们可承担不起。
“大丫头,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虽然这里也是秦澜心熟悉的地方,但四周都有野兽,韩氏还是会担心。
“娘,我就带着重双、重喜去后山转转,摘了野果子给你们吃!”秦澜心让重双去邻居家借来了盆子和水,然后洗净了樱桃和桑镇给他们吃。
“这不是红果和黑果吗,我也是好久没吃过了!”韩氏笑着说道,拿起一颗尝了尝,“真甜!”
“以后它们不叫红果和黑果了,红的就叫樱桃,黑的就叫桑葚,我打算用这两种野果作为果酒和月饼的原料,再开发出新的果酒和点心。”秦澜心说道。
“大丫头,你说的是真的?这红果和黑果真能用?”秦向争小时候就进山摘过野果子吃,这群兽山野兽多,野果也有不少呢。
“嗯。爹,娘,这秦柳村怎么说也是咱们的老家,不能富了别的地方,自己老家还穷着,我打算在澜洲开一家果酒坊和点心坊,到时候就让村里的人来帮我。”这也算给秦向争和韩氏吃下一颗定心丸,告诉他们她并没有抛弃这个地方。
果然,一听到秦澜心这样说,两个人都很高兴,这样一来他们也算对村民们有个交代了。
到了第二天,秦澜心先把老村长找了来,告诉他要在澜洲开店铺并且想让村里人帮忙的事情。
老村长听后是又激动又有些犹豫,他对秦澜心说道:“县主,可咱们村祖辈都是打猎的,除了打猎其他的都不懂,连田都种不好,更别说做生意了。”
“村长爷爷,您不用担心,谁都是从一无所知开始学起的,打猎虽然也是一门手艺,但始终有危险而且也不见得一年四季都有猎物可打,大家要想把日子过好,光靠打猎肯定是不行的。”秦澜心听得出来老村长的善意,他是怕到时候耽误她的事情。
“县主说的有道理,这两年百姓的日子越发不好过,旗河口的大灾虽然没到澜洲,但是这里的百姓也跟着受了不少罪,这两年山里的猎物也是少了不少。只要县主你相信秦柳村,小民和村民们就不会让您失望!”老村长感激地说道。
从昨天到现在,老村长对自己一直表现出谦恭的态度,这让秦澜心也不由地对老村长多了很多敬意,也让她觉出,眼前的老者是一个虽不识字但却很有智慧分寸的人,所以她也就更加放心了。
一夜无眠的村民们当听说秦澜心要在澜洲开店铺,还让他们跟着一起帮忙的时候,好多人激动的都掉眼泪了,他们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说干就干,秦澜心立即让重鹰飞鸽传书给百味庄园的重言,让他从制作果酒和月饼的下人中分出几个人来到澜洲,并且多带一些银子过来。
另一方面,在老村长的协调下,她把自家二叔、三叔家的房子与老宅旁边的邻居更换了地契,并画出了图纸,让工匠们按照她画的样子盖房子。
村民们热情高涨地帮助秦家人盖房子,秦向争和韩氏更是忙前忙后不停歇,这房子也是他们以后要住的地方。
同时,秦澜心也带着一帮人把后山已经成熟的樱桃、桑葚摘了不少,不过这些不是拿来做果酒还有点心,也不是用来吃的,而是她用来教村民如何栽种樱桃的。
“县主,这后山到处都是你说的这种樱桃和桑葚,为什么还要像种庄稼一样地学习怎么种它呢?”有些村民不解地问秦澜心。
秦澜心笑笑,解释说:“我虽然去的地方不多,但是无论是在福江口,还是京都,我都没看到过这种樱桃和桑葚,也可能是我没发现它们,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两种果树能在咱们群兽山出现这么多,就说明这里很适合它们成长,结出来的果子也是又大又甜,那么不管是酿出来的果酒还是做出来的点心,肯定也是味道不错的。虽然野生的也不少,但多种一些总没有坏处,毕竟咱们日后说不定就指望它们发财呢!”
“呵呵呵,县主说的是,活了大半辈子也没觉得这山里的野果子有什么用,以前看到它们还觉得烦,想着要是粮食该多好,现在看来都是眼瞎不懂!”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秦柳村的村民发现秦家一家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仁义和忠厚,对待大家也没什么不同,所以很快都放松下来,也不再小心翼翼。
其他村民都点点头,说的没错,好东西不认识和那山里的石头也没什么区别,好在老天爷开了眼,有秦澜心这个“金凤凰”帮着他们,这也是秦柳村的福气。
秦澜心听后也呵呵一笑,然后说道:“我在书上看到过,栽种樱桃其实并不难,方法也不是一种。比如把成熟的樱桃取出里面的果核,然后都冲洗干净,之后放在一些阴凉的地方晒干,两天后就可以把种子放在施肥后的土里,有的十几天就发芽了,有的可能要一个月。”
接着,秦澜心又告诉村民一种更简单的方法而且成功率最高,就是扦插法。
现在这个时节就是采用这种方法的好时候,选取一些半成熟的健壮枝条,最好带着几片叶子,然后直接插在河砂或者泥炭土里,只要注意保持遮阴和湿润就可以。
除了樱桃的栽种之法,秦澜心也把桑葚的方法告诉了村民,当然她也选取了一些种子和樱桃的枝条,让重鹰快马拿回百味庄园交给赵栓,然后根据她所说的办法在福江口试种。
而且,秦澜心还亲自带着村民一起选取栽种樱桃的地方,并且在这期间,有很多村民买来了很多的背篓,合力又挖了一条小河引水到村口。
等到秦澜心的人一到,村民们就开始进山采摘成熟的樱桃和桑葚,清洗干净之后跟着秦澜心的指示一步步来,先是学着酿制果酒。
秦柳村这边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念山县县衙后堂里苟大富则是寝食难安,自从那日被秦澜心的手下打断了双腿,他回到县衙找来大夫,双腿算是勉强保住了,可是以后怕要成为个瘸子。
一回来他就让人骑马去通知他做澜洲知府的叔叔,不到一天送信的人就回来了,说是这件事情澜洲知府让他自己看着办,很明显他的叔叔苟知府不愿意帮他出头。
接着,他又给自己的舅舅写信,想着用钱摆平这件事情,可这次他舅舅也选择撒手不管。
现在只有不知死活的人才去招惹秦澜心,那可是连董家都给扳倒的人,而且短短的时间就把福江口变成了一个天下商人都想去看一看的地方,就算这些都不算,她背后还有一个惹不得的恭亲王府呢。
没人不要命的去惹她,那根本就是找死,可是苟大富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风光地当了两年知县,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家?
苟大富想着秦澜心或许是一时气愤,她肯定是忘了对自己说过什么,让自己主动请辞归家也不过是说说而已,等她离开澜洲之后,自己大不了不去惹秦柳村的人,依旧可以做他的念山县县令。
可惜,苟大富的美梦只做了半个月就醒了。自从澜洲的商人听说秦澜心回到澜洲,并且似乎在秦柳村有所行动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兴奋了。
只要能讨得这位县主的欢心,以后的澜洲商人说不定也会和福江口的商人一样,跟着秦澜心发大财,所以这些商人暗中使力就把苟大富给弄了下来,都想让自己扶持的人做念山县的县令。
自然,秦澜心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不管那些澜洲商人出于什么目的,她并不领情,苟大富是罪有应得,这念山县的县令也不应该成为商人的傀儡。
“县主,这件事情您打算怎么办?”重双见秦澜心皱紧眉头,就觉得澜洲的这些商人还真是会投机取巧,而且这不是给她家县主压力吗!
“官员升迁是归吏部管,我只是福江口的县主,澜洲的事务还轮不到我来插手,调任县令虽然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但也是有关一方百姓,还是要慎重才可以!”秦澜心也有些发愁了,她可没有任免官员的权力,再说这种事情她也没资格管。
又过了两天,秦澜心突然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一直住在京都的睿王齐尧自请封地外放,而且还是带着孙太妃一起,皇上给他的封地正是澜洲。
换句话说,以后这澜洲就是齐尧的天下,而且皇帝还特许他有任免官员的权力,比康王、晋王在封地拥有的权力还要大。
这下子,澜洲的商人就更兴奋了,谁不知道睿王齐尧有天纵之才,是差一点就成为国君的大人物,日后有他在澜洲,再加上福慧县主相助,澜洲的未来还不是一片光明。
但是,此时此刻齐尧自请外放这件事情却是把他的亲娘孙太妃气得够呛。
睿王府前院正厅里,下人们早就躲得没了影子,孙太妃狠狠地将一杯热茶砸在齐尧的脚边,而齐尧痞痞一笑,就站在她面前不吭声。
“逆子,你休想让哀家离开京都!”
“母妃,您闹够了没有?就不能歇歇,您不累,孩儿都累了!”齐尧身子骨一软,顺势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风流姿态一览无余。
“闹?我苦心为你经营,你竟然这样说哀家!这次哀家绝对不会听你的!”孙太妃厉声说道。
“母妃,这次您不听也得听,您没闹够,可是我受够了!”齐尧冷冷地说道。
“你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