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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趣园火锅宴结束的第二天,钟逸和秦澜心又被齐佑宣进了宫,在凤和殿里,君臣开始商议去西北的具体时间。
“从京都到西北湛州快马兼程也要近两个月,寻常马车要走三个多月,你们必须要赶在棉花播种之前到达西北,朕已经写好圣旨,西北的土地全权归你们夫妻二人来掌管,只是在此之前你们必须要早点到西北,不能错过了棉花的耕种。”齐佑说道。
“皇上,春播棉花一般是在谷雨前后,我对西北的气候不是特别地了解,不过粗算一下时间应该在明年的三月中旬左右,而且‘土是本、肥是劲、水是命’,所以在棉花播种之前最重要的就是整地施肥和造墒,也就是做好便于灌水的垄沟,这些工作至少要在播种之前半个月左右进行,千鹤山庄已经有一对父子掌握了种棉花的基础经验,不过还是要看过西北的土地才行。”秦澜心说道。
“这就是朕在忧虑的,如今大魏朝会种棉花的不多,而且西北那个地方也不知道都适合哪些东西成长,甘薯和土豆的种苗朕也早已经让人运过去一些,但是产量比你种出来的要少很多,朕想着还是你去比较好。”齐佑轻叹一声说道。
这样着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依照他这个皇帝的意思自然是让钟逸夫妇越早去西北对明年的西北春播就越有利,可他也不能不近人情,否则真怕他那个岳母会找上门来。
“时间太赶了,除非我们这几天就动身去西北,到了西北大概二月份左右,然后立即着手开耕土地施肥浇水育苗,这样的话春播就不会延误了。”秦澜心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这不行!”钟瑜这时候出声反对道,“你们这么着急去西北,不说娘不答应,就是文武百官也会觉得奇怪,要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看出异样,你们在西北的日子也会愈加艰难。”
“瑜儿说的对,你们最好过了年再走,再说西北湛州瞻王府那边还有很多人没有得到信儿,等到他们起身来京都,瞻王府的宅子才能空出来,你们暂时先住在那里,到时候朕许你们自己找地方盖西北王府。”齐佑也同意钟瑜的说法,这几天对于钟逸夫妇去西北这件事情杜峰那个老贼可是忙得四处打听呢。
“这样吧皇上,我们先派一些人秘密去西北,主要是先把种子运过去,然后以私人的名义先买下一些土地翻耕育苗,过了元宵节我们再离开京都。”钟逸提议道。
“嗯,夫君这个主意不错,而且我也打算过了年回福江口看看我爹娘。”秦澜心说道。
“好,那就这样决定,过了元宵节你们再离开京都,现在你们就可以派人去西北了,遇到任何难处只管告诉朕,朕会为你们扫清一切障碍!”这次有了钟逸和秦澜心的帮忙,齐佑要把西北真正地给发展起来,让那里的百姓也过上好日子。
从宫里回来的路上,坐在马上里,钟逸对秦澜心说道:“心儿,我已经派人去福江口把你家人都接来了京都,大概这两天就到了,让他们陪你在京都一起过年吧,这样你和家人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会长些。”
齐佑已经让人把原本梁王府对面的县主府改成了公主府,秦向争、韩氏还有钟敬轩一行人到了京都之后都可以住进去,而且过年的时候大家也可以在一起热闹热闹。
“夫君,谢谢你,原本我也想着要把爹娘和三爷爷他们都接来京都呢,这样好了大家可以在一起过年了!”秦澜心感激一笑地说道。
“心儿,谢谢你!”钟逸觉得自己才是应该那个道谢的人。
他心里很清楚,这次秦澜心愿意去西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她是为了实现他的愿望才跟随她的,这份情意旁人是体会不到的。
到了第二天,秦向争一行人就到了京都,而且在路上的时候他们就听到了钟逸被封西北王、秦澜心被封公主的事情,在他们从福江口出发来京都的时候,皇上的敕封圣旨还没下呢。
这一路上,韩氏都担心不已,自然也是担心女儿到了西北吃苦,公主的名头虽好,但却是拿别的东西换的。
因此,一下马车看到秦澜心和钟逸站在公主府的门口迎着他们,韩氏一下子眼圈就红了,下了马车拉着秦澜心的手不撒开。
“娘!”秦澜心强忍眼泪,她也是好久没见到家人了,虽然时常通信,但总比不上日日相见。
“大丫头!”母女两个泪眼相对,韩氏身后的秦澜瑞和秦澜悦也是眼圈红红。
“三爷爷,岳父大人,快进府吧,外边天冷!”钟逸扶着钟敬轩陪着众人进了公主府。
韩氏、秦澜悦和秦澜心三母女则先到了寝殿说悄悄话。
“大丫头,来的路上我听说你们要去西北,这是真的吗?”韩氏问的有些着急。
“娘,是真的!而且时间都定好了,过了元宵节就走!”秦澜心轻声说道。
韩氏一听脸色就变了,当即就站了起来:“怎么这样着急,姑爷不是才封西北王吗?”
“娘,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这西北总要有个主事人,否则还不乱套了。”秦澜心笑着说道。
“那你是要和姑爷一起离开?不能再在家里多留一些时间吗?”韩氏自是舍不得女儿离她这么远的。
“嗯,我们准备一起离开!”秦澜心回答道。
“怎么就偏偏封了西北王,娘可听说那个地方苦的很!”韩氏又急又心疼地说道。
“娘,舅舅一家不也在西北住了那么多年,虽说西北离京都和福江口都远得很,但是在那里也不是什么认识的人没有,除了舅舅一家人,大弟也在北疆呢,我离他可是近了不少。再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西北哪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可怕!”秦澜心笑着说道。
“大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看看大哥,也想去见见舅舅和表姐他们。”秦澜悦出声说道。
“娘也跟着去!”韩氏也说道。
秦澜心笑着说道:“娘,小妹,你们就是想去西北,那也等我在那里安顿好,然后再来接你们,别着急,也别担心,别人在西北都能活得好好的,我一个大魏朝的公主,而且还是西北三州的封主,又有夫君他照顾我,你们觉得我会苦到吗?呵呵!”
“你说的也是!”韩氏说道。
女儿被封为公主这件事情可是把她和秦向争都吓一跳,而且皇上还把西北三州都给她做封地,这就是大魏朝嫡系的王爷也没有这么多封地,但是皇上却把西北五州封地全都给了钟逸和秦澜心,这份信任和荣宠可是古今难有他人了。
“姐,你就带我去吧!”秦澜悦则是有些不死心,在福江口的日子虽然安逸舒适,但是她觉得没什么意思。
“二丫头,你别跟着你姐添乱了,听你三爷爷说,皇上派你姐和姐夫去西北,那是为了造福西北的百姓,别让他们分心思再来照顾你!”韩氏的想法也复杂的很,面对即将远行西北的女儿,她是一会儿这个主意,一会儿又是那个主意。
“娘,刚才您还说要一起跟着去呢,这会儿又来说我。姐,我保证不给你惹事,而且我也可以帮你呀,无论是种田、酿酒还是编绳结,我现在都是厉害的很!”秦澜悦努力地推销自己。
“不行,二丫头,你不要以为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打算去北疆找罗世子,真没看到你这厚脸皮的丫头!”韩氏瞪了一下二女儿,这丫头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娘,这和罗世子有什么关系?”虽然知道罗修昀对秦澜悦有点儿心意,但是自从罗修昀去了北疆之后,两个人不是没什么联系了吗?!
“还不是这丫头,竟然瞒着我和罗世子偷偷通信,要不是水儿说漏嘴,我还不知道呢!”韩氏不顾秦澜悦的挤眉弄眼就向秦澜心告起状来。
接着,韩氏就对秦澜心娓娓道来,原来秦澜心结婚那几天,从北疆回来的秦澜兵和罗修昀几人经常来县主府,之后他们回北疆之后,秦澜兵就会隔一段时间往家里写封信。
但是令韩氏怎么也没想到,罗修昀和秦澜悦竟然私底下偷偷通信,这要是让外人知道,秦澜悦的名声就毁了,韩氏发现之后可没少叮嘱张水儿不要乱说。
“娘,这有什么的,不过就是写封信而已,我们又没说什么,都是问一下福江口或者北疆的情况,只是朋友而已!”秦澜悦不在意地说道,“还有,不是说姐和姐夫去西北的事情吗?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还没什么,你们两个没名没分就暗中通信,这说出去可不好听,他是侯府世子,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公主的妹妹,是大家闺秀,怎么一点儿女儿家的矜持都不懂!”韩氏无奈地指了一下女儿。
“娘,是您想太多了,我和杨帆、周鱼他们都是一起上学堂,整天在一起玩,要说我名声不好,那岂不是早就不好了。”秦澜悦噘着嘴说道。
“你这孩子,那你今天当着你姐的面给娘交个实底,你到底是喜欢罗世子,还是有意文成那孩子?”韩氏当着两个女儿的面现在也是什么话都能直接问出口了。
“娘,您这是又说的什么话,这个孙文成又有什么关系!不和您说了,我先出去了!”秦澜悦一跺脚跑出去了。
韩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是一脸苦恼,而秦澜心则是一头雾水,不是说着罗修昀吗,怎么又扯上孙文成了。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我听奉恩候夫人的意思,似是有意要和咱家结亲,难不成文成对小妹也有意思?”秦澜心不解地问道。
“我这也是猜的,文成那孩子进京之后,也是一有时间就回福江口找二丫头,虽然他和澜悦年纪差不多,但是看起来可比罗世子稳重多了,而且听唐师爷的意思,孙大人似乎也有意和咱家结亲。娘和你爹都不是看重门户之人,咱们家始终是农人出身,娘看重的是你妹妹以后的幸福。”不想女儿嫁进豪门大户,可偏偏一步步走来最有可能和大户人家结亲。
秦澜心想了一下说道:“娘,这件事情您也不要着急,如果这两家真要让我来为小妹选的话,我觉得还是奉恩侯府好些。首先奉恩侯府人口简单,奉恩侯夫人您也熟悉,澜悦嫁过去不会受苦,而信远侯府人口复杂,光是婆媳妯娌关系,小妹她未必就能应付过来。再有,罗修昀虽然学识上比不上孙文成,看起来也比较跳脱、任性,但他是小孩子心性,和小妹打打闹闹在一起,我反而觉得他们两个更和谐。不过,小妹及笄还早,还是以她喜欢为主吧!”
而此刻去而复返的秦澜悦也听到了秦澜心的这番话,说起来她自己内心深处还搞不懂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她喜欢和孙文成在一起的感觉,但和罗修昀打闹久了也觉得他不那么讨厌了。
虽然孙文成现在是大魏朝有名的大才子,而且是明年春闱呼声最高的状元郎,但是自己只是把他当成和周鱼、杨帆几人一样的师兄弟,罗修昀却是不一样的,虽然她也不清楚哪里不一样。
“娘,我不要嫁到信远侯府!”秦澜悦跑进殿里对韩氏和秦澜心喊了这么一句,然后扭身又跑走了。
“这孩子是发癔症了,突然说的这是什么话!”韩氏被突然出现的秦澜悦给吓了一跳,这都还没影的事情呢,她就先反对了。
秦澜心却是笑了,看着韩氏说道:“娘,以后罗世子和小妹的事情你不要太在意,顺其自然吧。至于孙家,私心里我也不希望小妹嫁过去。”
“娘听你的!”经过秦澜心这样一番话,韩氏直接就把未来亲家的名额偏向了奉恩侯府。
公主府这边亲人团聚似是有说不完的话,而恭亲王府里钟怀洋和钟怀建两家则闹得钟怀邵和贺芳晴脑仁疼,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大过年的竟然非闹着要分家。
“三弟、四弟,本王这些年自问待你们不薄,即便在王府铺子出事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要和你们分家,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钟怀邵愤怒地看向了两个庶弟钟怀建和钟怀洋。
“大哥,话不能这样说,这些年我们为王府也没少出力。咱们不管怎么说也是同父的亲兄弟,爹临死之前让你好好照顾我们,你这个大哥做得真的不错,可是其他人,哼哼,就不一样了!”钟怀建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是斜的。
贺芳晴听出他这话里的“其他人”说的就是自己和秦澜心,甚至还有钟逸。
“爹,这家原本就是早分了的,既然三叔、四叔不愿意再住在王府,那么直接搬出去就可以了!”钟怀邵的庶子钟磊和钟博也在,而这话是钟磊说的,他现在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钟博一直很安静坐在钟彬身侧,他今年只有十六岁,却是王府里最安静的一个少爷,平时话少得很,如今在泰衡书院读书,平时呆的最多的地方便是万卷楼。
“这有你什么事情,你不过是一个庶子,长辈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钟怀洋怒瞪了一眼钟磊,现在可不是宁夫人掌权的时候了,他们也不用再讨好宁夫人母子。
“哼,你不也是庶子!”钟磊冷哼一声说道。
“磊儿,放肆,怎么和你四叔说话呢,出去!”钟怀邵冷厉地扫了一眼钟磊说道。
“爹,今天您就是打孩儿一顿,孩儿也是要说,这些年三房、四房不知道从王府拿了多少好处,现在看好处得不到了,就想着分家的时候再狠捞一笔,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钟磊梗着脖子说道。
这王府的家产也是有他的,如果钟怀邵被钟怀建他们说动把东西再分出来,那以后他分到的产业就更少了,他可不是钟逸这个嫡子王爷,西北就是再穷,他一个封主也是一辈子吃穿不愁的。
“混账,本王的话何时不管用了,给我滚出去!”钟怀邵拿起一个茶杯子直接就朝钟磊扔了过去。
“大哥,你听听你儿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一点儿尊卑意识都没有,看来这王府大房的人也是不欢迎我们,我们何苦留在这里惹人嫌。”钟怀洋似是很悲痛地说道。
“这王府里何止没有尊卑,连嫡庶也是没有的!”贺芳晴冷冷地说道。
整个京都嫡庶不分的可没几家,恭亲王府便是其中一家,钟彬这个嫡系的二房之子平时可没少被一些庶子欺压。
“好了,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大过年的竟然闹着要分家,本王今天累了,你们都先回去吧,此事后议!”钟怀邵说完就气呼呼地起身离开了。
正主儿一走,贺芳晴也起身离开了,接着钟彬、钟博也跟着走了,钟磊对着钟怀建和钟怀洋冷哼一声也离开了。
“三哥,你觉得大哥这次会怎么办?”等到屋子里就剩下钟怀建和钟怀洋两兄弟时,钟怀建问道。
“他是个孝子,爹临死之前让他不要分家,所以他不会分的。”钟怀洋冷笑一声说道。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钟怀建也笑笑说道。
而这天秦澜心没有从公主府回来,而是三天后也回了王府,到了王府之后从秋纹嘴里得知了钟怀洋和钟怀建两家闹分家的事情。
晚上钟逸从外边回来的时候,秦澜心问起了他这件事情。
“他们不是真的要分家,是想逼父亲把王府的几家铺子交给他们来看管,以便他们再有机会从中捞点好处。”钟逸说这些话时,脸色有些冷。
钟怀洋和钟怀建二家这样闹无非是看王府名下的铺子生意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秦澜心的百味酒楼和百味食肆,早就看得他们眼热了。
“他们不都有自己的铺子,不是说老王爷去世之后,王府就已经将家产分了四份,现在王府名下的铺子都是咱们大房的才对。”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秦澜心对于三房和四房就更没有什么好感了。
“说的没错,上次借着鹊桥宴会,三婶和四婶攀上了几门不错的亲事,而且这次你我成为五州封主,再一次提升了恭亲王府的名声,上杆子的好处多得很,他们怎么舍得分家。”钟逸说道。
“可是他们这样闹就不怕爹一怒之下真的分家?”秦澜心问道。
“父亲他不会的,他虽然做事有些霸道,但对待自己的家人一直是容忍多过无情,尤其是他的几个兄弟,别人都是不把庶弟当成亲兄弟,可你别看他平时冷漠的样子,心里面把他的几个兄弟还有侄子看得都很重。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三房和四房做过的那些事情,只不过他故意选择不计较而已,就是三房和四房的几个堂兄弟在外惹了事,也是他这个大伯背地里给解决的。”
钟逸有时候真搞不懂他的父亲大人钟怀邵,说他自私无情吧,他对自己的兄弟儿女的爱并不比任何一个人少,要是说他重情重义,可是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情,又觉得太不恰当了些。
“真没想到会是这样!”秦澜心也疑惑了。
不过事情总要解决的,而且这时候不解决,到了他们去西北,怕是王府又要乱套了。
腊月十二这天,钟怀建和钟怀洋又找到钟怀邵说要分家的事情,而这天钟逸和秦澜心都在家,钟怀邵本想应付过去,但钟怀建和钟怀洋很显然不准备这样。
“大哥,其实我们也不想分家,爹他在世的时候就说喜欢一家人和和睦睦地在一起,可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三房和四房人是越来越多,儿子娶妻、女儿嫁人,这哪一样不是需要银钱,我们两家都没大哥你有福气,逸儿他娶了一个能赚钱会持家的王妃回来,而且您也知道我在京都连个七品官都算不上,四弟他那几个铺子也不赚钱,现在还要往公中添银两,我们实在是没办法才如此的!”钟怀洋故作为难地解释道。
“大哥,我们不想再让外人说只靠占王府的便宜生活,就算出去一家人睡大街、当乞丐,我们也不再王府让人嫌了!”钟怀建说着眼圈都似红了起来。
而钟怀洋和钟怀建的两位正室夫人则是瞬间就落下了眼泪,让秦澜心都觉得吃惊不已,这真是比奥斯卡最佳女演员还会演呀。
“那就分家吧!”就在这时候,钟敬轩由石砚扶着走了进来,他身旁还跟着钟家二房的老爷子钟敬淳。
“二叔,三叔,您们怎么来了?”钟怀邵几人赶紧站了起来。
“虽然这是你们大房的事情,但好歹我们也是你们的长辈,既然要分家,自然要有长辈在了!”钟敬淳嘲弄地看了一眼钟怀洋和钟怀建,不过一转眼看到秦澜心却是喜笑颜开,“孙媳,听说百味酒楼新出了一种口味的烤鸭和烤鸡,你把那秘制调料给我一些,二爷爷我想吃烤乳鸽。”
“二爷爷,回头我让人给您送过去,不过这次我配制的不太多,最多只能给您一小罐!”
自从百味酒楼开业之后,就添了一位常客,那就是钟家二房的这老爷子钟敬淳,秦澜心对他倒是礼遇,也让钟荣尽量不要惹老爷子不开心,怎么说这人也是钟敬轩的二哥,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
没想到,一来二去倒让钟敬淳对于秦澜心的印象好得不得了,拿最少的钱吃最好的东西,这在京都也只有他一人在百味酒楼可以,那面子比齐天乐还要大,整日里让他到处吹嘘。
“够了,够了!”笑着说完,再看向钟怀邵,钟敬淳脸上就立马变得冷下来。
这让钟怀邵很是尴尬,说起来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从小到大他这二叔就不喜欢他,有时候他都觉得钟敬淳看到他之后恨不得打他一顿脸上才能有个笑容似得,他心里对钟敬轩是敬重,对这位二叔则是有些怕。
钟敬轩和钟敬淳坐下之后,钟敬轩看了一眼自家二哥,然后开始说话了:“这家怀邵你打算怎么分?”
“三弟,你这话问差了,大哥这一户早八百年都分过家了,只不过是分家产没分住的地方而已,我看这事好办,在外边买三个宅子把他们三房都分出去不就行了,我都是这么办的!”钟敬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怎么可以!”钟怀洋和钟怀建当即就要跳起来了,他们不是真的想分家,立了王府他们的底气可不足,尤其是这时候,傻子才会离开。
“二叔,三叔,我们也不是要真的分家,刚还和大哥说呢,是怕我们两家拖累了大哥,我们也想一家人住在一起!”没想到钟敬轩和钟敬淳都来,钟怀洋赶紧换了口风。
“是呀,二叔、三叔,我也没想过要分家!”钟怀邵知道两个兄弟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是想多占便宜。
“这王府是你的,原本是你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但是逸儿现在也已经成家了,钟磊和钟博年纪也都不小了,也听听他们的意见,你愿意养着自己的兄弟,他们未必就愿意养着别人。”钟敬淳说道。
“逸儿,你是什么意见?”钟敬轩看着沉默的钟逸问道。
“三爷爷,住在一个宅子里未必就会成为亲近和睦的家人,离着千万里,只要有心,亲情也是可以很浓厚的,我的意见是分家!”钟逸起身说道。
钟逸的回答让钟怀邵脸上神色莫名,也让钟怀建和钟怀洋着急起来,难不成这次是真失策了,不过钟逸以前就说过分家的事情,还被钟怀邵给打了一顿,不也没有成功吗?想到这里,他们就渐渐心安了。
“孙媳你呢?”钟敬轩又看向了秦澜心。
秦澜心起身福礼,然后说道:“三爷爷,夫君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另外,我要说明一点,百味酒楼和百味食肆是我自己的嫁妆银子办起来的,和恭亲王府是没关系的!”
“侄媳妇,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你的嫁妆银子不也是王府给你的,谁不知道当初下聘礼的时候,王府可是去了十几辆的马车!”钟怀建当即就忍不住说道。
“呦,我说怎么闹分家呢,敢情是你们眼热逸儿他媳妇的铺子,就算是王府的,那也和你们没一文钱关系吧!”钟敬淳鄙视地看了一眼钟怀建。
“二叔,您管好自家的事情就好了,这是我们大房的事情,您老和三叔就别操心了!”到嘴的鸭子要飞,钟怀建可是忍不住力争起来。
“臭小子,怎么说话呢,今天这事老子还管定了!”钟敬淳直接拿起茶杯就朝钟怀建扔了过去,一下子砸的他额头都冒血了。
“三叔,你……”钟怀建气得想发作,可是钟怀洋把他摁住了。
“四弟,冷静,二叔是长辈,你别乱说话,老实听着!”就算今天有钟敬轩和钟敬淳的干预真的分家,钟怀洋自信也会让钟怀邵改变主意。
钟怀建气哼哼地不说话了,而此时钟怀邵的脸色并不好看,贺芳晴坐在一边则是保持一贯的安静和漠然。
“二爷爷先别动气,三叔、四叔也请听我说,既然王府是下聘,那么聘礼自然是归我的,属于我的东西,我怎么处置别人无权过问。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这个王府的长媳也把自己的立场说明白,现在整个王府还是爹娘当家,怎么分家自然是爹娘和家中长辈说的算,该是我们这一房的一分不能少,不是我们的,我们也不多要。”这恭亲王府现在还是钟怀邵当家,他愿意怎么分或者分不分秦澜心都无权过问,但是她有权利表明自己的立场。
再说,她和钟逸在西北可能只待三年,三年后他们还会回来,该属于他们的不能因为他们有而不给,有些人对他们好不见得能落好,尤其是贪心的人。
“侄媳妇,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公主了,眼皮子不要这么浅,你福江口一年一成的税银都够你一家一辈子吃穿不愁了,现在你和逸儿还是西北五州的封主,如此富贵还要和自家兄弟争这几个铺子不成?”钟怀洋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
“三叔这话说得可不对,我就算有金山银山那也是我作为公主应得的,但我除了是大魏朝的福慧公主,我还是这恭亲王府的儿媳,既然我是这家里的一份子,我夫君还是这王府的嫡子,那么这家业大半应该是我们夫妻的才是。”秦澜心现在琢磨出味来了,三房和四房这是打算把王府都给瓜分了。
“只要父亲说这王府什么都不会留给我,我和澜心不会要任何东西,铺子、田产我们都可以不要!”钟逸看了一眼钟怀邵。
王府的这些东西他还真看不上,十几家铺子,几个园子和几千亩地,与他此刻手里真正拥有的可是差别很多。
“逸儿,说什么胡话,你是这恭亲王府未来的当家人,澜心说的没错,这王府大半的家业都应该是你们夫妻的,我儿子的东西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要!”贺芳晴高声说道。
“既然这样,今天就干脆把该分的都分出去吧,怀邵,你让人在京都找三处宅子,把二房、三房和四房的人都分出来,另外再把王府名下的铺子都分出来,该给谁给谁,省得以后都惦记着出事。”闹来闹去还不是为了点银子,钟敬轩脸色也难看起来。
“三叔,这怎么可以,这家不能分!”钟怀洋这时有些着急了,要是这样分出来,他是什么好处都捞不到了。
“怎么又不能分了,不是你闹着要分家吗?!”钟敬淳瞥了他一眼。
“二叔,三叔,我们也就是发发牢骚,没想真分!”钟怀建这时候见动真格的也有些怂了。
“二叔,三叔,既然三弟和四弟不想分家,这件事情就算了吧!”钟怀邵阴沉着脸说道。
“我想分家!”就在这时,秦澜心和一直沉默的钟彬突然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们说什么?”钟怀邵觉得自己头又疼了。
钟彬先说道:“大伯,今天二爷爷和三爷爷都在,有一件事情我和我娘都考虑很久,我们一家打算搬出去,事实上,宅子我都已经找好了,我想自立门户!”
“彬哥儿,你瞎说什么,我不同意!”就是把三房和四房分出去,钟怀邵也从未想过要把钟彬一家分出去。
可钟彬心意已决,直接就跪在了钟敬轩几人面前说道:“二爷爷,三爷爷,大伯,这些年在王府住着虽然衣食无忧,可是我自己心里不舒服,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我爹他是个为国捐躯的英雄,我不想丢他的脸,让别人说他的儿子是个孬种,一辈子都活在祖辈的庇荫之下。以前我什么都不懂,撑不起门户,可人摔倒了才能站起来,我不想成个废人,至少以后有人提起我钟彬的名字,说我是个能养起妻儿老小的男人。”
“彬哥儿,你真的长大了,有了你父亲当年的骨气呀!”钟敬轩看着钟彬眼中的恳求和诚意,脸色缓和起来,这才应该是钟家子孙该有的决断,一味依靠别人是不行的。
“以前我还真觉得你是个废物,看来是我小看你这个臭小子了,像个爷们!”钟敬淳也露出了笑容。
“大伯,我要离开王府,就算您不同意,我也是要离开的!”钟彬这次是下了决定的,而且这个决定无论是他娘还是他妻子都是支持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固然舒服,可人太安逸了也就把自己给废了。
“你——非离开不可?”钟怀邵看着钟彬的眼神尤其深沉。
“是的,我以前是个浑人,可我以后不想做浑人了,我不想辱没了我爹娘的名声,不想让钟家的列祖列宗骂我是不长进的不肖子孙!”钟彬语气坚定地说道,脊背挺得直直的。
“刚说喜欢你这臭小子,怎么听你说这话,心里这么不舒坦!”钟敬淳瞪了一眼钟彬。
这话听着是提气,可刺耳,不只是钟敬淳就是钟怀建和钟怀洋都觉得这钟彬话里有话,像是连他们也一块骂了呢。
“好,说的好!怀邵,就让彬哥儿离开吧!”钟敬轩以长辈的威严说道。
钟怀邵想了想,看着钟彬一会儿,然后说道:“好,我让你离开,另外我再给你两家铺子,你以后好好经营!”
“大伯,我不要!您以前就把该给我的都给我了,是我自己不争气没有守住家业,我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去让家人过上好生活。”钟彬拒绝道。
“不行,要么不离开王府,要么就接手两家铺子,没得商量!”钟怀邵说道。
“臭小子给你的就拿着,你要不要给我也行,反正我那房想要铺子的儿孙都争破头了!”钟敬淳笑笑说道。
钟彬猛地朝着钟怀邵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大伯!”
“你们也要搬出去?”钟怀邵心情现在非常不好,直接就瞪向了秦澜心,这个儿媳妇怎么也跟着凑热闹。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和夫君即将去西北,不能再在父母跟前尽孝,也不能再帮娘分担府中之事,既然二房已经准备自立门户,那么三叔和四叔不愿分出去也行,以后各管各家,把所有的吃穿用度也都分开,这样一来,他们不用再往公中添银子,娘亲掌家也会轻松许多。”秦澜心说道,并不在意钟怀邵心里此时对她的埋怨。
在她看来,钟怀建和钟怀洋两家人作为家人非常地不合格。
“二叔,三叔,就按照澜心说的办吧,王爷要是不同意,我以后就搬到竹雨园去,这家你想交给谁管就谁管吧!”贺芳晴接口说道,威胁她也会。
果然,钟怀邵脸色又沉了两分,怎么所有人都逼着他呢!
“大哥,这可不行!”这样一来和分家有什么不同,钟怀洋和钟怀建不冷静了。
“没什么不行的,就这么定了!”钟怀邵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钟怀洋和钟怀建两房的人此刻晕死的心都有,早知道这样就不闹什么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