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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而又炙热的吻结束后,涟漪这才有功夫说话,抬起头看着他疲惫的脸庞,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褚越只是看着涟漪不再说话。
涟漪自己也有些不得劲,总是觉得自己被人捉奸在床,其实她完全是无辜的好吗?只是这会只有两个人的地方,涟漪浑身都觉得有些不得劲。
“你累了吧?先去歇歇?”涟漪小心道。
褚越摇摇头,又痴缠的将她抱在怀中,褚越无疑是生气的,在涟漪身上他是没有多大的自信的,如果不是清楚的看见了涟漪在他怀里不断推搡的动作,他想自己那时候可能发了疯,还好,涟漪的心还在他身上,还好,涟漪还等着他。
室内一片安静,涟漪在他温暖的胸膛中靠着,感觉舒服的都能睡着,最后还是褚越杜子里咕噜的叫声将她拉回现实。
“你在这等会,我去给你找些吃的来”
现在一家子估计都已经知道了褚越的到来,要不能幼稚的把那些小玩意一样的东西堂而皇之的送到家里?明个送也是可以的撒,好好在那放着又不会没了。
这完全和小狗撒尿占据地盘的道理一模一样,这心态,完全是来占位子的节奏啊。
厨房的灯还熄灭,随意做了些东西给褚越,也只能凑合的吃了。
吃饱喝足,就在涟漪出去送东西的功夫,再进屋子的时候,褚越已经靠着墙闭眼睡了过去。
这时候回去已经晚了,涟漪也不忍心折腾他,只是喊来了二柱伺候着他,自己和妹妹们去别处挤着。
次日,朱俊和褚越同时打开了房门,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互相瞪了对方一眼,继而堂而皇之的走出了屋子。
朝正在院子里打扫的田桂花问道:“你家姑娘呢?”
田桂花被问的发懵,拿起扫帚来认真想了会,才说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大起早就没见到她了”
涟漪这次长了个心眼,在两人还没有起来的时候,自己就和老爹一道去了酿酒作坊里,开玩笑,家里现在有两个危险人物,哪里是能靠近的,人家随意掉下来的一点火星子就能把她给烧起来,俗话说嘛,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是俊杰中的俊杰。
“丫头,你说今年这菊花酿还要给桂香楼吗?”冯通柱带着两只厚厚的手套,扭头朝涟漪发问。
“是啊,去年就已经答应的,现在可不能不作数”涟漪呵呵气,随后又捂在耳朵上,古代很好,尤其是空气环境啥的都好,就是这冬天太不好过,这每次出来身上不披的厚厚的,她都不敢出门。
作坊里,最先见到的就是吊儿郎当的三叔,冯老三现在和以往相比老实了许多,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家里娶了新婆娘的。
这新三婶,很是会拿捏人,曾经带着不少东西来自家拜访,说三叔和奶奶是受了黄氏的挑唆,所以才变得不分亲疏远近,现在两个人都后悔了,也拉不下脸来道歉,才派了她过来,只是那不断朝着别处打量的眸子和孔氏如出一辙,不过人家能很快认清形势,知道自己该讨好谁。
杜氏梁氏妯娌听她说的话就跟吃了苍蝇一样,但还是不能说什么,也就寒暄了两句,当成是面子上过去了。
冯老三也不去赌博了?你说是为啥?娶了新媳妇了呗。
这新来的寡妇可是有能耐的很,不光拿捏住了孔氏,就连三叔都被她哄得团团转,将家里的财政大权都交到了她手上。
每日到时候了就撵三叔出来干活,不过整日干活不怎么利索,完全是混天儿来了,作坊里的也知道他是属于‘皇亲国戚’平日多忍耐着,再加上冯通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依旧给他开着工钱。
“大哥来了?”冯老三笑着替冯通柱牵着驴。
冯通柱拍拍三弟的胳膊,欣慰道:“我听你媳妇说了,你这变化的不小,还说要攒钱给两个小子娶媳妇?行,长进了”
随后指着那院子里快要堵住路的厚厚积雪,道:“你先去把这积雪给扫扫,一会人来了干活不利索”
涟漪忍着笑走了,她爹是真老实,完全没有看出来人家那眼神分明在说,快借我个钱吧借我个钱。
作坊里已经有一批人开始忙着将那库房里的酒坛给搬出来,冯通柱上前问道:“这是往褚家走的还是要往酒铺送的?”
正干的热火朝天的小子一听,急忙立正身体,大声道:“这是刘府从咱们这订的酒,说是过两日老太太过七十岁生辰,所以让咱们早些送去”
冯通柱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放行,“大伙都辛苦了,过年红包可是要加的”
丫头说了,要想让驴跑,也得让驴吃草,多亏了他们才有今天的作坊。所以不能吝啬银子。
到了这个地方,涟漪现在开始干起了正事,不过没等多久后,梅花就蹦着进来了,涟漪仔细闻了闻手里的东西,又捏起一小块放在手里,看它发酵的程度,等半晌后才发现身边走人,揉揉脖子,涟漪问道:“怎么?夫人让你来喊我吃饭吗?”
作坊是有专门的妇人来这做菜的,但是考虑到涟漪嘴叼这周围又都是大老爷们,所以涟漪整天是回家吃的,不过,不排除有时候忙的废寝忘食,过了点也没回去吃饭,所以就变成了梅花时不时的来喊她回去吃。
半年光景已过,现在的梅花和原先想比已经变得好多,不再是那营生不良的模样,性子也变得开朗了许多,这会说话也能放开嗓音来了,要知道刚到冯家的时候,她连咳嗽都不敢大声咳嗽一下,就怕主人以为她生病了再发卖出去。
梅花快要成她私人的丫头,桃花则是重点照顾小宝,外加伺候肚子大了起来的温颜。
“不是不是”梅花喘着粗气,“家里,家里来人了,说是来给小姐您提亲的”
涟漪一脸诧异,随后就变成惊吓了。
褚越刚回来,怎么这么多的事就凑在了一起?要是被他看家有人向自己提亲,即使不是她的过错,难免不会受到牵连。
“家里的两个人走了?”涟漪擦干净自己的手,脱下外面罩着的衣裳疾步就要往外走。
梅花跟在她身侧,“朱二公子是走了,不过另一个人还没走,好像是他家的人来和姑娘提亲了,我听那人喊那个夫人叫娘呢”
涟漪步子瞬间放缓了,这丫头说话断断续续,存心吓唬人呢。
梅花来的晚,所以根本没见过褚越,所以不知道两人的事。
不过,这时候不是要考虑这个吧?
不是昨个才回来?怎么今个就已经找人来提亲了?听那意思,好像是他娘也来了,弄这么大的阵势,想必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等两人走回家里的时候,涟漪第一眼就被那一院子满满当当的箱笼给吓着了,弄这么大的阵势是要怎么样啊。
褚越看见她进来,火热的眸子一瞬间就扫向了她,其中除了有看到她惊慌失措后的得意表情,还有一丝微微的雀跃。
他娘看见涟漪进来,脸上依旧是化不开的热络,“丫头你可算是回来了,看看看看,这么冷的天是冻坏了吧?这手都摸得冰凉了呢”
以前认错了人,对榭雅很是热情,今个冷不丁的对她这么热情,她都要顶不住了。
任凭她摸着自己的爪子,涟漪笑的跟公关小姐一样。
“先前我看你就有眼缘,原来咱们能当成娘俩”脸上全是真诚。
得,既然这么有眼缘,当日为啥还要把人给认错?
涟漪微微笑笑,就当消化了这个事实。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该抱着自己快要一年没见的儿子痛哭吗?拉着我是个怎么回事?
杜氏后来得了消息这才赶来,第一眼也是看见院子里的箱笼,还没说话就笑了出来,随后两人热热闹闹的开始谈论起两人的生辰八字,又谈起这婚事的讲究。
再涟漪看来,这两人像是让他们今个晚上就拜堂成亲了。
褚越走到她身边,一只手作祟,背着众人的眼神,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捏了自己腰上的痒痒肉。
涟漪干净扒拉掉他的爪子,低声道:“你这是弄什么?”
“这可不是我弄的,这是我娘体谅她儿子当和尚这么多年,特意来给我的惊喜”说的是惊喜,可也没见他脸上有啥惊喜的表情。
涟漪默默的,非常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不屑。
“你母亲真的是来提亲了?不会太仓促了?”涟漪脸蛋红红,低声问道。
褚越看着她的头顶,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低声道:“不仓促,我都准备了一年多了,你现在这么抢手我不快些下手那怎么能行?”
这是赤裸裸的调戏了。
“我哪里有你抢手”涟漪低声喃喃着。
褚越眉头一挑,“我抢手吗?每天可没有人在我家门前搔首弄姿啊”这心眼小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叨叨,这来秋后算账了。
不顾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涟漪脚尖踮起来,低声在他耳边道:“他们这么多人搔首弄姿,那也是比不过你一个人啊”
………………
两人的婚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两个大人订下了,碍于现在涟漪还小,所以那其中重重繁琐的过程就那么象征性的走一遍,等到明年夏天两人正式成婚。
杜氏算了算时间,半年时候有些短,但是这对方换成了是浑身上下被镶上了银票的褚越,杜氏又觉得这时候又有些短了。
恨不得再压缩一下,等两人过完年直接成亲算了。
褚越的娘也叹气,“我也想要两个小的快些成亲,要知道我等着抱孙子可是有些年头了,唉,偏偏我这不争气的儿,看上你家姑娘也扭捏的很,不过好在现在拨开云雾见日出,咱们以后就等着抱孙子吧”
说道孙子,妇人脸上的皱纹都出来了。
杜氏得意道:“谁说不是呢”眼神又不断朝着温颜的方向望去,啧啧,你儿子再有钱长得再高,也有那么一点比不过我儿子,为啥?我儿子下手快,这媳妇都娶了多半年,这孩子都怀上了好几个月,我这永远都比你先抱孙子啊。
隐去了心里的小九九,两人有说有笑,气氛热烈的很。
随后,日子就被订在了来年的六月六。
…………
冰天雪地里,一个络腮胡的男人身上背着重重的褡裢走在小道上,身后跟着的是几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人。
几人迎着风雪往前走,直到走到了一个背风口,这才都停下来步子,为首的男人摘下腰间的葫芦,豪迈的往嘴里倒了好些酒,不过,喝了几口后就将那酒塞进腰带里,不知是不是喝惯了那烈酒,总是觉得现在的酒没啥滋味。
“大哥,你说你去年招来的酒真的是这个地方?我怎么看的不太像?”这人说的是不怎么标准的汉语。
哈恩扎,也就是他嘴里的大哥,拍了拍那人的脑袋道:“小子翅膀硬了?你还信不过大哥我?我可是花了银子才和那褚家酿酒作坊看门的打听出来,这比他家酿酒还好的,是在叫一个白啥村的。
这人正是去年在褚家作坊外徘徊好久的那个外族人,也是当时冯通柱父女在他走投无路时候给了他五两银子的男人。
凭着那五两银子,这个哈恩扎才能磨着拿到了褚家的酒,从此贩卖到了边境,大受那些贵族的喜欢,实实在在的捞了一比,所以才有了第二次的跋涉。
不过,这中原人忒狡猾,找了一个人做向导,谁知那小子竟然在半路把他们给甩下,谁知道这会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叹气,还是等天亮了在找路吧。
这要是等到了那村里的酿酒作坊,想必能贩回更多的美酒,届时他的钱袋也会越来越鼓。
那时候,定要娶上草原最彪悍的娘们,再买上几十只羊羔子,这一辈子就这么滋润的过去了。
伴随着漫天星辰,一行人又累又饿的进入了梦乡。
次日,村子里面进来了一群异乡人,他们的穿着打扮和中原人大不一样,就连说话都觉得舌头捋不直。
连比带猜的说出自己的意愿,这村里人才清楚,这是来找酒的,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得了十个铜板,得到了送他们过去的任务。
等呼啦呼啦的一群人到了作坊外面后,个个都激动不已,哈恩扎咳咳嗓子,装作一派熟悉的模样道:“这中原人和我们的礼仪不一样,他们招待人都是选择把你扛起来扔到地上的,这是他们表示欢迎的方法”
他先前在褚家门外的时候,一心想要这褚家的酒,没学会什么低调花钱办事,反而是异常高调,大喊着要让人家卖给他酒,那些看门的门房自然是受不了这日日的骚扰,后来看主人态度也就那样,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等他再吵闹的时候就把人直接扔了出去。
可怜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憨货,还以为是中原人特有的待人礼仪,所以看见精壮小伙朝自己走来的时候,直接伸开臂膀,说道:“来,扔我吧”
就在他等着人将自己扔出去,心里也在琢磨,多亏自己耐摔,换了别人的话,谁能受得住这个?
来人正是成亲没多久,还处在和媳妇蜜里调油阶段的杜江波,因为这人处事圆滑,又能说会道,所以涟漪故意指派他做管事的,也就是处理这些来这洽谈业务的人,相当于业务经理了。
这会看到那穿的奇形怪状,又个个大嗓门的男人一排站在身前,伸展胳膊,‘藐视’的看着自己,还叫嚷着自己摔他,这是不服气的节奏啊。
这火气也蹭蹭上来,来这找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挥手招来好几个小伙,都是平日做重活做惯了的,指着对面的人道:“给我把他扔出去,扔的越远越好!”
哈恩扎虽然有时候愣头愣脑,但是不代表他傻,这会看到对面那人黑了脸,但是还依旧做着这‘欢迎’自己的动作,更是欢喜,向他伸着大拇指。
最后,弥漫着阵阵尘土的哈恩扎被人扔在了地上,险些砸了正想问题的冯通柱。
‘啪’的一声将他惊醒,冯通柱看小舅子摔人在地,急忙扔掉手里的东西,歉意道:“兄弟,对不住了,你没事吧”
说完还难得责备小舅子,“你也是的,怎么能把人这么往地上摔!”
杜江波稍带着些委屈道:“姐夫,是这人来找事的,大清早的上门,伸着胳膊说,‘来,扔我吧’你说这是我的错吗?”
冯通柱点头,确实不是小舅子的错啊。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地上趴着的人鲤鱼打挺一般的站起来,快步走向自己,后来又欣喜喊道:“我终于找到你了!”说罢还大力的摇晃了他几下。
如果不是清楚姐夫的为人,如果不是对方是邋遢到了极致的男人,如果不是姐夫一脸无措,杜江波肯定认为姐夫背着大姐干了啥不该干的事情。
冯通隆摸不着头脑,和气道:“大兄弟,我们认识吗?”
哈恩扎急忙拍打了自己身上的灰土,又将脑袋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拨到后面,把胡子捋顺,瞪大眼道:“兄弟,是我,你还给了我五两的银子呢”
杜江波脑中警铃一响,完了完了,看来这人和姐夫的关系真的不一样,姐夫这么抠门的人还给了他五两的银子呢。
冯通柱仔细想来片刻,估计是那五两银子的价值太过于珍贵,竟然让他在凌乱的记忆里挑出了这么一个人,并且和他对上号。
冯通柱也高兴,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怎么有缘在这碰到你?你来这是干啥了?”
哈恩扎揉揉鼻子同样爽快道:“我听人说你们村子有一户人家酿酒很好,所以特意来这看看”
随后指着后面的杜江波等人,“你们村子里的人好热情,刚上来就摔我”
这句话完全没有嘲讽的意味,完全是发自肺腑的说辞,只不过在杜江波耳朵里,却是变了味儿,此刻听两人在这寒暄,脚步一转,自己悄悄的往家的方向跑去,也好让大姐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
杜氏现在正忙的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那就是督促涟漪自己绣嫁衣。
一直以来让杜氏头疼的是,这个大女儿什么都好,人好性子好相貌更是没得说,但是唯一的败笔就是这针线活实在是拿不出手,别说要给丈夫做一身里衣,就连自己的嫁衣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己都做不出来。
涟漪也很郁闷,东戳戳,西扎扎,愣是在练习的布上扎出来好些小孔,也没能绣出好看的花朵。
杜氏真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
涟漪朝温颜投来求救的光,温颜爱莫能助,在婆婆看不见的地方耸肩,给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当时绣花的时候可没有娘能在我耳朵边上唠叨,当日我嫁衣上绣的那花,可是特意请来那绣坊的绣娘帮忙绣的呢。
“大姐大姐你在吗?”门外传来砸门声。
杜氏正愁着怒气没地方发,这会咚咚咚的走到门前,猛地打开了房门,黑着脸道:“叫什么叫?”
杜江波朝里面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的望着现在显然心情不很好的大姐,一时间有些犹豫,这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杜氏急性子,看不惯他这个扭捏样,直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没事没事,我家芍药说,前几日吃大姐做的豌豆糕很好吃,让我来要一块”
杜氏紧皱的眉头放下来了,“我还以为什么事让你火烧屁股,不就是豌豆糕吗,等我下午得空了给你做,你回去的时候来这拐个弯,直接拿走就成了,还有,把咱娘的衣裳都拿过来”
天冷了,现在老两口都在冯家住着呢。
杜江波点头如啄米,飞快的跑了。
屋子里涟漪已经悄悄的把那嫁衣那堆东西给收拾起来,面对杜氏不悦的目光,涟漪悻悻道:“娘,我想起来作坊的酒快要酿好了,我得去看看”
果然,提起这个借口,即使杜氏再怎么不乐意,此刻也必须要放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