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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东门
“搜!”
南宫月一声令下,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便冲了上来,似是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般,听了南宫月的一声吩咐,一拥而上,晨光下犀利闪着寒光的刀锋,令人望而生畏。
而紧紧护着南宫扬马车的护卫也抽出自个儿的佩剑,摆出备战的架势,目光闪烁的看着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心中暗自骂娘,直到倒霉,面上却只好摆出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周围等候出城的人群,瞧着这两方剑拔弩张的样子,不自觉的退了下去,生怕被波及自身。
阎王打架,小鬼倒霉,这对上的两位可都是宣冥的王爷,他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眼睛放亮点,离远点的好,省的做炮灰。
形势一触即发,连带空气都在瞬间变得稀薄起来。
“住手,休得对二皇兄无礼!”
就在众人以为下一刻会打起来的时候,马车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南宫扬的脸从帘子后面探了出来,温雅的面上笑容真切,看着南宫月说道:“二皇兄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皇弟出个城,二皇兄都要找茬么?虽说二皇兄功在社稷,父皇亦是将国事暂托付于二皇兄。只是皇弟不解,二皇兄凭哪一条祖制可以搜查皇弟的车驾?国法家规上可没有这条说法。难道是二皇兄知晓皇弟今日出城是为了替父皇求佛庇护,故意阻扰不成?”
他这一番话,说得不急不慢,却有掷地有声,其中的深意却令人无法招架。
若是南宫月还执意搜查他的车驾,那就是无视国法家规,更是阻扰他出城替皇帝祈福,这可不是什么心狠手辣,无情冷酷的恶名了,而是不忠不孝,甚至连弑父的罪名都能挂上钩。
这番话,南宫扬说得极其高明,这一军“将”的也甚是高明。
这样的罪名,谁能担当的起?
可他还是忘了,自个儿面对的人不是别人,是南宫月,宣冥国“鬼王”殿下,所以南宫月身边的锦衣卫听了他话后,都没啥同情心的送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上一个敢这样与王爷说话的,早就化为尘土了,还是他以为自个儿能跟他们的王妃齐头并驱不成?
愚蠢!
南宫月骑在马上,脊背挺立,银面红氅,也不见他有什么张狂的动作,可就这么端坐着,一举一动全都是尊贵之气,将同是皇家出身的南宫扬比到了天边。
也难怪南宫月即使恶名昭彰,依旧是宣冥国闺中女儿最佳梦中情人的人选。
他眸色冷凝,拉了缰绳一下,座下的汗血宝马缓缓地走向南宫扬的马车,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扬:“昨夜宫中刺客行刺,负伤而逃,我封城搜查,有何不妥?”
“皇兄是怀疑皇弟我?”也不知道南宫扬哪里来的底气,居然直言相对。
听的锦衣卫们眼里忍不住笑开了花,找死的见过,但这般迫不及待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在凶手没抓到前,谁都有嫌疑?”
这话冠冕堂皇的,哪里像是从恶名昭彰的鬼王嘴里吐出来的。
南宫扬笑容一僵,似是被他呛的一阵咳嗽,这忠君爱国的嘴脸,若不是太熟悉这个二皇兄了,他还以为是被人冒充了。
“这么说,二皇兄是非要搜查皇弟的车驾了?”
“嗯!”
南宫月漫不经心拢了拢身上大红的披风,一派高华之气,即使骑在马上,也仿佛凌驾在云端之上。
“若是我不呢?”
“呵呵……”他突然笑了起来,一时如冬日融冰,说不出的灿烂明艳,笑声初息,猛一回头,对着身后的锦衣卫声色俱厉,如冷风拂面:“都等什么?给本王搜,抵抗者,杀——无——赦!”
“是,殿下!”
沉喝声中,锦衣卫将士如狼似虎,一拥而上,直接往南宫扬马车扑去。
南宫扬气得浑身发抖:杀无赦?这该死的,居然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杀无赦!
南宫扬就是一只狗,此时也给激怒了,于是大庭广众之下,南宫家兄弟祸起萧墙,打了起来。
南宫扬的侍卫不弱,但锦衣卫更是高手如云,不过几个回合就打得南宫扬众人落花流水,只死不伤,马车上的南宫扬被生擒了,因为他没动手抵抗。
这么快就解决了,让远远围观的人群失望不已。
弱,太弱了,还以为能有热闹看呢,谁知道昭王殿下的人就跟弱鸡似的。
自然鬼王和锦衣卫的威名再次家喻户晓。
而与此同时的西门,正发生着一件寻常的事情。
一行二三十人的送葬队伍,两具棺木,亲族披麻戴孝,在或高或低的抽泣声中,将漫天的冥纸撒向走过的道路上。
“晦气,接连三天一早开城门就碰到送葬,太晦气了!”一名守城的兵士满嘴粗气的吼着晦气。
“有什么法子?前几日死的人太多了。”另一名年纪稍大的守城兵士叹气道。
南宫祺逼宫,虽然老百姓都乖乖的躲在家里,他也曾严令不得扰民,但当兵的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富贵权势,美人香车么?
京城乃是宣冥最繁华的城市,岂有如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自然有些胆大亡命之人,趁乱找了些富户人家劫财,若是遇见娇媚的美人儿也顺手劫个色,事后自然是杀人灭口。
于是这几日每日出城送葬的还真不少,接连着三日一开城门就遇见送葬也不算稀奇,故而也只是问了几句,例行检查了一遍,就放行了。
倒是被东门的传言给吸引了。
“宣王和昭王殿下动手了?”
“嗯,听说宣王殿下的锦衣卫只用了一个照面就击败了昭王的护卫……”
“这么厉害?”
议论纷纷的守门兵士心思都被东门二王火拼的传言给吸引了过去,连例行检查都显得几分漫不经心,一个拖着无数大箱子的戏班子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轻易的出城,走到三岔路口,与那送葬的队伍一南一北,背道而驰。
……
“王爷,魅大已经跟上去了。”
路公公将‘不小心’摔断了腿的昭王殿下送回昭王府后,见自家的王爷看着西门的方向,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嗯!”
南宫扬淡应了一声,目光却依旧不曾收回来,南宫祺莫名逃逸,宁无双莫名失踪,若是说这背后没有推手,他敢将自个儿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所以南宫扬今日一早就出现东门,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不明白?他这么做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担心那些混蛋狗急跳墙了宁无双,将计就计罢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时那个出殡的队伍,已经落在了魅大的手里。
“继续搜查布控,不可大意!”
虽然盯上了那只送葬的队伍,南宫月心里却依旧不放心,总觉得那送葬队伍的踪迹太明显了,所以不愿意松懈半点。
“是!”
路公公知道自家王爷的心情,也不多废话惹人厌,说完后就闭上嘴巴装哑巴。
正当此时,一个五官平常,没有丝毫特征的短打精悍男子打马而来,缰绳一收,人就落在了南宫月的面前,面色微白的跪下。
“王爷,没有找到王妃!”
南宫月脸色一变,双目微缩:“没有?”
“是!”看着王爷神情变化,魅大只感觉到一层寒气浸来,跪着的身子微微一颤,语气还算平静:“属下奉王爷命令,领着暗部兄弟乔装打扮成盗匪,将送葬队伍拦截下来,却没有发现王妃和废太子的踪迹。”
“棺材也搜了?”南宫扬的声音冷硬的如同冰渣,令往日最沉稳不动声色的魅大也忍不住的咽了下口水。
“棺材也搜了,不过里面的确有两具尸体,是一对新婚夫妻,妻子是被凌辱至死,男子一刀刺中心脏,属下仔细检查过,棺材中没有暗层,无法藏人……”
南宫月眉头紧蹙,摆手阻止他再说下去:“小路子!”
“奴才在!”
“让人将南宫扬、宁侯府和张相府给本王盯死了。”
“是!”
“魅大,你带领魅部继续追踪,尤其是方圆百里,一草一木都要给本王搜查清楚。”
“方圆百里?”魅大挑眉不解的问。
南宫月的声音无风无波,却冷气森森:“王妃聪慧,沿途一定会继续留下线索。”
“是,属下这就带人去搜查追踪。”
魅大不懂他家的王爷为何会如此肯定,但他什么都不问,只是应了,转头就准备办事去。
南宫扬面色沉沉,眉峰紧蹙,疑惑丛生,他的人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别说大活人了,就是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过去,南宫祺怎么能带着无双离开?
南宫扬眼中黑沉又深了继续,脑中又浮现出在一处废弃别院密室中找到的线索——一枚旗帜的图案,图案是在马桶底发现的,墙角处有被抹去的痕迹,屋子的痕迹也显示出刚刚住过人,一路追踪下去,沿途岔道儿都会搜索到旗帜的图案,旗头所指应该是她所走的方向,虽然图案画的十分不明显,但是他还是能辨认出来。
所以说,追踪的路线没有错!
嗯,最后一个图案是在棺材铺发现的,怎么棺材里就没有人?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