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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府尹衙门内,正大光明堂上。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各部的官员都入了座。
赵如坐在了主审的位子,他看着左右两侧坐着的刑部侍郎王源,和督察院御史廖青,这两个人可都是越国公洪升的门徒。今儿这个案子,看来只能按照洪升的意思来了。
他轻叹了口气,拍起惊堂木:“升堂!”
站在大堂两侧的衙役们瞧着手里的刑杖木,齐声喊道:“武威!”
赵如再一拍惊堂木:“带原告王李氏上堂。。。。。。”
他的话还没落音,就听外面传报衙役的声音:“宁王殿下到!”
赵如一惊,手里的惊堂木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两边儿坐着的王源和廖青也瞪大了眼睛:“宁,宁王为什么会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来不及多想,只见宁王已经入了大堂。
赵如等人连忙走出座位,快步来到连谨面前行礼:“下官参见宁王。”
连谨玉扇遮面,轻轻咳了两声,然后说道:“诸位大人不必多礼。”
赵如看了看连谨,想起他早上在衙门口出现过一起,特地的为那对母子抱不平,这会儿三堂会审竟然又出现了,难道是真要插手此事吗?
“宁王,不知您来此有什么吩咐?”赵如实在是不希望这位王爷来掺上一脚。
“赵大人客气,本王闲来无事,正好路过衙门口,听说这儿有三堂会审,觉得好玩,想着还从来没见过三堂会审是什么样儿,就来凑凑热闹。赵大人,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宁王说笑了,哪里会有什么麻烦?”赵如满心不乐意,可脸上丝毫不敢表现出一点儿来。
连忙把连谨让到座位上,还叫人给连谨的两个随从搬了两把椅子。其中一人赵如认识,连谨的贴身护卫吕临安,另一个小个子少年,赵如第一次见,不知道是连谨的什么人,他也不敢多问。
连谨坐定,摇起了扇子:“赵大人,别管我,就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继续!”
赵如一脸黑线,爷祖宗啊,谁敢当你不存在?今儿这堂审,可得小心了。
“是王爷。”赵如三人坐回本位。
赵如对堂下说道:“带原告王李氏,被告洪刚上堂。”
没过多一会儿,就有衙役领着一个浑身素缟的妇人走上堂来。
坐在连诀身后的沈向莞见那个王李氏已经跟早上看到她的样子不同,不在是蓬头垢面一身破衣。这会儿换了衣服不说,头发已经梳的整整齐齐,好像还擦了些素粉。
跟在王李氏身后,被两名衙役押着,带着厚重的枷锁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就是洪刚了。洪刚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连句冤枉都不喊,直接跪在了地上。
王李氏也跪下身子,一般磕头一边哭喊:“草民参加青天大老爷,请大老爷为草民做主!”
“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本官一定会让杀害你丈夫的凶手认罪的。”赵如一脸正义的对王李氏说道,然后朝棠下喊道:“来人,宣读卷宗!”
官吏开始宣读:“大梁历明德二十五年,七月初七,七巧节。洪刚在群艳楼与死者王二发生口角,继而斗殴,导致王二当场死亡。经仵作验尸,王二胸口处,后脑处,小腹处共有十七处伤口。现场有群艳楼老板娘方姑姑,群艳楼管事张阿牛,杂役薛大作证,命案乃洪刚一人所为。”
官吏读完,就把案宗呈给了赵如。
赵如接过,先把案宗呈给连谨:“宁王,请您先过目。”
连谨翘着二郎腿,摇着扇子,不接:“赵大人,本王刚刚说了,本王就是来看热闹的,这案子你们照常审,这不必给本王看了。”
赵如恭恭敬敬的说:“是,王爷。”然后这才翻开卷宗,自己看完了,又把卷宗递给王源和廖青。
三个人都看完了,赵如看着堂下跪着的洪刚,高声问道:“洪刚,你可认罪?”
洪刚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愧疚,更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沈向莞觉得他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
“回大人的话,王二是小人杀的,小人认罪。”
一旁跪着的王李氏一听这话,扑到洪刚前面,不停的厮打起来:“你这个恶人,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当家的?你这个杀千刀的!”
洪刚面无表情,任凭王李氏怎么打都一动不动。
早有衙役上前把二人拉开。
王李氏扑在地上大哭:“青天大老爷,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杀了这个凶手!为我当家的报仇啊!”
“肃静,肃静!”赵如拍着桌案:“让洪刚画押!”
沈向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快就画押结案了?这案子审的,也太快了吧?
她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连谨的肩膀。
连谨会议,高声的咳嗽了一声。
连谨在堂上坐着,赵如几个人本来就如芒刺在背一样很不舒坦,这会儿突然一出声,赵如直接吓出了一声冷汗。
他颤颤惊惊的回过头来,看着连谨,问道:“王爷,您有什么指示?”
连谨收起扇子,把二郎腿放了下来,坐直了身子。指着赵如身边的二人问道:“你们二人姓什名什?官居什么职位?可参加过科举?都是什么名次?”
那二人被连谨一连串的问题愣了一跳,也不知道这小爷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回王爷的话,下官是刑部五品侍郎王源,明德十九年中的进士,院试第七十八名。”
“下官是督察院从四品御史廖青,明德二十一年中的进士,院试第五十二名。”
连谨听完笑道:“赵如赵大人,你是明德七年的中的进士,第九名,对不对?”
赵如说道:“王爷,您说的没错。”
“三位大人,都是我大梁万里挑一的优秀人才,不知道大梁律法你们读没读过?”连谨脸色一沉,冷声问道。
三人这会儿有点明白了连谨的意思。纷纷低着头,也不敢开口搭腔。
连谨又是一声冷笑:“大梁律法第三卷第十五章第二十九条是什么?你们可还记得?”
赵如脸色一白:“嫌犯定罪前,必定要有口供,人证,物证,勘验等。”
连谨一笑,脸上严肃的表情褪去,又恢复了以往不羁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还是赵大人博学,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又翘起了二郎腿。
赵如低着头,却用余光深深的忘了连谨一眼。
这个传言中活不到二十五岁的病王爷,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坐在连谨身后的沈向莞也跟赵如有同样的感受。
连谨虽然自幼生病,但是并没有荒废了学业。张口就能说出赵如是哪年中的进士,是第几名。还记得大梁律法里的条文。这个人受的教育,完全是帝王的教育!
看来他平日里那些不着调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了!
城府,好深。。。。。。
有连谨坐镇,赵如也不敢打马虎眼了:“把证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三个证人纷纷跪在堂下。
“草民叩见宁王殿下,叩见几位大人!”
“方姑姑,张阿牛,薛大,你们七月初七晚上,你们可在群艳楼里?”
“回大人的话,草民们都在。”
“那天晚上,你们看到了些什么?说来听听!”
“大人,我先来说吧。”跪在最左面的,一个衣着艳丽的妇人说道。
沈向莞知道,这人就是群艳楼的老鸨方姑姑。
赵如点头应允。
方姑姑正要说,连谨又咳嗽了一声,摇起了扇子:“王源,你是刑部侍郎,你给我讲讲大梁律的第二卷第九章第三条是什么。”
王源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但是又不敢违拗连谨的命令,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王爷的话,大梁律的第二卷第九章第三条是,命案犯的证人如若做了伪证,要和凶手一同处以极刑。”
方姑姑和张阿牛薛大一听这话,吓得瘫倒在地。
连谨笑了笑:“好了,你们继续。”
赵如抚了抚心口,连谨三番五次打断审案,这意图简直是再明显不过了。肯定是不想让他今天给洪刚定罪!
可是如果他不给洪刚定罪,赶紧把案子结了,洪升那边他也没办法交代啊!
这真是左右为难。
赵如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三个证人,只见他们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
赵如吸了口气:“方姑,你说说,初七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方姑姑脸色惨白,把手放在脖子上摸着,然后小声的说道:“草民,草民什么都没看到。”
“那你前日怎么对官差说,你亲眼看到洪刚杀了王二?”赵如按照程序问道。
“草民,草民那天喝多了,说的都是胡话,草民现在不记得了。”
赵如又问了张阿牛,薛大,两人的回答跟方姑姑如出一辙。
证人翻供的情况,赵如已经预料到了。经连谨刚刚那么一吓,谁还敢作伪证呢?
赵如心想,反正案子他是审了,证人翻供了,他也没办法,洪升就算是找他麻烦,他也有了个由头解释。今儿这案子,是结不了了。
想到此处,赵如扭头对身边的王源和廖青说道:“二位大人怎么看?”
王源和廖青是洪升的心腹,今儿来这儿主要是为了给洪刚定罪,好让洪启脱离危险的。
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连谨来。
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的局面,他们也无力挽回,再多说也无益处,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赵如一拍惊堂木,给出了结语:“由于证人的证词前后不一,此案暂停,择日取证再审。退堂!”
“青天大老爷,为我当家的做主啊!”王李氏见洪启没有被定罪,大哭了起来。
洪刚也跪在地上不起来:“大人,人就是我杀的,您快定罪吧!”
沈向莞不由的好奇起来,就算洪刚决定了要替洪启去死,可用的着这么积极吗?
赵如见二人哭闹,挥着手让衙役把二人拖了出去。
王源和廖青也要回各自的衙门复命,就先告辞了。
沈向莞还想见一见那个洪刚,于是就小声的告诉连谨说晚点走。
赵如见别人都走了,连谨还坐在那儿,也不知道这小爷还要做什么,只好上前说道:“王爷,下官这儿还存了一罐梅露茶,您若不嫌弃的话,咱们去后院喝一杯可好?”
连谨一摇扇子,嘻嘻一笑:“没想到赵大人还有这样的好东西,那是再好不过了!”说着,剧站起身来,朝沈向莞眨了眨眼睛。
沈向莞也跟着站起身来,突然她一个没站稳,摇摇晃晃的就朝赵如扑去,倒在了赵如身上。
“小安子,你是怎么回事?”连谨一把将沈向莞从赵如身边拉了过来,用扇子指着她,呵斥道:“路都不会走了?竟然对赵大人这么无礼!”
小安子?这是什么称呼?他把她当太监了?沈向莞在心里狠狠的白了连谨一眼,脸上却是委屈的模样:“小的坐的太久,腿麻了。还请王爷和赵大人责罚!”
赵如见沈向莞是连谨身边的人,哪里敢责罚,别说她只不过是不小心倒在了自己身上,就算是故意的,他也不敢追责啊。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没关系。”
连谨却说道:“你笨手笨脚的,就在这儿等着本王,不要跟在本王身后了!”
“是,王爷。”沈向莞目送着连谨和赵如走远,然后才把刚刚从赵如身上偷偷扯下来的腰牌从袖口里拿了出来。
嘿嘿,有了这块腰牌,这京城府尹衙门,她想去那儿都成了!
不过,穿着这身衣服,在衙门里走动还是太招摇,沈向莞环顾了一下四周,找到了衙役们的更衣室。她偷偷的进去换了身衙役的衣服。
沈向莞很快就找到了地牢的入口。
一般杀了人的要犯,都是关在地牢里的,洪刚自然也不例外。
有了赵如的腰牌,沈向莞很顺利的就进了地牢里。
这还是沈向莞第一次进大牢里。这地牢比电视里演的更加恐怖,又潮又脏又热,她一下去,就闻到了一股子刺鼻的屎尿味道,这个味道浓烈的让沈向莞差点呕吐了出来。
她用衣袖掩住口鼻,往前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叽叽喳喳,她低头一看,只见是一群老鼠见了光,正往阴暗的地方躲藏。
沈向莞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这牢房,跟地狱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