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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具一格的“演讲”之后,萧奚奚就带着白绮下山遛弯儿去了。每次萝莉被白重烟欺负得狠了,她都会带她去山下集市里大吃一顿,算是……补偿吧?!
她也不知道补偿个什么劲儿,债又不是她欠的。但是她就是想给白绮她曾经没有的一切——宠爱,纵容,教育,和……陪伴。
从东胤萧瑞墓里得来的盒子被白重烟解开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萧奚奚也不在乎。
盒子里除了一味青魑尾药引,还有一张完全看不懂的字条。
这种耗费智商的活儿他交给白重烟和朝闻去研究了。她模模糊糊地觉得,当时在墓里,那条青魑看她的目光复杂中唯二能解读的就是怜悯……和期望。
可是,为什么?
“奚奚?喂!奚奚?”白绮放下手里的糖果子,不解地望着萧奚奚,最近她怎么总是在发呆。
“啊?没什么,走神而已。你别光可甜的吃,牙疼我看你找谁哭去。”萧奚奚抬手擦去萝莉嘴边的糖稀,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嗜甜如命。
白绮噤噤鼻子,早知道不叫她了,啰里吧嗦管东管西,简直……想着想着,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笑意自唇角蔓延至眼底、心里。
好像比这糖果子还要甜呢……
二人正享受着惬意的“下午茶”,忽然一阵争吵声传来。
萧奚奚拉着白绮就要走,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但是推搡的人群已经挡在了门口,小店本来就不大。
一个男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啧啧啧,什么样儿的贱民都想往上扑,也不打听打听咱家公子爷是什么人。乞讨?像你这样的垃圾全死了才好,省得碍眼。”
萧奚奚停也没停,就要从人群的缝隙中穿过去。
那男子却拦住了她,不住地打量着白绮,“哎哟,这可倒是个小美人儿,公子,您看?”
从他身后站出个华服男子,垂眼扫了白绮,也是惊艳,再看看萧奚奚,不屑地一笑。
“说,这孩子多少钱,我买了。”
萧奚奚看了一眼他腰间挂着的木牌,不屑地冷哼一声。连答话的欲望都没有。心里想着既然她接手这烂摊子了,该管的是不是要管一管?
“我们家公子问你话呢?莫不是哑巴?”
萧奚奚见实在躲不过,只好站住,手按着白绮的肩膀,“我劝你们最好打哪来,回哪儿去。”
“哟呵,不是哑巴啊,公子您跟她废什么话,买什么买?不过是个小女娃,您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说着就要上来拉白绮。
还不等萧奚奚出手,一团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正是先前被仆从推搡的那个乞丐。
只见乞丐正好撞歪了男子的手,蓬头垢面地对着对方“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萧奚奚听着都觉得疼。
“各位大爷,都是我的错,是我冲撞了贵人,我这儿给您赔不是了,要打要骂冲我来”
那男子一脚就将乞丐踹得翻了过去,“去你.妈的,凭你也配?大爷今天就是打杀了你,又能如何。”
他似是不够解气,追着乞丐又补了几脚,专挑心.口,胸腹等柔软的地方下脚,那乞丐本就瘦弱,怎能抵挡他这般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口吐鲜血,只能哼哼着有出气没进气。
萧奚奚眉头一跳,她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叔可忍,姐表示不想忍了。
她先前看了一眼那公子身上的腰牌,已经是心中有数了。本想着“家丑”就别外扬了,回去自然解决他。
而且萧奚奚是“演讲”过后就下了山,虽然换回了平时的一身黑衣,但是这位居然没认出她,估摸是压根就没参加入学仪式。
玉乘书院的弟子分成两派,一是各国贵族子弟,或者民间有一定财势的公子。这些人来就是镀金的。
另一派就是十六属城的贫苦子弟,学成之后也是供职于玉乘,极其优秀的可能会被各国挑走,但是概率太小,万中难出其一。
学院内部等级森严,几乎所有福利都是“留”给高门子弟的。不是十分优秀的贫苦子弟,很难有出头之地,就算玉乘历来一视同仁,但依旧是高门子弟占据主流,毕竟他们所能带来的钱权财势,一百个寒门捆一起都比不上。
之前她算是被赫连警举荐的,以郡主身份入的玉乘,也没来得及进书院,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叫“阶级斗争”。
寒门难出贵子,高门又壁垒山砌,如此,恶性循环。
小店之前的街道本就不宽,很快吸引了很多路人驻足围观,一阵交头接耳询问后,很快都来了兴趣——纨绔子弟当街强抢民女?
这本就是在玉乘山脚下,民众中有些眼力的,自然也认出了那公子的身份,已经有人可惜地看着萧奚奚和白绮,不过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哀叹——唉,弄瓦难喜,生女可悲。
萧奚奚看着踟蹰不前的民众,了然一笑,心内暗叹:不管在什么时代,什么场合,自身的强悍,才有话语权。
她拉起那乞丐,淡淡地说道:“多谢。”
“伍迅,还在那儿磨蹭什么,速速解决。”那公子站在护卫中间,催促道。
“知道知道,公子放心。” 伍迅用鼻孔对着萧奚奚轻哼一声,明摆着没把她放在眼里,再次伸手就探过去要抓白绮的胳膊。
萧奚奚仰头看他,淡淡开口,“我叫萧奚奚。”
伍迅一愣,然后yin.笑道: “萧奚奚?什么玩意儿,大爷又没问你名姓,莫不是你也想对我家公子自荐枕席?也好,我成全你便是。”
“我说,我叫萧奚奚。”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伍迅的鼻下窜出两条血河,然后是耳朵、眼睛、唇角……
仅凭内力,竟然将对方震得七窍流血。
静默半晌。
伍迅的痛呼声才爆开,“啊!啊啊~~~啊~公子,公子救我!”他捂着头蹲下,然后无法控制地滚倒抽搐。
七个数七个数七个数……
白绮掰着嫩白的手指头查着数二,然后“嘶”地一声,小脸上写满崇拜——奚奚越来越快了!白重烟你丫等着!她家奚奚才是最棒的!
那公子身后的仆从原本还等着看笑话,此时群起攻之,都扑向了萧奚奚,却忌惮她先前那一手,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有个机灵的,趁萧奚奚不注意要偷偷摸向白绮。
白绮小手一抬,格住了那人的手,另一只手抓住那人手腕,反向狠狠一掰。
“啊!”鬼哭狼嚎的惨叫又起,白绮并不罢休,抓住他手腕,抬手就正正反反扇了他七八个耳光!
“啪啪啪啪啪!”
耳光声清脆,听得人眉头一颤一颤,小小萝莉下手快,出声更狠,一边扇一边娇脆地说道:“白重烟!揍不着你揍别人一样!揍你丫个大混球儿!”
萧奚奚险些噗呲儿笑出声……这是有多“恨”他,但是如果白重烟知道这号“路人甲”都能当他的影子,不知道要作什么表情了。
围观民众看着两只小女子出手如此凶悍,一时都怔在原地,他们在日复一日的倾轧剥削中,渐渐被压弯了脊梁,无力去支撑那“毫无价值”的尊严,跪伏在阶级大山前日复一日地苟延残喘,竟不知,原来反抗是如此容易。
黑白两色衣袂翻飞,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仆从们,转眼就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咳咳。”那公子终于强撑着开了口,“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是东胤兵部尚书邢哲,我是他的长子邢俊远,玉乘掌教见了我都要礼让有加,你们居然敢伤我的人!”
“哦?”好久不曾露齿而笑的萧奚奚虎牙微呲,白光锃亮,这蠢小子不开口倒好,开口更犯她忌讳,东胤?
萧奚奚舌尖舔过牙尖,嗜血而阴森,几步上前,吓得那公子又是往后连退几步。
“你是说,你爹是东胤兵部尚书?”
邢俊远以为她怕了,腰杆顿时挺直,得意地盯着萧奚奚,“你知道便好,现在给小爷跪下认错,我就饶了你。”
萧奚奚呵呵一笑,“好,真好。”
“奚奚……”
白绮担忧地望着她,孩子的感觉是最敏锐的,这一年,奚奚除了在承元死的当日大哭一场,便一直如先前一般嬉笑怒骂,自然得不能更自然。但是白绮知道,这是逃避,这是任那伤口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不论是慢慢化脓腐烂,还是结痂愈合,都是不能触碰的禁地。
黑影一闪,伴着白绮几不可闻的叹息。
红白混杂的液体喷散,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邢俊远的腰杆还骄傲地挺着,他在等着这黑衣女子同之前二十年他所遇到的所有人一样跪伏在他脚下。
只要他提他爹,只要他自报门户,只要他……
一击,爆头。
坚硬的头骨在萧奚奚手中如薄脆的糖果子,她只是平伸出手掌,就这么生生地穿过了邢俊远的头,自眉心入,自后脑出。
振臂一抖,腥白血红,溅了萧奚奚满头满脸。
她勾唇舔过,“呸”地啐出一口。
这滋味,真美妙。
难怪白绮一出手,不至白衫透染鲜红绝不罢手。
这心情,太痛快。
东胤!亏欠她的,一点点,一滴滴,她都会收回来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