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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瑀儿……这话如何说起?”小陈氏恢复地极快,仿佛方才的动容只是萧瑀的错觉。爱睍莼璩她明知故问,刻意让萧瑀自己说出她早已猜到的话语。
萧瑀往地上重重地嗑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顿时就红去一大片。碧文看着不忍,将头微微地侧向身前的小陈氏。
“这世上,瑀儿只有姨母和少康两个亲人。少康年纪尚幼,瑀儿亦不愿意牵扯他到此事之中,如今瑀儿性命危在旦夕,能真心救瑀儿的有且只有姨母一人了。”
“这话怎么说?”小陈氏装作不解地望着萧瑀,并未出手相扶。她等了太久才等到萧瑀,久得让她都快怀疑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
“姨母,我也不瞒姨母,太子妃远在南疆平乱却遭暗箭,虽奏报称至今没有抓到凶手,猜测可能是夷人流箭,但九弟来信却说是出自我方军营。我本在朝中处处受制,这倒也无妨,左右我这太子之位迟早是要让给七弟的。”说到此处,萧瑀刻意停顿片刻,露出无可奈何地表情:“可我并不想因此丢了性命,更不想让身边的人也丢了性命。如今情势不容于我,大部分朝臣都随了七弟,剩下的也不过还处于观望状态。只有姨母,您是堂堂皇后,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只有您才能保住我的性命,所以我求求姨母,看在您曾抚育我十几年的份上,救我一命。”
他似字字泣血般,说得极为诚恳,碧文早已承受不住,随他跪在小陈氏的面前。
“娘娘,请您救救太子殿下,救救大小姐唯一的血脉。”
连碧文都投向了萧瑀那方吗?看来她的那位姐姐生前还真是做尽好人,处处留有后招。小陈氏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将萧瑀扶起来,又令碧文起身。
“碧文,难道连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她失望地看着面前的大宫女,“本宫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碧文闻言,羞愧地垂下头。她方才被萧瑀的一番话感动,才会头脑发热地跟着跪下,但事实上她也十分清楚,并不是小陈氏不愿意出手相救,而是小陈氏如今也是被软禁宫中,失去自由的人。
“殿下……”碧文侧过身,对萧瑀无奈地解释道:“自从陛下卧床养病以来,娘娘在宫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宫里人从来都是捧高踩低的,他们仗着有庆王做靠山,并不将娘娘放在眼里。前段时间,清妃竟然令人看守娘娘,不让娘娘出栖梧宫一步。”
“姨母!”萧瑀仿佛是首次听见这样的说法般,满脸震惊地望着随碧文的叙述而落寞的小陈氏。“姨母,我竟不知道你过得如此苦。”他握紧小陈氏的双手,目光真挚而诚恳。
他愿意演,小陈氏自当也奉陪。她抽出手,轻轻地拍着萧瑀的肩膀,眼泪聚集在眼眶,一副凄凄惨惨被人欺压的委屈模样。
“瑀儿,不是姨母不帮你,实在是……姨母也自身难保啊……”
“姨母放心,瑀儿自然是要保护姨母的。”萧瑀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坚定地对小陈氏说道:“无论如何,瑀儿都不会让人伤害姨母,更不会让人像对付太子妃一样地对付九弟。”
果然,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一闪而逝的担忧。她可以狠心不理他的死活,却绝对不会不管自己亲生儿子的生死。
“唉……”小陈氏看着眼前的萧瑀,似小时候那般将他拥在自己的怀中,仿佛给失母的他无尽温暖般。“本宫也知你现在的处境,你父皇对你……到底也是为难你这孩子了。不过他们不仁,我们却不能坐以待毙。姨母可以给你陈家的令牌,让你可以调动陈家的势力,但是……”
“姨母放心,瑀儿度过这一劫后必将原物奉还。”萧瑀清楚她的算盘,哪里是什么借出陈家令牌来帮助他,私心里想的是保住她的儿子罢了。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答案,小陈氏脸上的伤感淡漠了许多。她松开抱住萧瑀的手,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说道:“那东西还不还都无所谓。姨母只是希望,你和康儿今后都能好好的。”
“姨母请放心,九弟是离我最亲的人,就算是我身死也定要护住他的。”
“如此甚好,你们兄弟守望相助,本宫也就放心了。”小陈氏看了一眼身侧候着的碧文,随即吩咐她去内室将陈家令牌取出。卢阳陈氏,当初可是代替百里氏的第一谋臣,经过数年的经营,朝里朝外的势力都不可小觑。而陈家的令牌素来是掌管在陈家族长手中的,小陈氏的父亲,萧瑀的外祖父就是前一任的族长,他当年因长女闹出宫
闱丑闻而羞愤自尽,还来不及选定下一任族长,这令牌便留在了小陈氏的手中。小陈氏贵为皇后,陈家上上下下也没人敢问她要令牌,反而默认了她就是新一代的族长。
萧瑀从碧文手中接过这道令牌,这道原本就应该属于他的令牌。听闻当年外祖父最喜欢的嫡出长女陈若华,自幼就悉心培养以期能入住宫廷后重新复兴陈家。陈若华也确实不负父亲的心血,成为远近闻名的才女,且聪明贤惠,是帝都中各大家族都想娶进门的媳妇人选。她的芳名,就连深处皇城内的皇帝都有所耳闻,在私下窥见过一面后,皇帝萧沨对她情根深种,让护国公送女入宫,选为皇后。陈家随即水涨船高,那一段时期内门庭若市,都是上门来巴结新任国丈的。
萧瑀听外祖母提过,外祖父当年是想把陈家令牌传给长女的。若不是因那件事枉死,陈家令牌如今就会在陈若华的手中。
“瑀儿,如今情势不容你我。”小陈氏拨弄着手腕上的珍珠串子,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串链,虽从色泽大小来看并不是上等的,但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最上等。不知他记不记得,那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曾让她开心过许久,也让她在寂寞的宫闱里永久地支撑下去。“姨母觉得,除却陈家的令牌,你还需另一道保障。”
“另一道保障?”萧瑀微微地皱眉,他早知道他这趟来,必定不会全身而退,但他也不知道小陈氏究竟要他拿出什么样的筹码。
“对。”小陈氏淡淡地笑了,如同春日里的花朵,“听闻庆王就要迎娶梁相的女儿梁乃心了,若是让他们联成一线可不是什么好事。姨母记得,你与那梁小姐本就是青梅竹马,再者都是做侧妃,做庆王的侧妃与两个女人争宠,还不如做太子良娣,只和杜云锦一人抢你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