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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锦并没有因如玉的殷勤而对她恢复往昔的亲近,对于杜云锦来说,倘若如玉不是跟在萧瑀身边的老人,她怕是连房门也不会让如玉进出。舒悫鹉琻
五年前的那场灾难,她虽未进行追查,但闭门佛堂的这些日子里,她偶尔也会回忆一二。郭如玉作为她的贴身宫女,竟然没有贴身伺候,这是其中的一个疑点,再有郭如玉当时是第一个带清妃等人前往出事的屋子,还声称被她打伤。种种迹象都表明,郭如玉十分可疑。
可如玉为什么会陷害她?杜云锦思来想去都有些想不明白。她是萧瑀的正妃,是萧瑀登位的助力,如玉是萧瑀身边的老人,按理来说不会有二心的,可她竟然参与五年前的那件事,这其中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要么她是前庆王萧玉礼的人,要么她就是另存了心思。她要是萧玉礼的人,杜云锦是决计不会容许她留在东宫,留在萧瑀的身边!但杜云锦仔细观察着,却判定她并非萧玉礼的人,这样看来她就是存了别样的心思。
她到底是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值得她费心来陷害于自己?
杜云锦轻轻地摇头,并没有想到当中的缘由。
“娘娘?”如玉见她脸色有异,堆着讨好的笑脸凑到她的面前,轻声问道:“娘娘可是有不舒服?”
她关切的询问在杜云锦看来,更像是一种探究,让杜云锦心中愈加警惕,遂挥手道:“准备起身吧。”
“是。”无缘无故地碰了一鼻子灰,偏偏连哭诉的地方都没有。如玉只能自己强忍着委屈,依旧面带笑容地伺候着杜云锦起身。
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杜云锦抱着双膝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头随意地靠在窗棂上,无言地仰望着天空里的那一轮明月。如玉半弯着腰,小心细致地给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
“娘娘,有些话奴婢不知该讲还是不该讲?”
杜云锦似没有听见她说话般,陷在自己的沉思中,没有回应。如玉探出头,打量着杜云锦的神色,犹豫再三还是慢慢地说道:“如今殿下已经平定了庆王之乱,朝中已无乱党。陛下眼下又病重在龙乾殿中休养,久不闻国事,殿下自然是重之又重的精贵。远不说阖宫上下的妙龄宫女们都引颈期盼着殿下的雨露,近者亦有梁良娣隔三差五地前往东书房里以探望之名面见殿下,娘娘虽然稳居正妃也不得不为自己考虑着将来。”
这一番话初时听来是字字在理,且句句都是在为她杜云锦着想。若是旁人,怕是都要为如玉的这番话拍手叫好了。可她不是旁人,她是杜云锦,对如玉的话自然要思量再思量。
“本宫这等残妇,在宫中能够有一处安身立命之所便已经算是殿下的仁慈了,哪里有资格去与梁良娣一争高下?”杜云锦长长地叹过一口气,微微地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如玉的表情。
如玉听闻杜云锦提起那件事,脸上不屑的神情一闪而逝,她自以为隐藏得极好,殊不知已经落入杜云锦的眼中。
“娘娘是陛下钦定的太子妃,只要陛下不曾下旨,只要殿下不曾请旨废妃,娘娘便还是这东宫最尊贵的女人。他日殿下能登上高位,后宫里也只有娘娘为尊。”
“真的吗?”杜云锦掠过一丝冷笑,如玉的匆匆表态倒让她更加确定如玉其实是藏着其他的心思。她不是萧玉礼的人,也不是梁乃心的人,更加不会是小陈氏的人,那么她会是谁的人?在这深宫里,还有谁会恨她恨得如此咬牙切齿的地步?
正当如玉再欲上表忠心时,忽然被人毫不留情地从杜云锦的身后扯开。
如玉被摔得眼冒金星,刚抬头准备怒斥是哪里来的蛮人,却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那道她永远都攀不到的身影,于她而言如同夜空的星星般,只能远远地仰望着,无法触碰。
“殿下……”
“滚!”满身酒气的萧瑀晃晃悠悠地转过头,不耐地训斥着如玉:“你这贱婢,还不快滚!”说罢,便是一脚朝她踹过去,正好踢到她的心窝上,疼得她脸色发白。
“阿瑀?”显然他的暴戾不仅吓坏了如玉,亦吓到了一旁的杜云锦。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萧瑀,再困难的时候他也是如书房外侧青碧的竹林般挺直着身躯,同时也保持着他一国储君的风度与优雅。
“锦儿?”萧瑀抬眼看向杜云锦,在对视到她目光的那一瞬,全部的暴戾都悉数褪去,只剩下亮晶晶的欣喜。他上前紧紧地抱住杜云锦,亲昵地在她耳侧唤道:“锦儿,本殿可找到你了。”
“嗯?”被他紧紧禁锢住的杜云锦动弹不得,无奈地看向他:“阿瑀,我一直都在这里的。你先松一松手。”
当他抱紧她的那一刻,她便下意识地身子紧绷起来。这样过于亲密的接触总让她不期然地想起五年前迷乱的那夜,提醒着她是一个背叛夫君不洁的妇人,让她害怕着从此被迫远离萧瑀的身边。
“本殿才不放!”此刻的萧瑀嘟起唇,像个孩童般凑在她的肩上,撒娇地说:“本殿若是放了,锦儿就再也找不到了。”
杜云锦扳了扳他的手,她越扳,他就越抱得紧,让她几乎连呼吸都困难。“阿瑀,你放手,这里还有人呢。”
“谁?”萧瑀随着她的话,扭头看房内望去,正好瞧见跪在地上的如玉。“你还不下去,难道要本殿再踹你一脚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真的准备再次伸腿踹过去。
“殿下……”如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泪眼迷蒙地看向他:“殿下……”
呵呵,原来如此。
萧瑀没有多看如玉一眼,可杜云锦却看得清清楚楚,原来她的别有用心竟然是萧瑀。这样说来也对,以如玉的年纪和资历早就可以奏请外放出宫,可她并没有,甘愿在东宫里埋没年华。她想的,无非就是萧瑀身边的某个位置,以她的出身要封个侧妃很困难,但要拿乔着资历做个通房却是绰绰有余。所以她才会参与到五年前的那件事里面吗?只要毁了杜云锦,她就有机会谋到某个位置,一定是那个背后的黑手,或者就是清妃和庆王向她许过诺言,让她参与了那次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