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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棍笑嘻嘻的说出潞王千里奔袭辽东的时候,李四,旋即笑骂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是那个潞王在拿大军胡闹,就是你魏无牙在拿南都情报胡闹……”
“我的忠诚伯,我会拿军情密报胡闹么?”老神棍还是一幅笑眯嘻嘻的样子。 首发
军情密报方面的东西,李四只是简单安排个大致的框架,至于具体详细的诸般事宜,还要是老神棍等人去做。针对的对象除了各方面的敌对势力之外,自然也包括南都方面。
仅仅两天多一点的时间,就能拥有南都的详细奏报,这个速度在当时也算是比较快的了。(还不算是最快的,从资料上来看,在几乎相同的距离上,当年的九千岁魏忠贤的手下,传递情报的速度比老神棍还要快一点点。)
王这么折腾纯粹就是胡闹了。
先不说他能够送多少兵力去遥远的辽东,就算全部能够安全到达,就算有奇袭的效果,最多也就是在前几天的时间里能够开拓出一点儿地盘而已。这种根本就不具备持续打击性的袭击,既不能取得什么战略成果,也不能为己方带来什么优势,纯粹就是拿士兵的性命开玩笑。
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下,若是不能实现打的突然性,或者跨海的大军出现了什么意外,再或者在登陆的时候有什么不顺利,估计就是给人家送上门的点心罢了。
这种把军大事当成唱戏一般异想天开的举动,其实也不是完全就一无是处。
在军事层面上,这种事情就是傻也做不出来。但是牵扯到政治层面上来说,或许还真的有点作用。
廷里的王师陷足于淮扬,王一军独出行此壮举,确收取一点儿人气儿。
除了这些。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必要值得这么去做。
这件事地骨子里就是政治层面地东西。至于军事上地胜负和那些士卒地牺牲是不是有价值。估计朝廷和潞王都不怎么关心。
历朝历代。这种看似荒诞不经地事情就在真实地上演着。每当这个时候。李四就很马后炮地感叹当时主动撤出江南是何等英明地决定。
要是和这些人搅和在一起。光是这种乱七八糟地争斗就得灌一脑袋。正经事情还做不做了?
尤其是现在地开封之战。确实是战略布置上极其重要一环。赴死军这边~事情都忙地脚底板打屁股。哪里还有心思理会那些荒诞无聊地破事儿?
关于开封之战。远没有外界传闻地那样精彩绝伦。更没有什么所谓地十万大军合围开封。
赴死军拢共才多少兵力?不可能实现真正的合围。
即使是到了现在,也只有几个先导营真正见过开封的城防而已,其他主力一直在外围清扫。
至于李四,根本就没有打算用多铎攻扬州那样的老方法攻取开封,更准确地来说,对于强攻城池这种攻坚战,李四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
把宝贵的兵力硬往攻坚战的绞肉机里填,赴死军的兵力还没有强盛到这个地步,李四更不会真的这么干。
在这片土地上轮番角逐的几股力量,一个个你方唱罢我登场,对于攻取掌握大型城市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狂热,甚至不惜在这种攻坚战种投入海量兵力,哪怕是伏尸百万也要攻克坚城。这其中或许有很多政治上地需要,或许有不少给自己增添政治筹码的意思。这一切,对于现在的李四来说,已经不再是一种必要。
不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尽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地有生力量,也就是消耗对方的人命,这才是李四一贯奉行地战略思想。
赴死军本意不是攻城,而是杀人。开封城最多是一个中远期目标或者是象征意义,战略核心和一切围绕这个核心的战术准备,都为了杀人。
所以赴死军地主力一直在开封外围游走,不住清扫各地的敌对力量。
越是如此,开封方面地压力也就越大,愈发的认为赴死军是在为夺取开封做准备。
随着时日的推移,赴死军后续的地支各营和淮扬军弓箭营等预备力量相续赶到,更显得声势壮大。
尤其是各地闻风而动的义军和宗社会党等杂七杂八的队伍,仿佛雨后春笋一般遍地开花,然后打着五花八门的旗号就过来“攻打”开封,那股子闹腾劲儿可比赴死军热闹多了。
烧香的、请神的、大仙儿附体的,一个个大师兄们披红挂彩,摇着骨铃,发了牛角疯一样。在香烟缭绕当中,一个又一个牛鬼蛇神粉墨登场,名号一说出来都能吓死人。
你这边刚请了金身罗汉下凡,我这边就能弄出赤脚大仙附体,你能请来八百罗汉,我就能召唤十万天兵。反正也是顺嘴胡咧咧,但凡有一点儿名气的神仙都不值钱的很,随便一道符就能“请”下来。
就是老神棍魏无牙这种依靠神鬼之道蒙事儿的老手,也不得不佩服新一代神棍们的胆大心雄,看着这些把胡闹当饭吃的家伙,不得不承认“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真他娘敢闹哇,当年我老魏装神弄鬼骗人的时候,起码还知道画几道符烧几张黄纸,这些人可到是好,连这个都省了,就是玉皇大帝西天佛祖也是张口就喊,信他们的人还是呜洋呜洋的这么多,可比我当年要强的多了。
”
最让人不敢相信而又不得不相信~事情还在后头,这些天神附体的大师兄们本事可真不小,哪一个手底下也有好几百弟子,甚至还有规模上千的。
赴死军这边还没有开始进攻,也就是打几炮试试虚实,或者干脆就是试试炮而已。可炮声一响,这些家伙就象是吃了兔子肉喝了兔子血一样,嗷嗷叫着往上冲。
这些手持锄头木棒的愚民连最起码的战术配合也不懂,就是热血上脑,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刀枪不入的金身罗汉了,念着所谓的“六字真言”就敢迎着鞑子的箭雨硬往上填。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每一次攻击都是徒劳,连城墙根儿也摸不着就让鞑子给打散了,遍地都是尸体,到处都在流血。
就算是打成了这个鸟样子,就算是面对一堆一堆地死尸,那些大师兄们还在忽悠别人:“不碍事,不碍事,念着大仙真言就不会死,过七七四十九天……最多九九八十一天,这些死去的弟子就会复活,你看,已经有人活过来了……”
尸体堆里难免有一个半个没有死透,或者干脆就是装死的,硬生生被这些人说成是“复活”了。
面对如此哭笑不得的场面,人们还信的实实地,香火烧的更加旺盛,真言念的更加响亮,从各地赶过来的弟子还越来越多。
这么折腾了两天,李四也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下令暂缓攻城,统一行动。
道命令都被大师兄们解释的走了样子:“你们二师到黄道吉日天尊托梦之后,再降雷霆仙法,以无上天火诛尽世间妖魔鬼怪,鞑子只不过是有三百年道行的微末小妖,已是在劫难逃……”
就是戳穿这些人地鬼把戏也没有用,因为成千上万的老百姓们就真信这个。与其卖力不讨好的说什么“从来就没有什么神仙”,还不如顺流疏导一下。
不管怎么说,只要是打鞑子,这个大方向就没有错,至于其中细节,现在还不是纠葛这些的时候。
根基军情密报分析,湖北的阿济格肯定是坐不住了,已经是收缩兵力,大有回师往北地意思。
尽管这一点还没有得到最终确认,可李四也能明白阿济格的顾虑,就是换成了自己,肯定也在湖北呆不安稳。
河南一线要是住了,湖北就是一个铁棺材,就是想跳也跳不出来,何况这口棺材里还有一支生命力极其强悍而且最善于死缠烂打的闯军残部——不是一支,是很多支。
估计现在的阿济格已经分想回头了,但是肯定还需要京方面的最终首肯,就算是满清中枢同意了阿济格回头,或者是让阿济格增援稳定河南,这里面需要的时间还有很多,不是说过来就能过来的。
最主要地阿济格虽然占领了湖北绝大部分重要的战略点,但是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实际控制过这个地区。在大中型城市以外的地区,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说不好究竟是哪家的天下。尤其是阿济格露出不得不撤退地意思之后,各方的反扑就是一个大问题。别地不说,光是那些闯军的残部就够他忙活一阵子地了。
南边的清军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来,可北边地鞑子大军开过来的可真不少,尤其在攻占之后,清军明显是增强了开封的防御。
这六七天的时间里,从黄河以北过来的清兵保守估计也不会少于八千,而且很大一部分是精锐的战兵,更有各方大军还在往这边调集。再加上罗锦绣原来调集的人马,还数量相当可观的新附军,开封还真不是赴死军能够吃的下的。
随着鞑子增兵度越来越快,兵力日渐雄厚,已经有很多人提出要以奇袭的姿态以猛烈的火力摧毁几处黄河渡口,也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合围,同时掐断清军的增援和补给。
如果总这样僵持的话,开封方面始终会得到源源不绝的补充,直到赴死军无能为力进而彻底放弃为止。
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之后,赴死军的小股部队甚至还没有运动到北部,就被谨慎的鞑子给发现,立刻做出激烈反应,遣出大军把赴死军的小队赶走。
开封之后的黄河才是这一战的关键,这是敌我双方都很清楚的情。但是李四说什么也同意这种给敌人断奶的战术,更不同意使用决定性的力量在这方面展开殊死争夺。
谁也不明白李四为什么不这么干?但是出于对李四的盲目迷信,众人都深信这个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赴死军缔造者,一定是有什么更加深远的安排布置。
“此一战为我赴死军之最大决战。”李四一直在给自己的下属灌输这一点:“决战,知道什么是决战吗?我不想再强调什么,总之所有的进退攻取,一切大小事宜必须要有我地命令!”
从归德之战开始,主动权就已经在赴死军手中,鞑子只能是被动迎战,这和以前赴死军处处救火的局面大为不同。最让人们感受到赴死军占尽优势的对方还在于,鞑子拼命的抽调四面八方的兵力,来迎战赴死军,这本身就已经说明鞑子并没有传说地那么强大。
真正要追本溯源,多铎南征军的覆灭就已经是鞑子最后的疯狂。
整个满洲人口基数有限,突然之间面临一个疆域空前的老大帝国,兵力配置上处处都是漏洞,何况就算是北方也是烽烟处处?如果满清不能迅速的消灭自己的对手和震慑潜在对手,不能取得一个接一个地胜利,以少兵据大国的严重后果立刻就显现出来。
眼前的开封就是最好的证明。
多铎覆灭之后,满洲能够机动的兵力已经去了三成,还有不到三成在阿济格手里,另外地三成多一点被豪格系人马给分散了。面对赴死军的强势姿态,只能从地方上频繁抽调,这本身就已经说~;内在的虚弱。
能不能拿下开封无所谓,只要能把敌人费尽心机凑出来的这点兵力吃下去,鞑子就已经无力再维持黄河以北的统治,北方必然大乱。
甚至是满洲内部出现分裂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赴死军无论如何也要把开封之战作为决战。
赴死军的综合战斗力应该在清军之上,但是面对坚城,这点兵力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好在李四根本就没有强攻坚城的打算,不过这表面地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起码要做个强攻的样子给别人看看,否则如何让别处更加空虚?
每天都有象征性的攻城举动,稍微一遇到抵抗立刻就撤退下来。
至于远程攻击这种只消耗武器储备而不折损人员的事情,则是多多益善了。
远程攻击主要是由火炮来完成,因为开本身就有相当数量地大型火炮,所以赴死军的小铁炮根本就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在进入射程之前已经先进入敌人射程了。
真正能够用得上地也就七凑八凑拼攒出来的十几门神威铜炮而已,还有两门通过购买方式得来地红衣大炮。
但是敌人的火炮是架在高高地炮台上,占据了天然的地利优势,无形中就延伸了射程,更让赴死军的火炮居于不利地位。
也只有这个时候,符二瞎子的作用才会凸显出来,或者说符二瞎子本人的作用比炮营的作用更大。
“行了,行了,就这儿,下车,架炮,然后给我卯足了劲儿的轰,把鞑子的屎尿都给我轰出来,”符二瞎子俨然就是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人物一般,大大咧咧的命令士卒准备开炮。
老实说,这个炮营的最高长官忒没有个正经了,经常说些疯疯癫癫的鬼话,而且上蹿下跳的象个发情的骡子,能打是能打,可在士卒的心目中威望并不高——如果符二瞎子还有威望的话。
就拿眼前来说吧,既没有炮群的支持,又没有地形的掩护,连堆积护墙都省了。孤零零拉出几门炮来就想开打,还真当这过家家了?
这边一开炮,鞑子的炮火更加密集,顷刻之间就能把这一片儿给覆盖了。到那个时候,大伙儿连个躲闪的地方,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你们知道个屁?”符二瞎子装了半天的高人,一句话就把粗鄙的底细给露出来了:“你们说说我以前是干
”
“摸寡妇门的呗,偷鸡摸狗啥你没有做过,连小丫鬟都敢勾引……”符二瞎子的这点“英雄事迹”早不知道显摆了几百回,炮营的士卒早就耳熟能详。尤其是这个营官整天牛皮吹的比天大,一点儿正经也没有,他手下的士卒也就是和他差不多的样子。
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符二瞎子整天着三不着两的胡咧咧,炮营地士兵和他也是一个德行,也不拿这个营官当营官看,照样敢拿他的姐姐妹妹开玩笑。
“要说那个小丫鬟呀,细皮嫩肉……屁话,老子和你们说的是打仗开炮的事儿,怎么给我扯到这些花花绿绿的事情上?”符二瞎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脖子上地脑袋不光能吃饭,你们都他娘用用脑子想想,当年老子勾当的小丫鬟是哪里的?”
“是周王府里的,周王府在哪?就在对面的开封城里头。”一说起这个,符二瞎子的精气神儿可就全上来了,两只小地几乎看不到的眼珠子都眯成一条缝了:“当年李闯打开封的时候,老子可是司炮的,开封南城大大小小的炮台老子都摸了个门儿清……”
大伙儿这才明过来,敢情这里是敌人火炮地射击死角。
因为当时火炮的特性,谁不可能实现全方位的火力覆盖,或多或少都有死角。符二瞎子这头骡子本就是开封的炮兵,参加过两次开封大战,对于开封火炮的射程、覆盖区域、甚至射击死角等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要不然符瞎子就是有八条不敢就这么大马金刀的把大炮孤零零地拉出来,真当这独角戏是好唱的?
符二瞎子很清楚对方火炮的弱,所以才如此胆儿肥。
说起这种事情,他符二瞎子胆子确实是够肥的,他手下的士卒也同样如此,一听有这么大地便宜,刻就明刀明枪的摆开阵势,把大炮支架起来。
可以玩儿了命:狠揍对手,对方却不能还手,这样的好事儿谁不喜欢?
“娘地,老开封打*炮敢情是为今天准备,不枉老子卖力气好几回。”符二瞎子笑的见眉不见眼:“你们照着这几个方向给我轰,都是鞑子地炮台位置,和老子叫板,嘿嘿,老子在开封打*炮的时候,小鞑子们还在关外喝风呢……”
“轰”“轰”
几门大炮在片刻之间就开始咆哮起来,开封城墙之后立刻就腾起几股大的烟柱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到敌人的炮台,反正就是按照符二瞎子指点的几个方位死命招呼而已。
“肯定是打到了,再轰几炮给鞑子败败火……”
在遭受炮击之后,对方也开始击,二三门大小火炮齐鸣,在炮营士卒左右炸开。
敌人火炮数量多,把这一片儿打的沙土弥漫几不可视物。声势果然惊人。不过就是打不到符二瞎子等人所在的这一片儿,只是把左右地带打的千疮百孔而已。
“哈哈,老子在这儿呢,哈哈,龟儿子们瞄准儿点再打……”
符二瞎子这头骡子算计的果然没有错,这一片儿还真是射击死角。既然敌人打不过来,炮营的士卒们胆子更肥,脱下军装在高处挥舞:“老子在这儿,他娘的你们瞄准点……”
又接连轰击几次,感觉也差不多了,符二瞎子解开裤子痛痛快快的在原地尿了一泡,心满意足的说道:“打的不少了,时候也不早了,套车,转移,还有死角等着咱们哩。”
敌人不可能就这么挨揍不还手,肯定是费着九牛二虎之力的调整笨重的火炮方位和角度,大伙儿估摸着便宜占的也不少了,赶紧套车,拖拽着大型火炮离开这里。
果然如大家所想的那样,刚走出去没有多远,敌人的炮火就倾斜而下……
“哈哈,别送了,别送了,老子早他娘走了,咱们一会儿再见……”
在士卒的哄笑声中,符二瞎子得意的扬长。
在这两天的工夫里,符二瞎子倚仗着原来的经历打起了麻雀炮战,给开封的好几个炮台造成相当程度的损坏和人员伤亡,己方的伤亡数字是零。
据说,当然是据说符二瞎子自己所说,只要大军能压上去,只要能掩护他的火炮开过去,他能闭着眼睛轰到周王府里头。
这种漫无边际的牛皮自然也不会有人真的相信,真要是等到火炮能压上去的时候,大战就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就算你真能指哪打哪儿也屁用没有。你要是敢抛弃压制敌人炮火的军令去做别的事情,忠诚伯肯定砍了你的骡子脑袋。
符二瞎子也是吹牛吹地习惯了,大伙儿最多是讽刺几句也就拉到,不会有人真的相信。符二瞎子还说他的>头是江南第一美女呢,谁搭理这些瞎扯淡的鬼话。他的>头若是第一美女,那我地老婆还是九天仙女呢!
可同样是鬼话连篇,那些更加荒诞离奇的忽悠还就真的有人相信,而且是坚信不疑。
每当符二瞎子开炮的时候,那些什么什么大仙儿什么什么天尊也就集体下凡了,附身在数不清的大师兄们的身上,开始大肆显现神通:
“今有大仙来救世,妖魔鬼怪露原形……”一个用鸡血把身上画满了扭七扭八神符地大师兄,唱的嘴角都冒起了白沫子,得了癫狂疯病一样,在这边大冷的天气里还裸着个膀子:“天雷降世,天诛地灭……”
似乎是在回应这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师兄一般,炮营的炮火果然在城内打起莫大地声势,更让这位大师兄如醉如痴:“快看,快看,大仙显灵了,以五雷正法轰了鞑子的老窝……”
下面的百姓哪里知道炮击和“五雷法”的区别,还真是信了大师兄的鬼话,真当成是什么什么大仙在显灵,一个个把香火举过头顶,跟着念什么狗屁的“五雷仙诀”……
旁边那位更是夸张,爬上一丈多高的大旗杆子,在杆子上树蜻蜓玩儿倒立,抓耳挠腮大作猴戏:“齐天大圣附体,急急如律令……”
下面地信徒弟子们也就真信了,异口同声的高呼:“大师兄,大师兄……”
上面装扮齐天大圣的大师兄也有几分真本事,接过别人递上来的白蜡杆子当作金箍棒,单手就耍的如同风车一般:“如来传法,神魔同得,今日大圣要杀尽妖魔……”
在种种荒诞离奇地演中,下面老百姓的呼喊可就真卖了力气,一个一个把喉咙都喊疼了都犹自不觉。
若这位大师兄是齐天大圣地话,李四这个“二师兄”岂不就是猪八戒了?
当然这种情况下有大师兄的金箍棒就足以清平宇内,谁还记地李四这个“二师兄”?
对于眼下这些就发生在身边儿的闹剧,李四实在是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大伙儿是过来帮衬着打鞑子地,说
有用说重了不好,干脆就当作没有看见。
虽然这些人的战斗力实在值得怀疑,可人家人多呀。
李四也需要这些人,需要他们的帮衬。真要是打起来,这些人肯定是用不上的,可不代表没有别的作用。最起码有这么大数量的人在这里摆着,能够吸引鞑子的更多兵力,未尝就没有号的作用。
反正李四很清楚这些人的德行,索性连下去看也不看一眼,眼不见心不烦嘛,由着他们瞎折腾去吧,等有了机会再说。虽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用在这些人身上没有多大的必要,也不值得,可还是应该在战后想个法子把这些人驱散,该回家的回家,该种地的种地,总不能这么瞎闹腾一辈子吧。
对于赴死军,开封的罗锦绣是有最充分的准备。
赴死军崛起速快,让人瞠目结舌。尤其是在打败多铎之后,已经显露出其不可低估的实力。开封的战略位置极为重要,这一战的重要性无论怎么强调都不过分。
所以罗锦绣不敢轻视眼的局面,虽然手中的兵力已经足以守住开封,还是在疯狂的增兵。
有了归德“起萧墙破金汤”的前车之,(不是有意用金大侠的文字的,嘿嘿),对于开封城内的防控,罗锦绣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谨慎。
赴死军的七杀决死兵和锄奸团是太恐怖了,尤其是这种内部开花的战斗方式,往往能迅速瓦解一个坚固城池。罗锦绣用尽一切心思,把能动用的力量都动用了。严密排查外来人口,排除大军控制城内主要街道和重要地点,严防一切闲杂人等靠近城防重地。
要发现可疑之人,也不必审问清楚,刻就砍了脑袋。
只要有人不遵,在重要地点徘徊游走,也是就地正法。
宁可错,不可放过。
归德的教训实在是太过深刻,不得不多加提防。
在整个开封,无论内外,战争这根弦子都已经绷的紧紧。
而李四则要轻松多了,除了时常骚扰一下之外,就是等待各地赴死军的聚集,看样子只要等到大军云集,就会有势不可挡的雷霆一击。
几乎所有人,包括敌人都是这么认为:>军不发则已,一旦发动起来,就是天雷地火般的亡命攻击。
因为赴死军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大帅,外面有白莲会党求见……”
李四最烦的就是这些装神弄鬼地家伙,头也不抬的挥挥手:“不见,以后这等人一概不见……”
近卫刚要出去,李四忽然想起什么:“回来,回来,你刚才说白莲会党?是不是白莲教(社),是不是一个叫红娘子的?”
“是一个女人,是不是叫做红娘子还不清楚……”
“我知道了,让她进来吧。”李四已经知道是谁了。
天底下打着白莲旗号打鞑子的女人再不会有第二个了,除了红娘子还会有谁?
红娘子样貌如前,一身火一般艳丽的大红衣衫,用块子红巾包了头发,腰里还缠着一条软鞭,肋间鼓鼓囊囊,想来是短刀短剑一类地兵器。
“让她进来吧。”门口的孩儿兵正要下了红娘子的兵器,李四发阻止。
对于红娘子这个女人,李四还是相当尊重的。
别的不说,在那个平行时空当中,鞑子已经稳固了统治,就是这个女人依旧不屈不挠坚持抵抗几十年。知道康熙初年鳌拜专权的时期才彻底灰飞烟灭下去,甚至到满清势力鼎盛地乾隆年间,已经过去百年,依然有后进英雄举用她的名字再树抵抗大旗,可见其影响之深远。
在那种环境下坚持抵抗,一没有基地二没有后援,处处是敌人处处是死地,比自己这种大军团作战的方式要艰难的多。
面前的红娘子容颜样貌如昔,只是更加清瘦,眼角鱼尾纹也更加清晰,满面都是风尘仆仆之色,在这不到两年地时间里,也不知道吃了多苦楚经历多少劫难。
“忠诚伯……我早听说你做的莫大事业,心里也欢喜的很……”李四一直不知道什么叫做“淡淡的语气”,但是从红娘子这里是真的知道了。
以李四所坐下的事业来说,绝对当得起惊天动地气壮山河的评语,谁说起来不是满面敬仰?偏偏这个女人就如古井不波一般,说地很是轻松。
这种轻松,可不是那种无知之辈的贬低。二人都是做的同样事业,只是所有的路子不同而已,其中在艰难险阻却是一样的,甚至红娘子比李四更难。
“说什么忠诚伯,还是叫我李兄弟吧。”李四了这句之后,竟然不知道再说什么,过了好半晌子才说道:“当日一别,你我各奔东西,今日一=:感慨实多。怎只见你一人?震天虎大哥……”
“震天大哥已经殁了,今春为掩护我突围,惨死于阳须水镇,连个尸骨也没有收回……”一说起全心全力保护自己地震天虎,红娘子眼中已有水光。
李四一向奉行强力手段,而红娘子固执的认为应该采用非暴力地手段,这才是二人之间的根本分歧,要不是二人都有抵抗外敌地大宗旨,就是在对待士绅官僚的方法上就已经是水火不容。
“震天虎大哥死地惨呐!”红娘子有些神经质的念叨着。
说起震天虎这条山陕大汉,脾胃性格反而更加接近李四。可因为李岩李公子的恩惠,这条大汉才义无反顾的在红娘子身边贴身保护,一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白莲弟兄仅存四百余人,且多是老弱病残……”红娘子似乎是在埋怨自已一般小声的念叨着。
白莲社(教)曾有数万之众,甚至有和孔有德正规军一较高下的实力,绝对是总社会党之众实力最雄的一支。如今杂七杂八的会党齐聚,偏偏显露不出白莲社(教),李四就知道红娘子和她的队伍遭受了重大打击,要不然以白莲社(教)的实力和组织度,也轮不到那些狗屁不是大师兄出风头。
让李四想不到的是红娘子的队伍已经虚弱到了这种程度,穿州过县几万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几百!以红娘子和震天虎的军事素养绝对不那些大师兄要强的多,怎么会只剩下这么点力量?
红娘子深呼一口气,微微摇头道:“或许李公子原本就是错的,或许李兄弟你就是对的,可这其中的对错也只有我家公子和兄弟你这样知道大道理的人才分的清楚,我家公子的路实在是走不通了,今天才腆着脸来兄弟你这里,是有一事相求……”
李四已经预感到红娘子要说什么了:“你我本为同脉,不论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应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n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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