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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堡内,汉部首领韩德急躁地走来走去,他的四个儿子面面相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安慰自己的父亲,其实就算是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十分焦虑呢?
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长子韩瑛艰难地:“父亲,援军如果也败给天帝的话,我们恐怕凶多吉少啊。。。”
韩德大怒,一巴掌扇了过去:“孽畜,居然敢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幼子韩琪十分乖巧,忙将兄长拉开:“大哥,我们的援军马上就会从各部赶过来的,这瑶池堡十分坚固,天帝就算又三头六臂,也无法在短时间内予以攻破的。”
韩瑛犯了牛脾气,挣开幼弟的膀臂,用衣袖擦掉口角的血污,抗声道:“父亲,天帝不同于一般的酋长,他胸怀大志,兼且手下精兵强将众多,我们如果负隅顽抗,到头来只会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刚才交战的时候天帝明显有意放我们走,不然我们父子五个哪里还能完整地站在这里。”
韩琪大惊,忙死死拉住韩瑛:“大哥,你胡说什么,天帝的精锐部队也就三四百,大部分兵力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只要援军一到,足以与之抵敌。”
韩德大怒,拔出佩刀喝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老子砍死你。”
韩瑛也不躲避,眼看就要被一刀砍中,韩德忙将刀一偏,但已收势不住,眼看就要斩去爱子一臂。
一柄长剑后发先至,准确地点在刀尖上,韩德跳起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尤自埋怨地:“琼儿,你这不长进的哥哥也太不争气了,你不是师从过汉阳阎忠吗?你说,这天帝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韩琼道:“兵者,道也。道者,类分法、术、势。天帝理政有度,治下有方,兼善引时运势,我等实不及也。这天帝好比草原上的雏鹰,一旦羽翼丰满,便可展翅高飞,现在我们韩家为西河望族、汉人领袖,如果父亲没有远大的志向,忍受可能失败的风险,并有百折不挠的决心,还不如早作打算,免得事到临头,惊慌失措。”
韩德缓缓将佩刀还鞘:“虽然为父没有称王称霸的远大志向,但引领家族繁荣昌盛、开枝散叶却是我的心愿,如果有机会,成为一郡一城之主,便足以光耀门庭了。我们确实不是天帝的对手,他手下的人才太多了。日月山麓的赤胡部单于赖昆与我薄有交情,如果事有不济,完全可以从水路去投奔他。”
韩琼摇头:“赖昆如今兵强马壮,我们去依附很难受到重任。天帝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我们如果挟汉部势力投奔,立即便可左右苍穹部的大局。再说赖昆只是偏居一寓的胡族单于,天帝却是以争霸天下为己任,我们追随天帝才有可能在将来受封为一郡太守。”
韩德沉思良久,虽然有些意动,还是决然道:“也罢,来日援军到来我便与天帝大战,如果天帝能打败我们的联军,这投奔天帝的事情就交给琼儿你去办吧。”
韩琼大喜:“父亲,我保证可以为家族最大限度地谋取各方面的利益。”
次日,各部联军果然杀来。
吹咩部派汉将常明领三百骑来援,鲁沙尔部、亚鲁马部也各派了二百人,领军的分别是他们部族的百户磨克、亚桑。
常明与韩德的关系匪浅,急于解瑶池堡之围,他急躁地道:“天帝的兵力也才千把人,我们这里有五百名精兵,加上韩德老哥瑶池堡的兵力,足以对付天帝的那群杂兵。看这天色,今晚肯定有雷雨,我们晚上去袭击天帝的营帐,尽快把天帝驱逐出境!”
磨克却慢条斯理地道:“常明,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瑶池堡那么坚固,天帝一时半会哪里拿得下来。我的部队可没带多少干粮,俗话说得好,马无夜草不肥,今儿晚上我看不会下雨,正好让儿郎们将马匹放出去吃点野草,不然这几百匹马的饲料你来出啊。”
亚桑也道:“常明老弟,韩德老儿平时小气得要死,我们拼死拼活杀敌的话,时候也得不到多少回报。虽然出于唇亡齿寒的考虑,不得不帮他一把,但我们也没必要太过卖力。他这瑶池堡要是守不住,我们再怎么卖力也是多余的,要是他这瑶池堡能守住呢,这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我们也没必要瞎折腾。”
常明见这两各家伙这幅德性,气得不行:“你们两各孬种,你们不去我去,今晚我就去袭营。”
磨克和亚桑对视一眼,无奈地道:“那好吧。等会你的部队冲前头,我们两家拉后面点。”
常明忍气吞声地:“多谢两位老哥肯仗义出手,今晚一定要努力打啊。”
磨克、亚桑勉强地:“没事,要是打不过我们再撤吧。”
夜晚,雷雨倾盆,由于帐篷不够用,许多将士只能再树林、山洞里避雨,不少战士的武器、衣甲、战马都被雨水淋湿了。我穿着皮制雨四处安抚士卒:”兄弟们,敌人今晚很可能来袭营,大家记得吃饱喝足,拿紧手里的武器,跟好各自的伍长、什长,别打起来找不到东南西北,白白丢了性命。”
这些战士觉悟高的只占一小部分,大部分在我反复的强调后才算警备起来,看来这些骑兵虽然等级都超过了40级,但训练度和实战经验还颇有不足。战争是士兵最好的学校,只有经过几次作战,他们才会迅速成长起来。
半夜时分,许多士卒都趴在帐篷、山洞或者坐下树林的树下睡着了,只有轮值的士兵勉强睁开疲惫的双眼,不时大量着不远处敌营的动静。
麴义已经是沙场老手:“主公,敌营的灯笼火把全熄灭了,他们肯定已经准备出兵了。”
我点头:“冲霄,召集士兵,准备作战。”
麴义迟疑了一下:“主公,如果敌人不来袭击我们,仅采用疲兵策略,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下令:“如果敌人不来袭击,我们就杀过去。这下雨天敌人也不好受,对我们来说也是各难得的作战机会。”
麴义拱手道:“得令。”
瞬间,瑶池堡外的峡谷地带,敌我双方人声鼎沸,一场袭击战打成了双方都准备充分的遭遇战。瑶池堡内的韩德一夜没睡,见援军已经与苍穹部较量起来,忙喝令四个儿子:“韩瑛、韩瑶、韩琼、韩琪你们马上去集结部队,准备配合援军杀敌。”
四子答应一声,迅速去准备去了。
一番剧战后,韩德及其援军抵敌不去,一起撤到了瑶池堡。我军虽然没能顺势拿下瑶池堡,但缴获了三部援军的不少物资,士兵都住上了帐篷,继续围困瑶池堡。
如此,双方在瑶池堡内外持续地抗衡,时而小规模地打一次,一拖就是一个多月。
这天,韩德为难地对常明等三名援军将领道:“真是抱歉,我们瑶池堡的存粮马上要耗尽了,接下来每天只能按每人三两配给了。”
常明很豪爽地道:“没事,打仗就是这样,困难总是会有的。我估计山羊族长马上会亲率大军来支援,我们只要再挺几天就好了。”
磨克、亚桑可不干了:“什么?我们是客人,也只能吃三两米一天?我们起码要吃五两一天。”
韩德怒道:“给你们吃三两已经不错了,我们韩家上下现在连三两还派不到足额呢。”
磨克骂道:“韩德老儿,你骗鬼啊,昨天还看到你老婆喝肉汤来着。”
韩德解释道:“那是我们家的一只老母鸡,鸡肉都分给将士们了,我们一家老小就喝了点汤。”
亚桑不满道:“怎么有鸡肉吃不叫我们,我们别说鸡肉,连鸡汤都没喝上半口。”
韩德抱歉道:“是老夫安排不当,给堡里的轮值士兵吃掉了,没有分给你们一些。”
正在为瑶池堡久攻不下而苦恼的我,这时收到一个消息,吹咩部的山羊酋长又组织了八百兵力向此地赶来。一旦得到这批援军,这瑶池堡恐怕就很难再被攻下了。
这时,阎温兴冲冲地跑了进来:“主公,今晚就可以拿下瑶池堡了。”
我莫名其妙道:“伯俭,你没毛病吧,这瑶池堡哪里是说拿就拿的。”
阎温一楞:“主公,你看我高兴的。你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阎温递过来的一个小小的竹筒,从里面取出了一张纸条:“今晚三更,打开城门。磨克、亚桑。”
我询问道:“伯俭,这各竹筒是敌将从堡中掷出的吧。”
阎温点头:“磨克、亚桑二人是鲁沙尔部、亚鲁马部的领军百户,他们为人十分贪鄙,现在瑶池堡里的存粮已经很少了,他们哪里愿意跟着韩德在城里喝粥。这不,他们已将这内应的纸条射给我们,这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攻破,有他们开城,我们可以用很小的代价就拿下这瑶池堡。”
我同意:“叫兄弟们准备好,这瑶池堡不大,只要堡门一开,他们玩不出什么花样。”
果然,半夜时分,几声惨叫响起后,堡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急忙赶来的韩瑛一刀斩了磨克,正要指挥士兵重新将堡门关好,我军早已趁机撞开堡门,杀了进去。吓得屁滚尿流的亚桑赶忙躲到我们部队中寻求保护。公子骄阳大喝道:“无耻小人,留你何用。”挥刀就要将充作内应的亚桑斩杀。
我忙拔剑挑开骄阳的刀尖:“骄阳,我们要平定天下,就必须借助各种内应来里应外合,以减少我军伤亡。亚桑立下大功,自当嘉奖,怎能斩杀。”
公子骄阳悻然收刀:“哎,老大的歪理也有点道理,打仗确实需要一些小人来帮忙。”
剧战片刻,韩德见大势已去,便吩咐三子韩琼:“琼儿,你马上去见天帝,就说我们愿意归顺,以减少兄弟们的伤亡。”
韩琼早已等待此刻已久,忙策马朝我们这片奔来:“天帝!我们愿意归降!”
我忙吹角罢兵,勒令敌兵放下武器接受收编,并对韩琼道:“你叫韩琼?既然你们愿意归降,马上约束部队接受改编。一切事宜待我军将堡内接管后再说。”
韩琼答应一声,积极约束部队去了,到次日早晨,基本完成了对降兵的收容改编。
瑶池堡大厅,韩德躬身下拜:“罪将韩德,望天帝酋长收留。”
我忙将韩德扶起:“即已归降,便是自己人了,韩将军莫要拘礼。”
见我们已经夺取了瑶池堡,晚来一步的山羊酋长面对瑶池堡坚固的防御,只得回师而去。我将韩家四子及瑶池堡的部分精锐带回巴燕,瑶池堡仍让韩德治理。
其后,在韩德的翰旋下,亚马鲁山区的许多汉人都流入了我们的领地,山区各部失去了汉人的支持,已如风中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