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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轻萍拎着几斤皮皮虾从外面进来,看到韩妈坐着马扎在厨房门口打瞌睡,她喊了一声“韩妈”,将她叫醒,将手里的皮皮虾递了过去,看着韩妈两眼周边明晃晃的黑眼圈,困意盎然的脸问道:“很困吗,昨天晚上没睡好?”
说起这个问题,韩妈就是一肚子郁闷,她忍不住向陆轻萍抱怨道:“岂止是昨天晚上没睡好,我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不然也不会挺不住了。老话说‘便宜没好货’,我原不信,这次就是因为贪便宜,吃亏上当,以至于弄成这样,真是亏死我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是因为什么呀?”韩妈的话勾起了陆轻萍的好奇心,她不由得追问其缘由来。
打了个呵欠,韩妈讲述道:“嗐,这不前一阵子我们租的房子到期了嘛,我们经人介绍在杨家甸重新租了一间房子。房间不仅比我们原来住的要大,而且租金还要便宜不少。当时我们也就没仔细打听,就欢欢喜喜的把合同签了,交了租金。搬过去之后才知道,难怪会遇上这种便宜事,原来是因为隔壁住了一个疯子。”
“这疯子就是隔壁常来找傅太太帮忙的那位李先生的女儿,不发病的时候看着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样,但是一旦发病,疯起来,就是两个大男人都未必能制得住她。据说,如果她发疯的时候没有提前绑好的话,打砸伤人的多有发生,附近很多住户都吃过她的亏,所以不少人都搬走了。我们之前住的那户人家家里有个还在吃奶的小孙子,结果就是因为她发疯,将那孩子抢了过去,差点没给掐死,那家人吓坏了,哪里还敢再住下去,所以就收拾收拾赶紧和房东退租。因为这个,所以周边的房租一降再降,我们家贪便宜,不知道内情,就撞了进去。”本来租到了便宜的房子是件高兴的事,但是韩妈这会提起来,忍不住唉声叹气。
“其实对你们应该没有多大影响吧?”人身安全方便不虞担心,毕竟白天他们不在。陆轻萍想了想有些奇怪的说道:“你们家人白天都在外面做工,只不过晚上回去睡觉而已。到了晚上,她家里人也要休息,应该会将她绑起来,不让她闹腾,所以你们在回去睡觉休息的时候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干扰吧?”怎么还会休息不好呢?
韩妈叹了口气说道:“话是这么说,别人家可能没问题,但是我们家不行,因为我们家就在他们家的隔壁。我们两家中间就隔着一个木板墙,不仅一点不隔音不说,而且隔壁有什么动静就和自家一样,听得清清楚楚的。她发疯可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她精神得不得了,不知道用什么敲得墙壁‘咚咚’作响,声音还忽高忽低的,没个准,而且嘴里还不住的嘀咕着什么,她母亲白天黑夜的陪着她一起折腾,我们在这边听得一清二楚,那么大的动静,吵得根本睡不好,而且好不容易睡着了,说不定又被她咚咚的大声敲墙声给吵醒了。自从搬过去,我就没睡过一个安生觉。房东恐怕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把房租定的那么便宜,而且一次性就收取半年的房租,中途搬走,不退不还。当时,为了能够凑足房租,我还在太太那里预支了三个月的工钱。所以真要搬走的话,我们可亏大了。”
租房搬家本就是一次伤筋动骨的事,陆轻萍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当初才不想租房,而是选择买房。对韩妈现在的困境,陆轻萍似乎也帮不什么忙,而且韩妈只是有些不甘心,但是让她承受损失搬家,她是不肯的,因此只得空言安慰道:“习惯了就好了。”后世报道,建在铁轨旁边的房子,里面的人还不是伴着火车的轰鸣声睡的很香,所以韩妈他们适应之后就应该没问题了。
韩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听旁边的邻居说,他们一开始搬过来,晚上睡觉也睡不踏实,等日子长了,习惯了,也就睡着了……”
就在陆轻萍和韩妈说话的时候,几名泥瓦匠拿着工具从后院走出来,陆轻萍看到之后,一愣,有些担心的问道:“家里后院什么坏了?”她第一时间就想到,该不是后院的沼气池出问题了吧?这要是坏的话,可不是几个泥瓦匠就能修好的。
“没什么坏了。”韩妈答道:“原来的后院的墙不是塌了嘛,一直堆在那里没修。早前金七爷和舅老爷商量,要在后院那墙那里开了个门,舅老爷答应了,这些泥瓦匠是金七爷请来修墙门的……”
一语未了,韩妈就见陆轻萍的脸沉了下来,快步向后院走去。她见陆轻萍脸色不好看,想了一下,将手里的皮皮虾放到厨房,赶紧到正房去找冷太太。
陆轻萍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后院,虽然是金燕西找的工人来修墙门,但是他哪里有那个耐心在这里监工,所以金燕西并不在,只有宋世卿在后院,他正在指挥一名泥瓦匠对新砌好的墙门砖缝用石灰勾边。
原本陆轻萍受原来的剧情影响,墙刚开始塌了的时候,因为知道这里要开个墙门,所以就没急着找人来把墙给补上。不过现在她的想法变了,所以不打算在这里开墙门了,就在她正准备找人将墙修好的时候,谁承想金燕西手脚快了一步,竟然在她之前,找人修了墙门,陆轻萍深恨自己以前的马虎,气道:“给我停手!墙塌了既然找人过来,那么不是应该把它砌上吗?开个墙门在这里这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宋世卿觉得陆轻萍这话听着不入耳,说道:“小孩子家家怎么说话呢?要是不会说话就别说!前几天就是因为你不会说话得罪了金七爷,幸亏金七爷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计较,还和我们来往。如今开了墙门,两家连在一起一家,正可以如同一家人一般相处,不分嫌疑,更显亲密。这是好事,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舅舅,你只是借住在这里,既然是借住,那么就请你有借住的模样好不好?” 陆轻萍冷冷的反讥回去:“好事?我怎么没看出来?我有什么不满的?我的不满多了!这房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我名下的吧?既然这样,在这里开一道墙门是不是该由我这个房主同意才行?你们都商量好了,墙门也建好了,我这个房主才得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还有,什么一家人,不分嫌疑?谁和谁是一家人?这里有金、陆、宋和冷四个姓氏,不管怎么看,怎能联系都成不了一家人?不分嫌疑?谁和谁不分嫌疑?请你把话讲清楚,我和清秋还都是没有结婚的女孩子,现在虽然是民国了,但是女孩子的名声也是很要紧的,有些规矩还是要讲的,有些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的,又怎么能不分嫌疑呢?你做这事,说这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为我和清秋想过……”
面对后面陆轻萍的指责,宋世卿急了,冷清秋是冷太太的逆鳞,而冷太太则是他对抗陆轻萍的武器,若是会给冷清秋带来坏的影响,冷太太绝对不会站在他这边,他气得跳起脚来大声反驳道:“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又怎么不为你和清秋着想了?不过修个墙门,怎么就扯上这么一大串,至于的吗?你要是不想让我住在这里,想撵我走,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宋世卿反手给陆轻萍扣了一顶她要撵他出去住的帽子。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吵起来了?”得到韩妈通知的冷太太急匆匆的赶来,远远的听到陆轻萍和宋世卿的争执声,虽然不明内情,但是还是赶忙出声劝解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吵个脸红脖子粗的,让人看笑话?”
陆轻萍冷太太以及跟着冷太太一起过来的冷清秋和韩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舅妈,修墙门这事你知不知道?”
冷太太来到跟前后,看着已经修好的墙门,脸上露出意外的神色,见陆轻萍这么问,赶忙说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我在屋里坐着,倒是听到后院叮叮当当的修墙声,我还以为是把塌了的墙给补起来呢,因为觉得现场恐怕都是灰尘,所以就没过来看。”转头问宋世卿:“二弟,怎么好好的,突然想起在这里修起墙门来了?这事是谁的主意?”
宋世卿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是我的主意。上次金七爷来我们家拜访,我觉得两家相处得很好,最好是在这开一扇门,方便彼此常常叙谈,免得还要在外面绕的大弯子,实在是不便。金七爷也赞同的很,所以今天金七爷就将工匠请了来,将墙门修了出来。”
冷太太继续追问道:“那你修墙门的主意有没有和轻萍说?轻萍事先知不知道?”其实不用问,单看陆轻萍的表现也知道她事先不知情,为了表明自己的在其中的无辜,也一并被隐瞒,她还是要问。
宋世卿觉得陆轻萍和冷太太未免大惊小怪,他还觉得委屈呢。“这又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么大的人,难道连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做不了主吗?再说,当时金七爷过来拜访的时候我就那么一说,之后你们得罪了金七爷,将金七爷气走,我还以为这事就这么作罢了呢,谁知道金七爷今天过来会将工匠一并请了过来?”金燕西今天的“突然袭击”,也打了个宋世卿措手不及,他哪里来得及告诉陆轻萍。
冷太太明白缘由了,她了解了宋世卿的心态之后,也就没心情再问下去了。之前,宋世卿曾经因为这房子是陆轻萍借冷太太的钱买的房子,所以觉得没有冷太太的钱,陆轻萍根本买不起房子,因此把这房子视为冷太太所有,为此冷太太苦口婆心的连劝带训好生说了他一番。
如今,看宋世卿的反应,不仅没有记住上次的教训,而且因为陆轻萍的年纪和冷清秋相仿,宋世卿把她当一个孩子看待,并把自己放在了她的长辈身份上,根本忽视了陆轻萍有独立的经济能力,能自己养活自己。陆轻萍是个独立的人,虽然和他们住在一起,但是她并不依附于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对此,冷太太忍不住扶额叹息。宋世卿就是没看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犯这种错误。
冷太太神色严厉的说道:“二弟,就算金七爷没有知会你就把工匠请了过来,但是你是死人呀,动工的时候,你就不会拦在前面?怎么也要和轻萍说一声,听听她的意见再决定是否开工吧?家里的墙被推到,改建成墙门,不管这是大事还是小事,怎么也得和房主说一声吧?没道理家里建土建,房主却等土建建好之后才知道,你只是借住在这,又有什么资格替房主做主?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所以说轻萍生你的气是应该的!
宋世卿被冷太太说得知道自己理亏,不过他觉得自己虽然有错,但是功劳更大。“大姐,别生气了。我知道我没有早早告诉轻萍,是我的错。这会墙门已经修好了,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总不能把它推倒或者堵上吧?其实大姐,你应该从另一个角度去想这个问题,你该去想我们修了这个墙门,今后我们和金七爷来往不仅方便多了,而且又隐蔽,这可是再好不过的好事了。换个人家恐怕是求之不得,都要乐疯了。偏偏你们还在这里计较这个,计较那个的,真是的……”
陆轻萍对宋世卿所说的好处不感兴趣,但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宋世卿觉得这事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墙门已经建完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就算有什么不满都收起来吧,只管享受“好处”就是了。
就不怕被送上门的“好处”给噎死!真当我对这个墙门没办法?是觉得我不敢把墙门堵上吗?陆轻萍看到宋世卿摆出事情成了定局,徒呼奈何的局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心中生气,一言不发,转身就向外走,准备去找工匠,买砖,回头就把墙门给堵上。
走到半道,停下了脚步,陆轻萍觉得她不能用这种粗暴的解决方式,虽然宋世卿这边无所谓的,但是冷太太这边还是要顾及一二,这样的话,这事就需要重新打算了。抬头望了易下头顶炙热的太阳,心情烦躁,被晒得冒油的她转身到了前面一个小广场,捡了灌木丛后的一张荫凉的长椅坐下,一面乘凉,一面默默地思索起来。
“方瑜,你都不知道尓豪有多可恶,他竟然指责我是用陆家的声音、陆家的容貌来唱歌,赚钱,指责我堕落到这种地步依旧摆脱不了陆家的赐予,直是气死我了!当时真该让大上海的保镖打他打的再狠一点!”依萍和来看望她的好朋友方瑜详细的讲述着她在大上海舞厅唱歌的事情被尓豪和如萍撞破后的事情,控诉尓豪的行为。
相比依萍把目光放在陆家人身上,方瑜的关注重点放到了另一方面,她担心的问道:“依萍,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个秦五爷早就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的父亲是陆振华了,而且还放话说不管是‘黑豹子’还是‘白豹子’都管不了他们大上海的事情。听起来那个秦五爷好厉害,好可怕,如果他不肯放手的话,你是摆脱不了他的,他真的会遵守你当初到舞厅唱歌和他的约定吗?要是他反悔,让你去陪酒,陪客人可怎么办?”
“应该不会吧?”依萍也不敢非常肯定的说道:“像他们这样的大人物,虽然不能说一言九鼎,但是总该说话算话的吧,不会轻易食言的吧?毕竟当初我和他作约定的时候当时在场还有好多人听着呢。”想到当时如萍也说过和方瑜类似的话,秦五爷要是真不遵守约定可怎么办?依萍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想到那种可能,她不由得不寒而栗,“如果秦五爷真的说话不算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最后还有一死呢!”
方瑜听到依萍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赶忙说道:“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要活着,不仅要活着,还要活的好好的,而且要活到发动齿摇……”
和依萍住隔壁,韩妈搬的家在李副官家隔壁,她躲懒乘个凉竟然会碰到依萍,陆轻萍仰天长叹,她和陆家人真是有缘!本来陆轻萍是不想和依萍碰面的,但是一只蚂蚁爬上她的脚面,在她脚背上狠狠咬了一口,虽然隔着一层袜子,但是她脚上的丝袜很单薄,根本没有起到防御的效果,因为疼痛,她忍不住轻呼出声,被依萍听到,“谁?是谁在那偷听?”她转身看向陆轻萍的方向,一下子就看到坐在灌木丛后面的陆轻萍,惊讶的说道:“是你?原来是你在偷听!”
将脚面的蚂蚁弹飞,陆轻萍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和依萍对视。“能不能不要每次见面你就给我扣个罪名?如果你觉得听到你和你朋友的谈话的话,是偷听,那么我告诉你,我并没有偷听。我是在你和你的朋友之前来的,我就坐在这里,是光明正大的听。是你和你的朋友专注说话,没有注意到我就坐在这边而已。”
陆轻萍迈步向前走,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又退了回来,对依萍说:“放心,你们刚才那些话我不会向外乱说,虽然我不觉得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还有,我再次郑重声明,我对你们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感兴趣,不管你信不信,我绝对没有偷听你和陆家那些烂事想法,今天完全是个意外。”
看着陆轻萍离开的身影,方瑜奇怪的问道:“依萍,这个人是谁呀?你认识吗?看你们刚才说话的样子好像很熟悉的模样。”
“她叫陆轻萍,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比我大八个月,是我爸爸第七个老婆给他生的女儿。”依萍三言两句交代了陆轻萍的来历。
“啊?那她不就是你姐姐了?可是从她的态度上一点都看不出,而且你们长得也不像。”方瑜惊呼出声,自顾下着评断,跟着纳闷的问道:“可是你不是说当初你爸爸逃往上海的时候只带了你妈妈和那边的雪姨,以及她们所出的儿女吗?她怎么也来上海了?她是哪面的人,是占在你这边,还是向着那边?”
“她大概是去年才到的上海。”依萍想着陆轻萍的所做作为,对她和她妈的还有提及那边的态度,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她那边都不是吧。虽然她来上海了,但是并没有和我爸爸联系,而是和她的舅妈以及表妹一起生活,就住在我们隔壁。”
……
被依萍和方瑜议论的陆轻萍顶着大太阳跑到上海的建材市场,将市场从头走到尾,转遍了,然后雇了一辆三轮车拉着一个铁门回家。宋世卿跑了过来,看到陆轻萍正指挥着工人将铁门装在墙门上,怒道:“轻萍,你这又是闹什么?好好的你装个铁门做什么?”如果装门的话,当初还开墙门作什么?直接把墙砌好,继续走正门就是了。
陆轻萍对着宋世卿展颜一笑,对着后面跟过来的冷太太说:“舅妈,我想了一下,这个墙门开的实在是不妥?这扇门由这里对那边开,好像这里是一所内院一般。金七爷并不在这里常住,只是为了开诗社才把这里租了下来,但是这诗社总没有开一辈子的道理,届时这个地方还不是要转租出去,那个时候这个墙门怎么办?现堵可未必来的及,何况谁知道下一位租户的品行操守怎么样。金七爷院子里的好东西可是不少,虽然金七爷不在这里住,也有听差留守,但是金七爷的院子那面墙可是靠近路边的,要是听差一时看顾不到,或者有个懈怠,让人摸了进来,顺着这个墙门进入我们家可怎么好?我们这一家,大多都妇孺之辈,唯一的男子是清秋的舅舅,但是舅舅也上了年纪,身体又单薄。所以为了安全记,还是装扇门的好。”
“这话很是。”冷太太听了之后,觉得陆轻萍言之有点,跟着点头赞同。“二弟,回头你把钥匙向轻萍要一把就是了,出入的时候拿钥匙开门就是。”这样的话,安全性和方便性都兼顾到了。
宋世卿听了之后,郁闷的要死,他要钥匙做什么,开这个门是方便金燕西出入的,他不可能整天来给金燕西开门。至于说早上把门打开,到了晚上锁上,他倒是想,但是他敢保证,只要他一时看顾不到,陆轻萍就会把锁给锁上。宋世卿冷哼一声,也没说要钥匙还是不要钥匙,背着手,离开了。
金燕西坐着汽车志得意满的来到他租的小院,下了车,手里拿着折扇直奔开的墙门之处而来,到了跟前,黑黝黝的铁大门映入眼帘,“这是怎么回事?”
“七爷,那边的陆小姐说,金七爷的操守他们是信得过的,但是这边金七爷是用来开诗社的,这参加诗社的人鱼龙混杂,要是通过这个墙门,他们那边多是女子,万一冲撞了到哪,届时这话就不好说了,所以还是安个大门的好。当然,七爷你要是过来,让听差喊一声,他们就派人给你开门就是了。”留在这里守屋子的听差赶忙答道。
金燕西看着黑黝黝的铁大门只觉得是对他的讽刺,那听差看他神色不豫,忙讨好的说:“七爷,要不要我……”对这大门做出个损毁的动作。
“不用!不许你自作主张!”金燕西伸手阻止了听差,手里慢慢摇着折扇,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笑容,低语:“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拆了它!”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