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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严真真还是让小黄鸢把鸽子们派了出去。经过空间的紫色雾气熏陶,再加上小黄鸢的耳提面命,当初被它看中了选进空间的几只鸽子,如今都已能独当一面地完成任务了。
“用不了多久,它们也能和你直接交流。”小黄鸢笑道。
“那更好!”严真真喜孜孜地看着眼前啄着小脑袋的鸽子们。什么是实力?空间就是实力!严真真给出了新的注解,摸了摸小黄鸢的小脑袋。
“不过,它们只听我的话!”小黄鸢得意地笑。
“为什么不听我的?”严真真不乐意的,“空间戒指都是我的,怎么不听我的话?”
小黄鸢解释道:“并非完全不听,只是你与我的命令相反的时候,它们便只会听我的。”
“哦,是这个……”严真真右有所憾地点了点头,“那你以后别和我有不一样的命令,知不知道?”
“你……真是霸道,跟某人学的。”小黄鸢悻悻。
“好了,你们赶紧出去罢,看看朝廷的军队究竟是扑向巩凡还是徵州。如今王志中所部仍在休整,若是扑向巩凡,那就不用回徵州,干脆让他佯作回去,半道却回转了在中途埋伏。到时候朝廷的军队中伏,孟子惆再率军从巩凡杀出,胜局抵定。”严真真边想边说道,还掰着两根手指头。
小黄鸢酸溜溜道:“你如今倒是为他殚精竭虑。”
“那有什么办法呢?我既不可能投往朝廷一方,自然便只能尽力帮着孟子惆了。反正是利人也利己。何乐而不为呢?螺儿在临川大展拳脚,眼看便能整合成功,我能在这时候让临川掉链子?下一步,我还打算整体包装以后,让临川集团走出临川。走向金陵和扬州。抢占市场份额。再继而往南。直至余杭。孟子惆有一个理念不错,商队需要把临川和广川打通,这样一样,平南王和临川王便能南北呼应。”
“他一路往南打过去不就完了?”小黄鸢没好气道。
严真真摇头:“此言谬矣。以军队进攻,非十年之功不可。况且,兵战频仍,对于地方经济的损害,尤其的深切。临川被皇帝这几年盘剥下来,早已经民不聊生。看看待头的萧条。便可知一般。”
“那你觉得用商队打通这条商路,有可能么?朝廷一个政令下来,你根本就走投无路。只能再缩回来。”
“当然,这也需要强大的军事能力来作支撑,而朝廷这一次的劳师远征无功而返,必定人气大跌。孟子惆这边则恰恰相反。此役过后,想必大商家对他也会有相当的信心。商队看着是慢,其实我倒觉得比军队先破而立要快得多,而且根基稳。”
“毕竟这天下还是天旻,你能让人只听孟子惆而不听皇帝的么?真是异想天开。”小黄鸢仍然不遗余力地打击她的积极性。
严真真很认真地想了想,才说道:“不能。但强大的利益,会驱动商人和其他人都会对朝廷阳奉阴为,在私底下给予我们更多的方便。在目前阶段,我觉得能做到这一点,便已经足够。”
小黄鸢虽然嘀嘀咕咕,但还是把五只鸽子送了出去。
“我出去等消息。”严真真眉开眼笑地闪出了空间,留下小黄鸢看着空无一人的空间仰首望天。
“王妃,请用茶!”侍女斟上了茶,严真真知道她叫小薇,也是同知府里的丫环。她点点头,想也不想地便端起了杯子,送到唇边。
“不要喝!”忽的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来,另一个丫环小琪从门边冲了进来,趁着严真真愣神的功夫,扑向茶杯。
“哎呀,这杯子可是景德镇的细瓷呢!”严真真惋息道,看着青砖的地面冒出细细的青烟。她回想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里,这似乎应该是剧毒的表现。
“你……”小薇怒眼圆睁,瞪着小琪,仿佛要把她囫囵吞下。
小琪哭道:“姐姐倒是得偿所愿,可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么多姐妹的性命?若是王妃有个好歹,咱们十多个姐妹的性命,便都断送在姐姐手中!”
“哼,献媚求荣,我认错了你!”小薇怒道。
严真真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让我死呢?我自问算不得十恶不赦啊!好吧,就算要用毒茶,那也用一套粗瓷杯嘛!这套细瓷杯,若是售到海外,又可换回几户的口粮呢!唉,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原本大概不是什么侍女罢。”
小薇满脸惊异,小琪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王妃饶命!”
“要杀我的是小薇,又不是你。你当机立断,我不但不罚你,还要赏你呢!”严真真笑吟吟道。
心里却叹了口气,原来这些侍女果然不能大用。心怀异心,可得随时提防,这日子过得多累?幸好自己有空间宝贝在身,但要一个念头便能闪进空间,百病全愈,百毒全解。不然的话,她还真要用个人试菜试茶呢!
“奴婢不要赏,但求王妃饶了小薇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并不是存心的。”小琪“咚咚咚”连磕了几个头。
“起来罢。”严真真站了起来,走到小薇面前,见她倔强着一张脸,虽然被小琪硬拖着跪倒,可腰杆却并不下弯。
小琪怯怯地问:“王妃饶恕小薇姐姐罢?”
“为何投毒?”严真真不理她,只是盯着小薇,“我想,你应该是巩凡同知的什么人?看你年纪,应该不是女儿,那么是家眷么?”
小薇脸色微变,却硬着声音:“那又如何?”
严真真凝神视着她的脸:“你应该知道,城破之际,他已弃你而去。”
“他……是被你们逼走的!”小薇胀红了脸,瞳孔微缩。
“若是他果然忠君,又怎会弃城而逃?若他真是个勇士,又怎会舍下满城百姓于不顾?若他对你真放在心尖上,又怎会把你弃在巩凡城中?”严真真连珠炮般地质问着,看着小薇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却毫不同情。
认不清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而傻乎乎地还痴想着完成他的愿望,那只能用“傻不可及”来形容。诚如小琪所言,因她的这一行为,将会令十几个如花少女失去性命!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
她看着小琪纤弱的肩膀,轻声一叹:“小琪,你起来罢。我想,你应该是小薇姑娘的侍女罢?你做得很好。”
小薇尖刻地冷笑:“你当然觉得她很好,若非她及时冲进来,晚得一刻,你早已成了一具尸体!”
“是么?”严真真讥诮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地放心地喝下你奉的茶么?王爷早就告诫过我,你们中间有人会存着异心。我又不是傻子,若非有所依持,岂会不顾自己性命?”
小薇恨恨地剜了一眼小琪:“若非有人好心提点,恐怕王妃还真……”
“王爷昏迷数月,我都有法子把他唤醒,你当我真是个一无是处的绣花枕头?事实上,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你明知道,战争是男人的事,你也好,我也罢,都不过是随着波浪沉沉伏伏。巩凡同知未能守住城池,那是他的失责。而失责之后一走了之,甚至连一个待他痴心一片的女人都不带走,我甚至觉得,这样的男人,不能够称其为男人。”
“哼,造反攻城,这样的男人,难道便是真男人了么?”小薇反唇相饥,浑然不顾一侧的小琪拼命地拉着她的衣角儿。
“至少,他不管做什么,都会带着他的女人。”严真真耸了耸肩,“更何况,我家王爷不过是取回先祖的封地,并不是起兵造反。倒是朝廷,占据了临川王封地达二十年之久,却不思归还。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信义可言?”
小薇滞了一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严真真截口:“是啊,所以还要侵占了臣子的土地,这样的皇帝倒也稀奇。若要撤藩,那便大大方方地撤,却还要害人性命,甚至害苦了百姓。小薇,至少在目前,我家王爷的所作所为,仅仅是维护祖上的尊崇。为人子弟,若是丢了祖上的王爵和封地,日后九泉之下,怎么去见列祖列宗?”
“这……”小薇被她说得昏了头,垂颈不语。
“你虽是主子,可我瞧着,却反不如小琪懂事。至少,她还知道从大局出发,杀我一人于事无补,不过是出你一口小恶,却害了十几条如花生命。至于你行为后面的动机,则更是可笑之至。好了,你先下去,我还有事交代小琪。”
小薇迟疑了一下:“王妃莫难为了小琪。”
“连你,我都不曾难为,你觉得我会难为了她?”严真真嗤笑,“放心,我只是觉得你甚是可怜,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竟身入虎穴,而欲夺虎子。”
小薇脸红耳赤地退了下去,严真真才转首温言道:“小琪,你果断英敏,原不该埋没在此处。临川的经济正处于复苏期,你也不必久居人下。那里缺少人手,你可愿意随我去临川?”
小琪愕然:“奴婢……”
“真真!”孟子惆大踏步地冲了进来,甚至没有看到站在一侧的小琪,“我刚听说有人要毒害你?有没有拿着人,枭首示众,以儆效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