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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砸了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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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锦一个精神就清醒了,祠堂?

    坐起身来,看着身前的白英,如锦不解地忙问道:“怎么,祠堂那出了什么事?”白英脸色憋得通红,凑上前回道:“姑娘,三少爷去祠堂将俞太太的灵位给砸了。”

    “什么,砸了灵位?”

    如锦大惊失色,双脚随意套在凉榻前的宝相huā纹云头鞋中,站起身来边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裳边问道:“好端端地,三弟怎么会跑去祠堂闹事?”俞太太如锦知道这个人,她是父亲的生母,自己的亲祖母,在祖父去世前没多久就去了。

    白英也是手足无措,对着如锦道:“奴婢也不知道,两位老爷、夫人都过去了,邱姨娘现在还跪在祠堂前呢~”“这个时辰,三弟不该是在先生那听课吗?”

    如锦随意地弄好衣襟,刚出了屋子的门槛,就正巧碰着如幂自外回来。

    如幂看到如锦准备出门,开口先道:“五妹妹可是要去祠堂?”这时候如锦也不顾忌从前的那么多,看着她随意就回道:“是啊,姐姐也听说了那边的事情?、,如幂点点头,抓住如锦的胳膊就道:“妹妹还是别去了,大伯母刚下了令,说谁也不准接近祠堂。”

    如锦停住脚步,满面疑惑。

    如幂一脸平静,转头看了看院外,又瞧了瞧院脚干活的几个奴婢。

    如锦见她这般谨慎,知她深意,便邀请道:“姐姐若是方便,不如去我屋子里坐会?”

    后者听了,点头就跟着如锦进了东边的屋子。

    白芍上了茶,心知两位姑娘有话要谈很自觉地就退了出去。

    如幂坐下后耐心地对如锦道:“五妹妹,三弟这次可是闯了大祸。

    ”边说着还边摇了摇头。

    如锦一愣,转言道:“二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三弟会去祠堂?”

    印象中三少爷薛索然矮矮瘦瘦,肤色微黑,为人有些木讷,同大哥薛俊然长得没几处相像。这也奇怪,他生母邱姨娘生的是一脸精明,五官又好,他竟是一点都没承袭她的优点。

    怎么说呢,薛索然有点其貌不扬,很平凡的一张面孔,给人的印象不深。

    如幂拿起桌上的茶杯叹气道:“也不知三弟是从哪里听来的胡话,说咱们祖母出身低下,不过是个妾室,怎么能入祠堂接受代代子孙的香火。说什么同是为妾,为何俞太太就可以?唉其实,也就是在替他的生母鸣不平呢~”

    “替邱姨娘?”

    如锦哑然,邱姨娘不过是个妾室,连正经主子都算不得。他倒是孝顺,这个时候就开始为生母谋划起来。只是,妾室终究只是个妾,再得宠也得不了那些名分。三弟怕是没想到他的所作所为反倒是会弄巧成拙,捅出了大篓子。

    砸灵位?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亏得他也做得出来?

    “就是呀,咱们祖母是什么身份虽然早前只是个妾室,可去世的时候,祖父就将她提为了平妻。所谓庶妻,自然就有资格进得宗庙,享后代香火。三弟也糊涂,她生母邱姨娘不过是个侍妾,竟然想同咱们祖母相提并论?现在闹成那样,可怎么收场?”

    如幂说着,看着如锦又继续道:“妹妹你是不知道,父亲都气成了什么样子现在正和大伯父要说法呢~”

    如锦身子绷直,父亲虽是武夫,平时一向好说话,性子也好,可就有一点,极为孝顺。

    如锦都能想象出,自己父亲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拍案发怒的模样。如锦记得早前在边关那里,府中也有个小祠堂,里面供着薛家先人的灵位。有次就一个打扫的丫头不小心打翻了俞太太的牌位,父亲就大发雷霆,生气了好一阵。

    现在是在燕京,闯祸的又是三弟大房的孩子,父亲心中就是郁闷也只好忍着。

    不过这事,怕不是一顿责骂就能善了的~

    如锦早前听母亲说过,其实父亲年轻时,练武从军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生母。俞太太是个妾室,父亲又是庶子,如果他不能有所扬长,便摆不掉一般庶子的命运,而生母也一直不会有地位。

    祖母,也就是大伯父的生母,老太爷的嫡妻,待人待物都极为苛刻。父亲是在战场上取得了那么多的战功,才渐渐在朝廷上、在军营里都有声望,渐渐地才得到了祖父的赏识和重视。

    而俞太太,也是因为母凭子贵的原因,在薛家的生活才渐渐转好。

    以至于后来,去世的时候,祖父感念她为自己生了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且那个时候皇后在入宫后就承蒙圣宠,所以才破例将她提做了平妻。

    这也是祖母心中的一个郁结。她在世的时候,更是刁难父亲和母亲,在她眼中,一直就看不起父亲这个庶子。

    可没想到,庶子竟是同她生的嫡子一样被封了爵位,她心里自然是不平衡。

    这一点,从她以前偏爱外孙女路珠儿,苛责鼻主就知道了。

    如锦望着如幂,好奇地出声问道:“那现在怎么样了?大伯父决定怎么处置三弟?”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只是有个事情想去找母亲。可刚到了月1阵院,就听到下人传话,说是祠堂那边出了事。跟着母亲过去,邱姨娘已经跪在了祠堂外,满脸晒得通红,想必是跪了好一阵子了~”

    “那里面呢?”

    如幂又答:“里面俞太太的灵位摔成两半,父亲拿在手上一脸盛怒。三弟跪在一旁,许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有些害怕。”

    “父亲气得满脸涨红,大伯父一个劲地在给父亲赔不是,一边还骂着三弟,说他不孝,孽子之类。”

    大宅院里的矛盾,本来就无休无止,如幂也是见惯了的人。若是有一天,府里安静了,平静如水,这才是奇了怪了呢~

    “紧跟着大哥二哥就过来了,对了,妹妹可知道二哥是怎么了?

    我瞧着面色似是有些不太对劲。”

    如锦并不打算将薛亦然同路珠儿的事情告知给如幂,不是说想故意瞒着她,而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路珠儿和如幂都是要进宫的人,一定程度上还都是对手。

    这事,对二哥来说也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如幂的为人,如锦一直就放心不下“二哥?他身子不舒服吗?”

    如幂听这问话,便不再继续问下去。五妹妹同二哥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她不是头一次见着。如幂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淡淡道:“这我倒也不知情了,听说今儿个珠儿表妹来了,怎么也没见着面就离开了?”

    如锦摇头“等过些日子,二姐姐和表姐都进了宫,自然就能见着了。”

    如幂尴尬一笑,表情有些讪讪。

    祠堂一事,等到后来听说也没个解决的法子。晚膳的时候,如锦没见着自己父亲,至于母亲的脸色也不好。钱氏一脸好笑,难得的讨好,一个劲地对廖氏夹菜闲聊,热情地反而使满堂的气氛都僵硬了起来。

    廖氏并没有食多少,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先离开了大堂。

    后来如锦才听说,原道是大伯父偏宠幼子,只罚了薛索然跪在祠堂,静斋十日,又要他亲手为俞太太刻上一个牌位,抄经百卷。

    如锦知道了,微微蹙眉,这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处罚,难怪父亲会不悦,连晚膳都没有出席。

    鼻索然是这样处置了,不过邱姨娘却是难逃干系。

    听说后来还是钱氏提了,说薛索然那么做必然是受了人挑唆,指不定就是邱姨娘交的,说她不安于室,想要兴风作浪。这几下子,话锋轻而易举地就从大房二房间的矛盾转到了一个妾室身上。

    当着薛仁康的面,薛仁义不好袒护,也道子不教,母有过,便把邱姨娘交给了钱氏处置。

    这个时候,倒是没人敢提出,其实薛索然一直是养在钱氏身下,平时受的也是大夫人的教育。

    钱氏自然不会留情,说是要杖责邱姨娘五十大板,薛仁义心有不忍,可见着一旁的兄弟,只好任由妻子处置。但就在要动手前,邱姨娘居然说她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不能受那样的重刑。

    薛仁义当时就心软了,人到中年,他何曾想过原来自己还能再当父亲?欣喜之意不言而喻,望着邱姨娘的目光当场就变了,从早前的埋怨责怪变成了怜惜。

    薛仁康听了见了是满心的窝火,饶是他再想不通,却也看清了这分明就是大房里小妾正室间的把戏。薛仁康握着生母摔成两半的灵位,

    一丝情面都不留,冷哼一声就拂袖而去。

    薛仁义见状”丁嘱了钱氏一定要顾及邱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切记从轻处置就急急跟上去。

    只是后来钱氏改用了是掌嘴,五十记掴掌下去,邱姨娘当时就被打的晕头转向,听说脸也被打坏了,反正最后是被抬着回了院子。

    这事情处理地草草,可接下来的日子中,薛府的气氛都很不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