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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不哭!”
奥斯微笑着,伸出手拭去苒苒的眼泪,语气中却有无法隐藏的心疼和紧张。
“你每在我眼前哭一次,我的心就会痛很久。苒苒,这里会裂开的疼。”奥斯指着心脏的位置,轻声的说道。
当然会痛,因为那里的确是裂开了,被匕首刺进了胸腔,只差一点点,就会没入心脏。可是为什么,在匕首刺进胸膛时,奥斯没有喊痛,却在他说出那句“苒苒不哭”时,苒苒感受到奥斯的心痛,无法言喻的痛楚。
心,被什么东西深深的刺痛着,一下一下,很痛。
奥斯突然伸出了手,一把将苒苒拉入自己的怀中,有力的双臂将苒苒圈紧,就像找回了心之所系的珍宝。
“你需要处理伤口。”苒苒想把奥斯推开,却被奥斯抱得更紧。
“就抱一会。”
奥斯下巴抵着苒苒的颈窝,闭上了眼睛,就像伤痕累累的孩子寻求小憩一下,找一处温暖为自己疗伤。
“苒苒,每次我这样抱你,你都会把我推开,这一次,不要再推开我好吗?” 奥斯在苒苒耳边轻声的说。
苒苒的身体僵直了一下,没有说话,这个拥抱像一个男人无声的祈求,渴望靠近,渴望温暖。少顷,苒苒轻轻的伸出了手,小心的环住了奥斯宽阔结实的后背,一个无声的安抚。
苒苒不知道她一个简单的动作,在奥斯的心底掀起了怎样的汹涌,那样一个小小的回应,让硬骨琤琤的男人,此时湿润了眼角。 让人怦然心动的温暖与温柔,瞬间就能抚平奥斯所有的痛楚。
整整四年。她的笑、她的泪、她的喜悦、她的悲痛、她的绝望、她的放弃……一点一滴,每一段与她有关的记忆,奥斯都深锁在心里:“奥斯,下一次我们再相爱。”
“奥斯,别再管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傻瓜,我不可能会爱上你的,你明明知道。”
“为什么还不放弃?我都快要放弃了呢!”
……
这是最残忍的一个玩笑,每一次当苒苒问他“你是谁?”时,就会有一把刀插进奥斯的心里。鲜血淋淋;每一次苒苒哪怕一点小小的回应。都会让奥斯如履云端,激动不已。
她是他的克星,那又有什么关系?
他愿意被她克,心甘情愿、甘之若饴。天上地下,这世间只有一个苒苒能克住他。
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的长久。奥斯沉浸于苒苒给予的温暖之中,却被苒苒的问题拉回现实:“为什么要扮成迪蓝?为什么要使用我研究的技术?”
苒苒平静的问题,刚才已经温馨缓和的氛围,因为苒苒的问题再次变得尖锐起来。苒苒并没有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
此刻拥抱着的两人无法看到对方的表情,两人的眼神都变得暗淡起来,奥斯的湛蓝对应着苒苒的墨绿,无法交汇的目光中,暗潮涌动。
这不是简单的问题,无论奥斯怎么回答。都无法将苒苒拉回刚才的温情,湛蓝的眼眸变得幽深。
就在这时:“苒苒你为什么是男生?为什么让奥斯受伤?为什么要问奥斯很难的问题?……”
房间的灯被打开,一个懦懦的声音突然加入到奥斯和苒苒之间,一连串的问题问向苒苒。
在苒苒不到17岁的生命中,从未有过这样一瞬的感受,在扭头看到门口那个小小的身影时。苒苒从头到脚完全僵在了原地,呼吸瞬间被剥离,大脑一片空白,却能感受到心跳的频率,而这个频率,和几米开外那个小小身影的心跳频率在渐渐融合,然后苒苒感到全身血液顷刻间倒流一般,整个人外表上一切完好,身体内的澎湃汹涌已经将她的心几乎沸腾起来。
这是一个2岁左右的漂亮小女孩,此刻正抱着一个玩具熊看着苒苒,天使这样的词已经无法形容她的外表,那是苒苒此生见过的最美丽的震撼,一双墨绿色的眼眸像浸在海水里的绿宝石,海藻一样金色的头发闪动着琉璃一样的光芒,那样的生动真实,就在苒苒的眼前。
不需要问这个宝宝是谁,因为她那张漂亮到极致的小脸,和苒苒有7分相似的五官,因为那比苒苒更美的外表,剩下的3分完全是奥斯的影子。
一个集中了苒苒和奥斯所有美貌的孩子,是苒苒最喜欢的女孩,系着发带的长发,蓬蓬小公主裙,此刻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苒苒的面前,彩虹般绚烂的存在,然后问她:“苒苒你为什么是男生?为什么让奥斯受伤?为什么要问奥斯很难的问题?……”
苒苒被问得直直的立在了原地,没有一个问题是她能很快回答得上来,脑子一片空白,苒苒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现场瞬间变得很冷。
漂亮宝宝似乎对苒苒的震惊和窘迫毫不在意,她走到苒苒和奥斯的跟前,眨巴着流光溢彩的大眼睛,看看苒苒,再看看奥斯,好奇而探究的眼神,然后很认真很认真的问道:“你们两个谁是我的爸爸?”
苒苒看了看奥斯,奥斯也在看她,谁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
一个很冷的问题。
“奥斯在流血……”苒苒终于开口了,很笨拙的转移话题。
漂亮宝宝看了看奥斯的伤口,很平静转身跑开,眨眼间就拿了一盒烟过来,取出一根递给奥斯,说:“给!”
“等一下,他受伤了,需要救治。”苒苒其实想说,他已经伤成这样,怎么还给他吸烟。
漂亮宝宝迷惑的眨了眨眼睛,旋动的波光在眼眸中汇集,望着苒苒,问道:“奥斯难过的时候,不是抽抽烟就好了吗?难道不是吗?”
宝宝的一个反问,苒苒再次被问得立在原地,她不知道有人受伤抽抽烟就能好,这当然不可能,但是宝宝的眼神那样真诚,说能说出一个不字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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