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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松开了奥斯的束缚,她安静的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没有情绪,安静穿好,走下了床。奥斯看见苒苒要走,终于恍过神来,想要去制止。
“奥斯……”苒苒突然转过身来望着他,眼神里浸满了疼痛和迷茫,开口问道:
“我只是想治好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她?为什么要让她回忆起那样的疼痛?
没有答案,苒苒转过了身,背对着奥斯,起身离去。
“咚……”奥斯跪在了地上,从不示弱的男人的放下了所有的尊严,痛苦而绝望的望着自己深爱的人离去,同样问道:
“苒苒,我只是爱你,我又做错了什么?”
苒苒把头扬起望着天空,控制住不让自己落泪,微微说道:
“是神明犯了个错,不应该让我们相识。我只是遗憾,我已经忘记你,却还是不得解脱。”
奥斯摇头,苒苒后悔认识他,她一直不希望认识他,所以一次次想尽办法的将自己忘掉,她要解脱。
“我很庆幸明天就会忘记你,也就记不起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将你治好,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请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就算我求你!”
苒苒说完从自己的小包里将笔记本取出,向后执手扔出去,一张张纸页像雪花一样散落在空中,成为苒苒离去时背景。
“不……”
漫天的纸页在空中飞舞,像枯萎凋零的落叶,那每一张纸。都记录着奥斯最美好的记忆,现在苒苒丢给他,不要了。他再一次被丢下。
第二天,奥斯在房间里坐了一整天。目光一直望向门外,他没有等到苒苒,突然觉得四周空荡荡的。原来冬天很冷。
这两个多月,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苒苒的笑容,苒苒的陪伴,苒苒的照顾都让他每一天都温暖和充满期待。她喂他吃东西、扶着他走路、陪他看动作片、带他逛夜市……这是奥斯20年的生命中最甜蜜和珍贵的记忆,现在,每一幕都刺痛着他。
苒苒那句“是神明犯了个错。不应该让我们相识。我只是遗憾,我已经忘记你,却还是不得解脱。”一直在奥斯耳边徘徊,奥斯一遍遍回忆他和苒苒从最初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突然发现。从苒苒的角度,他找不到一个理由去反驳。
曾经,她全力以赴的去成全自己当一个恶人的理想,当被自己伤害后,她对他说:“有你这个朋友,我很珍惜。”
这是她对自己付出的所有解释,也毅然决然的用死亡和遗忘给这段付出画上句号。他曾经拥有苒苒珍贵的感情,那时的自己不懂珍惜,再回首。她已经有了加齐在身边,他变成多余。
等他想挽回时,命运开始对他一次次的戏弄:他伤害加齐,苒苒将他彻底遗忘。他想让她记起他,所以去偷时间沙,惹上教廷。结果苒苒和迪蓝死别,带给苒苒的是3年痛苦的折磨;他想有一个和苒苒的纽带,让苒苒记住他,所以有了糖糖,结果,他要了达达的命,苒苒给他一杯毒酒……
这一次,苒苒为了救他,用尽心力,他的回报是差点就强了她。就像苒苒说的:“我只是想治好你,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苒苒没有错,错的原来真是不该认识他,她所经历过的不幸,都和他所有牵连。这是一个完全不对等的宿命。苒苒对于他,是生命中不可缺失的重要。但是他对于苒苒呢?也许苒苒的生命中没有奥斯的出现,她会更幸福。
要奥斯怎么去面对这个事实?苒苒从未求过自己,唯一这次,是求他再也不要打扰她的生活。
苒苒……抱着苒苒留给他的围巾、手套和笔记本,奥斯内心从未有过的绝望。他早就已经爱得不可自拔,让他如何收手……二月的最后一天,是云海每年最重要的春祭,这一天,标志了春天的来临,每年的传统,燕宿寺里高僧开坛做法,与民祈福,百姓们沐浴更衣,心怀虔诚的为新的一年祈祷。
寺庙外比平日里翻倍的拥挤,人山人海,似乎整个云海的民众,今天全部聚集到了这里。而当奥斯穿着法衣,来到高台处,却发现外围人潮涌动下,内场,却氛围滴水成冰,安静得诡异。
整齐到让人心颤的脚步声,敲击着大地,全场肃静,大势雄兵、威武英挺。
一队队身着军装的腾罗整齐划一的进入内场,然后一股能让空气变得压抑凝固的强大气场,排山倒海而来,最后在军人的开道下,一个冰冷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他的身旁,几位年轻的军官样貌英挺、气质不凡,正是纳卡、素攀、腾林和萨库。
统辖云海百年的最强大家族,一年一次的春祭必然参与,
而那个让众人不寒而栗的身影,正是云海的主人,汶亚家族的统领汶亚泰允,汶亚纳卡的长兄。
这是一个每个棱角都阳刚至极,却寒意至极的男人,他的英俊满是寒气逼人的锋芒,每个角度却是灼灼耀眼的阳刚,让人难以逼视。
佛坛四周,同样准备隆重的僧人们盘腿而坐,朗朗诵经。僧人外,整齐的军人们环绕四周,氛围肃静。再外围,扶老携幼、翘首以待的万众百姓。这是整个云海最慎重而虔诚的时刻。
佛法之海,大道之音,一袭白衣的高僧,不染纤尘、如似神抵。然而高台之上的万众瞩目,今天不是来布道,而是在等人。
静空法师曾说,多年来,世人都道他是佛法修为第一的佛学大师,其实不然,当今世界只有一个佛,每一年2月的最后一天,她都会降临燕宿寺,因为她的到来,云海的春天才有了开始。
曾有一个孩子3岁时种桃树,面带微笑的低吟出佛语:“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那个在微风中,闻到日后桃花芬芳的3岁小女孩,她微笑着,璀璨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有这样一种人,她种下一棵树,就已经看到了十年以后的果,已经憧憬到人们在树下乘凉的幸福。她从一朵花中便能悟出整个世界,谁人能有这样的境界?
“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那是奥斯第一次看清听南,金色的车辗从蔚蓝的天空中飞过,漫天的霞光是她留下的痕迹,所有人都拜倒在地,臣服于天空中那个高高在上的身影。
于是,枯萎的枝杈开始发芽,鲜花盛开,桃花漫天飞舞,把天空染红了,把人们的衣服染红了,连空气都变成粉红色;来去,身上有香气,头上有花瓣。
鸟从树上掠过,翅膀振落花瓣,落英缤纷,如飞舞的彩蝶,萦绕在霞光之中,久久不愿落下。
红衣翩阡,掸衣无痕,桃花飘落一地,她留给众人的只是车辗一个绝美的侧影,那一身炽烈的红色,把炫目的光芒灌满树下,灼灼逼人的嚣艳使人失去直视的勇气。
佛可以是女人吗?佛可以穿红色的衣袍吗?佛可以坐在高高在上的车辗上飞过天空吗?佛可以让自己这般的炫目的美丽吗?
这完全颠覆了奥斯对于佛的所有想象,如果听南和站在一起,无疑奥斯更像一个佛,他一身白袍,高僧出尘的气质。而听南,那个坐在金色的车辗上,在天空中飞过的红色身影,更像一个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女神。
会有人对这样的佛有非议吗?福报不够的人,常常听到是非;福报够的人,从来就没有听到过是非。
有佛门中人曾经质疑:“如佛法海,信为根本;渡生死河,戒为船筏。听南怎可不剃度,不守戒?”
“心平何以持戒?”红衣翩阡的女子微笑着,实际上听南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佛。“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三界之中,以心为主。真关心者,究竟解脱。不能观者,究竟沉沦。天上天下,唯我独尊,自观自在,守本真心。”
这就是泸莱听南,你可以用“倾城”“美艳”“狂傲”“绝世”这样佛门本不应有的词来形容她,但是没有人能忽视她佛法的修为。
而这个女神,是苒苒的老师,泸莱听南,犹嘉黄金一代中最特立独行的另类,她拥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却避世不出,修习佛法。她是云海唯一的神,汶亚家族世代守护她的领域而存在,用对外界最黑暗的传说,守得泸莱一片净土。
她从不开坛布道,云海人人信奉她才是佛一样的存在,她从不巧手治病,她领域里的臣民因她而长寿健康。
只有她能带奥斯进入泸莱,这就是奥斯留在燕宿寺的唯一原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