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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巴黎皇家剧院。
说实话巴黎的生活真的很枯燥,娱乐活动少得可怜,林科以前很宅,但是这几年已经野得习惯了。他真的不适应宅男的生活了。一有空就想往外跑,但是巴黎能玩的地方也不多,于是就只能去剧院看戏剧。好在巴黎剧院的各种曲目还是很多质量也很高的,这给了林科莫大的安慰。巴黎的剧院包厢是另一道巴黎风景,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新闻记者,贵族老爷,上流贵妇,还可以看到他们的情人情妇,也有着爱看戏的老观众和前来寻找前途和机会的年轻人。他们在这里相互吹捧相互妥协相互欺骗相互辱骂,他们享受生活欺骗自己,他们的良心和骄傲,屈辱和光荣汇集在一起。
女孩子带着面纱不轻易露出容颜,但是身上的裙子耀眼夺目。海蒂已经从海外旅行回来了。她依偎着在包厢的椅子上,衣服上近日流行的西班牙装束,脚上穿着流行的筒靴,很漂亮。海蒂的眼神却懒洋洋的,似乎对舞台上的戏剧也提不起兴趣。林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在他们几个人从海外旅行回来那天,阿尔培就知道关于他父亲的出卖阿里总督的消息,他勃然大怒,认为这是对他父亲和海蒂的侮辱,他早就知道海蒂的身世。他匆忙地告别海蒂就去找寻是谁在传播这个消息,来这样诬蔑他的父亲。海蒂欲言又止却挡不住他的怒火。
“美的希腊!光荣的残迹,使人伤心!逝去了,但是不朽;伟大,虽已消亡!有谁来领导你一盘散沙似的后裔,起来挣脱那久已习惯了的束缚呢?”海蒂吟唱着拜伦的诗句,她语调忧伤,林科摇头,这丫头最近是爱上这个调调了。陷入了爱情却又不甘自己如此沉溺,所以忽然就抽风了。海蒂摇摇晃晃的起身,她手边的白兰地已经空了,眼神也有些虚空,“你瞧!”她声音高昂着,林科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只看见黑压压的人头,叹息一声,就起来将她按在椅子上。海蒂口中念着,伊朗诵经典的语气念着《浮士德》里的句子,她最近一直在读拜伦和歌德,时不时自己也写两篇,文艺女青年的调调。“太阳隐退了,一天就此告终,我奔向远方,开拓新的生涯。啊,但愿我能插上翅膀高飞凌空。”
好在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海蒂自从回来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一个为情所困的失恋少女模样,她扑到林科怀里,眼泪汪汪,“哥哥,你知道世间什么最动人吗?”不等林科开口,她又道,“是爱情,在所有的自然力量中,爱情的力量是最不受约束和阻拦。真正的爱情非但不是罪过,反倒是合乎人性是崇高的可贵的。就像你和主人一样。”
林科一震,这是海蒂第一次明确的承认他和爱德蒙的关系,以前他们都知道但是都不说仿佛那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但是林科并不知道他们心底有没有芥蒂,这不是他们关心的范围,但是海蒂这样明确的支持,还是让他从心底感到开心。他揉揉她头弄乱了海蒂的头发,“好了,我们回去。”这丫头已经喝醉了,等下不知道还要做什么,还是先弄回家才好。
“不,不哥哥,我不回家。”她推开林科,自己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的一颗心热乎乎的,需要冷却。”
“我可以将她冷却,就如我现在冰冷的心情一般。”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包厢门被打开了。阿尔培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他们俩。
这是戏剧大舞台吗?一个个都如诗人般唱作俱佳的?林科冷笑,“马尔塞夫子爵,您擅自闯入别人包厢,可是有理?”
海蒂醉眼迷茫,看着阿尔培,“你来了。”
“海蒂,你告诉我,那些消息都是真的吗?”
“真假难道你没有去鉴定过?”海蒂反问道。
阿尔培满脸痛苦,纠结,不舍和愧疚一一闪过,面具表情非常丰富。他真因为去证实过了,残酷的事实真相像狂风骤雨般打在他的身上。所以才这般痛苦,他不能承受这种痛苦,难道他引以为傲的血统和家族骄傲只是一个骗局?
这人以前有多高傲,那么真相大白的这一天从高空跌落就有多悲剧。
不,他没有看到证据!他不能这样去对待他的父亲!
“那么”阿尔培昂着头,像是来表达自己的骄傲,“你来巴黎是为了给自己复仇?”
海蒂神色麻木。“是的。”
“……”阿尔培沉默良久,“这段日子我打扰你了,给你造成很多困难,多有抱歉。”
海蒂低下头,沉默着。
然后阿尔培转过头对林科说:“家母会在明晚举行夏季舞会,希望基督山伯爵阁下前来参加。”说罢拿出两张请帖。
这举动倒是让海蒂和林科愣住了,难道马尔塞夫伯爵夫人不知道她丈夫如今的情况,巴黎城内已经议论纷纷了吧,在这种情况下举办舞会?
“我会转告伯爵阁下的,子爵先生。”
“请原谅我刚才的失礼。”阿尔培欠了欠身,然后转身离开。
海蒂沉默好久,林科把玩着手上的请帖,他们愣神间,有人敲门。今天还真是一波接着一拨人来。
好在是门外是爱德蒙和雅各布,他们俩进来看到海蒂,爱德蒙第一反应是皱眉,也没有说话,后面跟着的侍女就进来了,她们扶起不敢再撒酒疯的海蒂就出去了。
“给你。”林科把请帖扔给爱德蒙,几个人又都坐下去。
第二场戏剧开始上演。
“邓格拉司取消了欧仁妮和阿尔培的婚约。”
“卡瓦尔康蒂子爵动作很迅速。”爱德蒙听了雅各布的话,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马尔塞夫伯爵府邸如期举行舞会。
夜晚的星光璀璨。大厅里传出华尔兹和极乐舞的乐曲,百叶窗的窗缝里透出灿烂的灯光。花园里挂满了彩色的灯笼,席面上布满了蜡烛和鲜花,繁华好看。来参加的宾客们神情自若,仿佛一点也没有受到谣言的影响。
基督山伯爵和海蒂一起,林科没有来。
阿尔培迎接他,看来阿尔培的面容看不出什么,只是告诉他,“伯爵阁下,家母有事找您。”
基督山不动声色地跟着阿尔培后面,梅尔塞苔丝在花园里。阿尔培把人带到就退下了。
书房。
邓格拉司和费尔南在谈话。
“伯爵阁下,你看到报纸上关于您的消息了吧?”
“看见了,我还看到检察官的在遭受命运之神的玩弄和迫害。”费尔南左顾言他,说起了维尔福,邓格拉司竟然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他的前岳父岳母和仆人都死去了,听说他父亲也不好了。”
“但事情不光这些,还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您难道没听说吗?”
费尔南错愕了,“什么事情?”
“您大概知道他们的女儿和弗兰兹-伊皮奈先生有婚约吧?”
“是的。”费尔南说,“难道婚约取消了?”
“您的消息太落后了,昨晚弗兰茨已经谢绝了这场婚事,现在他自由了。”
“理由呢?”
“上帝知道。”邓格拉司耸耸肩。
“真是太让人叹惋了,维尔福先生一定很悲伤。”
“好了,伯爵先生,我们现在来谈论我们的事情吧。”
“我们?”
“是的。”邓格拉司像是下定了决心,“如今您必须要恢复您的名誉,我听说您已经准备去法院来接受议员对您的指控,并且为自己讨回公道。”
“是的,这是我的政敌对我的诬告。我不能放过他们。”费尔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
“嗯,我支持您的决定和勇气。不过关于我们的计划也必须有所改变了。”
“您具体指的是哪一件事情呢?”
“先等一下,伯爵阁下,您让我来书房您是想和我说什么?请您先说。”邓格拉司说,小眼睛里闪着奇怪的光。
费尔南也觉察到了邓格拉司不同平常的态度,他忍住了脾气,想起如今的状况,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男爵阁下,我儿子阿尔贝-马尔塞夫子爵来向您请求与欧热妮-腾格拉尔小姐结亲,我们这桩婚事已经从八年前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难道现在不应该完婚了吗?”
“啊,原来您是要和我说这样件事情,我也正想和您说说呢?”
“您有什么想法?”
邓格拉司说:“我有一个很充分的理由反对这门亲事,但是在您面前我不能明说。总而言之,我想伯爵阁下您也应该明白我现在的顾虑。您的命运和前途我不能保证,您的儿子好像还爱慕着别的姑娘,我怎么能把女儿嫁到您的家里来。”
“关于我的名誉问题我想这不是您应该着急的事情。”费尔南暴躁了,“您一直暗示这件事情,是想违反我们的承若,抛弃我们的过去?”
“不,是您先抛弃了您的过去,费尔南!”这个名字一出,费尔南一惊,突然醒悟了,“是您调查了我的过去,对吗?”
邓格拉司不做声。
费尔南明白了,他大怒,但还是克制住了,“您这样做对您有什么好处?”这话够咬牙切齿了。
“请相信,这件事情让我也很痛苦,女儿家的名声总是比男人更重要。但是我不能让我女儿嫁进火坑。”
“行了,阁下,”马尔塞夫说,“你会为你所作所为后悔的。”他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书房。<!--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