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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徐成奎坐的uáng边,家里就是一间房,以前小姑娘就睡角落的一张钢丝uáng,后来逐渐长大才拉了张帘子,除此之外,一张饭桌,一个大衣柜,一个书桌就是所有的家具了。
徐妃青把包放在书桌上,熟稔的给父母亲盛上饭:“不是让您和妈早点吃么?现在都快三点了。”
田淑芬看着nv儿,怎么都看不够:“不饿不饿,这个学期成绩怎么样?过得还好么?你上班做什么?怎么还给家里寄钱?”各种问题论斤的一个劲搬出来。
徐成奎话确实少:“只要做正当工作,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拿了筷子就吃饭,可还是忍不住给徐妃青夹菜。
徐妃青捋捋耳边的头发,自己也拿起饭碗:“这个学期的专业成绩比较好,老师说我有新气象,嗯,领会作品意图比较深刻了。”
田淑芬陪着nv儿好些年到处求学考试,也算是半个内行了:“你现在大二了,下个学期大三,可不能放松……”
徐妃青有步骤,也不直接说:“我现在主要jīng力是上班,两个部分,一部分是给服饰公司做服装平面,就是他们有了新款的衣服,我就穿上照相,公司拿去做广告,一年有四次左右,平时零零碎碎有一些。”
田淑芬大为得意:“他们还真有眼光,我们小青是最漂亮的……”
徐妃青继续解释:“另一部分就是我在公司当秘书,负责处理一些相关工作文件,我发现我比较喜欢这方面的工作,特别是有很多工作是基金会的,可以帮助很多人,帮助很多和我一样的人。”
徐成奎点头:“知恩图报是对的,不要人家工资都应该去帮忙。”
徐妃青笑:“工资还是要有的,那么大的公司,也不差那点,何况我也作出了贡献嘛,所以我平时也用不了多少,该寄钱回家的。”
田淑芬心痛:“你在大城市,uā销也不少,怎么能节省自己呢?”徐妃青还真是很节约,除了把钱莫名其妙的uā在伍文定身上,就基本上寄回家,算起来这傍大款的还倒贴了。
徐妃青给妈妈夹菜:“我住在米姐那,中午公司吃饭,学费生活费都是公司补贴,哪里还用什么钱。”
徐成奎低声:“你也别苦了自己……”
徐妃青笑起来:“爸……您看我哪里像亏待了自己的样子……”
徐成奎也笑。
欢欢喜喜吃完饭,徐妃青就脱了外套,熟练的收拾碗筷,田淑芬哪里肯放权,赶紧抢回来:“你坐了一上午的车,赶紧休息一下,隔壁陈叔一家ūn节到贵阳亲戚家去了,你到那边去休息。”
徐妃青动作快:“早点收拾好,我还有事情要给你们说呢。”
原本打算溜出去找工友下棋,把家里让给nv儿和老婆休息说话的徐成奎点点头,坐回uáng边。
田淑芬就和nv儿搞对抗战,不一会就把桌子灶台收拾干净。
徐妃青还泡了两杯茶,端上桌子,自己把家mén关上,因为房间后面就是堡坎,窗户采光很差,如果关上mén,房间就黑黑的,所以还把灯打开。
等母亲也坐好,自己才在书桌前的板凳上坐好,咬咬牙开口:“我有男朋友了。”
徐成奎不惊奇,田淑芬是惊喜:“学校同学?还是成都的?公司的?”
徐妃青点头:“是公司的。”顿一顿:“就是去年送我回来的伍哥……伍文定,你们都见过的。”
徐成奎只是见过,没有太深刻的了解,有点惊讶:“那不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吗?”
田淑芬就大吃一惊:“他……他不是和那个米总在谈恋爱吗?”
徐成奎听了也吃惊。
徐妃青一起回答:“嗯,我的眼睛就是伍哥帮我治好的,他自己亲手治的,这两年时间里,他救过我三次,帮过我三次。”
田淑芬惊奇之余还是问:“那个米总呢?”
徐妃青权衡过很多次:“米姐……米姐这个月初刚和伍哥结婚……”她也不愿对父母隐瞒太多。
徐成奎夫妻俩顿时就呆住了,这……这不是第三者ā足么?
徐妃青赶紧解释:“是我一定要和伍哥在一起的,本来为了这个事情,伍哥连成都也不过去了,现在我打算搬到重庆去,和他们住一起。”
徐成奎一把抓起桌面上的茶杯,扬起手就要砸过去,田淑芬连忙挡住,扭头:“小青……小青哪……”有点哭腔。
也许老婆这种悲苦的口气侵蚀了徐成奎,他软软手,茶杯就从手里掉下来,还带着热气的茶水从他头上一直淋到地面,茶杯也摔碎了。
徐妃青转手从mén后扯下一块má巾,房间实在太小,根本不需要太多动作,她躬身上去给父亲擦:“爸……”
徐成奎顺手就是一巴掌打掉从来没有打过一个指头的nv儿手中的má巾,不说话,但是上身真的有点颤抖。
田淑芬是腔调有点抖:“你……你怎么会去给有钱人做……做二nǎi?”最后三个字真的很艰难。
徐妃青居然没哭:“爸……妈……做二nǎi,做小老婆,做姨太太,随便怎么说都可以,事情就是这样,我只希望你们能认我这个nv儿,我真的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和伍哥做什么肮脏龌龊的事情,迄今为止他都没有给过我一分钱,我就喜欢他,他现在也算是接纳了我,我很幸福!真的……”
徐成奎慢慢地摇头:“他就这样让你回来?”
徐妃青赶紧解释:“是他陪我一起回来的,我觉得还是我自己给你们解释好一些,就让他在外面等着,他还没吃饭呢。”
徐成奎还是慢慢摇头:“你喊他来!”
徐妃青不确定:“您要说什么?”
徐成奎摇头:“你喊他来!”
徐妃青警觉:“您要他来做什么?”
徐成奎低吼:“你叫他……来……!”
徐妃青想想,点点头,mō出电话:“你过来吧。”她上楼以前就指给伍文定看过位置了。
其实伍文定几分钟之后就敲mén了,屋里三个人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徐妃青跳起来开mén,低声:“我说了,爸好像很生气……”
伍文定点点头:“我来……”低头躲过mén帘,进到打开灯的屋里。
徐妃青连忙把凳子给伍文定塞屁股下,自己关上mén,站在mén背后,也在伍文定背后,双uǐ紧靠伍文定的背,好像顿时就获得了无穷的力量。
伍文定坐下就把双膝并好:“徐叔叔,田阿姨,我叫伍文定,一九七五年生,重庆人……”
徐成奎突然就站起来,一手掀开抱住他手的田淑芬,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工人阶级就是有力量,响亮的耳光过后,伍文定脸上居然马上就有了几道印子,伍文定既没躲也没挡。
徐妃青第一反应就是要护在伍文定面前,可是家里实在是太拥挤,伍文定的背又死死的靠住她,等于是把她牢牢的挤在墙角。田淑芬看打的不是自己nv儿,也就不阻拦了。
徐妃青人不能动就动嘴:“爸……!”伸手就要去抱住伍文定的头。
伍文定伸手从自己肩上拉住徐妃青的手,摁住:“徐叔叔,您真的该打我,再打都行,我既然来了,就是厚着脸皮来挨打的。”
说着,他居然从自己夹克里面掏出一根电缆,是卫士上用来越野的搭火线,红è的,有手指粗,折起来,递过去:“您随便打,我是真喜欢小青,希望您打我一顿好好出口气,就别生我们的气了,我们一定会过得很好。”
徐妃青终于才哭起来,没什么声,就是拿手不停的在伍文定后脑勺的头发上使劲的捋,就是两只猴子相互捉虱子的那种捋法,不使劲不足以表达她内心使劲在压抑着的情感,眼泪马上就开始从下巴滴下来,滴到伍文定背上。
徐成奎居然也真的接过去,也不吭声,举起来就是一划拉,伍文定看屋里实在是挤,害怕打到徐妃青,就转过身把徐妃青挡在身下。
徐妃青死死咬住伍文定iōng前的衣服,才能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这一鞭子没打下来,不是徐成奎手软,而是他高高扬起打到了天uā板挂着的日光灯管,破碎的灯管渣子全落在伍文定身上,荧光粉也不少,还好亮着的灯是另一根靠墙的灯管,四个人才不至于mō黑。
徐成奎怒气未消,狠狠的把搭火线砸在伍文定身上,过了一会才指着mén低吼:“滚……你们都滚……”
徐妃青这犟驴还真拖了伍文定就想出mén。
伍文定脸皮多厚,看看掉在地上的电缆,转身捡起来,自己又坐好:“徐叔叔,小青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妻子,所以,我就厚着脸皮喊您爸了……”
徐成奎和田淑芬是又一次惊住了,这大城市的人都这么无耻么?
伍文定自顾自:“爸,妈,我和小青现在还啥都没做,就是说要等您两位的认可,她也不图我的钱,我们就是相互喜欢……”
伍文定是看准了老丈人每次都是低声,说明很怕丢面子,这几千人相互认识的厂子,传起笑话来,比光速还快,所以就死皮赖脸了,反正你也不可能把我做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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