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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伍文定过来就有点阵仗了。
徐妃青是真比那些街头艺术家专业得多,小姑娘心眼又多,昨晚就没歇着,去找酒店要了一把老式雨伞,有金属尖的那种,平时都挂在大门口,她回来就留意上了。
早上过去,快到地儿的时候就装瞎子,拿伞磕磕磕的当盲棍,然后摘下头上的一顶黑色圆边帽放在面前,拿个布包稍微垫一下,自己就打个盘腿坐在地面,上身一件伍文定的黑色长袖T恤,下身一条自己的黑色〖运〗动裤,都显得松垮垮的大了点,摘下帽子的长发披鼻洒下,这些黑色都衬得她越发娇小白皙。
师傅有教导,什么曲子先开场,然后什么曲子,人少用什么曲子,人多用什么,一一有讲究……”……
本来二胡就属于比较绵缓的乐器,悲苦的情绪比欢乐更容易表达,终于如愿以偿坐在异国他乡卖艺的小瞎子,拉着二胡就突然想起了师傅,悲从中来,有点含泪的感觉!
于是,悲苦井曲子,黑色瘦弱的盲女,有特色的乐器,加上她充满感情和精湛技艺的演奏,很快就吸引到了过路人。
这个地方是一个公园外的转角处,本来就是艺术家比较多的地方,而且机动车很少,噪音小,适合乐器演奏。
欧洲普遍的音乐欣赏水平还是很高的,纵然不知道曲子名”就听曲子似乎都能明白一种追思的情绪在蔓延,谁没有点雷要追忆的东西,有几个上班画头像的艺人也都停下手中活计看向这边。
这就是艺术的感染力,只要能沉浸在乐曲当中,就很容易跟随音乐的情绪投入自己的感情……
一曲终了鼓掌的声音和国内不一样,很小,都是轻声鼓几下表示感谢,有不少人上前躬身放钱到帽子里,也有几个外国人可能没这种习惯,稍微远点就想扔钱,帽子口太小,没扔进去,纸币和硬币都有,掉在外面几个几张……
这时高潮就来了小瞎子坐在地上,拿出放在侧面的黑伞,上身前倾,快速的把伞放在地面从左至右平移,把钱币赶成一条线,再娴熟的用伞尖往自己面前一划1拉,钱币就全部拨到面前,甚至还用伞尖挑起一张遗漏,再用放孙琴弓的右手从钱币上面一过就如同鸡啄米一样轻巧灵快的把硬币和纸币都抓起来放进帽子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就好像魔术表演一样,让人叹为观止,头部一直上扬看着观众根本没看地面!
这可是是从小练起的技术啊,果然博得现场观众一阵热烈的掌声,说实话,很多观众都走过路的,看看就看看了给点钱币表示感谢就要走人的,这么一捣鼓,好多人都站住了,打算再听一曲,再欣赏一次那个拨拉钱的huā式动作!
第二次结果还不一样!这个黑衣的小姑娘,居然用伞拨拉一下就把纸币和硬币分开了!
那就再看看?
然后人来疯的小姑娘居然把自己和伍文定的闺房秘技拿出来卖弄,随手从头上摘下两根长发各一头绑一卷纸币,再把另一头一起放进嘴里就拿出来,然后连成一根了!挂在二胡头上,随着演奏一荡一荡的……赢得惊叹无数!
伍文安来的时候就是看见老婆在表演这个,你得是有多爱钱啊9
不过既然来了,又有这么多观众,就要支持啊,徐妃青虽然一直翻着眼睛装瞎子,还是能看见伍文定来的……
新的曲子,自然就是《粱祝》,这可是在维也纳金色大厅也去演奏过的名曲,有识货的认出来。
伍文定就掐着点,抬手把笛子放到唇边开始加入,然后在一片惊讶的围观中让开的道上,悠闲的摇晃着走过去……
徐妃青演得真好,没抬头看,只是似乎找到知音的样子,更专心的演奏,伍文定大大方方的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高亢婉转,乐声穿云霄……
徐妃青的演奏一上午都没停,伍文定倒走过一会才间或合奏一曲,因为他会的曲子就那么几首,没演奏的时候就乐呵呵的靠在旁边的墙上和观众一起欣赏。
大姑娘这次算走过瘾过足了,发挥得淋漓尽致,也是因为这里实在是有这种街头卖艺的风气,真喜教……
所以这三位过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个场景。
徐妃青看见三位太后驾到,演奏完,才起身,先给观众鞠躬,再给自己老公鞠躬,收拾好东西,拿伞磕磕磕的撤退了。
伍文定还在那里徘徊了一会儿,才跟着笑得有点直不起腰的三位姑娘一起去找徐妃青。
这姑娘垫着坐的小包里装了衣服,转角几次就换了件〖运〗动服罩着,等他们打电话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个咖啡馆桌边坐着,喜笑颜开的数钱!
看见家人过来,徐妃青一脸都洋溢着欢欣:,“今天午餐和晚餐都是我请客了孙琴吃鼻:“你找了多少钱?”
徐妃青得意:,“怕是得有六千多块!”主要是货币种类有点多,得一一换算,她这算术加减很厉害,乘除嘛,就一般般了。
陶雅玲是大吃惊:“这么多?”
米玛盘算:,“应该也差不多,按照国内习惯也就几百上千块的样子。”
伍文定可是一直看着的:,“关键是人家这习惯好,听了就给钱,多感谢的……”
孙琴就笑:,“国内是喜欢白听白看,上次我们在北京天桥看杂耍不也是?看的时候人挺多,等端了铜锣讨钱的时候,就一个个往后退。
伍文定撇嘴:“所以就没人练杂耍了嘛,总得找口饭吃去。”
米玛就开始帮徐妃青算计:“中午吃个咖啡餐,晚上去吃烤肋排,嘿嘿……”
陶雅玲贤惠,帮忙清理各种钱币:,“待会要去洗手”
徐妃青跳起来搂住伍文定狠狠亲两口:,“谢谢你!”
伍文定乐呵。
不过纵然伍文定晚上去还了二胡,没两天,徐妃青又去租来捣鼓了一天,前后租了四五回,实在过瘾啊,全家人还真靠她挣伙食费了。
陶雅玲总算是给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节奏,上午一早起来就带上点蛋糕和矿泉水,找一家艺术馆,安安静静的沉浸在里面,临摹揣摩,中午就吃蛋糕,下午觉得饿了才出来找一家人。
孙琴和米玛继续购物,慢慢把魔爪伸向维也纳周围小镇,价格更合理点,反正东西都可以打包发走,实在不方便发的,不也还有张树林一帮人可以当搬运么?
伍文定总算是和到维也纳巡展的大部队会了个面,张树林陪同,那几位被分别要求去跟踪保护四位太后了。
估计赫伯特这贵族是真有点背景,居然联系安排的是在一个皇家huā园做巡展,当然维也纳的皇家huā园也很多,里面很多人散步和休闲,巡展是完全免费的,只是配套的歌舞表演和餐饮收费。
伍文定先去参观展览:,“还不错,有点国际化展览的样子。”
张树林早就关注过:“这些展柜箱子什么都是别人提供的,集团这边想干脆把这些配套的东西买下来。”
伍文定抬头看看:“那要不要把这个也买了?”一哥暴发户口吻。
张树林也抬头看看笑:,“其实也可以,不过听巡展团那个餐饮公司的雷总说,这种白色大型帐篷说不定就是〖中〗国生产的,知道了样式和结构,他们回去都可以定做。”
展厅都是设立在一牟个大型白色帐篷里的,很有点游牧民族的感觉,赫伯特现在就春风满面,接待一位又一位衣冠楚楚的先生女士,抽空才过来和伍文定打招呼,用中文:“你丫的能不能早点来?”
伍文定愕然:“丫的是骂人的,你不知道?”
赫伯特果然一脸上当像:“那谁给我说是最亲热的喊法!”
伍文定哈哈:“丫的是很亲热,但是一般是狐朋狗友才这么叫。”
赫伯特笑得文雅:“狗确实是我们的好朋友怎么样,你还满意吧?”
伍文定好奇:“展览你都不收费,当然费用可以用餐饮和歌舞来弥补,那你赚什么?”
赫伯特得意:“我赔钱赚吆喝!”
伍文定佩服:,“这您都知道,看来您这是真不在乎钱了。”
赫伯特笑:,“其实还是有赚的,这属于比较高雅的文物活动,我们是以一个基金会的形式搞保护文物活动,你的这个展览我可以宣传是我们基金会的成果,所以还是能获得不少好评和捐助的,这点还需要您这边的认可和配合。”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狡黠唉,就没有谁是笨的!
伍文定一阵翻白眼,指指张树林:“这些事情您跟他谈,他也是个有所求的,别跟我说。”
赫伯特就邀请伍文定一家到德国他的城堡去做客:,“保证让您宾至如归,流连忘返。”
伍文定使劲点头:“您这两个成语用得不错,我们现在在维也纳就是这种感受,所以就不打算去别的地儿了,下次在去登门拜访您?”
赫伯特自然是没口子答应。
那么,又呆上几天,伍文定一家就觉得差不多了,留下有关人员去跟着巡展团,他们就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