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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世人称为鱼米之乡的江南某地。
此时,正值丰收季节,整个原野上,一眼望去,是一片一望无际金光灿灿,在微风吹拂下荡漾着层层金黄色波浪的田野,向人们展示着丰收在望的喜悦景愿。
夕阳染红了西边的天际,在似火的万朵红霞下面,稻浪中间,走着一对人马,他们是正从地里手工回来的人们,一边走一边谈论着道听途说的话题。
而走在这些人中间,有一个穿着一件补了很多补丁的旧褂子,十五岁左右,神情有些落寞和郁郁寡欢的孩子。
这个人就是章达春。
此刻,他走在人群中间,虽然满耳朵都是那些人叽叽喳喳的声音,但章达春似乎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也像是他们谈论的这些话题与他毫不相干。
他肩上扛着锄头,还充满着孩子气的脸上既看不出欢乐,也看不出郁闷。只是随着大伙儿闷着头向着家里慢慢地走着。
自从他懂事以来,他就知道自己的家一直以来就是大队里的困难户。受到大队的特殊照顾。可无论大队里怎样照顾,自己和父亲年年辛辛苦苦的劳动,就是见形势好转,反而越来越差。
这些我们劳动所得都到哪里去了呢?人家也是这样劳动,他们能好起来,我们家为什么就不能好起来呢?
他思前想后,感到问题就出在自己的母亲身上。
要说母亲的娘家可也是有头有面的人家,当年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也带过来一笔丰厚的嫁妆。
可由于她从小就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没几年的双肩,家里的财产就都给她败光了。真是坐吃山空啊!
虽然有父亲在勉力地支撑着这个家,可终于还是独木难支这大厦的倾倒。
再这样下去,自己成家立业的机会都要没有了。
这样想着,他就决心要以自己的行动来改变自己家里的面貌。
于是,章达春就暗暗地咬紧了牙关,起早落夜,拼死拼活地干着。同时,他嘱咐生产队的会计,不要把分配的现金交给他妈妈。他自己回去提取的。
他就这样省吃俭用,吧多余的钱存到银行里去。也不让母亲知道,他这样努力地积攒着,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一个脚印地脚踏实地的前进着。
他希望一自己的行动能早日他到自己成家立业的目标。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期,大奖奶杯吹遍了改革开放的春风。很多头脑灵活的人纷纷洗脚上岸,下海经商去了。
章达春也很想乘着这个机会,去风口浪尖上搏一搏,以证明自己的人生价值。可是终因自己囊中羞涩,买有办法出去闯荡。
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现,对啊,现在全国各地都在轰轰烈烈地搞着建设,我为什么不跟人家合伙,去摇石头、黄沙船呢?这可是一个无本的买卖。
最多也就是买了一条船,用的就是力气了。可咱有的就是一身用不光的力气。
想到这里,他就去练习了平时跟他非常要好的小林,跟小林把这件事情一说,那小林一听也非常高兴,两人一拍即合。
于是,两人就买了队里的一条水泥船出去搞运输,载石头,跳黄沙了。一年下来虽然也能挣个百十来元的钱,但如此的小打小闹,章达春还是觉得不满意。
一天,趁着天下着雨,别人都上岸去城市里闲逛了,唯独章达春和小林两人没有去。
一则,他们觉着这样的雨天出去也没啥好玩的。二则,他们不愿意随便去花费掉自己用血汗换来的这些血汗钱。
于是,两人就在船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小林,我看这样苦撑苦干的一年下来也就这么点钱,能不能去干点别的呢?”章达春吸了一口烟,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
“嗯,听你的华师想去干一番大事业?”听了章达春的话,小林若有所思地问道。
“有这个想法。可惜没有这个实力。”章达春猛地吸了一口烟说道。
真是一分钱难死人啊。
“事在人为。事也人去做的。不是说没有过不去的桥吗?只要有信心一定能办成功的。”小林鼓励着说道。
“话是这样说,可这第一笔资金哪里来?我手里也就这点钱了。”章达春叹了一口气愁苦着连说道。然后,把手里的烟蒂丢入船外的河里。
“那你想做什么呢?”小林问道。
“我想去办一个纺织纺织印染厂。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少不了的。只要有人总要穿衣服。”章达春一听就说出了藏在自己心底里已经很久的想法。
“达春哥,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跟你一起干好吗?”小林看着章达春万分兴奋地说道。
“你就这么高兴了,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章达春心事重重地说道:“要办厂,先要买下一块地,还要建造厂房,购置设备,招收工人。这可不是一万两万就能对付的事情。”章达春说道。
“这个你不用愁,咱们队里的书记杨浩家里的情况不实很好吗?咱们可以向他们去借部分啊。”小林兴致勃勃地说道。
“什么?问他去借?那可不行。难道你不知道我家跟他家之间的事情吗?”章达春连连地摆着手说道。
“哎,这……”这下,小林一时间也被难住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真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活生生地被一泡尿给憋死了。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不知不觉就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晚上睡在床上,章达春仍在想着这件事情。
他觉得办什么事情都要雷厉风行,说干就干,抓住机会。不然一眨眼的时间,就会失去机会。那可就会后悔一辈子了。
因此,他决定明天就打道回府,回到家里去另起炉灶。
这样想着,不知在什么时候,章达春睡了过去。可是似乎只迷糊了一会儿时间,他就被工地上打桩机那“吭哧吭哧”声音给吵醒了过来。
而这时,小林已经煮好了饭,坐在船上慢慢地吃着。
章达春穿好衣服,粗略地洗漱了一番也就开始吃饭了。
“小林,我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你呢?”吃着饭,章达春看着小林问道。
“你要回去建厂了?”小林十分惊奇的问道。
“嗯,这样下去是不会有锄头之日的。我们回去吧。”章达春吃着饭,那眼睛询问着小林说道。
“好。吃好饭咱们这就回去。”小林吃着饭,略一迟疑就说道。
一会儿,放下饭碗,章达春就上岸去工地里结算了一下工资,就飞快地回到了船里。然后,两人拔篙开船,打道回府了。
用了两天的时间,到了第三天的上午,终于回到了家里。
“妈,我回来了。”来到自己家的门口,章达春就大声地叫道。
“嗳,达春,你回来啦。”随着声音从李曼走出来一个女人,她就是章达春的母亲何月琴。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瓜子脸,两条远山一样的弯弯的眉毛。一双妩媚迷人的眼睛。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输成了两条粗长的辫子,沉甸甸地垂在她那丰满的胸前。
成熟多姿的身段穿着一件蓝色的花衣裳,一条蓝色的裤子。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妩媚的气息。相信她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孩子。
“累吗?快喝点水。”何月琴说着忙不迭地给儿子去到来了一碗茶水。
章达春接过来一口气就把碗里的茶水喝了个精光。
夜晚,在一盏白枳灯光的下面,章达春的一家三口人正围着桌子在吃着饭。
“爸,妈,趁着这个大好的形势,我想去开办一家工厂。你们说呢?”吃着饭,章达春看着自己的父母亲说道。
听了儿子的话,章长根和何月琴显示一愣,接着就是一阵兴奋,随即他们的脸上就找上了一层浓浓的愁云。
“春儿,你的想法很好。可咱们家哪来这么大的一笔钱?”父亲章长根愁苦着连说道。
“爸,你别愁。就是去借去贷款,我也一定要把工厂办起来。”章达春斩钉截铁地说道。
“借?对。咱们去想杨浩家借借看。”章达春的母亲何月琴一听,立即喜形于色地说道。
“哎,我说孩子他娘,你怎么就说这样的话了?难道你就忘记了咱们家跟他家之间的那一道坎子?再说,就是咱们不提了,他们也未必肯借。”章长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那咱们就去贷款。”章达春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章长根说道:“对了,我认识镇上的一个领导,我让他帮帮忙,也许还i少走不少弯路。”
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奔波,前期的工作基本上完成了,买好了村中间道路边上的一方地,接下来就是招聘建筑工程队建厂房,
而章达春也就开始了筹备采购纺织印染机械。
他让小林去具体负责落实这些事情。事情进行的还算顺利,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筹备,厂房建好了,机器也安装调试好了,接下来就开始招收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