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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之事,萧恒与元意都默契得揭开不提,生活又恢复了正轨,萧恒痛苦地研读典籍,元意则是悠闲地看会儿书,逗会儿小狐狸,看看她的爱马,日子过得滋润无比。
十五号,元意的生辰。
元意早上醒来,却意外地发现萧恒不在身边,心中纳闷,却没有多想,唤了丫鬟进来伺候,穿戴整齐之后,腊梅就神神秘秘地进来,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往花厅走去,“姑娘,您饿不饿,快来用早膳去。”
去了花厅,才发现萧恒已经在那,看到元意,他的眼睛一亮,立马就牵着她的手坐下,把一碗长寿面推在她的面前,道:“今儿个是你生辰,先吃碗长寿面。”
每年过生辰都要吃,元意已经习惯,也不觉如何,拿了筷子挑了面头,刚要下嘴,就发现不管是萧恒还是满屋子的丫鬟,都是眼睛放光地看着她,仿佛她吃的不是长寿面,而是神仙面一般。
元意搁下筷子,孤疑地看着众人,“你们怎么回事?没见过长寿面还怎么的。”
萧恒立马摇头,拿了筷子重新递给元意,笑道:“没事儿,意儿,你吃。”他威胁地看了旁边得丫鬟们一眼,她们立马就衣服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眼睛都不敢往这儿瞥一眼。
元意心里存了疑虑,也不急得吃,低头打量着碗里的面条,有点糊,黏成了一坨,拉的也不够均匀,一段细一段粗的,一看就是新手,再看萧恒脸上沾着的灰,一切异常都有了解释。
他的眼中带着热切和期待,隐隐得还有些得意,不停地催促她快点吃,元意低着头,不知为何眼中有了潮意。
掩去眼中的异样,元意端起碗把面条吃得一干二净,连汤都没有放过,萧恒迫不及待地问,“意儿,味道怎么样?”
元意笑眯了眼,道:“这是我十几年来吃的最好的长寿面了,是哪个厨子做的,必须有赏。”
“姑娘,您不知道,正……”腊梅刚要说话,就收到萧恒一个厉眼,她抖了抖身子,老老实实地低下头不敢说话。
萧恒这才对元意得意道:“意儿说的不错,这手艺绝伦的厨子,就让爷赏给他就行了。”
既然他想瞒着,元意也不拆穿,点头应承,“好啊。”
萧恒顿时笑眯起了桃花眼,看着元意偷乐,像是偷藏了一颗松子的松鼠一样,努力装着一本正经,摇晃着的尾巴早就泄露了心思。
元意的心瞬间就软成了一团,不动声色地抹掉他脸上的灰,问道,“你用过早膳了没?”
“用了。”萧恒连忙点头,怕她猜到什么,连忙解释,“今儿个爷早起练武,便先吃了。”
因为今儿个是元意的生辰,流轩院的丫鬟婆子奴才都聚到了院子里给元意拜寿,萧恒心情好,大手一挥,每人赏一贯铜板,下人们个个都是笑逐颜开,连声拜谢。
萧恒带着元意拜见了云氏之后,就急匆匆地带着她出府,元意一脸的莫名其妙,待看到下人带着的若干礼品,更是疑惑,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这是去哪儿?”
“爷带你回朱府。”
萧恒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待坐上了软榻,才回答元意的问题。
元意心中一动,想起那日他曾问起她的生辰,兴许她当时的失落被他记到了心里,所以今日才会带她朱府。
“怎么样,意儿是不是很感动?”萧恒又开始得瑟,凑在她面前得意洋洋地问道。
元意转头看他,琉璃般清幽的眸子映入他俊朗面容,像是水墨画一般,一点点地染上了色彩,她狭长的凤眼微微地眯起,笑意悠然,“我很感动。”
萧恒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轻易地承认,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喜不自禁地把元意掏在怀里,蹭着她的额头,不停地念着她的名字,“意儿,意儿……”
他每叫一次,元意都应他一声,如此反复了十几次,元意终于再也受不了,一手捂住他的嘴,瞪着他,“不许再叫了,招魂呢你。”
萧恒的眼睛弯起,亮晶晶地看着她,元意突然感到一阵湿痒,却是萧恒伸出了舌头舔她的手心,她连忙缩回手,怒瞪着他,“你也不嫌脏。”
“意儿放心,爷不嫌弃你。”萧恒连忙保证。
元意睨了他一眼,掏出手巾擦了擦手,撇撇嘴,“我是嫌弃你脏。”
萧恒顿时无语,一手搭在额头上,长长地呻吟了一句,“算你狠。”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朱府,因为萧恒事先有通知,朱常仁还呆在府里,连安陵也请了假,没有上族学。所以在书房里看到两人时,元意喜不自禁,微微红了眼眶。
看到元意,安陵眼睛一亮,直直地向元意冲过来,眼看就要扑倒自家阿姐得怀里,却突然发现自己四肢悬空,怎么划都划不到。
他察觉到不对,连忙瞪向正一手提着他的萧恒,怒道:“放开我。”
元意看安陵小脸已经涨得通红,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快把安陵放下。”
萧恒看了元意一眼,才不情不愿地把安陵放下来,警告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许再靠近了。”
安陵不满意地嘟了嘟嘴,整理了一下衣服,别过头,看向元意,道:“阿姐,他这么凶,在萧府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元意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许没大没小,都说了,要叫他姐夫。”
安陵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姐夫。”
萧恒顿时全身畅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羊脂玉佩,递给安陵,温和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乖,拿去玩吧。”
安陵气鼓鼓地看着他。
“四女婿,你过来。”一直看着几人不做声的朱常仁突然开口让萧恒过去,一脸严肃地打量了萧恒一通,道:“听说你打算考功名?”
这个消息还是萧朔告诉他的,两人成了亲家,关系好了不少,大多能说上几句,萧恒打算明年下场考试的消息也是萧朔与他炫耀的。
面向老丈人,萧恒顿时紧张起来,脸色一肃,一本正经道:“正是,小婿打算明年先考秀才。”
朱常仁满意地点了点头,“男儿就该如此,日后意儿也不会受了委屈。陵哥儿明年也要下场,正好你们相互扶住。”他看着安陵,眼中闪过一抹慈爱,“你们都过来,让老夫考校考校。”
安陵小胸脯一挺,踱着步子走到书案前,轻蔑地看了萧恒一眼,志得意满地看着朱常仁,道:“爹爹,孩儿没问题。”
萧恒眉头一挑,轻哼了一声,难道他会输给一个小屁孩不成,他朝朱常仁拱了拱手,道:“请岳父不吝赐教。”
全程被忽视的元意顿时有些傻眼,难道嫁出去的女儿地位该一落千丈吗?打她进来,朱父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呢。
“爹爹,女儿难得回来,您竟然不理我。”元意不干了,立马缠上来,抱着他的胳膊不依不饶道。
要是以往,朱父肯定架不住她这般求饶,谁知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有挣脱她的手,却也不客气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爹?”
元意脑子一懵了,这话从何说起,她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啊。萧恒见此,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想到某种可能,连忙救场,赔笑道:“岳父大人,意儿也是怕您担心,才没告诉您,您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听萧恒这么一说,元意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原来说的是她磕到脑袋的事。她连忙把脑袋凑到他眼前,指着已经一点疤痕都没有的额头给他看,“爹,您看,这不是已经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