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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盛传睿王府邸富丽堂皇,宛若仙境,一进去果然名不虚传,但是元意没心情观赏那些精致的景色,而是不拘俗礼,向门人求见睿王。只是睿王恰好外出,只有睿王妃云解容在府里。元意只好拜访睿王妃,向她说明来意。
这次睿王妃难得地一本正经,严肃地点了点头,“本妃知道了,等王爷回来,自会转告他。”
元意不胜感激,对她行了一礼,“多谢王妃。”
睿王妃挥手让她起来,脸上微微一笑,道:“母妃曾与本妃提及,淑妃娘娘在宫中助她良多,更别说你我二府的交情,萧少奶奶太客气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王妃您能伸与援手,臣妇感激不尽。”
虽说萧恒与睿王关系匪浅,但是在这种敏感关头,睿王妃丝毫不避嫌地接待了她,可见情谊恳切,萧恒下狱,不过是短短一天多的光景,萧府门前就从之前的络绎不绝转为门可罗雀,世态炎凉,可见一斑。
睿王妃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再多说,询问了一番鸿奴,才让人送她回去。元意再次回到萧府,天色已经昏暗,从变故发生,她的心弦从来都没有放松过,即是熬夜又是奔波,身体困倦不已,只有在夜幕垂垂的时候,才露出了深深的疲惫重生之校园特种兵最新章节。
元意先去拜见了云氏,与她说了萧恒的情况,她才安心下来,拍了拍元意的手,一脸感叹地看着元意,道:“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这事儿你别担心,一切有你家公公呢。”
从昨天到现在,萧朔也忙得不见人影,四处找关系,这会儿还没回来。元意点了点头,拜别了云氏,回流轩院之后,她特地洗了一遍澡,把全身清理地干干净净,才去房间看鸿奴。
从昨天开始,鸿奴就特别安静,今天忙了一天,元意都没什么时间看他,此时陈嬷嬷正和初雪哄着他玩。因为是大冬天,小孩子的抵抗力弱,即使室内烧得暖烘烘的,鸿奴身上还是穿着厚厚一层的衣服,胖嘟嘟的异常可爱。
此时他正躺在炕上,被清洗的干干净净的初雪也趴在上面,懒洋洋地甩着毛茸茸的尾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它的尾巴特意从鸿奴圆滚滚的小肚子上扫过,惹得鸿奴兴奋地啊啊大叫,伸手要抓住它的尾巴,却又被初雪及时地避过去。
如此几次之后,鸿奴终于怒了,胖嘟嘟的小脸气得通红,黑溜溜的眼珠子水汪汪的,他吃力地绷紧了身子,慢慢地抬起头,大概是想瞪人,但是刚抬起不久,就力有不逮地落回软枕上。此法不通之后,鸿奴又想了一个新的办法,扑通着小手就要翻身,但是最后只能翻过半截身子,圆圆的小屁股扭来扭去,那副憨态可掬的小模样,让在一旁观看许久的元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一声让屋里的一老一少一动物立马察觉,陈嬷嬷欣喜地叫了一声,“姑娘,您可回来了。”
元意点了点头,走到炕前,把正在挣扎的鸿奴抱在回来,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听着他依赖的小声音,阴郁一扫而空,脸色带上一抹慈爱的微笑,道:“没想到鸿奴也会翻身了呢。”
陈嬷嬷柔和地看着母子两,笑道:“小公子都四个月了,已经不晚了,要不是冬季衣衫累赘,凭小公子的活泼劲儿,早就学会了。”
对上鸿奴亮晶晶的小眼神,元意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从旁边拿了一个拨浪鼓,在他眼前摇晃着逗弄起来。拨浪鼓颜色鲜艳,鸿奴本能追逐着红色摇头晃脑,像个小老虎似的。
两人玩得开心,初雪却不干了嗷嗷地叫了一声,发现没人理它,便蹭了过来,蓬松的尾巴盖在鸿奴的肚子上,鸿奴眼疾手快地抓住抱在怀里,立马就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元意看着同样兴奋地嗷嗷叫的狐狸,又看了看眼睛快眯得剩下一条缝的鸿奴,一阵无语,总觉得鸿奴这小子心眼多的很,这小模样和萧恒算计人后的笑容如出一辙。
想起还在牢狱里的萧恒,元意刚刚才被治愈的心情瞬间又低落下来,看了看鸿奴天真无邪的笑容,她叹了口气,给他为了奶,哄他睡了之后,才把它放到婴儿床上。一旁的初雪立马熟练地跳上去,身子盘在鸿奴的身边,毛茸茸的尾巴立马被鸿奴捧住,吧嗒了一下小嘴,呼噜噜地睡了。
陈嬷嬷看着床上的两个小东西,轻声道:“初雪倒是灵性十足,对小公子黏糊得很。”
一开始陈嬷嬷还担心初雪野性难驯会抓伤鸿奴,以前就算让初雪都鸿奴玩,也是隔得远远的,直到有一次初雪意外地被鸿奴揪住了毛发,那一块几乎都秃了,可把屋子里的人吓得半死,谁知道初雪只是痛得嗷嗷叫,没做出什么伤害鸿奴的事儿,大家才松了口气,从此以后倒也不再阻止它靠近鸿奴了。
元意摸了摸初雪油滑顺溜的毛发,轻轻地笑了一下。
第二天早朝,睿王向明启帝启奏,言明朱常仁感染风寒,为了彰显圣上贤德,请求圣上派遣太医前去医治,帝允之。又有萧朔为代表的几个官员,请求圣上看在年关的份上,把嫌疑人的放回,押后再审。明启帝犹豫不决,定郡王极力反驳此举于法不合,帝赞之超神特种兵。朝上烽烟弥漫,火气十足,睿王和萧朔等人与定郡王之间你来我往,丝毫没有过年的和气,明启帝不堪其扰,责令定郡王在年前办妥此案。
有了明启帝的命令,定郡王不敢拖延,开始查案,去了好几个备受怀疑的士子家搜查了一番,腊月二十六号,终于查出了结果,在他把证据呈现给明启帝的时候,皇帝立马变了脸色。
证据是一份与考卷一模一样的试题,不过相比考场上普通的宣纸,这一张宣纸却是贡纸,除了一些特殊人群,普通人根本就无法接触得到。更令人震惊的是,宣纸上的笔迹,与太子的相差不远。
明启帝当即震怒,连连拍了拍御案,对左右怒道:“传太子觐见。”
被禁足在东宫的太子很快就被带了上来,他一身太子正服,脸上有阴郁之色,一看到皇帝,就跪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孽子,看看你做的好事!”皇帝把考卷砸到魏泰的头上,气得不停地咳嗽,怒目圆睁,“朕还没死呢,你就敢胆大妄为,今日是泄题,明日就敢弑君了。”
此话太过诛心,站在一旁看好戏的定郡王连忙跪下来,“气大伤身,请父皇喜怒。”
魏泰抿唇不语,眼见微侧,就看到展开在地上的宣纸上,白纸黑字,字迹熟悉,正是他的笔迹无疑。
朱常仁作为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他拟定的题目并非只有一套,而是有了好几套的备选方案,作为主要负责人,太子也阅览了一遍题目才呈现给皇帝。虽然以往都是主考官命题,但是有时候皇帝一时兴起,临时命题也不是没有,前几次明启帝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尽管如此,太子还是凭借记忆,把所有的题目都誊写了下来,准备透露给他看好的门人,但是不日之后,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帝弃题不用,亲自命题,如此他的准备就没有用处了,便不再理会。
就算是去监考,他也只是走了一个过场,根本就没看过试卷,直到后来泄题事件尘嚣甚上,甚至还牵连到他,魏泰才观览试题,这才发现所谓的皇帝亲自命题,不过是烟雾弹而已。他匆匆地回了书房,才发现之前誊写的试题已经不见了,而他便怀疑到曾经出入过书房的元怡身上。
魏泰跪在地上,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想清楚,明白他这是中了定郡王的圈套,他的侧妃,就是定郡王安插的棋子。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他万分相信的朱家,竟然背叛了他。
“儿臣冤枉,父皇容禀。”魏泰磕了一头,眼中含了热泪,“儿臣曾经是从朱尚书习字,字迹相差无几,儿臣忠心耿耿,怕是被人有心利用。”
一旁的定郡王眯了眯眼,插了一句,道:“太子所言,可是怀疑朱尚书陷害与你?”
上首的明启帝也目光犀利地看着他,魏泰垂下眼,“案情未明,儿臣不敢妄下结论,请父皇明察。”
明启帝不知道在想什么,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魏泰和定郡王对视一眼,眼中惊疑不定,却还是老老实实地退下。
出了大殿,定郡王一改往日的温和,反而讽刺看了太子一眼,道:“太子好一手弃车保帅,不知道东宫的门人会不会心寒。”
太子一脸寒霜,眼神阴鸷,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他狠声道:“对于吃里扒外的人,本宫绝不心软。二弟,你的手伸的太长了,担心折了手。”
定郡王微微一笑,“多谢太子关心,本王健康得很,倒是您,可要好好地休养生息了。”
太子盯了他许久,摆袖而去。定郡王眼睛微眯,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