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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自己要抛弃自己的族人,本君也无话可说。”
出乎众人意料,妖皇并无纠缠之意,被秦络轩冒犯后也不过阴森森地一笑,目光向下饶富兴致地看着那团墨黑的莲瓣,状似好奇地轻声呢喃着,“只是这黑莲应是魔族历代相传之宝物,既然你已舍去魔族之身,这黑莲便也不应再由你掌管了吧。”
“哦?”秦络轩眯了眯眼,似有若无地往妖皇身后看去,“应妖皇之意,黑莲又该交由谁?”
沉默了一瞬,妖皇低垂的指尖微动,扬声轻笑了起来,再抬头便是一扫先前的阴郁之气,眸光四溢妖气横生,“秦络轩,你的族人已到边境,何不如同本君一起前去看看?”
秦络轩的族人?
妖皇果真已经同魔族联手!
如同号令一般,站在妖皇身后的妖族齐齐亮出本体,毫无顾忌地释放出全身妖气,桀桀笑声一声接一声,好似已经胜券在握般得意起来。而遥遥相对的众修士则怒气冲天,一个个咬牙切齿地瞪着眼,恨不得越过前方的各派掌门长老,直接与妖族开战。
妖皇此番带到青元宗山脚下的妖族,皆是隐匿在人间界已久,四处为虐,专挑修真世家青年才俊下手,虐杀之后摇身一变化为其貌盗取家族之宝,而后扬长而去。而此时站在妖族对面的各派皆是派出内门精英弟子前来迎战,这些弟子大多出身于世家,其中不乏被潜伏的妖族祸患的世家,心中对它们早已怨恨不已,花费了巨大人力物力搜寻已久的仇人就在眼前,怎能忍耐?
青元宗为修真界第一宗门,妖皇大摇大摆地带着这些手中不知沾染多少修士鲜血的妖族来到此地,本就可恨至极,现竟是毫无顾忌地拿魔族联盟之事来威慑众派,简直嚣张到了极限!谁人不知修士皆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能战死更是光耀门楣之幸事!他们又岂会胆怯败退?!
妖皇话语一摞,顿时激起了众修士的满腔怒火,气红了眼的修士们也顾不得前方压阵的掌门长老们了,操|起灵器便飞身往前冲去!
“回去!”冷哼一声,衣仑掌门衣袖一震,即将冲到他们身边的众修士便如撞上无形墙壁般,纷纷从空中跌落,顿时哎哎惨叫惊呼声交叠在一起,惹得衣仑掌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真是少年心性,竟是这般经不起挑拨!
眼光一扫脚下跌落的修士们,衣仑掌门无奈的脸立刻拉长了。竟是无一人身着青元宗内门弟子服饰!
…………
“……青元宗果真戒律严明啊。”视线凝固在后方空荡之地仅余的白衣方队,衣仑掌门酸溜溜地说道,顺便眼尾狠狠瞪了身边的冷长老一眼。瞧瞧人家青元宗的弟子!没有号令便纹风不动的模样,对比自家那群横冲直撞只顾意气用事的弟子,简直……简直……
“衣仑掌门夸奖,这群弟子也是血性莽撞的很,幸好有三师弟在前,他们才不敢妄动罢了。”一直站在秦络轩身边的沈舟笑着回应道。衣仑掌门的心思藏都藏不住全摆在脸上了,沈舟又如何不知?若是以往,他自是懒得理会这等事情,但是现在大敌当前,衣仑掌门的言论难免引起众派弟子对青元宗的不满,无奈之下只得出言打圆场了。
“唉……”衣仑掌门看了看沈舟,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副哀怨嘴脸。瞧瞧人家青元宗,弟子一个赛一个的出息,他们灵玉谷在后方带队的是长老,而青元宗只派了真传弟子韩修,就能压制住那群皮猴子,这差距!而沈舟如今也不再是以前的沈舟,而是沈真人了……
“魔族!”
“魔族?!快看!”
“魔族也到了!”
…………
哎哎痛叫像被掐断般,一转而为惊呼声,陷入无限哀怨的衣仑掌门被惊醒过来,茫然地四下张望起来,身旁的青凌赤煜等人都目光一致往东方看去,他也顺势扭头望去,顿时惊诧地瞪直了眼睛。那是……
只见东方连绵山脉之上,原本湛蓝的天空边缘处已被浓重的黑色印染,仿佛活物一般的黑气张牙舞爪地迅速蔓延开来,一点点往这边移动过来。细细看去,那漫天的黑色之中,隐约可见人影妖异之物蠕动,扎眼间煞是慑人。
“呵呵呵……秦络轩,你的族人已到,不去迎接一下吗?这般无情倒是也真像你的父亲呢。”
刺耳的桀桀笑声响起,沈舟从那片黑气中移回视线,只见妖皇一派春风得意状,肆无忌惮的笑意正张狂地显现在面上。
真是难看的紧!
沈舟撇撇嘴,隐蔽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戳身边的秦络轩。
“呵……”被狠狠捅了一下,秦络轩反倒笑了起来,仗着衣摆宽松,明目张胆地握住那根嚣张的手指头,不顾他的挣扎握在手心里,这才面向妖皇耻笑道,“无情也好过背后耍阴招,妖皇何必如此心急?不如仔细瞧瞧吧。”
援军已到,这些无知之辈为何还如此淡定?
目光所及之处,青凌赤煜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淡然模样,像根针一样扎到妖皇眼中,不由地心下疑窦丛生,收起自信的笑意仰头看去,登时锁紧了瞳孔。
“百年前,妖族对魔族做了什么,妖皇不记得,但是看来魔族依然记忆犹新啊。”感慨地长叹一声,青凌真人摇首道,“秦络轩的父亲可是魔皇之弟,你几次三番利用他和他儿子大做文章,意欲至他们于死地,妖皇,你何来信心可以说服魔皇再次与你联手?”
“怎么会这样……”妖皇不敢置信地看着那片黑气,眼中满满的绝望,仿佛没有听到青凌真人的话般,只顾喃喃自语,“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预想之中的妖族魔族携手压境的场景不见了,此时黑气中隐藏的异色是妖族没错,但是……那片穿梭飞行的灵器之上,竟是人族!而魔族,一身黑丝萦绕的魔族竟是挥舞着魔器,在大肆收割着妖族的头颅!
前有魔族,后有人族,被夹在两族之间的妖族如同困兽一般被虐杀!
脚下被黑莲禁锢,妖皇欲前去救援却动弹不得,目眦欲裂地看向青凌真人,“青凌!你可还记得百年之前,魔族进攻人间界之事!你今日竟然与魔族联手,你还有何面目去见你的师尊!”
青凌真人轻挑眉梢,一向淡然的模样竟是露出了嘲讽之意,面对着妖皇的责难,冷声道:“联手?人族和妖族不同,即便百年前大战之后元气尚未复原,也不需同魔族联手,妖皇多虑了。”
“不是联手,你又对此有何解释!”眼见一个个同族被斩杀,妖皇此时早已心如刀绞,恨不得上前掐住青凌的脖子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他难道忘记两族的恩怨了吗?!妖族和人族有不共盖天之仇怨,难道魔族不是?他们怎么可以同魔族一起对付妖族!
“有何解释?”赤煜怜悯地看着垂死挣扎还欲挑起自家师兄对魔族仇恨的妖皇,颇为遗憾地叹息道,“本座看你是被囚禁太久,脑子都被潭水淹了吧?妖族想越过边界,我人族修士在边境截杀,这还需要跟妖皇解释?而至于魔族嘛……难道不是你派手下跟他们联系的吗?哦,对了,魔族也的确答应了你,只不过最近谣言四起,妖皇可有耳闻?”
“……什么谣言?”
“也是,妖皇一直呆在我人间界,自是消息不甚灵通了。”赤煜嗤笑道,“听闻魔君唯一的儿子已经找到,且被妖皇你囚禁折磨,近日才有幸逃出,妖皇对此大怒,为找回其人,不惜血洗人间界呢。唔……据探子回报,魔皇得知此事后愤怒异常,亲手撕毁了妖皇求盟的信件。啧啧,魔皇对魔君的疼爱果然如传闻一般呢,当年为了报魔君之仇可以率军大举进攻人间界,如今嘛……”
赤煜顿了顿,眯着眼睛看着已经面无血色的妖皇,满怀恶意地笑了起来,“妖皇,当年魔君是怎么死的,相信没有人比你更清楚吧。”
…………
“是你做的。”惨然地笑了起来,妖皇绝望地看着那抹鲜红的色彩。赤煜……除了赤煜,还有谁能得知当年的隐情。但是对赤煜而言禁忌一般的事情,竟是在此时被赤煜亲手捅破,是他失算了,人心果然难测……
赤煜真人遗憾地摇摇头,啧了一声,略感不满地瞥着他,“本座看你脑子真是不中用了,怎么会是本座?你以为本座跟你一样,需要向魔皇摇尾乞怜吗?”
不是他,那便是……
秦络轩一身靛青色青元宗真传弟子长袍迎风而起,挺拔的身姿嘲讽的嘴角,让妖皇突然清醒过来,“是你……原来是你……”
是啊,赤煜那样的人,怎么会告诉魔皇实情,是他想多了。秦络轩,果真跟他父亲一模一样,下手总是挑在最恰当的时机,一击即中!
脚下的黑莲仿佛被远处的魔气召唤一般,丝丝黑气徒然暴涨,此时已经裹紧了他的双脚。妖皇感受着体内妖气被吞噬的空落,不由地扭头看了一眼远处漫天的黑气,那里的战场已经成为一面倒的屠|杀,不停跌落的身影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看了许久后,妖皇木然地开口道:“你们应该知道,单凭黑莲和红莲是杀不死本君的。”
“的确,不过本座弟子手中还有可炼化任何妖魔的金莲。”赤煜真人玉扇轻点,盘旋在空中已久的红莲立刻飞到妖皇的头顶,静止不动。
“是本君大意了。”
被黑莲捆住身形,他早就逃脱不得了。本想着等大军挥下,自己便可脱身,不想竟是如今局面……他从一开始就太过自信,魔君已经死在他手上还不满足,非要把秦络轩也拉进这一团浑水之中,本以为利用秦络轩一报往日之仇,不想却是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魔皇对妖族秘传的禁术倒是很有兴趣呢,妖皇也不必急着失望,等妖族大军被杀的差不多了,指不定魔皇会为了禁术而来救你呢,是吧?”
“你……!”妖皇受惊般猛缩瞳孔,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了全身,浑身突然抖了起来。他怎么会知道?!
青凌真人听及此,不满地轻甩衣袖抽了赤煜衣摆一下,斥责道:“你又瞒着我什么了?”怎么他也不知道这事?什么秘术?
“也没什么,师弟也是听闻罢了。听说妖族皇室秘传禁术,只需亲子之魂魄便可拼凑出死去父母的魂魄,所谓以物易物,具体也不甚明了,这还要问问妖皇才知道始末。不止魔皇,本座也是甚感好奇呢。”
魂魄?
这么说,妖皇千方百计挑拨他与青元宗的关系,蹿腾着他背弃青元宗,几次三番放他一马,为的就是想取他的魂魄?
秦络轩正在沉思中,突然手中一紧,扭头看去,沈舟脸色凝重地看着妖皇方向,空着的另一只手已然抬起,金莲如道光线般从掌心急射而出,直冲妖皇而去。
“师兄且慢!”迅速伸手欲挡,却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金莲远去,秦络轩心下一晒,不知是喜是悲。师兄为他动怒,他自是开心,但是,他对妖族这般逆天的秘术也着实感兴趣的很啊……
然而妖皇却比沈舟还要快一步,那边厢赤煜真人的话音刚落,他便口吐鲜血,脸上妖纹徒然暴增,从额角一路往下蔓延开来,所经之处的肌肤斑驳脱落,而银色的妖纹却越来越明亮,光芒四射。
“本君断不会任由魔皇折辱!妖族的秘术,你们想都不要想!”
打了交道多年,魔皇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岂会不知!魔君死于他手上,还试图掌控魔君,魔皇得知此事后,等着他的只怕比死更折磨!
妖皇死意已决,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远处不停从上空跌落的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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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掌门!妖族大军死伤惨重,现已溃败逃回妖界,魔族大军一路直追,已经远离我族边界!”
“知道了,下去吧。继续监视,有事立刻回报。”
“是!”
长叹一声,青凌真人看向下方的各派掌门长老们,感慨道:“此番人间大劫,幸得众派一心,方能如此顺利度过。本座承诺过,此番各派损失,皆由青元宗补偿,各位请放心。”
“青凌掌门此话折煞我等,此事本就应我人间界共同面对,我等哪能让青元宗再破费。”
“是啊,青元宗此番派去前线的弟子最多,损失最大,又岂能让青元宗再为我等补偿什么!”
…………
“各位无需多言,本座知晓各派难处,青元宗别的也拿不出什么,丹药阵符灵石之类还是有些的,各位就不要推辞了。”青凌真人再次叹了口气,面有难色道,“实不相瞒,本座……本座也是心中有愧啊!”
青凌真人的话音刚落,身旁的赤煜真人便冷哼一声,手中玉扇隔空轻点,一道剑影便破空而去,狠狠打在跪在下方的人影身上。
噗————
猛地一口鲜血吐出,跪着的人影随着剑影没入体内晃了几晃,发髻上的玉簪也啪嗒一声跌落在地。
殿上众人齐齐调转视线看去,都面露愤慨之色,尤其是站立两侧的青元宗内门弟子们,几个年轻些的修士都控制不住地调动了灵气,又碍于殿上众门派的在场硬生生收了回去。
“孽徒!你可知错?”赤煜真人冷着脸看向下方,目光中溢满了杀气。该死的东西,居然让他的师兄为她而面露难色,在众派面前低头,她算什么东西!
“呵呵……知错?我又何错之有?!”散落的发丝垂落在脸侧,往日娇嫩的面庞此时已被鲜血污染,却不失丝毫容色,唐玉铃双手撑地,勉强挺直了身子,好让自己不会太狼狈,冷笑着看向青凌真人,“弟子被宗门追杀,丹田被毁,堕入魔道,难道是我的错?!”
抹去嘴角的血污,唐玉铃怨恨地扫视着青凌真人身后的真传弟子们,扬声道:“掌门只知道真传弟子珍贵,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内门外门弟子?今日在前线杀敌,可有一名真传弟子?掌门可曾重视我们这些内门外门弟子的性命?我不过是为保命才替妖族传递讯息,弟子小小一名内门弟子又能得到什么重要消息,这样都要被毁掉丹田追杀致死吗?若然弟子有错,掌门又可知错?!”
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殿上抽气声不断,皆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脸怨恨的唐玉铃,还能有比这更颠倒黑白之人吗?替妖族传递消息,还堕入魔道!这样都认为自己没错?!
沈舟疑惑地转头看向身边的秦络轩,唐玉铃不是替他传递消息吗?怎的成了替妖族传递消息?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络轩悄悄传音道:“师兄,莫被唐玉铃当日在山洞中之话所骗。师弟早与赤煜暗中联系,若是她只为师弟暗中传递消息,又怎会落入执法堂之手?她的话,可没一句是真的,这不,在掌门面前无从狡辩,只能硬撑了。”
原来是这样……
沈舟看着下方摇摇欲坠的唐玉铃的可怜模样,只能无奈地摇头,这师妹之前就古古怪怪的,原来早就跟妖族联系上,现今想起那只被带入内门的妖族,只怕不是巧合啊。
“你这是对本座布阵的不满?”青凌真人颇感意外地挑眉,“真传弟子是各派宗门弟子精英中的精英,是振兴宗门的希望,大敌当前,自然是坐镇后防。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前往边界对阵妖族,真传弟子也在宗门前面对妖皇,难道他们就性命无虞了?”
“哼,既然同样危险,掌门又为何不让亲传弟子去前线杀敌?”唐玉铃冷哼一声,心中挤压已久的怨恨油然而生,被魔气侵蚀的煞白面容显露出丝丝黑气,煞是可怖。
“简直胡搅蛮缠!”何长老看不过去地暴喝一声,雪白的胡须被气的抖个没完,哆哆嗦嗦地指着唐玉铃,“宗门存亡之时,自然是真传弟子留守后方,这还有错?前线怎么了?本长老还要去前线呢,本长老难道就不被宗门重视了?你这贪生怕死之辈,为了保全自己性命,连宗门都可出卖,你凭什么替内门外门弟子抱怨?你问问他们,他们和你想的可一样?!”
“咳咳……”坐在一旁的冷长老尴尬地轻咳一声,瞪了一眼还想继续骂的何长老,看向上方的青凌真人解释道,“青元宗门内之事,本不应由我们外人插言,何长老也是一时气愤才会妄言,还请青凌真人恕罪。”
何长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越矩,坐立难安地挪着屁股,心惊胆战地偷偷抬眼看了看赤煜真人,冷不防正好撞上那冰渣子似的双眼,立刻哆嗦着低下了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青凌真人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冷长老不必如此,本座在众派前处置此人,也是为了给大家一个交代。此人出身青元宗,却一直与妖族互通,虽一直在执法堂的监视之下,但青元宗也难辞其咎啊……唐玉铃,如今你已堕入魔族,早已非我族人,本座也不会处死你,你如此宁顽不灵,便去烈焰溶洞中反省去吧。”
“什么?!”唐玉铃闻言惊慌地运转体内魔气便要逃离,却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桎梏在体|内的浩然正气如千万只针一般刺痛她的经脉,她不甘地尖声嘶吼起来,“我不要!不是我的错!是你们,是你们对不起我!我不要去!”
两名内门弟子在沈舟的示意之下,上前直接捉住唐玉铃的胳膊便往殿外拖拽,对她尖锐的哭喊充耳不闻,死死扣住她的手臂毫不留情,眨眼间便拉着她离开了大殿。
就知道你的下场好不了!
杨远嗤笑地看着远去的背影,耳边越来越远的嘶吼哭喊仿佛一场闹剧般可笑,他感叹地摇摇头,作为一名配角甚至炮灰,要嘛就老实一些,要么就学会抱大腿,自己耍幺蛾子作死了就别怪别人!瞧瞧他,虽然抱不上金大腿,但好歹也挂上了韩大腿,这不,就算秦络轩那个灾星回来都不用害怕!
若有所思地看着下方白衣男子的诡异笑容,沈舟眨眨眼,这人倒是一向对唐玉铃颇为关注啊,怎么觉得他这么古怪?
感觉到身后的视线,杨远狐疑地回头,对上沈舟的视线后愣了一下,随即条件反射地展开一抹大大的笑容,却只见沈舟的脸僵了一下随即移开了视线,杨远不由黯然地低下头去。金大腿的心思好难琢磨,他这一辈子都是抱不上了啊,呜呜呜呜,人家好歹是作者,为什么就是揣摩不到金大腿的心思!好心塞!
“师兄?”身侧的手一抖,秦络轩立马若有所觉地握住,狐疑地传音过去。
摇摇头,沈舟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便随他去了。心中的疑惑却是减少了些许,观察了许久,这人也没什么越矩的行为,只是会偶尔在关于唐玉铃和秦络轩的事情上表现太古怪了些,也许是天生看不顺眼?唔,也说不定,唐玉铃就不必说了,络轩天天一张苦瓜脸,看不顺眼也挺正常的……吧?
侧眼瞅着秦络轩的棺材脸,沈舟看了半晌,忍不住垂目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