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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云妆扫了一眼卫喻苏,并没有理会她,左右现在是在宫里,闹大了,丢的也不仅仅是自己的脸。
不过,奚云妆能忍,并不带便奚红瑜也有这样的心性。毕竟,卫喻苏的动作,太过于羞辱人,左右现在时辰还没有到,奚红瑜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挡在了奚云妆的跟前。
“大姐姐,这里可有不吉利的东西,莫瞧了伤眼。”奚红瑜这话说的似乎是直接戳在了卫喻苏的心口窝里。
不过,奚云妆倒不生气,看着奚红瑜那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红的眼圈,突然间笑了一声,“我晓的。”说完,示意让奚红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奚红瑜的心性其实算的上单纯,并不适合在这场纷争里头,争个什么角色。
不过,奚云妆这个样子,倒是让卫喻苏更加觉得难看,似乎觉得奚云妆的意思是,自己已经不吉利到,连个庶女都可以无视了。
瞧着卫喻苏就要失去理智,冯氏赶紧一把将卫喻苏拉住,生怕她在这个时候坏事,“奚姑娘好手段,只希望,永远这么有好运气。”冯氏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奚云妆当然也明白,现在表面上,似乎皇后与韦贵妃都对自己另眼相待,可是,谁不知道,皇后与韦贵妃水火不容,所以,被她们两个人同时盯上,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这是自然。”奚云妆一笑,应的毫不在意。
卫喻苏还想说什么,被冯氏狠狠的按在了位置上,不过到底怕卫喻苏再出乱子,冯氏再卫喻苏的跟前,悄悄的说了几句,卫喻苏的脸上,这才露出个笑容了。
“卫姑娘,这里干净的很,希望卫姑娘能注意自己的身份。”可卫喻苏还没有高兴完,就有宫女走了过来,一板一眼很认真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当然,手却指着卫喻苏刚才吐在地上的口水。
这里是韦贵妃生辰办宴的地方,地上的大理石可是擦的干干净净,这会那一口口水,似乎也真是碍眼的很。
卫喻苏看着那宫女,却憋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好像是吞了苍蝇,想着恶心,可又吐不出来,这表情,当真是让人想笑。当然,也又几位夫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有人带头,奚红瑜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笑的更是毫不客气。
这会儿,众人可真是见识到,什么叫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一样。
“好了,不过是这么一点小事,莫冲撞了贵妃的客人。”戚侧妃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会儿,本来她就瞧不惯奚云妆,虽然,她也觉得卫喻苏并不聪明,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点她倒是认同,这才开口帮卫喻苏说话。
虽然,戚侧妃本人,也被凤易在宫门口冷嘲热讽,在太子还没有正妃的前,她都会觉得,自己的位置高高的不可被人动摇。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贵妃娘娘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似乎是在提醒众人,该各归各位。
众人赶紧在自己的位置旁边跪了下来,与三位主子见礼。
皇帝进来的步伐倒是很慢,皇后与韦贵妃一左一右的跟在皇后的身后,不过,今日只是韦贵妃的生辰,能让皇帝与皇后出席,可见她在宫中的地位有多高。
“免礼。”皇帝终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这才抬了抬手,说了这么两个字。
不过,皇帝的声音倒没有奚云妆想象的那么中厚,甚至是有些轻,奚云妆忍不住好奇的打量坐在主位的皇帝,他双目无光,头发似乎已经斑白无数,瞧这样子,似乎倒像个垂暮老人。
“时日无多。”奚云妆看着皇帝的样子,心里就只有这么四个字。不过,想想也是,皇帝都病了这么久了,能撑到这个时候,也算是一个奇迹。
不过,这也是解释,为何皇后与韦贵妃都忍不住出手了,毕竟到了夺嫡的关键时刻,武将们的态度,似乎也尤为重要了。
而皇帝,不过只是走了这么几步,说了两个字,就咳个不停。韦贵妃在一旁候着,先皇后一步靠近了皇帝,纤细的手指放在了皇帝的后背,轻轻的拍打,而整个身子都似乎靠在了皇帝的身上。
本来已经是徐老半娘的人,偏偏在这一刻,演绎着什么叫风韵犹存。
而且因为她侧着身子,对着众人只有半边脸,可就这半边,也让众人领略到,什么叫媚眼如画。
奚云妆分明的看到,这一刻,皇后的嘴角明显的抽动,似乎笑的那么牵强。
“爱妃今日生辰,朕说好,要陪你一起过的。”皇帝对着韦贵妃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不过是片刻,似乎太累了,眼微微的闭上。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离得近的,就听到了皇帝发出微微的鼾声。
皇帝竟然睡着了,奚云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来皇帝的病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
韦贵妃伸手,让旁边的人取了一个薄薄的被子,小心的盖在了皇帝的身上。在一扭头的时候,她的脸上还噙着刚刚对着皇帝,噙着魅惑的笑意,只是一个眼神,似乎都能将旁人的魂勾了出来。
皇后看着韦贵妃,心中是愤怒的也好,痛恨也罢,这会儿却还要保持中宫皇后该有的端庄。“皇上许是累了,将皇上送回去吧。”皇后对着自己跟前的心腹嬷嬷说了一句,嬷嬷应了一声,便要去寻侍卫,将皇帝抬回去。
突然间,韦贵妃的手放到了前头的案上,不大不小的发出清脆的响声,“皇后姐姐,刚才想必也听到了,皇上已经说了,要陪着臣妾过生辰的,想必皇后姐姐不会违抗圣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