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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功夫,庶女庶子们也过来了,本来该是与姨娘们一起,因为奚佐译要做功课,所以晚了些,旁人也就随着她了。
因为他们的到来,这气氛倒是缓和了许多。
最后进来的是奚将军,等他一到,老太太便吩咐用膳,一大家子人,都聚在一起。
其实,这种场合很少见的,毕竟,一般的日子,姨娘们是没有资格与老他太太等人坐在一起的。
不过,大户人家最讲究是食不言寝不语,尤其是在老太太这个重规矩的人跟前,可没有谁敢挑衅这个规矩。
一顿饭吃的安安静静的,等快要用完的时候,一个嬷嬷慌慌张张的进来,瞧着众人正低头用膳,赶紧放缓了脚步,悄悄的走到了四姨娘跟前,半跪着身子,与四姨娘说了几句。
“鬼鬼祟祟的,什么话非要现在说。”老太太的脸当下就冷了。
四姨娘赶紧跪了下来。“妾知错。”
老太太将筷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说吧,也让我这个老婆子,听听是怎么回事?”
那嬷嬷看了四姨娘一眼,这才抬起头来,不过却又看了五姨娘一眼,随即才说,“回老太太的话,是奴才的汉子,平日里爱喝上两口,今日恰巧碰到了。”嬷嬷说完,又看了一眼五姨娘,“又碰到了五姨娘娘家的哥哥,在一起两人就喝上了,谁知,谁知这五姨娘的哥哥说,五姨娘前些日子给了他副画像,让他寻人多画几幅出来。”嬷嬷说着,又指了指门外。
老太太会意,让人去门口瞧瞧,到是有个包裹,里头放着一些画像,都是与今日老太太发火时候扔的一摸一样。
“人呢,寻来。”老太太明显是在压着怒火,这话也不客气。
五姨娘这会儿吓的脸惨白,其实老太太总是比白氏要难对付,人精明,手段有狠,这会儿只希望,哥哥那头可别真出了事。
不消片刻,就听见一个醉汉在门头念叨。“奚府的人都听着,我妹妹将来可是要做你们大家主母的人,都给爷老实些。”
一听这话,老太太直接连问都没必要问了。五姨娘急的跺脚,心里恨不得现在就将哥哥的嘴给堵上。
“祖母息怒,是姨娘一时糊涂。”一直在一旁很安静的奚弦月,这会儿竟然跪在了地上,可是却因为她的话,让五姨娘辩解不得。
“月儿。”五姨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奚弦月平日里那么乖巧,可偏偏出卖她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奚云妆这会儿不由的紧紧抿着嘴,对此事不置一词。
“来人,将人送不出,一个个都心思大了,一顿素净饭都用不上了。”老太太说完,直接扭头回内屋,根本就不给旁人求情的机会。
“老爷,不要,求老爷了。”五姨娘拉着奚将军的腿,可是奚将军不为所动,“来人送出去。”奚将军话音一落,马上有家丁,就要将五姨娘拉走。
“三姨娘,你救救我,救救我。”终于,五姨娘还是求到了三姨娘的头上。
三姨娘现在根本连头都不敢抬,可是奚云妆到底是站在了三姨娘的跟前,却又将头扭到五姨娘这边,“姨娘这可算是求对人了,祖母可是说了,要抬三姨娘为平妻的。”
奚云妆这话一说,五姨娘都忘了挣扎。“怎么可能?”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
其实今日的事情,也是三姨娘让她这么做的。说是要联手,打败白氏。三姨娘还说,她是江湖中人,地位低下,肯定不会抬平妻,而自己就傻的相信了。
奚云妆一挑眉。“怎么不可能,母贫子贵,名正言顺。”奚云妆淡淡的说了句。
三姨娘,吓的也跪了下来。“老爷,妾知错。”奚云妆将话都说这么白了,再来还有五姨娘的反应,傻子也能看出事情的真像来。
奚云妆退后一步,就不再多言。不过,却是扫了一眼奚将军。
其实,奚云妆承认,她这么快就对五姨娘与三姨娘动手,就是以为奚将军的一个眼神,因为那画像出现的时候,奚将军始终是看了奚云妆一眼,或许有那么一瞬间的怀疑。就这一瞬间的怀疑,让奚云妆觉得委屈,而奚云妆自认,是受不得委屈的人。
奚将军只是冷着脸,不过却似乎明白,为何老太太平日对白氏非常的维护。现在白氏的地位,刚刚的受到动摇,这妾氏一个个都使乱子,闹到府中不宁。
似乎在瞬间,奚将军的想明白了一件事,鹤王说的根本就不存在,嫡庶有别自古就是这个道理,若是嫡不是嫡,庶不是庶,朝堂始终是要出乱子的。
从鹤王府出来,其实奚将军也一直是在动摇的,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可偏偏又不能弃妻女不顾,现在,奚将军似乎在那么一瞬间,豁然开朗。原来,忠义是可以两全的。
“都撵出府我,我将军府,不要这种包藏祸心的人。”奚将军一句话,定了两个妾的后半辈子。
原来,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一旦肖想,就会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四姨娘看了奚云妆一眼,心中隐隐有种后怕,幸亏她是始终站在奚云妆这边的,不然,自己也或许是这样的下场。
奚佐译很想为三姨娘求情,可是,他看着奚将军的眼里,似乎就只有奚云妆,然后静静的闭上了嘴,选择了沉默。
这一顿饭,吃走了两个姨娘,没来的让人心中压抑。
是以,众人也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