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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凤漓想过很久,其实不乏就是放弃一部分人,可是又怕引起动乱。
该怎么说呢,上位者有时候处事,还真不能随着性子来做。
有时候,因为想的多了,反而给人一种优柔寡断的感觉,所以,等到真正的坐上了这个位置,才会理解只有这个位置上能懂得难处。
凤漓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有什么事现在习惯自己走走,也许是因为知道,真正的皇帝,不需要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烦恼的也好,愉悦的也罢。
可偏偏,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奚红瑜住的地方来了。
这里很简陋,简陋到让人想不到这里会是皇宫的一个角落。
奚红瑜在忙碌的打扫院子,可是走路的姿势,却是有些怪。想想也是,坏了的身子,总是跟正常人不一样的。
奚红瑜跟前有伺候的人,可是所谓伺候的也就是给奚红瑜松松菜罢了,不过,有时候菜有已经凉了,奚红瑜也幸好,因为身子不舒服,一直有一个熬药的小灶,能热热饭菜。
对于这些奚红瑜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左右她又不是这宫里的主子,能有个给送饭的人也就不错了。
不知为了,凤漓看着奚红瑜,突然间又想到了奚云妆,十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德静师太的跟前,想必有些事情,也必须要亲力亲为。想起了奚云妆,现在又会想起太后,杀母的仇人,竟然是自己心心念的女人,这世上的事,总会有许多,你不得不面对的无奈。
“皇上,”奚红瑜收拾好之后,一抬头,就看到凤漓专注的眼神。随手将笤帚放在一旁,缓缓的跪了下来。
被人看见,凤漓也所幸走了进来,看着这简陋的院子,倒也算是赶紧利落。
凤漓随意的坐在了屋门口的一个小凳子上,不过却依然没有让奚红瑜起来。
“若是京城药材不够,而得天花的人太多该如何?”凤漓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奚云妆的关系,他与奚红瑜倒也能说上一句话。
“救老人,孩子。”奚红瑜想了一会,直接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凤漓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原以为,奚红瑜说要救壮丁。因为只有救了壮丁,将来真有个好的,也许能为国家效力。而老人孩子本来身子就不容易好,放弃了也就省些药材。
可偏偏奚红瑜却能想到,这种接近残忍的法子,真的,是残忍。
不过,凤漓的眼神却微微一闪,他竟然与奚红瑜想到了一起来了。
天花这个东西,其实,有九成的人几乎是只能等死了。所谓的医治,其实为是为了安抚民心罢了。
但是,一旦不医治谁,那就相当于告诉他们,放弃了他们。
说实话,一直以来,其实就是在不断的浪费药材,真的,一点效果都没有。可现在,这么多人得了,先救老人,似乎名正言顺,因为,百善孝为先,即便别人再有意见,门面上肯定是不能说什么的。
至于小孩,其实,因为他们是国家将来的希望,先救他们也是合情合理。
可偏偏,老人小孩身子本来好的慢,说白了,死的会快一些,这样还能省些个药材。
说白了,这种计策,本来就是挂着仁慈的名声,放弃了所有得天花的人。
而且,这决定策出来,若是家里有老人或小孩得了天花,那些大人们,也许会选择悄无声息的他们除了,或者,老人们自己选择自尽。
因为,所有人的父母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好的。而所有的孩子,都几乎会自私的选择自保。
老人嘛,半个身子都进了黄土的人来,死不死的也不差这么几天了。
所以,倒不如死了,省些个药材,给年轻人。
可他们不知道,其实,这不过是一个谎言,残忍的谎言,因为根本就没有打算给谁医治。
这样的决定下来,自私逼着百姓们自己,将得了天花的人处死,仅此而已!
凤漓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觉得腿有些凉了,才站了起来,径直就朝外头走去。至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奚红瑜一眼。
凤漓一出去,奚红瑜都直接坐在了地上,不是她不知道凉,而是实在是起不来了,跪的时间太久了,久的腿都麻了。
“没想到你是个狐媚的!”小宫女从正屋里出来,刚才凤漓过来的时候,吓的躲在屋里不敢出声,现在凤漓走了,倒是敢出来,可以说是耀武扬威的说上句话了。
“你扶我一下。”奚红瑜本来不想出声的,可是自己站起来实在是太难了。
当然,小宫女肯定是不会帮她的,奚红瑜淡淡一笑,倒是她奢望了。然后,任凭小宫女说的多么的难听,她都不吱声,等着腿缓过劲来了,扶着刚才放在一旁的笤帚,就站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土,直接就进屋了。
这些日子,她的生活其实也算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时候,就算只是将军府的庶女,可因为四姨娘聪明将她保护的也很好。不能说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但也没有受什么委屈。
所以,她的性子并没有多么的沉闷,就算在嫁给凤易之前,她还天真的想着,只要让她安静的守着凤易就好了。
可现实,就是她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将所有的热情都甩的干净。
看来有些事,还真的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现在,一个小宫女,都想讽刺就讽刺她,奚府有了天花,四姨娘都不能进宫看她,奚红瑜有时候觉得,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人管,没人问了,就好像被所有人抛弃一样。
所以,奚红瑜总是有意识无意识的像奚云妆学习,学习她的冷漠,学习她的狠毒,似乎这样,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当然,奚红瑜的情况,奚云妆也算不上太了解,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奚云妆也就不会出手管的。
左右,人都是在困境中成长的,如果她一直在一旁守着奚红瑜,她就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奚云妆有空的时候,就喜欢出去走走,也不出鹤王府,就在花园了走走,也算是散散心吧。
凤湛倒是想到了一个有趣的事,那就是两个切磋切磋。
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奚云妆与凤湛倒没有真正的交过手。
不过,凤湛这么一提出来,奚云妆倒是脸红了,真的,想起以前的种种,似乎有些甜蜜,又有些羞涩。
两个人最后还是交了手,不过,倒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在谈情说爱一样,招式很柔,谁都没有用力。
鹤王妃在不远处正巧看见了,她这几日照顾王文嫣,也实在是累了,所以,就出来走走,不想,倒是正好遇到这一幕。
该怎么说呢,依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凤湛的功夫似乎更稳一些,但是奚云妆用的很巧,都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两个人虽说没有用真正的实力出来,但每一个招数,都能让内行人看出来,两个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鹤王妃对于奚云妆的遭遇肯定是知道的,短短的五年时间,就是鹤王妃自己,都不能练成奚云妆这样的程度,可见,奚云妆是个要强的。
鹤王妃看着两个人尽兴,也就没有打扰她们,拐到一旁去走走。这鹤王府因为天花闹的,沉闷的很,难道能有这样的兴致。
别瞧着两个人打的慢,但是很快两人都出汗了,收了手,奚云妆便去沐浴。
先换了衣服,奚云妆因为运动了的事,脸上红扑扑的,看的凤湛眼睛都直了,他赶紧的抬起头来,也不是不想看奚云妆,就怕再流鼻血出来。
奚云妆拉着凤湛的手,说实话,这么些日子了,两个人也该顺理成章的发生点什么了吧。
一直分房睡,奚云妆其实心里也不忍心。
奚云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断的在给自己打气。
“要不要一起?”奚云妆问的时候,声音不算大,但是也可以清晰的传到凤湛的耳朵里。
凤湛心一颤,真的是一颤。什么叫要不要在一起,这沐浴还要在一起,鸳鸯浴?还是,要发生一些什么。
凤湛不敢回答,真的是不敢,他能说,上次的事情,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阴影了吗。
“不急。”凤湛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这连个字来,听起来,就好像奚云妆多么渴望一样。
奚云妆的脸色很难看,真的是不好这种感觉。两次都是她主动的,可是,都是失败的。
“如此,也罢。”奚云妆明显是有些失落,也不是说她非要做这样的事情,就是觉得两个人应该有点什么了吧,也是觉得要回应凤湛,可是,这样很受挫。
奚云妆放开凤湛的手,就要去沐浴,凤湛一把拉住奚云妆,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我在害怕。”凤湛说话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激动,听起来,似乎都有些颤抖了。
“这么多人得天花,我每天都在担心受怕。”凤湛这个该怎么说呢,平常的时候,倒还算是比较擅长说情话,可现在,竟然不知道怎么表达。
天花这个东西,正常人也能耗着,可是,万一奚云妆怀了身子的。
万一,自己得了呢。
要了奚云妆,然后自己死了怎么办?
凤湛也许是心里负担太重了,也许也是因为心里紧张,反正,就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奚云妆看着凤湛,突然将唇印了上去。
她不傻,她知道凤湛的心思,可是她不怕,有些时候,不能说一直让凤湛在为自己考虑,她想要付出,迫切的想要付出。
凤湛本来没有什么想法的,可现在,真的,可以说来的很猛烈。
猛烈的不顾一切。
然后,两个人真的成了夫妻了。
而,凤湛没有流鼻血,也不是凤湛不紧张,不在乎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反正就是没流。
奚云妆累了,眼睛闭着,但是是醒着的,就是想休息休息。
她也没想到,真的,两人真的就有了关系。好像,心里隐隐的会有一种感动,好像是想说,终于拥有了你。
奚云妆翻了翻身,凤湛伸手就将她拦在怀里,感受到奚云妆像小猫一样,蜷缩的身子,突然笑了,傻傻的笑了。
嗯,可能是太高兴了,一时也想不到表达的方法来。
当然,沐浴的水凉了,水是又让人热了以后,两个人才一起沐的浴。
在奚云妆与凤湛沐浴的时候,丫头们就将床上的东西全换了,当然,那一点红色,也按规矩给鹤王妃送去。
鹤王妃正在看着王文嫣用药,听了下人的禀报,鹤王妃心里还真的挺高兴的。
至少,虽说现在算不是经历什么磨难,但也是考验两个人的轻易。大概有一种生死相依的感觉。
不过,鹤王妃还来不及欣喜多长时间,王文嫣又吐了,将药吐的是干干净净的,连苦水都出来了。
鹤王妃只能着急的喊大夫再过来瞧瞧,其实心中隐隐的有一种感觉,王文嫣这样,恐怕是好不了了,只能,用药吊着命,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了。
两个人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以后,该怎么说呢,两个人关系更亲密了,凤湛是没是就像腻歪在床上,真的,不管白天晚上,一看奚云妆没事了,就连哄带骗的,就到了床上去了。
不过,对于外头的事情,肯定也是超心的,就不如说韦素娘,虽说已经送过信去了,凤漓也同意了,让她回来,可是她却拒绝回来。
奚云妆并不觉得,韦素娘是心狠的,毕竟,她还保存着自己的势力,凤易都这么长时间还没好,也许就是凶多吉少了呢,正常情况,都应该来看看,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
但是,韦素娘没回来,这只能说明她足够冷静。因为她知道,她的势力远远不能与鹤王府匹敌的,若是鹤王府的人都没有办法,她回来也没有什么用。
而且,只要她不在凤易的身边,凤易没个亲人照看,鹤王才会出手,一旦她回京,也许鹤王就不会为凤易在出头,所以,这个京,她是万万回不得的。
奚云妆与凤湛相互看了一眼,既然他们想要韦素娘回来,那么,韦素娘就只能回来。
既然,韦素娘傍着鹤王,那么就让人先将鹤王给弄回来。
当然,能让鹤王回来的,肯定就只有鹤王妃,凤湛直接让人给鹤王传话,说鹤王妃病了。其实,也并不是无中生有,而是鹤王妃因为愧疚,白天夜里的为王文嫣超心,再来到底是到了年纪了,身子骨也不像以前那么硬朗了,所以,脸色肯定是差了很多。
因为之前上过当,鹤王也留了个心眼,也没收拾东西,就带了几个人回府了。
正巧是看到鹤王妃在用药,其实也就是一些补身子的药。奚云妆在一旁伺候着。
“谁让你回来的,滚!”鹤王妃看见鹤王就来气,心里头不高兴,说话也冲了些。
“我不知道你生病。”鹤王在一旁解释,不过当着奚云妆这个晚辈的面,他到底是维持那些已经不存在的,可笑的公公的尊严。
“滚!”鹤王妃不管这么多,直接拿着东西就朝鹤王砸去,真的,心里觉得很委屈。
鹤王就因为个凤易,不管不顾的陪着去了,这是在打谁的脸。
鹤王妃想,有一日,总有一日,她会让鹤王后悔,会后悔的。
鹤王妃这样,鹤王也只能暂且出去了。不过,到底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再去看凤易了。
可以说,现在鹤王府都一团糟了,他肯定是要陪在鹤王妃身边的。
等鹤王妃用了药之后,奚云妆便出来了,一听门响,鹤王马上就扭过头去。
奚云妆没理鹤王,就好像没有看见鹤王一样,将药碗交给旁边的小丫头,扭头都打算离开。
“你母妃她怎么样了。”鹤王赶紧喊住奚云妆。
奚云妆很配合的转过头来,不过,脸上肯定是带着淡淡的嘲讽,“我以为父王只会关心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这种关心还真少见,连乌那太妃都放心的很,皇上都送了信,许她可以回京来看望易郡王,不想,她竟然一口回绝了,可真是奇了。”奚云妆说话的时候,音调特意显得尖细。
这种讽刺的感觉,听起来,才够味道。
鹤王的脸瞬间黑的就要滴出墨来,奚云妆的意思,他肯定是知道的。
不过,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不管凤易吧。
不过,鹤王最后还是决定,他亲自让人给韦素娘送信,表明自己的态度,要是不回来,凤易死了,也赖不到自己的身上。
鹤王的态度足够强硬,韦素娘最后还是决定回来了,其实,没有谁能心硬到这个地步。
既然韦素娘自己决定回来了,鹤王也就更没有必要去住在外头了,索性就搬出来了。不过,却与鹤王妃在冷战之中。
反正,鹤王妃就是不理鹤王,无论鹤王妃说什么,鹤王妃就当没有听见。
渐渐的,鹤王也恼了,两个人就真的升级到了真正的冷战了。
不过,在韦素娘回来的前几日,云竿国来了使臣。
对于云竿国,其实大宇的人都不陌生,与大宇一样,也都是难得的大国,不过相对比较远,但是云竿国的人都是那种非常有野心的人,一直想不断的扩大自己的版块。
之前,还挑唆着别的国家争斗,当初鹤王一夜拿下十座城池的那一场战役,其实与云竿国有着莫大的关联。
本来,一个大宇的临国,而且还那么小的国家,怎么敢侵犯大宇泱泱大国的,说白了,就是云竿国挑唆的。
据说,当时大宇还查到了两国书信的内容,也不过都是云竿国的国君写的,支持他们扩大版块,若是财力人力不够,大可与云竿开口。
那国君也是个糊涂的,这种谎言都信了,也不想想自己一个弹丸小国,有什么能力与大宇为敌,云竿鼓动着战争,也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达到自己的目的。
等到对方真的将云竿的人引来了,说白了,他们的灭亡也就不远了。
鹤王那次,打的那国家大伤元气,此事,才得以了解。
至于云竿国,虽然知道是他们的挑唆,但是大宇暂时还不能将对方如何,只能就防着些。毕竟,两个实力相当的国家,除非倾全国之力,不然还真难以分出胜负来。
不过,倾全国之力的战争,也就没有必要了。
所以,这次云竿国来人,目的还真让人怀疑。
而且,来的还是云竿国的王爷,呼延悟,与世子呼延则。对于这个呼延悟,这个人也不容小窥的,也是一名难得的武将,曾经也与鹤王交过手,不过,两边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当最后,鹤王险胜,不过,胜的也不是很漂亮。
所以,这样一个人物来大宇,还真是让所有人都忌惮的。
是以,虽然现在的京城,并不适合有什么人前来,但是,凤漓依然让人打开城门,迎呼延王爷进京!
不过,却也是很小心的,但凡是能来京城的人,都会很小心的查看身子。
呼延王爷的到了,而且级别还这么高,肯定是凤漓亲自主持宴会来接待呼延王爷的,到时候,正二品以上的官员都会到的。
这样一来,皇宫自然更要小心,只有的府中有天花的人,都不准进宫,虽说这样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准是怕将病情引到宫中的。
不过,也许是有能力的人,脾气都不一样,就好像这个呼延王爷,来了大宇之后,不先记着进宫面见凤漓,而是直接来到了鹤王府外,去见鹤王。
当然,别人也只能说,呼延王爷与鹤王都是武将,也算是老对手了,见一面也无可厚非。
呼延王爷来鹤王府,肯定是要受到重视的。
这不仅仅是鹤王府的事,更是大宇的事,所以,鹤王妃与鹤王都会小心的应对。
两人现在即便是在冷战,但是,还是共同来见呼延王,鹤王府的正门自然是大开的,呼延王是自己过来的,并没有带世子。鹤王府的人多大都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现在,对面呼延王,表现的很从容,至少,看起来,没有过分的卑谦,即便是在前头带路的门房,这会儿也是将身子挺的直直的,不然云竿的人小看了去。
这接待呼延王肯定是在正厅,鹤王与鹤王妃早就等候在那里,两个人一看见呼延王进来,鹤王是推着轮椅往前走了一步,而鹤王妃是直接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呼延王的嗓门很大,一看见鹤王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那声音倒是让站在不远处的伺候的丫头吓了一跳。
“请。”鹤王伸手,指了自己下手的位置,让呼延王先坐下。
呼延王倒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不过。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就连身后的侍卫,也都一点多余的东西都不带。这其实是不合礼数的,因为,都究竟个礼多人不怪,就是邻里间串门,多了不少,少的也都拿着碗端着一些稀罕的吃食,可鹤王与呼延王并没有多么熟,第一次上门拜访,肯定不能空着手的。
鹤王自不会在意这些,鹤王妃倒是留了心,总觉得这呼延王,恐怕目的不纯。
“你怎变成这样。”呼延王一开口,就看向鹤王的腿,然后,带着很可怜的眼神,轻轻的摇着头。
无论鹤王在鹤王府的地位变成什么样,可是在外人面前自尊还应该是要的吧。昔日的对手,不,应该说是手下败将,正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鹤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
“嗯。”鹤王就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倒可怜了王妃。”呼延王的嘴还是真欠,总感觉他是故意上门来讨打的,什么叫可怜了王妃,哪方面可怜?这倒是让人遐想翩翩。
面对外人,无论两个人有多大的矛盾,观点倒是一致,那就是一致对外。鹤王妃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对着鹤王一笑。“王爷多虑了,本王妃很庆幸,因为本王妃嫁了一个英雄,嫁了一个战神。”鹤王妃说的时候,声音是一句比一句大,好像无比的自豪。
也就在这个时候,鹤王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两个人情比金坚,经历风雨。
当然,鹤王妃也是不动声色的还了呼延王一句,尤其是那一句战神,无不在讽刺呼延王也不过是鹤王的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呼延王就像没有听懂一样,至少表面上没有做过多的表情。“没想到你变了这么多。”听听这口气,就算是定力再好的鹤王妃,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你变了这么多,她们俩有这么熟吗?听着口气,分明容易让人误会。
不过,还不等鹤王妃回答,呼延王接着又来了一句,“湛儿呢?怎么没瞧见湛儿?”
啪!鹤王直接拍了一把桌子,欺人太盛!什么叫湛儿?鹤王府跟他很熟吗?
偏偏呼延王就跟不懂鹤王为何发火一样,瞪着个眼,很不解的看着鹤王。
这种表情更让人窝火,总不能上去训他,怎么说他表现的太过亲昵了吧。
鹤王直接推着轮椅就出去了,“我身子不舒服,送客。”声音传来,带着浓浓的火气。
“委屈你了。”然后,就当着鹤王的面,用这种很怜惜的调调与鹤王妃说话。鹤王气的握紧了拳头,“滚!”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压抑的情感。
鹤王妃紧紧的皱着眉头,说实话,她跟呼延王并不熟,至少没有呼延王表现的这么熟,就算是见过面,也是她跟着鹤王出征的时候见的面。
“你既然知道湛儿的存在,有些事,就不必我提醒了。”鹤王妃冷冷的说,其实是在警告呼延王,无论呼延王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与大宇的哪个世家勾结,可是在大宇还是鹤王的势力最大,若真是闹急了,鹤王妃不在乎,直接将凤漓赶下去,让凤湛让位。
呼延王微微的眯着眼睛,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可偏偏,鹤王妃这话在鹤王耳朵里听起来,就不是个滋味了。什么叫不必她提醒,提醒什么?提醒不能表现出知道凤湛?
呼延王从鹤王府出来,直接就进宫参加宴会了。而呼延王世子也早就到了宫里。
今日的宴会,肯定是戚妃陪着凤漓出席的,不过,如今时辰还没有到,呼延王世子呼延则是个爱动的,觉得这大宇的皇宫太过于沉闷,就比如说,这里的臣子,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坐着,一点都没有情趣。
所以呼延王就出去随便走走,礼部的人赶紧让宫里的头的公公跟着,不过,因为后宫里头,就戚妃一个皇帝的女人,也不怕冲撞了贵人,也就由着呼延则随便走走了。
其实,这宫里头的宫殿,从外头瞧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名字以外,也都差不多。
呼延则无聊的走着,这一走倒是走了很远的一样,恰巧就看到了在外头洗衣服的奚红瑜。
因为没有人伺候奚红瑜,奚红瑜凡事肯定亲力亲为,她住的院里简陋,就连井都在院子外头。奚红瑜没有功夫,力气又不大,平常用的水提进去都已经很费劲了,奚衣服的时候,奚红瑜都是端出洗。
不过,这水凉的厉害,奚红瑜的手都冻成了红色的了,奚红瑜皱着个眉头,表情痛苦的洗衣服。呼延则不由自主的就停了下来,因为呼延则知道大宇的宫女们大多穿的服侍差不多,而奚红瑜穿的明显不一样,而且,这衣服也不是浣衣局统一洗,肯定就不是宫女了。
后宫里头不是宫女的人,那自然就是皇帝的女人,瞧这样子,应该是个不受宠的妃子。或者是犯了错的妃子。
呼延则一抬手,让身后的公公们在这里等着,自己朝奚红瑜那边走去。
这公公们有些纠结,说不行吧,毕竟呼延则的身份在那里。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奚红瑜又不是皇帝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毁了身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能跟呼延则这种身份的扯一块,也算是奚红瑜的福分了。所以,公公们也就应了呼延则的要求了。
奚红瑜洗着洗着,实在是太凉的,双手搓了搓,然后就看到一双靴子,用皮做的靴子。很精致,但是奚红瑜第一反应,应该是很暖和。
抬起头来,一张陌生的脸,一种异国的打扮,让奚红瑜隐隐的猜到了什么。毕竟,呼延王来京,可算是能引起了轩然大波的了。
“见过贵客!”奚红瑜想了想,还是这样称呼的。毕竟,呼延王是来了,可眼前的也不一定是王爷吧,而且,身后还跟着人,地位应该也不低,若是喊错了,没得让人小瞧了去。
呼延则不由的蹲下身子,“贵客?”慢慢的咀嚼这两个字,似乎越想越有味道,唇间泛着淡淡的笑意来,“苦吗?”他问的突兀。
奚红瑜想,大概这位贵人是问的她这样的生活苦不苦,奚红瑜摇了摇头,其实也没什么苦不苦的,反正这条路也是自己的选的,每一步也似乎不能后悔。“不苦。”
这倒是让呼延则诧异,他以为,奚红瑜应该在后宫做过主子的,现在这样的待遇,也可谓说是天上地下的,可偏偏,奚红瑜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倒让他对女人有了重新的认识,反正在他的周围,一些贵族姑娘们,会骑马,会猎物,但就不会自己洗衣服。
呼延则就那么蹲着,奚红瑜也不知道该不该离开,也只能陪着,不过,她手上全是水,时间一长,就感觉似乎连骨头都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
奚红瑜搓了搓手,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子,说白了,就是太冷了。
“我可以带你走。”呼延则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不过一想,也正常,反正一个不得宠的女人,讨回府上,做个侍妾,也是个无伤大雅的事情罢了。
奚红瑜没有多想,反正她现在连个女人都算不上了,只是摇了摇头,“多谢贵客的好意,我觉得,这样挺好。”奚红瑜说的也是实话,动错了情,落这样的下场,终归是逃离出来,没有迷失自己,这样确实挺好。
“也罢。”有句话说的好,叫哀莫大于心死,在呼延则看来,奚红瑜就是这样的人。他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转身离开,不过没走几步,又转过头来,“若是你改变主意了,我会接你。”在呼延则这样的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感兴趣的女人,真的,接了也就接了。
奚红瑜轻轻的摇头,等着呼延则走了以后,又继续低着头洗衣服。只是,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反应的心,却突然间觉得空空的,她抬起头,看着天空,这辈子,真的就只能这样了吗?
不过,随即又拍了拍自己的下身,嘴角跪着些许的苦涩,也就这样吧。
呼延则回到殿里的时候,时辰已经差不多了,他坐在呼延王的跟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很专注的看着皇帝的龙椅,似乎,在这里,他已经将奚红瑜忘记。
很快,凤漓与戚妃就进来了,两边的人赶紧见礼,当然,呼延王却没有行跪拜之礼,而是行了与他在自己国家对国君行的礼是一样的。因为呼延王在云竿国的地位,就像鹤王的地位差不多,凤漓也不可能过分的要求。
至于呼延则,他肯定是要行大礼的。
凤漓让了坐以后,自然是要先带头说话的,其实两边也都说一些个场面话,什么两国交好,纯粹就是为了今日的面子上过的去罢了。
凤漓带了三杯酒之后,呼延王就开始提出自己的目的了。
所谓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云竿国已经知道大宇最近两年的情况,朝堂斗争暂且不算,就这两年的收成,说时候,一年比一年差。而凤漓登基的时候,又减免赋税三年,说实话,这样会让国库的东西有些紧张了。
一旦这样情况出现,肯定是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兵打仗的,因为,根本就承担不起粮草。
相反,云竿国这两年风调雨顺的,收成好的多,那么他们就提出,让凤漓割让城池,然后换取云竿国的粮食。
“这不可能!”凤漓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大宇的情况,凤漓比谁都知道,现在,他肯定是不能与云竿为敌的,但是,却不能割让城池,且不说,云竿给的粮食并不算充足,可就算充足又如何,原本是自己的地盘,割让给旁人,无疑与引狼入室。所以,凤漓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当然,呼延王也早就想到这个结果,尤其是年轻的帝王,越无法同意这种要求。
不过,呼延王也不找急,只是微微的仰头。“看来大宇的皇上很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假如云竿国现在来攻打大宇,不说旁的,就算是粮草充足,可是,却连挂帅的人都没有吧。”
呼延王说完,他身后的人云竿人也都笑了起来。
其实,自鹤王一来,还真没有特别出色的将军,以前奚将军算是一个还拿的出手的,可偏偏已经有五六年没上过战场了,而且,现在身子也不好,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毕竟,他们要对付的,可是云竿的大将啊。
“以前鹤王妃还能出战的时候,大宇还不至于这么狼狈,可现在,看着鹤王妃,明显是没有这个心境了。”呼延王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
却让所有人都诧异了,鹤王妃是厉害,也是巾帼女英雄,她其锋芒,并没有鹤王的高。可偏偏,呼延王就单挑了鹤王妃说,这用意,还真的让人,无法理解。
“谁说没有?现在鹤王世子妃,可也是为能干的主。”戚妃的声音,带着女性特有的尖细,那一声鹤王世子妃,更是说的洪亮。
一听戚妃说完,凤漓都忍不住瞪了戚妃一眼。
这明显就是将奚云妆往火坑里推,的确,奚云妆是有本事,可是若是被云竿的人盯上了,说不定,云竿的人使什么计策,来毁了奚云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