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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奚云妆这么说,武嫔的脸上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的。可转念一想,今日也确实是她冲动了。
与奚云妆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奚云妆看着武嫔的背影,只是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世人都免不了俗,都说关心则乱,之前还瞧着武嫔是个有心思的,事关于她,到底没有那么沉稳了。
只希望今日的血光之灾,能给武嫔一些个教训!
武嫔出了们才想起了奚云妆的话,心中越想越觉得是个事,赶紧与人换了衣服,就连马车也换了,不过马车的方向不是回皇宫,而是去眉长公主的府上。
如今只怕回宫的路上困难重重,倒不如让对方来个措手不及!
而奚云妆想的确实没错,武嫔从出宫之后就被人盯上了,她离开驿馆没有多久,马上有人准备好动手了,马车在一个拐弯的地方,马突然受惊,随处的乱跑!而隐藏在暗处的弓箭手,直接拿着那马车当活靶子练习了,不一会儿,那马车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箭了。
武嫔是被她的一个贴身宫人压着,不管怎么说,至少能挡开这箭了,暂且活命要紧!
武嫔咬着牙,现在的时间似乎过的很慢,如今她离驿馆最近,而且奚云妆早就料到有人会出手,若是驿馆来人自己应该会躲过这一劫,可是武嫔现在脑子又无比的清晰,无论怎么样奚云妆也绝对不会出手!
如今奚云妆生产在即,就算是奚云妆想出手,怕是凤湛也不会让她卷入这场风波!再来,若是奚云妆出手,万一让旁人起疑心,知道她与奚云妆早有交情,恐怕连王也会受到牵连!
武嫔自嘲的笑了笑,她自从与奚云妆合作以来,总是想着万事有奚云妆拿主意,也就在这个时候才知道,旁人帮你也只能是在一旁扶你,能不能站起来,其实还要靠自己!
武嫔强撑着用一旁的茶具扔开了马车的门,看到马似乎放慢了速度,可是那弓箭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武嫔咬着牙,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身上背着宫女的尸体,为自己挡住箭,而她自己也拔下头上的金钗,慢慢的爬了出去,对着马的屁股直接用力的刺入!
马吃痛,更加用力的跑了起来,武嫔的头因为马突然又跑快了,而重重的撞在马车的门上了。甚至,武嫔已经感受到了头上的血迹,可是她却顾不得这么多,只希望她这一刺,让局面更混乱,也给对方制造了难道!
如今,只要撑到官府的人到了便可!
武嫔那边的消息,奚云妆一直没有得到,也并非凤湛拦着,而是她自己,不允许任何人跟着武嫔,这也是不得已,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与武嫔早就关联!
只是奚云妆的肚子已经开始疼了,奚云妆是生产过一次的人了,自然是知道这种感觉!
一说有了反应,凤湛那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奚云妆,凤雪舞也想守着的,可是奚云妆不允许,说到底这产房乃是污秽之地,凤雪舞还是个孩子,万一影响了以后,总是她做母亲的失职!
再来,这次生产早就注定不平顺,奚云妆也怕让凤雪舞心里有阴影,对她以后的有影响!
只是奚云妆这次与上次不同,来的更加的猛烈,甚至没有喘息的时间,一波接着一波的痛!稳婆是大宇带来的,也都信的过,如今准备妥当,就等着为奚云妆接生了!
奚云妆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疼的感觉,好似上次都还没有这么疼!
稳婆在一旁宽慰奚云妆,说是生第二个,比第一个因为有经验,大多是要顺利的,只是这也真的是宽慰人的话,在场的谁不知道,这次八成是有难产的可能!
凤湛的心是乱的,从奚云妆出事他就提着心,而今终于要生了,只觉得头重脚轻的,真的很想直接晕倒,躲过去算了!
凤湛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勇气,再经历一场生死了!
奚云妆打定主意,一定要坚强的,可是在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真的太疼了,而且过程太漫长了!
谁能知道,她马上就要生了,孩子也准备好了。可是就是生不出来,稳婆说孩子的头卡了,让她用力,奚云妆也用力了,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在后期养胎,奚云妆只在床上动也动不了,若非有些练功夫的底子,她根本就不敢奢望生出来。
而出事之后,其实凤湛也建议过,实在不行孩子不好了,可是奚云妆是真的舍不得,都曾威胁过凤湛,孩子在她在,孩子没她没!凤湛的消瘦奚云妆其实也看在眼里,只是这天下的事情本来就没有两全的。
生产之中,最要命的是奚云妆直接晕了过去,血流个不止,孩子说是瞧着憋的没有动静了,这眼瞧着要一尸两命了,众人让凤湛拿个主意!
凤湛现在是真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脑子里都感觉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手里一直拉着奚云妆的手,没有开口求她坚强,只是紧紧的抿着嘴,暗暗的发誓,你在我在!
若非凤湛流泪,或许旁人都不知道凤湛是怎么想的,给人的感觉冷漠的好像并不关心奚云妆一样了!
奚云妆的气息越来越弱了,孩子的动静也慢了下来,时间好像要静止一样!
凤雪舞是一定要在外头守着的,本来奚云妆是让人将凤雪舞带走的,可是凤雪舞也说了,“你是我的母亲你爱我,可是你却不能自私的剥夺,我爱你的权利!”
最后,凤雪舞硬是留在了门外!
听到里头的动静,凤雪舞呆不住了,她就要往里头冲!
下人按照奚云妆的吩咐,死命的拦着凤雪舞!凤雪舞气的大哭了起来,只觉得这些人怎么都是一些榆木脑袋,不懂得变通!
“你们让开,我要见娘最后一面也不行吗?”凤雪舞是哭着喊出来的,她现在真的知道,无能为力,该有多么的绝望!
这么多人挡着,她只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如何闯过去!门是紧闭的,凤雪舞也不确定,里头的凤湛能不能听到,最后,凤湛看见凤雪舞的时候,凤雪舞手里拿着金簪,对着自己的脖子,而她的脖子上,已经出了点点的血迹!
凤湛的眼微微的动了动,想要将最心爱的女儿拉过去,可发现半个身子都麻了,根本就动不了!
下人看到凤雪舞这个样子,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凤湛没出声赶人,旁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忙碌的给奚云妆扎针,希望奚云妆能活下来!
凤雪舞气喘呼呼的跑过来,一下子就跪在了凤湛的跟前,“想要保娘亲与孩子,我知道一个人,或许他有法子!”
听清楚凤雪舞的话,凤湛的脸色才恢复了起来!“说!”
“鸿王!”凤雪舞一字一顿,其实从奚红瑜的身体治好之后,她的脑子里就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或许鸿王与自己一样,也是来自不同的世界,或者,鸿王本身就是一个医术高明的人!
只是,奚云妆现在需要剖腹产,但既然生孩子,免不了会让人看见什么,鸿王是个男子,凤湛又那么在乎奚云妆,她也是怕凤湛如其他人一般,守着所谓的礼节,迂腐的不去关心一条人命!
“去,先将鸿王带过来,皇后那边本王亲自登门道谢!”凤湛这话便是承诺,若真的能救的了奚云妆母女,他便欠下皇后一个人情!
不过,在鸿王还没有来之前,稳婆们还是先按照自己的法子是忙碌,奚云妆这边也终于有了动静,可是再怎么激她,没力气就是没有力气!
至于鸿王那边,因为凤湛下的是死命令,人是分成两队,一队先进宫与皇后禀报,另一队直接劫狱!也幸好有武嫔出事,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京城这一个小动乱上了,劫狱倒是很顺利,至少鸿王来的时候,奚云妆还是活着的!
凤湛这个时候很舍不得离开奚云妆的身边,可是鸿王来了,想要求鸿王救命,凤湛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凤湛带着人亲自迎出去,双膝跪地,“求你,救她!”
声音简单,却又卑微的让人觉得心酸!
鸿王眼微微的眯了眯,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人与他说了奚云妆的情形了,说实话,这个时候是谈条件的最好的时候,可是奚云妆的情形也不容耽搁!
鸿王的脑子里不由的想起了奚红瑜,“本王尽力而为!”鸿王点了点头,他知道他的遭遇与奚云妆有脱不了的关系,这次就当是他为奚红瑜做的一件还带着目的的事情吧。
鸿王进去之后,情形应该是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孩子肯定是不可能生下来了,现在只有剖腹产了,只是这里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鸿王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了,也幸好麻沸散用的是最好的,奚云妆全程并没有什么感觉!
按照鸿王的意思是,凤湛不要是身边呆着了,可是凤湛却执意留下,当奚云妆的肚子被人一层层的剥开的时候,凤湛的整个眼都是红色的,可是他什么没说,硬是撑了下来!
孩子出生了,倒是胖的很!
不过,只是有些遗憾,又是一个姑娘!
这个孩子算是奚云妆拼了命生下来的,是男是女于凤湛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平安就好!
等奚云妆醒来之后,已经是一天后,奚云妆的脸白不说,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开始蜕皮了,嘴上干裂,饶是凤湛守在跟前,常常喂水,也都改变不了这个状况!
为此,凤湛也问了鸿王,可是鸿王也只说,可能是体质,或者季节的关系!
“孩子呢?”奚云妆睁开眼睛,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活着,既然她或者,那孩子怎么不在这里?
凤湛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刚才许是太累了,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不曾想奚云妆这个时候醒来了!凤湛赶紧起身,先给奚云妆端点温水喝了再说!
凤湛是来不及说话,奚云妆还以为凤湛是有意闪躲,“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奚云妆突然大声了喊了起来,一直以来,奚云妆算是比较理智的人,可是在关于孩子这方面,一直却很任性,哪怕他知道,最终她会死,她也要留着孩子!可是身体现在真虚弱,奚云妆这么一喊,接着就咳了起来。
这一咳,奚云妆就觉得肚子疼的厉害,比针扎还要疼!
“孩子还好,奶娘抱着她睡觉呢,你快洗用的点水!”凤湛连忙扶着奚云妆,只是看到奚云妆的脸色,也只剩下心疼了。
饶是凤湛保证孩子还好,奚云妆还是不放心,非要让凤湛抱过来看看!等孩子抱过来的时候,正好已经醒来了,那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奚云妆,好奇的伸出手来,奚云妆赶紧将手指递给了她,孩子的小手抓的结实。
虽说这是第一次见这个孩子,而且这么小的孩子从五官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奚云妆就是有强烈的感觉,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
这一次的倒是与凤雪舞的那时候不一样,该哭就哭该闹就闹,本来凤湛看着也觉得好看,尤其觉得这孩子宝贵的很,就伸手抱抱,就这个空档,孩子拉了,听到动静凤湛就掀起来一看,全拉在他的身上!
本来这胎屎还没有拉干净,这个时候拉的还是胎屎,黑乎乎的,还有股味道。这种体验,凤湛绝对那是第一回!
好不容易抱着让奶娘先换干净,凤湛还想抱抱,偏偏孩子又直接尿在了凤湛的身上,凤湛觉得,他活着就是为了受欺负一样的。
不过因为有孩子的动静,倒是扫去了之前的阴霾,就是奚云妆脸上也都堆满了笑容。
等到孩子睡着后,奚云妆也还不困,这才问起那日的情形,凤湛也没有隐瞒,再来,奚云妆肚子里伤口也做不的假,按照奚云妆聪明,能想到这个法子的,必然是个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