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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月提出退出长生神院,并非是冲动之举,而是她经过了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
这一年多来,她呆在长生神院,也算是看透了副院长和院长等人的嘴脸。
仅仅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就将几百名学员丢弃,这样的神院,她不屑留下来。
至于成立太虚神院,只是想要和过去的符箓分院,彻底告别。
当叶凌月听到了符箓分院要被取缔时,她额头的太虚神印,突突跳了几下。
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有注定,连太虚神尊也不愿意自己亲手建立的符箓分院,面临消失的下场。
当叶凌月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后,在场的学员们和导师们一时都没了声音。
一个刚成为中级符师没多久,连毕业都还没毕业的新生,竟然要带着符箓分院另立门户,这无疑是异想天开。
“凌月姐姐,我跟着你一起离开。”
这时,曾小雨走了出来,脆生生说道。
“小雨,你不必跟我一起走,长生神院的资源,更有利于你的修炼。”
叶凌月欣慰着点点头,但却没有立刻同意曾小雨的决定。
“不,我要跟着你走。我所学的一切,都是凌月姐姐你教的,和长生神院无关,我要和你同进退。”
曾小雨斩钉截铁说道。
“要走的话,也算我一个。当初我就是因为你,才到了长生神院。”
穆挽枫笑了笑,也站到了叶凌月的身旁。
“我也是,长生神院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长生神院了。你们要另令门户,也需要老师,就算我一个,别推脱了。”
黄腾朗声说道。
许是被两名导师和曾小雨的果断感染了,在场的另外几名导师也纷纷表示要跟着叶凌月奏。
“凌月学姐,我们也跟着你走。”
那些被外院驱逐出来的符箓分院的学员们也下定了决心,他们异口同声,愿意跟着叶凌月走。
望着几百双眼,叶凌月深吸了一口气。
“好,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太虚神院的一份子,只要太虚神院在的一天,就绝不会放弃你们。”
她的声音里,仿佛带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给这些已经频临绝望的学员和导师们心中,注入了新的力量,众人眼中,再度燃起了希望来。
“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
任屠天看着叶凌月带着一众人离开,嘟嚷了一句。
“真是让人羡慕。”
身后,飘来了姐姐任萱的声音。
任屠天一愣,回头就看到了任萱凝视着叶凌月等人离开的方向。
“姐姐?你这是?”
任屠天吃了一惊,姐姐自小就是天之骄女,她居然会羡慕叶凌月?
“难怪宫惜会放心的离开,他应该是早就猜到,叶凌月会肩负起这一切。我很羡慕她,有真心爱她的人,也有追随她的人。离开长生神院,对于叶凌月而言,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
任萱苦笑道。
“姐姐,不会吧,你觉得那叶凌月靠着自己一个人,能撑起一个神院?你别忘了,一个神院也不是说成立就能成立的,我若是没记错的话,符箓分院成立的条件之一,就是必须有高级符师坐镇。”
任屠天不以为然。
他承认,九重神渊之行,让他对叶凌月有所改观。
可是若是说,叶凌月能成立一个神院,那也太自不量力了,当初宫惜能担任代理分院长,可是靠着严分院长的庇护。
“结果如何,拭目以待即可。屠天,我已经替你办好了退学手续,如果没猜错的话,叶凌月一走,曾四轩和程岳等人也不会久留,你跟着他们一起走。”
任萱的话,让任屠天当场就愣住了。
“姐姐,你要我退出长生神院?”
任萱打小就疼爱任屠天,很是袒护他,任屠天没先到,任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我有种预感,长生神院不久后将会有一场大变故,身为院长的弟子,我不能轻易离开。但是你不同,你是我们任家唯一的继男丁。一直以来,我都纵容你,导致了你的脾气过于骄纵。也是时候,让你离开我和家族的羽翼,出去磨砺一番了。新成立的太虚神院,对你而言,是一个很好的磨砺。”
任萱主意已决,不容任屠天有半点拒绝的余地。
任屠天只能郁闷着,去找小怪物和程岳去了。
看到弟弟一脸懊恼的离开,任萱叹了一声。
“如你所料,你现在可以放心的走了。”
任萱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过了片刻,一个人影显出了行踪来。
宫惜无奈地取下了身上的隐身箓。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长生神院?”
宫惜原本留下了关老的尸首后,就应该离开了。
但是他又担心符箓分院的命运,所以留了下来。
让他欣慰的是,叶凌月在关键时候,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她站了出来。
让符箓分院独立出来,另立新院,无疑是眼下最正确的做法。
宫惜看到了这一幕,心也就安了。
他相信叶凌月和她身后的势力,能够撑起太虚神院,如此一来,他也就能放心去寻找严昭了。
任萱没有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宫惜。
两人,曾经是竞争对手,也曾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
只可惜,命运改变了一切,如今两人的身份,却是同室操戈的敌人。
临近黄昏,天色渐沉,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落到了任萱的脸上,隐约可见她的眼底有异光闪动。
良久,她闭上了眼,将心底的酸涩掩了下去。
“你走吧。”
宫惜转过了身,就在他要离开的一刹那,任萱忽然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害过她。”
前方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嘛,任萱,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宫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温热的泪水,滴落在地。
“为什么,你至今不肯相信我,当年发生的一切,都是场骗局。”
任萱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喃喃自语着。
只可惜,宫惜听不到她的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