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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和红棉居然是亲母女,又都与白鹏有染,从情敌到姐妹,又从姐妹变母女。真相大白之后,两女好生尴尬,也都对白鹏愤慨起来。白鹏深感无辜,他事先也不知道小玉有个丢失的女儿。小玉沉眠“涅盘”十七年,导致她跟女儿差不多年纪,既然这种天下奇闻发生在先,就不该拿寻常伦理来苛责。
最终宋岗村一行,不但没能让小玉回到身边,还搭上了红棉。好在白鹏对两女也谈不上生死相许的深情,懊恼一阵也就渐渐释然,路上想起来还会苦笑。
下午回到丽人堂,白鹏才发现,和真正的大事相比,与那母女二人的纠缠根本不算什么。
这时的丽人堂里气氛紧张,守卫的黑风队个个脸se凝重,目光都向湖心亭聚集而去。湖心亭里,司徒静面向水月轩坐着,达娃央金面向湖水负手而立,彼此谁都不看谁。达娃眼前的湖水冰封了一大片,显然“冰雪女神”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见到白鹏归来,达娃央金才有了些许笑容,向白鹏缓步迎来,而司徒静虽然起了身,脸se却更加yin沉。
白鹏怀着不祥预感,沿长廊走入湖心亭,向两人询问发生了什么。司徒静不吭声,还是达娃央金将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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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还是白鹏从公文中看到达娃报告过的,鹰堂廖统领酒后伤人砸酒馆一事。
由于达娃央金坚持处罚,司徒静极力袒护部属,双方僵持,达娃写了报告给白鹏,等了一天没有得到答复,就再也忍耐不住。她过去是魔教六大神将之一,身为万众景仰的“冰雪女神”,哪受过这种窝囊气,一时心头火起,不等白鹏的批示或调解,就孤身杀到鹰堂分舵。
当时还是清晨,鹰堂四大高手有两个在床上养伤,幻鹰姚谦也在新攻占的宜兴县坐镇,香主司徒静本人则正在丽人堂与白鹏泛舟小湖。所以分舵中的厉害人物只有暴熊郝猛一个,面对达娃央金这样天下屈指可数的超级高手,空有千斤之力无从施展,几回合就给打翻。
闻讯而来的其他人虽然也是司徒静jing心网罗的jing锐,但要跟达娃央金过招较量,实在欠缺资格,冰雪女神长袖一舞,顿时躺倒一地。有个新到鹰堂不久的家伙被达娃的神威吓坏,与廖统领也没什么感情,便将廖忠供了出来,说廖统领被司徒香主处罚禁闭半个月,就在后院小屋。
于是达娃央金命他带路,到后院擒了廖忠,带到当初闹事的酒馆,敲开了门,叫睡眼惺忪的掌柜将重伤的伙计也抬来,一起接受廖忠的下跪道歉。廖忠起初还不肯,说掌柜那ri打烊逐客时太无礼,理当给个教训,拒不道歉。结果达娃手中生出冰刃,寒光一闪,廖忠半截头发落地,这才吓得他连声向掌柜赔不是。
暴熊郝猛被打倒后,好一阵才挣扎而起,越发暴躁,也不设法联络司徒静,自行召集人马追了上去,誓言要“救出廖统领”,很快就将小酒馆围得水泄不通。
酒馆里的廖忠见来了援军,又硬气起来,道歉之后不肯掏银子赔偿。达娃央金一脚踢翻廖忠,飞身出门,飘飘如仙子般纵横往复,将郝猛和他几十名手下再度打翻,直到她身形闪回酒馆之中时,廖忠刚刚来的及爬起身。
“违抗总执法队,罪加一等!”达娃央金手中再度闪现冰刃寒光,廖忠这才连连求饶,请“达护法”高抬贵手,表示愿意掏五百两银子赔偿酒馆损失和给伙计治伤。
达娃央金从门外的地上扯了一个哼哼唧唧的鹰堂帮众起身,命他拿廖忠的字据去廖家取银子。就在等候那人取钱的时候,司徒静杀到了。
司徒静与白鹏在小船上谈到后来闹翻,连“早晚分道扬镳”都说了出来,原本就恼火,回鹰堂的路上就见有部下慌慌张张迎来,听了事发经过,气得她七窍生烟,紧急召集jing锐人马赶往现场。
这一下,小酒馆被围得水泄不通,对面屋顶还架上了强弓硬弩,甚至霹雳队的一排鸟铳也点燃火绳,瞄准了酒馆,只待香主一声令下,就算是“女神”,也要轰杀成渣。
郝猛被达娃打倒了两次,仍然不服,这时有了司徒香主做后盾,更加跳脚怒吼:“把廖统领好好给我送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声音震得方圆一里之内住户门窗乱响。
达娃央金对这个场面始料未及,一时不知所措,便拿冰刃刺在廖忠咽喉上威胁:“你告诉你家香主,你是自愿受罚,叫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廖忠声音颤抖:“司……司徒香主,属下自愿受罚,请……请不必兴师动众……”
司徒静向手下们征用来的太师椅上一坐,轻声冷笑:“软骨头!”
又高声道:“总护法大人,帮主给你大权,不是叫你不分青红皂白滥用的!”
达娃央金厉声道:“帮主有令,见总护法如见帮主亲临,如果帮主来了,你也这样对待吗?”
“帮主不会这样做,如果真做了,我自然也会这样对待!”
正说着话,去廖家取银子的帮众回来了,哼哧哼哧地背着个大口袋,里面满满的都是银锭,却没有直接送进酒馆,而是来到司徒静面前:“香主,银子真的要给吗?”
司徒静冷笑,故意放开声音喊道:“银子送进去,我看那掌柜敢不敢收!”
掌柜已经看明白形势,他还要在湖州做生意,哪敢收下这些银子,自然拼命推辞。好话说尽,诸如“血手帮一向照应小人的买卖”、“有血手帮才有小人的今天”、“银子我万万不能收”之类。
事已至此,达娃央金也没办法,只能恨恨地散去冰刃,撂一句场面话:“我必会向帮主报告此事!你等着!”便转身出门。鹰堂众人也不敢阻拦,闪开一条通路任她离去。
掌柜的擦着冷汗,心说:“你们内斗,可别把我这小人物牵连进去。”连忙伸手扶起廖忠,“廖统领,那天原本就是小人不对,若知你是血手帮的大人物,就算在我这儿喝到天亮,我也不会赶你走,这是小店的荣耀啊!”
廖忠这时倒有些羞愧了:“我那也是喝多了,骂你几句没什么,打人砸店是我不对。”仍然坚持叫那名帮众拿银子进来,与掌柜推来推去,最后赔了五十两,主要是给伙计治伤所用。
司徒静从太师椅上起身:“廖忠,你这银子也赔了,原本可以解除禁闭,但你刚才被人一威胁就屈服,骨头太软,回你的小黑屋去,再多呆十天,好好思过!”
说完沉着脸纵身上马,又补一句:“是谁供出的廖忠,关起来,也禁闭半月!”随后用力打马,赶往丽人堂。
达娃央金前脚回了丽人堂,听说司徒静后脚就到了,于是从水月轩出来与她待在一起,两人都不想让对方抢先与帮主单独见面,只等白鹏回来了好好评理。
“评理”还主要是达娃央金的想法,司徒静更多地却是来“问罪”,因为她早说过,让白鹏告诉总执法队别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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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达娃央金说完,白鹏看向司徒静:“事情是达娃说的这样吗?”
“事情过程差不多吧。”司徒静两臂环抱,嘴角一撇,“但她添油加醋,把我的言行描绘得十分邪恶,这也由得她,我懒得驳。”
达娃央金横了司徒静一眼:“我口才不好,你的嚣张样子只说出了十之一二。”又转向白鹏,“帮主,总执法队一切遵照你的命令行事,可是鹰堂公然抗命内讧,你说,该如何处置?”
白鹏眼光在两名心腹大将脸上移来移去,看达娃央金满脸“帮主定会为我做主”的神态,司徒静则冷笑不语,一副“你敢将我怎样”的表情,心里好生为难。他遇到这类事情一向优柔寡断,可今天必须当场表明态度,实在无法拖延。
司徒静这样不给面子,公然违抗帮主手令,真刀真枪与总执法队相抗,令白鹏无比恼火。可是司徒静的忠诚无可质疑,是自己的头号爱将和功臣,甚至也是最心爱的女人,如今又有诸多隔阂,两人感情正处于危机之中,着实不能再火上浇油。
达娃央金则是白鹏手下第一高手,比白鹏还高,只要“幻术光明天”的真相不被揭穿,她的忠诚度也比任何人都可靠,是白鹏对抗玄武会、魔教或者恶鬼堂那样高手如云的强敌时最可依仗的利器。没想到她还没真正迎战过什么厉害外敌,却先愣头愣脑地跟自己人打了起来,这也让白鹏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几名手下议事时意见不合是常有的,从来没有一次像今ri这样令人为难,两员大将水火不容,却哪个都不能舍弃或者得罪。
白鹏背着手,低头踱步,来回转圈。
司徒静忽然笑道:“帮主,来回转磨有什么用,痛快点,打算怎样处置我,是杀还是剐,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