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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被女人抛弃也有过几次了。但加在一起都比不过司徒静离去带给他的伤痛。
情越深,伤害越重,这个道理他早就懂,只是又加深了一层体会。
他怀疑司徒静有可能只是耍手段,以她临走前还深情款款的样子,怎么会舍得就此一刀两断?多半是假意分手,躲一阵,给白鹏一个深刻教训,以她的心机,这种事是做得出来的。
可再回味司徒静关于“信任”的那番话,他又感觉静儿是真的伤透了心,再也不会回头。
白鹏就坐在司徒静睡过几天的床上,似乎隐约还能闻到静儿的气味,思前想后,越想越难过。身为男子汉,总不好号啕痛哭,强忍悲声,抽泣着以泪洗面哭了个尽兴,直到夜幕降临,料想外面天黑,不会有人看到他双眼红肿,这才两脚虚浮地离开水月轩,回到秋水阁。
很不巧,秋水阁一楼厅中此刻正热闹,清霜、小桃、千代和小涛,一妻三妾团团围坐说笑,摆了碗筷却未上菜,四周丫鬟环绕伺候,清霜身边的空椅子显然是给白鹏预备的。
看到白鹏出现,四女都起身行礼,三人齐呼“相公”,只有千代喊“帮主阁下”。
清霜微笑道:“相公,补吃年夜饭这事儿,姐妹们不肯取消,来坐吧!”又转向丫鬟,“快上菜!”
白鹏哭得糊涂了,都忘记了此事,一时有些发愣。
小桃一跃而起,将白鹏拖到桌边坐下,还在他身上一阵捶:“你这坏东西,娶了我,就把我往海棠苑一扔,老死不相往来!早知道我还是继续做你丫鬟,好歹陪在你身边!而且你这家伙一贯喜欢偷吃丫鬟,却不搭理老婆!”
白鹏听了也有些惭愧,在小桃的硕大丰臀上一拍,微笑道:“刚娶你我就负伤,伤一好就出远门,今日才回来,又不是故意冷落你。”
清霜笑着斥道:“小桃!说话没轻没重!快坐回去!”
小桃哼了一声回到座位,嘀咕着“我不管,今晚你再不过来,我就来找你,你跟别人睡,我就躺你俩中间!”
清霜想着小桃说白鹏“一贯喜欢偷吃丫鬟”的评语,不住地笑,又转向丫鬟队列中恭敬侍立的小白:“小白妹妹,你还是丫鬟身份,我就不请你入席了,以后好好伺候帮主,别再惹他生气,帮主早晚会将你收房。”清霜直到此刻还以为相公今日情绪不好是被小白气的。
小白瞥了白鹏一眼,低头应道:“是”。
其余丫鬟齐齐向她看去,有羡慕的,有妒忌的,也有撇着嘴鄙夷她献身媚主的。
上了菜,丫鬟过来斟酒,心情抑郁的白鹏却没有趁机借酒浇愁,而是紧张思考鹰堂以后怎么办。如此强大的力量忽然失了司徒静这个领头人,自己却对鹰堂人马缺乏掌握度,血手帮何去何从?整顿饭白鹏都吃得心不在焉。
席间就数小桃最热闹,唧唧呱呱说个不停,从做新夫人的心得体会到元宵节的玩乐计划,话题跳来跳去。
另外三女当中,清霜一向话不多,多数时候笑而不语,或从菜碟里夹些好的给白鹏,嘱咐他多吃。
晴坂千代讲起汉语来至今还有些艰难,小桃那样的语速她也未必都能听明白,所以并不插话,神色间还有些忧郁。
也就是小涛比较能言善道,又聪明机敏,能凑趣跟小桃搭话,偶尔一个笑话讲得满桌皆喷。不过她也会时不时转过头来察言观色,研究白鹏的表情。
等饭吃得差不多了,小涛早已发现白鹏眼圈红肿,心神不宁。她知道白鹏下午是去向司徒静问罪的,这样的神态自然是情感受创,便提议道:“相公几天都没休息好,今日又忙到现在,早点休息吧。”
白鹏点点头:“我是倦得不行了。”
小桃却一跃而起,挽住白鹏手臂:“跟我走!”还瞪着眼向四周扫视,“相公今晚是我的,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白鹏摇头叹气:“小桃,别闹,我回来第一天,肯定跟你清霜姐在一起。”
小桃闻言,皱眉撅嘴看向清霜。
清霜笑了笑,对白鹏轻声道:“你陪小桃吧,妾身这两日不太方便,不好服侍相公……”
“为什么不方便?”白鹏面带困惑。
“傻瓜!这都不懂!”小桃大喊,“她来月事了嘛!”
“小桃!你这张嘴!”清霜红着脸呵斥。
周围丫鬟一阵笑,白鹏这才恍然大悟。月事这东西他还是一知半解,不特意提醒当然想不到。
不过白鹏还是拍了拍小桃:“我今日累了,其实什么都不想做,只跟你清霜姐说说话,明天一定陪你,好吧?”
劝说一阵,小桃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小涛起身,经过白鹏身后时,抚了抚他肩膀,说了句“有难过的事不要憋着,白天跟我聊聊”,就上楼去了。
剩下一个晴坂千代却不肯走,对白鹏说道:“帮主阁下,有事,商量。”
白鹏叹道:“跟你说了不要用什么敬语,什么事,说吧。”
千代向周围丫鬟们看了一眼,又道:“单独谈。”
清霜见状笑道:“千千每天都问几遍帮主阁下何时归来,一定想死你了,相公就跟千千回她的凝芳斋吧。”
白鹏看千代透着焦虑和忧郁的神色,知道不仅是“思念”那么简单,她恐怕是有要事,于是点点头,叮嘱了清霜别忘了吃补品,注意身子,在她脸上一亲,才跟着千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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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凝芳斋里千代的卧室,脱鞋上了那“榻榻米”,白鹏不喜欢盘腿坐着的感觉,索性脱衣裳进了被窝,又向千代招手。
千代却在旁边跪坐不动,用不太流畅的汉语说出一件令她忧虑多日的大事。
原来泉台驿尊主,也就是白鹏那位神秘的师傅赵四爷,已经探到确切消息,一直坐镇湖州倚翠楼的玄武会大将伍五叁,即将于正月十五动身回京述职。到那以后,再想杀伍五叁就难于登天了。
赵四爷因此下了“必杀令”,希望趁伍五叁未离湖州时,“地头蛇”白鹏利用自己的人力优势,同时借助千代火器之威,就地铲除此獠。伍五叁纵然武功高绝,也架不住上千人的围攻。何况白鹏手握圣枪龙魂,一对一也未必斗不过他。
白鹏听了,心中一凛:“我师傅知道圣枪的事了?”
“知道。”
“你告诉他的?”
“是。”
白鹏一声长叹:“你终究不仅仅是我老婆,还是我师傅派来的眼线。”
千代不太清楚“眼线”一词含有贬义,又屈身点头:“是,帮主阁下。”
“跟你说多少次,不要阁下阁下的,我去武夷派之前,你不是已经改口叫相公了?”白鹏声音高了起来。
“是!是!”千代有点慌,两手扶地,匍匐赔罪。
白鹏缓缓叹一口气:“我与玄武会敌对,杀伍五叁也是应该的。但如今帮里有内乱,不便对外开战,他又暂时没主动惹我,再等等吧。”
千代直起身子看着白鹏,沉默不语,神色依然忧郁。
白鹏无奈,只能说得更详细些,讲了司徒静弃职而去,鹰堂和黑风队无主,人心动荡,肯定不是对外开战的时机,其余虎、豹、龙三堂看场子做生意还可以,对付伍五叁根本帮不上忙。何况杀一个伍五叁就算能成功,也要面对玄武会的严厉报复,此刻绝不能随意动手。
千代听完,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怎么回事?一个必杀令而已,怎么把你弄成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白鹏皱眉起身,将跪坐的千代一把拉入自己怀中,晃动她身体,“我和你们尊主是师徒,却不是上下级,我听不听,有我的自由。你是我老婆,难道他还能派人来杀你不成?”
千代仰在白鹏臂弯中望着白鹏,脸上神色极为怪异,包含着忧郁、焦急、愧疚,以及种种白鹏分辨不出的复杂情绪。
白鹏感觉非常不对劲。自己这一妻三妾,除了清霜是过来人,身子又虚弱,对男女之事没那么热衷,小桃和小涛两人都是刚刚被白鹏破了身子的小姑娘,一尝甜头就欲罢不能,对那事想得厉害,得了机会单独相处就情热似火。
而千代分明也是不久前刚刚与白鹏将假夫妻做成了真的,初经雨露之后的表现与小涛无异,都是黏着他不放,恨不得将两人的下边用胶粘在一起,片刻也不想分离。
白鹏不过去了一趟武夷派,才隔了十几天,怎么千代就成了这种奇怪的样子?
白鹏研究着千代的神情,忽然心中一震,问道:“你见到你那个什么服部君了?”
千代眼神低垂,避开了他的目光。
白鹏怒从心头起,将千代按倒在榻榻米上,盯着她的眼睛:“你还是更喜欢他,超过我?”
千代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滑出。显然,这是默认了。
白鹏气得发抖:“你是不是……还……红杏出墙了?”
千代睁眼,有些茫然:“什么?出墙?”
“就是跟他上床!”
“没有!没有!”千代一惊,尖声喊道,拼命摇头。
白鹏看她表情委屈,但是眼神坚定毫不游移,知道她没有说谎,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勉强笑道:“这就没关系了,我早知道你有个心上人叫服部,我跟他争夺你的心,最后是我赢了。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就还是我的好老婆。”
千代又闭上眼,抽泣道:“回去见尊主,也看到服部,我知道了,喜欢他,更多,帮主阁下没有赢。”
白鹏看她非要将此事说明白,连个装糊涂的机会都不给他,又生气起来,咬牙道:“至少我争到了你的身子!”说着话开始动手剥千代的衣裙。
千代并不反抗,却也不会抬臂提臀配合,哭着说道:“他要,我不肯,亲嘴也不肯,只有,拉手允许。”
“嗯,做得好。”白鹏随口应道,手中三下五除二,将千代剥得精光。
千代哽咽着:“流血,第一次,给了你,是错。背叛你,再给他,更错。千代是笨蛋,却不是混蛋!”
“嗯,好。”白鹏将她双腿敞了,翻开粉红花瓣一摸,毫无湿意。摇了摇头,还是挺枪上马,干涩涩挤进去。随后伏在千代身上,缓缓而动,亲吻着她的脸颊,“你也不是笨蛋,我堂堂一帮之主,要什么有什么,给你修这个房间,做这些榻榻米就花了上百两,他一个刺客能给你什么?”
千代不再说话,清纯俏丽的面孔有些扭曲,看来非常痛楚,毕竟是刚破身子的姑娘,又尚未进入状况,难以承受突然的闯入。白鹏这时怒意已去,只剩了温存,一边放轻动作,一边亲吻着在她耳边说些宽慰言语,才算慢慢将她撩拨起来,下边滑润了,四肢也盘到了白鹏身上。
最后她喘息着凑到白鹏耳边颤声道:“我也,喜欢,你。”翻身到了上边,开始用出白鹏曾传授的招式,努力迎合伺候。那个“也”字白鹏不爱听,但终究也算一句好话,又被弄得舒服,便渐渐开心起来,终至尽兴。
结束后,千代趴在白鹏胸膛上静静喘息。白鹏伸手绕到她后面掏摸,拿回眼前看看,笑道:“等你怀了我的儿子,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又将手指举到千代眼前,给她看传宗接代的精华,她却扭了头,转到另一个方向。
静了一阵,千代低声道:“千代一定,好好伺候,永远忠顺,生儿子,给你。可是,求求你……”
“求我什么?”
“杀伍五叁!”
“好吧好吧,等时机成熟,我会杀。”
“帮主阁下……”千代看着白鹏流泪,“请,一定,正月十五之前,拜托了!”
“就算他不在湖州,一样能杀,何必赶正月十五?”白鹏对千代的态度感到奇怪。
千代抽泣道:“尊主命令,服部君预备,到正月十五,如果,帮主阁下不去,服部去!可,那是送死!”
白鹏心里一凉,将千代从身上推落下去,起身穿衣,冷冷道:“所以,你担心服部有危险,就让我,你的老公,置身险境?”
千代爬行几步,抱住白鹏的腿,哭出声来:“帮主阁下,求你了!求求你!拜托!”
白鹏皱眉咬牙:“我的忍耐有限,既然你这样,明日我写休书,你走吧,找你的服部君去!”说完用力将腿抽出,离开了凝芳斋,只听身后夜空中回荡着幽怨的女子哭声,闹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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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果然是回到书房就写休书。
丫鬟们刚收拾完晚饭残局,小白还在打扫书房,见帮主摊开纸,连忙过来添水研墨。
看到右边自上而下硕大的“休书”二字,小白大吃一惊,连忙打听究竟。
白鹏为了在小白面前不损颜面,便说千千夫人其实根本不是真老婆,只是一个秘密组织派来的联络人,为掩人耳目假扮夫妻,如今不想跟他们合作了,作为正常手续,自然要休妻。
小白又问,什么组织如此神秘?
白鹏并不细说,只笑道:“专门杀人的组织,你说神秘不神秘?”
小白惊叹道:“还有这样的组织啊!”
白鹏对小白的乖巧温顺还是满意的,揽住她的小细腰拉过来,在她脸上一亲,屁股一拍:“这事可别说出去,是秘密!”
“嗯!”小白用力点头,认真发誓,“请大宝贝放心,小宝贝守口如瓶,以后再也不犯错误,还要加倍伺候好大宝贝!”
白鹏心情好了一些,笑着点头,回身继续写休书。
片刻后,小白请示道,“墨磨好了,小宝贝先去帮小青收拾外面,好不好?”
“嗯,去吧,有你站在旁边,我也写不好。”
小白离了书房,却默默拉住小青穿过大厅向北而去,到楼梯下掀了暗门,进入白鹏为妻妾躲避敌袭所挖的密室。
这里隔音效果极好,但小白还是尽量压低了声音:“妹妹,夜里你出去一趟。”
小青撅嘴:“咱们二十天没送消息出去,我这一去,肯定挨骂!”
“白帮主这半个月不在,能有什么消息?我能联手姓俞的,挑拨得他和司徒静闹翻,已经做到极限!”小白冷笑道,“哼,我付出如此代价,跟白鹏连床都上了,伍长老如果对我不满意,可以换人!”
“好啦好啦!姐姐你说吧,什么消息?”
“关于泉台驿!”
“啊!真的?那可是奇功一件!”小青情不自禁惊呼出声。
小白连忙捂住她嘴,压低声音咬牙道:“这么大声,你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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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鹏写完休书,重读一遍,想起与千代曾有的几日恩爱,又有些伤感。默默走到床边,无力地向下一躺。
片刻后,小白回到书房,见白鹏躺下,连忙弄来热水帮他擦身洗脚。
小白这个丫鬟,与小老婆没有分别,白鹏也没什么好羞涩的了,光溜溜地任她摆弄,然后上床盖被。
小白换了干净热水,回来闩好书房门,脱了衣裳,将自己也擦洗干净,知道白鹏做事时喜欢看着,也不灭灯,赤条条钻进被窝,伏在白鹏身上,用自己胸口的两粒顶住白鹏那两粒,轻轻蹭着,娇滴滴问道:“大宝贝,今天终于还是睡在书房了?”
白鹏叹道:“今天令我难过的事太多,哪个老婆都不想见了,也只有你能让我开心些。”
小白撅嘴道:“大宝贝难过,小宝贝看着更难过。”随即一笑问道,“大宝贝,今天推拿哪里呀?”
“你说呢?”白鹏坏笑反问。
“嗯~~~讨厌!”小白扭动身体,娇滴滴抗议,“大宝贝专门欺负小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