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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平治头痛欲裂,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任务的格外重要,他应该去了南京的医院而不是出现在战场上。
第一波的被攻击中就损失了百十余人,但久平治却丝毫没有慌乱。敌人的作战意图已十分明显,用地雷和炮火把运输队完全割断,使自己无法有效支援,并重点打击冈本的前锋中队,尾山和池田中队分不开身,也不能退下,否则被两边夹击,后果更是不堪设想。敌人并不是冈本说的1000余人,至少要多出一倍来,他一面咒骂冈本这个笨蛋,一面让队伍集结,自己手上还有三百多人,他决定要孤注一掷,力挽败局。
楚肖飞面临着选择。按理,这时候应该分兵从侧后攻击左右两支日军,和新四军、**夹击,就算吃不掉,也能逼退他们,主力合兵一处,久平治就很难保全这些粮食了。可现在久平治手上还有300多人,如果分兵,这300多人会立即从中路攻击,双方会形成胶着状态,如果时间一久,敌人增援一到,胜负就难说了。何况一个加强大队尚有两门九二式和十几门迫击炮,火力也很强大,自己的炮弹已经消耗怠尽,而日军则炮弹充足,久平治当面迟迟不动,他不能不提防。
林枫、小葛子几个人焦急地跑过来说:“楚队长,上不上?新四军的刘大队长已经阵亡,伤亡很大,我们再不进攻他们的压力就太大了。”
楚肖飞一听,不再犹豫,下了决心,命令部队全线出击。既然自己是这次伏击战的发起者,就理应承受重任,不能让友军过多的承受压力。
“传我命令,林枫率三百人负责左侧尾山中队,小葛子率三百人负责右侧池田中队,限你们二十分钟内分别发起进攻,其余的人跟我直抵中间地带,预备阻击日军主力的进攻。”
战斗初始相当顺利,尾山和池田两个中队虽然占据地形有利,但腹背受敌,同时遭到数倍于已的中**队的打击,渐渐抵敌不住。
久平治久经沙场,拥有丰富的指挥经验,此人擅长阵地战,在看清了战场态势,他作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安排。只留了一个小队在正面和楚肖飞对峙,主力全部集中从左侧向新四军县大队发起强攻。
日军猛烈的炮火给正在进攻的县大队造成了重大的伤亡,使原本就陷于苦战的部队更加困难,三百鬼子向侧后袭来,中间又隔着敌人的一个阻击中队,楚肖飞无法增援,数百人眼看就要被鬼子反包围,形势极其危急。
无奈之下,县大队只能向后边打边撤,绕过高地向林枫靠拢。但这样一来,战场形势发生逆转,久平治和尾山中队合兵一处,居高临下,全军压向林枫。
楚肖飞心里十分明白,此时形势趋于明朗,如果**和小葛子能迅速吃掉池田中队,那么以优势兵力就可以战胜久平治,如果林枫挡不住久平治,让其和池田合兵一处,此次伏击将彻底失败。
楚肖飞让人传令给林枫,要他无论如何坚守半个小时以上。自己命令,留下一百人,监视前方的日军小队,亲自带人向池田中队发起进攻。
毛大大急,说:“林枫这里吃紧啊,鬼子有好几百人哪?小葛子那边占优势,应该先增援林枫。”楚肖飞边大步走着,边说:“林枫还能支撑一会,小葛子和**占优势,我们再加一把劲,先吃掉鬼子的这支弱旅,这样局面才能扭转,否则就算我们和林枫一起跟久平治打成平手,敌人的援兵一到我们还得撤退。”毛大这才明白过来,命令手下人跑步前进,参与对池田中队的进攻。
池田中队的损失也很惨重,打了一个多小时,180多人的中队伤亡接近一半,原本是被前后夹击就难以为继,现在,楚肖飞又带了数百人从右侧山脊上冲杀过来,池田中队终于支撑不住了。池田大作知道今天已难善终,他的哥哥池田敏晃在王集镇就是被眼前的这支部队伏击身亡,今天自己也要丧生于此。在这一刻,他想起了母亲,在父亲死后,兄弟二人同上了战场,她就孤苦一人在乡下度日,儿子再也不能归来伺奉她了,从此以后,她的命运就更加悲惨,池田大作的心里一阵酸楚。
池田陷入绝境,林枫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五百名鬼子分为数个波次向他冲了过来。两支小游击队,没有什么作战经验,武器装备又差,瞬间就被鬼子冲垮。他带着楚有道的人,倚仗着楚有辉的高爆炸弹勉强挡住了鬼子的第一轮进攻,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构筑工事,鬼子接着的一轮炮击,就让他的人损失一半,不少人掉头就跑,开了小差,他环视四周,才打了十几分钟,三百多人的队伍就只剩下一百不到了,大多是自己队伍上的人。鬼子又一次开始进攻了,林枫命令部队上刺刀,实在不行,就要硬拼了。
池田大作又一次燃起了希望,久平汉少佐眼看自己危急,用炮火对自己进行的增援,进攻的队伍稍退下去,如果久平治的主力能够和自己会合,这些抗日武装必会遭到灭顶之灾,他咬咬牙,嚎叫着指挥部队做最后的坚守。
新四军的县大队从侧后退回,和林枫的人会合,一起阻击日军,但在日军强大的攻击面前,伤亡越来越大。李光亚对王右瑄说:“再这样下去,就全打光了,德山县县大队就没了。”
王右瑄毅然说:“打光了也要打,这时候退出战场就是逃兵,新四军的人不能这么做。”李光亚心疼地看着纷纷倒下去的战士大喊道:“好吧,不怕死的,跟我冲。”他跃出隐蔽的大石,端着一支长枪,向已经冲到前面的鬼子扑了过去,几十名战士上了刺刀也冲了上去。
林枫见双方已经战成一团,也带着剩下的战士,冲上去和敌人展开肉博战。
敌众我寡,拼刺又非我军擅长,转眼之间,新四军十余名战士便牺牲在敌人的刺刀之下,李光亚也被几名日军包围,他冷冷地看着几个人,大喝了一声:“来吧。”然后猛然朝着一名日军少尉挺枪冲去,那名少尉举刀劈下,李光亚将枪往上用力挑起,两人武器都朝天高举,身体撞在一处,李光亚身后两名鬼子一左一右挺枪刺入他的背部,他已经抱住鬼子少尉,在他的腰间摸出手雷来,少顷,只听轰的一声,硝烟散去,李光亚与数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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