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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肖飞就是再不懂男女之情,这时也知道她需要自己的安慰了。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肩膀,原意是想让她情绪略稳定些,哪知,田芳美就势扑在自己的怀中大哭起来,楚肖飞反而不敢再乱动,生怕会让她觉得自己无礼,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相拥而坐,风光也够旖旎的,楚肖飞越来越把持不住自己,于是低声问她:“你没事吧,是那个佐藤欺负你了?”
田芳美听了,一秒钟前还是满脸泪水,却又突然卟哧一笑,说:“你想到哪去了,就是你欺负人家,不愿陪人家,本小姐命令你今晚陪我吃饭,不然不许你走。”
她一会哭泣,一会笑靥丛生,楚肖飞心想,怪不得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真是捉摸不透。他不愿悖她的意思,其实内心之中也有一些的不想离去,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年轻男子不喜欢美女佳人呢?
晚饭吃的很开心,楚肖飞没想到田芳美的酒量这么大,和他二一添做五,两个人喝干了一瓶白兰地。
边吃边聊,饭后上了新茶,又是边喝边聊,楚肖飞这才对田芳美的身世有所了解。
田芳美的父亲叫田毅光,是杭州商会的副会长,早年更是到上海发展,成立了轮船公司,公司最为鼎盛之时,已有三十多艘客货轮,父亲去世之后,轮船公司和杭州的生意都交给了田芳美,在叔父的帮助下,还算不错,即使战争爆发后损失也不是很大。叔父早年留学日本,在商界和政界有不少日本的朋友,佐藤就是其中一个,当然,他们选择的佐藤是一个没有任何军方背景的,即使这样,还被人骂作了汉奸,田芳美几次都想把公司盘掉,照她本人意思,最好是再到西方名校学习西洋绘画,以后当一名老师最好。叔父坚持不肯,说他爸爸临终遗言,万不可变卖公司,这才作罢,勉力维持,只是形影孤单,心累体乏。
在被问起经历时,楚肖飞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不管如何,自己是踩着刀尖上行走的人,即使对最亲近的人,也不能言无不尽。他说以前曾当过兵,受过伤后,心灰意冷,不想再为人扛枪卖命,和单先生结交之后,经他指点,倒是喜欢上做生意,现在专门把皖南特产贩到大城市,再从大城市将日用品销售到乡村去。
田芳美说:“在卫煌县的时候,你的伤还没有好,现在怎么样了。”
楚肖飞说:“你当时倒是吓了我一跳,突然来一句,让我把衣服都脱了。”
田芳美娇笑说:“你这个雄纠纠地男子汉,还怕一个女人?我才不信。”
楚肖飞也笑了,说:“你和丁洁都是女中豪杰,哪个不怕?”
田芳美看着他,突然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楚肖飞有些惘然,手笨拙地抱着她,紧接着她又在他嘴边触碰了一下,他也开始从被动到主动,轻触、凝视、热吻……
直到墙上的挂钟敲响,两人才发现已经是夜里12点了。
田芳美用手势阻止了正进客厅要续水的佣人,对她说:“叫老钱准备车子,送楚先生回去。”
楚肖飞说:“不用了,这么晚了,不麻烦府上了,我可以坐黄包车的。”正说着,手被田芳美捏了一下,她说:“要的,这么晚,外面不方便,现在毕竟是日本人的天下。”
老钱很有礼貌,像个日本人一样,把楚肖飞送回永和园,还下车和他道别,腰弯得比那个佐藤还要标准的。楚肖飞心里有些好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跟了佐藤就有了他的习惯似的,而自己和田芳美在一起,不是也会迁就她?否则又怎么会和她那样的缠绵亲近?这可是他第一次和异性的接吻。
林枫和小葛子还没有睡,在等着向他汇报。
因为有了吴天祥的关系,林枫和小葛子已奉命打入码头,分别担任货运的工头。
小葛子急急地说:“你没事吧,我看那个佐藤像是个军人。”
楚肖飞慢慢地说:“日本人从小接受军训,即所谓的全民皆兵,他像军人并不奇怪,目前还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我毕竟是通过义父认识田芳美小姐的,对她我并不怀疑的,但大家小心点,金陵龙盘虎踞,非寻常之地。”他逐字逐句地说,也是在想着今晚的经历,不禁脸上微红。
林枫倒没有在这件事上留意,而是说:“南京是日军重兵屯守之处,但正因为如此,之前抗日武装的袭扰并不多,日军在各处防范也不严密,我们是有机会的。我下午看过了,重要的物资到港时,中国人是不准靠近的,但二次下货还得靠我们人力运到仓库,可以想办法在仓库里放炸弹。”
楚肖飞说:“不行,一定要在江面上把船炸掉,万一日本人的货不入仓库怎么办?下船后汽车直接拉走,我们再组织人手分头行动就来不及了,不能冒这个险。”
林枫为难地说:“可是这段码头附近江面宽阔江水又深,眼下天寒,人入水中,难以坚持,水性再好恐怕也难以完成任务。”
小葛子也说:“我也考虑过了,如果有一艘小船从上游这个位置,冲下来,或许可以接近货轮,但难度怕也不小。”他指着桌上的地图摇着脑袋。
楚肖飞说:“一定有办法,你们还记得中**队重创日军出云号吗?那是万吨级的巡洋舰,在日军高度防备,我军空军轰炸加水雷直抵,还是成功了,何况我们面对的只是货轮,又是在非交战区域,所以说相比之下,难度要小的多,明天我们和有辉商量一下,尽快拿出一个作战计划来。”
林枫说:“那速度要快一些,隆山秀一对码头上的人检查的很仔细,下午一个小队的鬼子又入驻了码头,我估计货轮就要到了。”
永和园的地下室里。
楚有辉看着葛二河从蔡铨处领回的武器,头摇的像布郎鼓,说:“这些东西你要我干掉一艘万轮货轮,没一点可能,我这么说吧,这种船,你拿个二十箱手榴弹,加重机枪打个一天一夜,都打不沉它,何况这些破铜烂铁。”他把从桌上拿起的一支手枪又扔了回去。
楚肖飞看着这些武器,也不禁苦笑起来,十几支长短枪和一些手榴弹,只能做防身之用,或搞搞暗杀还行,如果想炸掉一艘万吨货轮,也实在是异想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