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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朵颜三卫本来是大明的下属,境内的汉民都被迁回大明去了,自然是没有板升城的存在的,不过后来,朵颜三卫和大明反目成仇,开始不时的袭扰,于是,板升城便也出现了。
福余卫就一座板升城,便是汗廷旁边的,不过这座板升城,却是又有些不同。
这座板升城规模极大,里面住了足足有五六万汉民,在整个蒙古大草原上的板升城里面,也是数得着的规模了。
这些汉民有历次南侵的时候劫掠而来的,有和女真以及其他的蒙古部落交换而来的,有从东北掠来的边民,甚至有为数不少的是当年征讨朵颜三卫兵败后未曾逃回关内士卒后人,但是他们却不是奴隶,而是平民。
因为这座板升城的城主是梁砚秋,在福余卫地位极高,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梁砚秋。
也是他庇护了这些汉民。
板升城周围起了一圈儿一丈五尺来高的夯土城墙,能在草原上建起这一圈儿城墙来,已经算是雄城了。板升城东边儿紧挨着帐篷区,西边儿却是一大片耕地,那里有脑温江的好几条支流流过,水量不大,很平缓,很方便引水,所以这里的庄稼长势很好。
板升城中,已经是一片漆黑,劳作了一天汉人百姓吃饱了饭之后很快便睡下了,因为明天还要下地干活儿,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些蒙古人那般有钱,灯油,在这个年代是很贵的东西。
只是,却有一处亮着灯光,那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儿,只有两进,前面是房子,后面却是一个小小的花园,一些本地的并不名贵的花草栽种在里面。小院儿虽然简陋,防备却是颇为的森严,四周有不少的蒙古骑兵来回的巡逻着,显然里面住的是一个地位颇高的人物。
书房中亮着灯光,梁砚秋端坐在书桌后面,正看着手中的一份书信,他的眉头微微蹙着,眉宇间显然是带着一丝不满。
书信是前线的哈不出着人快马送来的,里面详细的写了自己的想法,还有下一步会做的举动。
上官向下属写这么一封带有求教意味的信,看上去似乎是很不可思议,但是福余卫上下却没一个人会有什么意见,这是梁砚秋以数年来从未犯过任何错误而且给福余卫赢得了大量好处换来的尊重。甚至部落中有人叫他为诸葛再世,以此可见对其之崇敬。
哈不出也有个好处,知道自个儿有的地儿不行,从来就不会藏着掖着,而是直接下问,当然,这也是和梁砚秋一个汉人,不可能对他有威胁有关系。若是福余卫本族中有这么一个智者,那可就很难说了。
“这一次从镇远府下头空手而归,非但没捞到半分好处,连玉米也没得烧了,反而损了些军兵族人,耗了不少粮食,俺心中着实不忿,便决定去辽北将军那儿打打秋风,那厮可不如连子宁能打,打他便也忍了。”
当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梁砚秋嘴角便拉了下来,显然很是不悦,他把信放在桌子上,轻轻叹了一声:“大汗啊,海西女真被扫*荡一空的消息我都知道了,你理当更是知道了吧,怎么还不着急回来?那连子宁扫*荡了海西女真,下一个是谁?咱们压了武毅军这么好几年,难道你就真以为人家不堪一家,随便揉搓?”
他摇摇头,便去拿放在一边的茶盏,但是当眼睛无意中扫到那一盏茶的时候,却是瞬间瞳孔收缩,脸色大变。
那茶水,竟是在微微的摇晃!
他豁然站起身来,仔细的倾听了片刻,耳中却是只闻虫声唧唧,再无其他。
他的脸色顿时又是难看了许多,心中升起一抹恐惧来,暗道;老天爷,千万别像什么来什么,那武毅军,不会真的来了吧?
茶水微微摇晃,说明大地在震动,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说明有许多战马在向这边接近,而偏偏又听不到什么,说明来者离这里还很远,离得这么远还能造成震*动,就更是说明——来的人很多。
梁砚秋把信封往怀里一揣,大步推门走了出去,院子里面站着几个蒙古兵守卫,见他出来,赶紧哈腰:“大人,您?”
“快点儿,备马!”梁砚秋满脸掩不住的焦急,那几个蒙古兵都是对他极为服气的,连为什么都不问,赶紧去牵了马。
梁砚秋翻身上马,便是疯狂的落鞭,策马朝着帐篷区的方向狂奔而去。那些个蒙古骑兵也是面面相觑,也是赶紧跟了上去。
爆*裂的马蹄声在街道上响起,街道两边的百姓却是紧紧地关了门窗,不敢制造出任何响动,他们被蒙古人欺负惯了,早就没了什么抵*抗的心思。
等梁砚秋带人到了帐篷区的时候,这里早就已经是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蒙古牧民,他们经验丰富,已经是感觉到了远处传来的震动。因为分不清楚来的人是敌是友,有不少的蒙古牧民都是翘着脚向着远处观看,甚至有不少权贵都是混杂在其中。
见到梁砚秋打马过来,还有的权贵跳着脚高声大喊:“嘿,军师来了,一块儿瞧瞧,这是不是大汗回来了?”
梁砚秋看到这一幅场景,顿时是气的七窍生烟,冲到近前朝着那些福余卫的权贵喝骂道:“你们这群蠢货,还在这儿愣着做什么?大汗刚给我来的信函,这会儿还远着呢?怎么可能回来?来的定然是敌人?”
“啊?”这些福余卫的权贵们见惯了梁砚秋的厉害的,一听这话顿时是脸色大变,竟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福余卫数得着的那些强悍大将都被哈不出带去出征了,留下的这些却是些庸才,一时之下便乱了手脚。
所幸还有梁砚秋,他大声布置道:“巴*特*尔,你去召集所部,退到栅栏后面去,距离营帐五十步,一旦敌人杀进来,便立刻迎敌!白*音,你所部最为精锐,立刻召集一千人,前去迎战,我不管你怎么样,至少把他们他们给拦上一拦!吉*曰*格*勒,你带领所部绕到东部,一旦敌人杀进来,立刻从侧翼杀过来,将敌人切割包围!旺*处*阁,你带领所部,组*织人手,把所有的老弱妇*孺转*移到板升城里面去。都听到没有?”
众将轰然应诺,各自去做事了,只有白*音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行动也很是迟疑。毕竟他接到的任务,可是有可能九死一生的。
梁砚秋也顾不得脸面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喝道:“白*音,你若是不去也可以,大汗回来我便跟他说因为你导致咱们损失惨重!这个责任,你可担得起?”
白音不由得一滞,他狠狠的应了一声,掉头便走。
临走之前回头看了梁砚秋一眼,眼中透出来的怨*毒让人心中不寒而栗。
梁砚秋叹了口气,知道已经把白银给得罪狠了,不过这也没法子,白*音在这四个万户里面作战最勇猛,手下的士兵也是最强*横的,这个任务他是最佳人选。
当梁砚秋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之后,心中涌起一阵无力,也只能是看着声音出来的方向,只是盼着那帮敌人能够来的迟一些。
但是他的期盼显然是无用的,爆裂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到了最后简直就像是排山倒海一般,马蹄声几乎已经淹*没了所有的听觉,让人耳朵里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
连子宁已经能看到了远处那一片片的灯*火,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河朔大枪,心中的热血似乎也在熊熊的燃*烧!
他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呐喊着,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啊!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自从身居高位之后,又有几次这般冲锋陷阵,亲手杀敌?
心里面的声音终于是化作了一声狂*暴的嘶吼,连子宁手中河朔大枪刷的前指,狂吼道:“武毅军,冲锋!”
“武毅军,冲锋!”
随在他的身后,万余骑兵齐声狂吼,声震十里!
而这时候,其它的万户还没有准备好,而白*音所部的一千福余卫骑兵刚刚集结完毕。
武毅军士兵的怒吼声让整个福余卫汗廷陷入了一阵恐*慌之中,号角声响起,牧民们飞快的上马集结,只是这会儿,怎么就能来得及。
“大人,快走吧!”看到远处已经展露出来了行迹的那些敌人,梁砚秋的侍卫满脸的焦急的把他拖走了,梁砚秋只是狠狠的看着敌人杀来的方向,心中暗道:“一定是武毅军,一定是连子宁,也只有他,才这般狡诈如狐,捕捉战机的时机如此之敏锐!”
他忽然挣脱了侍卫的胳膊,大声道:“走,咱们回板升城!那里有城墙,敌人定不会去攻打那里!”
白*音所部的战士们匆匆上马,他们刚刚在一朵朵蒙古包组成的庞大营盘外摆开阵形,远远的,就看到随着那一声声恐巨大的声浪,在淡淡的月色下,无数黑影密密麻麻地从前方扑过来,犹如翻腾的浪——潮,波涛汹涌,震天动地。
白音站在最前面,见此骇人声势,不由得骇然色变,扭头回望匆匆集结起来的一千精骑,心中也不禁一阵绝望。迎面而来地不是一群草原上任人宰杀的黄羊,而是悍勇不下于他们的猛士,那是一群群的恶狼啊!更可怕的是对方的人,这样打眼一看,粗略估计,至少有一万人。
只是他也明白,职责所在,自己是绝对不能后退的,既然那个该死的梁砚秋把自己推到这个位置,那自己,就一定得挺住!哪怕是这会儿自己的将士战死的再多,只要是能挡住一阵儿,也是立下了莫大的功劳,只要是大汗回来,总能够出今曰这一口恶气。
只要是自己活着!
他扭头大吼道:“蒙古的勇士们,面对敌人,我们绝不后退,冲啊!”
福余卫,包括一切蒙古人,他们都是习惯于进攻,没有防守的习惯,而且现在也没有防守的条件,福余卫的营地数千座营帐,但是只有在一边的板升城,还有最中心处巨大的大汗帅账周围,才有一道壕沟和后面的巨大原木钉成的栅栏。
在白音的带领下,他身后的一千精锐也摆出一道箭头陈形,迎面冲了上去。
但凡是蒙古一脉,战斗的时候基本上用的都是凿穿战术,‘凿穿战术’是成吉思汗根据蒙古铁骑的攻击特点总结出来的有效攻击阵形,最是适合骑兵冲锋不过。
而恰巧,连子宁所部的骑兵,也是使用的这种最容易,但是威力却是绝大的凿穿战术。
黑夜之中,动不得弓箭,因为视线的原因,说不定射出去反而是根本射不到敌人。所以双方的骑兵都是拔出武器,龙枪骑兵们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马刀,野女真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发出了哈哈狂笑,而对面的蒙古骑兵们也是平端着手中的长矛发出了一声声野兽一般的怪叫声。
这一千骑兵,是福余卫的精锐,这等骑兵,在整个福余卫,也不过是只有区区一万之数而已。
不过这个精锐,只是和福余卫的其他骑兵相比而产生的,实际上,这些所谓的精锐,装备的是皮甲,战马也披着皮甲,而士卒们手中的武器,则是格外加重了的长矛等重型武器。这种装备,跟女真的拐子马相比根本就是寒酸倒了极点,而对面的武毅军也是比他们豪华的多,且不说所有的龙枪骑兵都是披着三层泡钉棉甲,就算是那些野女真骑兵,也是皮甲外加狼牙棒这种重型武器装备,更别说东北马的冲击力要远远的胜过蒙古矮*种*马。
但是和福余卫其它那些只有一套破破烂烂的袍子手里一把弯刀的骑兵来说,这确实就是不折不扣的重骑兵了。
双方在告诉的接近着!
武毅军在暗,而对面的蒙古人在明处,连子宁能看的真切,他高声命令道:“传令,分阵,三*叉*戟!”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这号角声却是短促而有力,连响了三下。这就是三叉戟,所谓三*叉*戟,其实就是一种骑兵战术而已,代表着*分*裂*阵型。
武毅军大量的艰苦训练在这会儿显现出了其作用,骑兵们极其娴熟的跟在自己的上官后面完成了动作,整个阵型没有丝毫的慌乱。随着这号角再次响起,整个武毅军原本整齐排列的队伍瞬间*分*裂*成了三队,中间一队却是恶狠狠的迎上了对面的福余卫骑兵。
而对面的白音已经是目眦欲裂,他没想到,这些来袭的敌人竟然是如此的骑术精湛,对方分*兵,这就意味着自己的阻拦已经是毫无作用。他心中涌起了的一股巨大的怒火,再也不做他想,唯一的念头就是杀、杀、杀!杀光对面的敌人!
然后下一刻,双方便是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为首的一人,便是连子宁!
在他对面,就是白音,连子宁已经盯了这个黑脸膛络腮胡子的大汉很久了,早就已经把他视为了自己的猎物,双方蒲一接阵,他手中的河北大枪便是已经如同毒*龙一般的狠狠刺了出去,白音猝不及防之下,赶紧挥舞着长矛抵挡,只是连子宁手中这杆河朔大枪乃是最上好的白蜡杆子制成的,连子宁手一抖,那大枪的枪头下方便是重重的撞在了白音的长枪中段,顿时便把长枪荡开!
接着,便是狠狠的往前一刺!
白音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是被一枪正正的刺中了胸膛,锋锐的枪尖刺了出去足足有一尺多深,从背后露出了那一抹雪亮。
这个以勇武著称的福余卫大将,竟不是连子宁的一枪之敌!
连子宁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哈哈狂笑一声,双手奋力一震,竟是把白音整个的便扔了出去,巨量的鲜血顿时从前后两个伤口涌了出来,在空中洒下了一阵血雨。
蒲一照面主帅就被杀,福余卫骑兵们顿时是气势为之大*泻,而这时候,武毅军已经是整个的碾压了过来,不过,就是碾压,碾压一般的气势!
绝对的数量优势、毫不逊色的武*力素质,使胜负在顷刻间便展露无遗。
中间这一队,却是被连子宁安排为努尔哈赤麾下的第六卫骑兵,这些骑兵们装备丝毫不逊,个人战斗力犹有过之,战马冲击力更强,而更重要的是,数量是对面的五倍!
无数把挥舞着的马刀、长矛,发出铿锵碰撞的声音,发出切割入体的声音,叫骂、厮吼不绝于耳,战士死亡时候的惨叫声让人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悸动,却是刺激的这些人更加的疯狂!
双当都是对冲,都是向前,但是当对冲过后,武毅军冲过去了,而留下来的,是一片福余卫骑兵的尸体!
而这时候,分出去的两支大军就像是蝎子的钳子一般,又像是两柄锋利的弯刀,已经是冲进了丝毫没有抵抗力量的福余卫大营扑去,两路大军齐头并进,像是尖刀刺入牛油一般,狠狠的刺了进去。
马踏联营,而士卒们一边冲锋,一边是疯狂的向着两边投掷火把,顿时,那些营帐上面火头四起!
火*光四起,而武毅军是见人就杀,不知道多少福余卫的士卒百姓,死在了武毅军的刀下,狼牙棒之下。
狞笑声、哭喊声、惨叫声、烈火燎原的荜拨荜拨的声音,混杂成一片巨大的声浪!
福余卫,已经是一片火*海!
远处板升城土墙上的梁砚秋看着这一切,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不过是用了几分钟的时间,白音前去阻挡武毅军的一千精锐便是全线溃败,被杀的片甲不留,而面对这种情况,显然是对面的蒙古人们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尽管梁砚秋已经下了命令,但是出于对白音的信心,这些牧民们大部分还在收拾自家的细软——生活在汗廷的人,大部分都是在哈不出手下当兵卖*命,哈不出也不是吝啬的人,多少次征伐劫掠,这些人家里自然是分外的富足一些,收拾的便也是格外的慢。
因此便一头撞在了武毅军的*屠*刀上。
马刀斜斜的掠过,在脖子上划过了一条细细的红线,然后下一刻,在强大的压强作用下,大量的鲜血便是从伤口涌了出来,那脑袋竟是向着后面倒垂过去。原来刚才那一刀,已经是削断了半个脖颈。
狼牙棒狠狠的砸在了头颅上,红的血,白的脑浆,死*白色的碎骨屑,四处飞溅,尸体软软的倒下,压在了地上。他携带的包裹掉落在地,里面洒出来十几个小金锞子,每一个都有小儿拳头那般大小,重量至少也在五两上下!那马上的野女真骑兵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却是稍纵即逝,又是打马向前。
一路杀进去,血雨腥风,两边的帐篷尽数被大火席卷。
冲进去大约百米之后,武毅军撞上了巴特尔组织起来的五千骑兵。
只是这些骑兵,跟装备精良的武毅军比起来,只好算作是牧民,或许他们凭借精良的刀术和骑术能够把边军杀的大败亏输,但是面对武毅军,却是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分成了三股的武毅军真就像是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一般,狠狠的插*进了巴特尔骑兵的阵列之中。
这一次,表现最为出色的,却是努尔哈赤。他手中两柄大刀,任何一柄都足以给别人当成陌刀使用,一个壮汉也未必挥舞的动,但是在他手中,却是如同单刀一般轻松。两柄大刀挥舞,挥舞成了一团雪亮的刀光,宛如光团一般,任何被席卷进这团刀光的蒙古人都是化成了一团血泥。
努尔哈赤的招数很简单,就一招,砍,砍,砍,但是却是出奇的有效,死在他刀下的蒙古人,已经有三四十。
在他的带领下,以中路为首,又是一拨摧枯拉朽一般的突击。
当武毅军凿进了蒙古骑兵们的阵型中时,这些蒙古骑兵冲势已经衰竭,他们发现四周游走的都是武毅军的骑兵,对方丝毫不逊色于自己,而骗骗人数又是自己的好几倍,周围的战士三五成群,犹如一群群野狼,毫不犹豫地杀了过来。
又是一番混战,最终胜利的,仍然是武毅军!巴特尔的骑兵已经是被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惨重,自然也没办法阻止。
武毅军并不恋战,只是在连子宁的命令下,继续向前。
在又一次将蒙古万户吉曰格勒草草组织起来的几千人给打的稀里哗啦之后,面前终于是再也没有任何的阻拦!
连子宁大声道:“以百户为单位散开!杀人,起火!”
随着悠长的号角声的又一次响起,武毅军的阵列继续*分*裂,以百户为单位分散开来,若是从空中看去的话,就发现好像是一朵绽放的花蕾一般,没多一会儿,武毅军*分*裂开来的横截面便是几乎扩大到了整个大营宽度这一恐的程度。
分散开的武毅军还是只干两件事——杀人、放火。
分散了开来,覆盖的面积更大,杀人放火的效率自然也就更好。
连子宁一路也是大呼酣战,他似乎也回到了武毅军还只是一个千把人的小队伍的时候,那时候的自己,不也是这般冲杀么?鲜血点燃了热血,连子宁的心头却是始终保持着冷静和清明。眼前忽然豁然开朗,原来已经是杀到了大营的中心位置,在这里有一片面积极大的空地,足有百丈方圆,空地中央,竖立着一座巨大的帐篷,装饰华美,在帐篷前面,一杆狼头大旗高高矗立。而在这巨大帐篷的四周,则是建起了一道不高的土墙,外面还有一圈儿壕沟。
显然,这里便是哈不出的汗帐了。
此时在汗帐的周围已经是有着许多的士卒在守卫,戒备的看着杀过来的武毅军,他们已经做好了接战的准备。但是连子宁却是手一挥,率领众军从汗帐旁边饶了过去,继续冲杀,杀人放火。
那些守卫汗帐的卫士们看的目眦欲裂,却是苦与职责,不敢有任何出击的举动。
这便是连子宁的用意所在。此次袭击福余卫营地,一个是为了报仇雪恨,一雪当曰被哈不出扣留商队,杀害士卒的仇怨,另外一个用意,也是为了削弱、打击福余卫。而就算是打下汗帐来,烧了汗帐,也不能更大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说不定会在和这些汗帐侍卫交锋的时候死伤惨重。而且有这汗帐在,至少可以牵制千余人的汗帐侍卫,要知道,这些侍卫可不是白音手底下那群货色,而是披着黑色全身重铠,武器是长枪大斧巨锤的绝对精锐。
面对他们,便是武毅军也会很吃力。
所以干脆的便绕了过去。
等到一盏茶时间之后,武毅军已经把整个福余卫大营凿穿,重新在大营后面集结起来。
此时,在他们身后,福余卫大营已经是火光冲天,这些帐篷都是极好的*易*燃*物,一点就着。火势是如此的喧嚣煊赫,以至于隔着数百米远,似乎都能感觉到那惊人的热量在炙烤着脸庞,不少士卒都是被撩卷了头发,脸上也给熏得一片黑灰,跟黑*煤*矿的小工也似。
相信这火光,周围数十里都能瞧见。
连子宁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在火中呻*吟的福余卫大营,摆摆手,全军便是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