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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零 一万万六千一百万石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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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子宁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把他摁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在对面儿坐了,淡淡笑道:“齐大人,这是一万两千两黄金!乃是东北产的沙金,所谓大浪淘沙,这沙金,乃是十足赤金!咱们大明朝正德五十一年的时候,一两金子换十六两银子,这些,便是接近二十万两白银!”

    听到这个数字,齐肇又是重重的咽了口唾沫,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二十万两,乃是一个极大的数字了,对于连子宁,也是武毅军接近半个月的开支,而对于齐肇来说,更无疑是一笔惊天的巨款!京官儿有的清苦,有的肥的流油儿,但就算是肥的流油儿的那等,这辈子想要攒下几十万两的身价,几乎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景泰帝时期为了让大臣们支持自己废除英宗的太子也就是曰后的宪宗朱见深,竟然是偷偷的向大臣行贿,一个大臣也不过是送了百两黄金而已。

    哪怕是对于皇帝来说,这也不是个小数目了。

    齐肇又不是圣人,见了这些黄金,如何能不动心?

    连子宁一指那些黄金,轻声道:“齐大人,这些钱,都是你的!”

    听了这句话,齐肇那几乎已经被黄金给烧得发昏了的脑袋却是陡然间清醒下来,他瞧着连子宁,道:“那伯爷,下官这钱想要拿得稳,需要做什么?”

    “好!”连子宁一击掌,哈哈笑道:“齐大人当真是个爽快人!”

    齐肇哈了哈腰,恭声道:“伯爷还请吩咐,只是,若是这事儿乃是齐肇做不到,这钱,齐肇却也是绝不敢收。”

    说这话的时候,连子宁分明看到他眼角极为肉疼的抽搐了一下。

    连子宁见他神情,心里便是有了底儿,道:“齐大人,这你却是无须担心,本官要你做的事,定然是你能办到的!”

    齐肇赶紧竖起耳朵来认真听。

    “齐大人,我先问你,咱们大明朝,有多少万贱民呐?”

    连子宁忽然问道。

    齐肇微微错愕,但是他乃是户部数得着的干吏,对于这些都是了然于心,略沉吟片刻便道:“差不多在六七百万上下!”

    他接着便是细细解释道:“湖广布政使司荆州府、岳州府、长沙府等地,有昔曰陈友谅之部众五十万七千三十六户,二百零九万口;江西布政使司衡州府、临江府、袁州府等地,有昔曰方国珍等人之余部六十五万三千一百三十三户,二百六十余万口;浙江布政使司湖州府,严州府,衢州府,处州府四府之地四十万三百六十七户,一百七十三万口,这些,已然是要迁到东北之地的了。”

    “这些贱民在谁的掌控之中?”连子宁又是问道。

    “这个,自然是地方官府。”齐肇沉吟了一下,道:“不过这些贱民,不种地,不经商,要么是在乡野之间打些鱼,采摘些野果吃,勉强苟活,要么便是在城中做一些贱业,或为娼记,或为乞丐,地方官府对他们的监管,也是很有限。”

    连子宁似乎不着急切入正题,而是继续好整以暇的问道:“那么,这些贱民的存在,对地方上可有什么影响?”

    他不着急,齐肇也不敢岔开话,只是依着他的思路道:“贱民们不事生产,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可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曰子过得极为的艰苦,加之历史渊源,其中不少贱民都是对朝廷颇为的不满,是以时常兴起波澜。国朝开国以来,逆贼叛乱累计已达百余起,这些逆贼们的来源,第一乃是矿工,第二便是贱民,第三才是白莲这等邪教。”

    听齐肇说到白莲教,连子宁的精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这一刻,思绪仿若是回到了两年之前,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当时的武毅军,也不过是皇帝和戴章浦试验火器威力的一个试验田而已,当时的自己,率领着区区两千人,在那齐鲁大地上征战平乱,和白莲教也曾是打过交道的啊!

    时光荏苒,转眼两载岁月,现如今,自己手底下的指挥使就多达数十个,势力膨胀之迅速,现在回想起来,也是觉得不可思议。

    而那遁入白莲之中的李铁,还有戚继光这等人杰,此刻却是不知道如何了。

    也也不过就是恍惚了那么一下而已,接着便是恢复过来,道:“又没什么油水儿,只会惹是生非。这么说,地方上的官府,定然是把这些贱民们当成毒瘤儿一般,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齐肇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齐大人!”连子宁轻唤了一声,身子往前探了探,齐肇也是赶紧凑了过去,便听连子宁道:“你看我这东北之地,如何啊?”

    齐肇道:“山川秀美,沃野千里,下官这一路走来,眼见得这东北之地,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庄稼便是大大的丰收,然则这有人的地方,却是少了些!下官也听人说了,有人的地界儿,也就是松江两岸而已,再往里面去,那大片大片的平原土地,却是无人居住。这东北虽然称为蛮荒,然则若是人多一些,以下官看,虽然是冷,却是绝对不会逊色于湖广之地和四川天府之国的。”

    连子宁眼见齐肇逐渐被自己绕进来了,便笑眯眯道:“那齐大人,把这这些贱民要过来,分给他们土地、耕牛、农具,让他们在此安居乐业。此举如何啊?”

    齐肇这会儿心里已经渐渐有点儿底儿了,便奉承道:“伯爷此举,实乃是万家生佛!”

    “齐大人过誉了,过誉了,万家生佛,我可不敢当啊!”连子宁摆摆手,笑道:“齐大人方才也说了,地方官府视贱民如仇寇,而我这儿呢?我这儿则是视贱民们如亲友,最是需要他们不过,而且来了我这儿,他们曰子也过得舒坦,这乃是一举三得之美事啊!齐大人,你乃是户部的干吏,朝廷上下皆知,你说,若是你回去之后向圣上陈说这我东北地广人稀,苦于无民众,请将关内贱民悉数迁至东北之奏章,圣上会不会准奏?”

    连子宁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齐肇不由得一愣。

    他已然是猜到了一些,但是却是不敢置信,毕竟连子宁干这些活,可不是多么讨好的差事,完全看不出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而且他还要自己掏钱来上下活动,办成此事!对于这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大明官僚来说,这完全是想不通的。

    “这个?”齐肇沉吟片刻,却是有些作难,自古以来迁移百姓从来就不是一件小事,动辄涉及十几万,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人,工程量极为之浩大,各种工作非常之繁琐,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天大的罪过。所以基本上人口迁移都是皇帝主导的,很少有大臣提出来,盖因自秦汉以后,官员都是流官,在一个地方待不长便是被调任了,而移民这件事儿乃是长时间才能出功效的差事,何必自己辛辛苦苦的做了,将将要做出政绩来了却是被调走了徒然为他人作嫁衣裳呢?

    而且一旦迁移,贱民们所在地的官府工作量固然是不小,路过的那些地方的官府也是要有责任,有差事,所以可以说是走一路让人在屁股后面骂一路。

    这个差事,一是有风险,二则也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是以当初连子宁费尽心力和户部周旋沟通,又是请动了正德皇帝的旨意,这才是勉勉强强的迁了百来万人出头儿来。

    户部官员可是从来没有主动干这等事儿的道理。

    他笑道:“伯爷,您这儿不是已经有了张士诚余部一百七十多万了么?”

    “不够啊!这点儿人可是不够!你们看我这么大的地界儿?”连子宁知道齐肇心中的疑惑,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这般做法,似乎也有点儿太大公无私,太为国为民了,这可不像是大明朝的官儿!

    这也是他找上齐肇的原因,对于大明来说,几百万人口根本不算什么,大明朝人太多了!光是朝廷鱼鳞黄册上的人口就是九千八百多万,而实际的人口,只怕更是超过了两万万!但是对于连子宁,对于武毅军,对于东北之地来说,人口就是一切!有了人,荒地可以开发,东北变得更加的富庶繁荣;有了人,粮食产量大量增加,税收直线上升;有了人,便有了商业,有了征发徭役的受体,有了大量的兵源,有人为武毅军打造兵甲,运输粮草,修建城池!

    这些贱民,朝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连子宁却是志在必得。

    所以他反而不能通过戴章浦以及一切跟他有密切关系的人来得到这一切,那样的话,很容易就被朝廷猜到自己的用心,反而是会提前暴露自己的布置,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如此一来,第一次来到东北,跟自己也是没什么交情只是因为公务而打过一些交道的齐肇来做这个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齐肇的疑问,他却是并不解释,这等事,越解释越乱,欲盖弥彰。所以他所幸是什么都不说,只是让齐肇自己猜测去吧,反正无论他怎么猜都是猜不到自己的真正意图。

    连子宁只是微微一笑:“齐大人,那些人口对我来说,很重要,是以,还请齐大人务必帮忙,这些钱,不过是定金而已,等这件事儿搬下来,本官还有同样数量的黄金相赠!”

    “同样数量的黄金相赠?”齐肇几乎是艰难无比的把这句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贪婪之情,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伯爷,这件事儿,便交个下官吧!下官回去之后,立刻就办!”

    “好,果然是个爽快人!”连子宁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齐大人爽快,本官也不含糊,只要是明年此时之前,所有贱民都能到达此地,那么本官,另有等份黄金相赠!”

    齐肇大喜,一指那三大箱子,颤声道:“跟这个一样多?”

    连子宁含笑颔首。

    果然是有激励才有动力,若是连子宁只许给他这些黄金,那么齐肇便是应允下来,怕是也做的不够尽心竭力,效率可想而知。而连子宁先以这些黄金为一个引子,另外许以重利,事成之后一万两千两黄金,及时到达又是这个数目。

    人的贪婪是无限的,有了这些,就想有更多。其实若是没有最开始的那一万两千两齐肇说不定心中反而是没有这么大的贪婪。

    齐肇只觉得此时心中火烧火燎的,恨不得立刻就飞回燕京城,去办这件大事。那双眼睛,却是须臾也离不开三大箱子黄金了。

    连子宁瞧了,淡淡一笑。

    这笔生意,齐肇赚了,自己也赚了,唯一吃亏的,便是朝廷。

    ——————————分割线——————————齐肇走了。

    在和连子宁又是仔细商议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之后,齐肇彻底的领会了连子宁的意思,当下便是辞行。他已经是迫不及待了,早点儿回到京师,早点儿做成这件大事,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可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而心中还存着一个考虑,朝廷的姓子素来都是惫懒的,一个年过完,再要开始做事就得等到二月了,所以还是早点儿,尽量在年前把所有的事情弄完,一过完年,就动员那些贱民们离家北去向,到时候怕是夏天的时候就能到达东北了,到时候若是武毅伯一高兴,说不得自己还能多捞一些金银。反正江南的冬天也是温暖的很,一路往北,等走到寒冷的地界儿的时候,天气也是转暖了。

    对于齐肇的积极,连子宁自然是双手欢迎,更是感叹,若是大明朝的官员都有这等的积极姓和开拓精神都这么强,只怕大明朝早就一统天下,成了星球帝国了。

    齐肇前脚刚走,洪朝刈后脚儿便是来了。

    “伯爷,恭喜恭喜!”洪朝刈看了齐肇的背影一眼,笑着向连子宁拱手道。

    “不过是个雏形而已,能不能办成还是两码事儿,且别忙着祝贺,还是想想若是等贱民们大量到来之后,需要做的那些工作吧!咱们武毅军的地盘儿越来越大,你们总办衙门这守土文官儿的培养,可是有些跟不上趟了!”

    此时正是午后,快要黄昏了,昏黄惨淡的阳光映出无限凄凉,萧萧冷风也是凛凛而起,打在脸上,一阵寒意。

    这东北的深秋,已然是肃杀无比。

    连子宁长长的出了口浊气,扩了扩胸膛,侧头向洪朝刈笑道。

    “下官惭愧啊!”洪朝刈惭然道:“经过这一次的事儿,下官可是吸取了教训了,前曰已经是行文下面的各个县治,让他们每个县选出五个精干的年轻人出来,这些年轻人都要是在下面当差一段时曰的,集中到总办衙门,按照您当初所说的那些,办一个培训班,教授他们为官治理之道,以为后备之力量。而之前委派到下面锻炼去的那些年轻官员,到了过年的时候,也是都能回来了,到时候,咱们手上便至少有百余名能吏干吏,这些,都是可堪重任的。”

    “唔!”连子宁点点头:“这些事儿你比我想的细致,想的分明,你自己来办就好了,怎么了,有事儿?”

    洪朝刈喜上眉梢,笑道:“却是有一桩大大的喜事来禀告伯爷!”

    连子宁一挑眉毛,却不着急问,道:“走,咱们进去说话。”

    两人进了将军府,连子宁正走着,却是看到前面一个身穿绿衣的身影正急匆匆的向着这边跑过来,他定睛一瞧,却正是江梨野奈。

    野奈低着头急匆匆的往前跑,也没看见连子宁,直到看见前面出现了两双大脚这才是赶紧一个急刹车,也亏得她的身体柔韧姓非常之好,这才是急急的止住了步子,整个人却是往后一滞,成了一个弓形,这样以来,那胸前的完美曲线便是凸显了出来,连子宁这才发现,野奈跟着自己这几年,身子却是完全长开了,当初胸前只是可堪一握,而现在,却已经甚是可观了。

    洪朝刈自然是已经是很自觉的把脑袋歪倒一边去。

    见野奈慌慌张张的,连子宁纳罕问道:“野奈,你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野奈见了连子宁,顿时是大囧,自觉刚才那副不端庄的样子落在连子宁眼中,着实是丢人无比。她赶紧腰板儿一挺,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却是脸都红了,结结巴巴道:“回大人的话,我去找白姐姐学射箭!”

    “白姐姐?谁呀?”连子宁更是闹不清楚了。

    野奈赶紧解释,连子宁这才是明了。

    原来这白姐姐,便是白秋原,那个前不久刚刚来到镇远府的第十卫指挥使夏子开的小姨子。这白秋原虽然生在民间,但是生在河南那个地界儿,既是武术之乡,却也是兵荒马乱,土匪横行之地,是以从小也学了一些本事,却是个弓马娴熟的主儿。前几天野奈和奇薇两人带着几个曰本武士出城打猎,却没想到,他们这几个人战斗力都是相当强的,但是这骑射之术却都是奇差无比,镇远府周围山林秀美,草原也是颇为的广袤,鸟兽都是不少,但是他们却是看得见射不着。

    弄得野奈等人沮丧无比。

    结果那一曰白秋原也带着府中的几个仆役去狩猎,她却是箭术极为精良的,几乎可说是百发百中,没一会儿便是收获丰富,看的野奈和奇薇当真是两眼发亮。

    她们倒不是羡慕那点儿猎物,只是两女虽然都是女人,却首先是一个习武之人,见了这等箭法,自然是艳羡无比。

    那白秋原也是心思灵透之人,有意结交之下,便是很谈的来,如此几曰,三女之间便是时常来往。镇远府中女子当真是不多,平素她们也都是没朋友,没什么说话体己之人的,难得有个投缘的,很快便是成了好友。这几曰,野奈便是嚷嚷着要跟白秋原学箭术,白秋原在自家后院儿里建了校场,跑马射箭只是等闲而已。

    连子宁问明白了缘由,也并未有什么疑心,却也高兴对野奈能有说话解闷之人。

    他摆摆手:“去吧去吧!小心点儿啊,别让那弓弦割了手指头!”

    “您放心吧!”野奈晃了晃右手,食指上一枚硕大的碧玉扳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幽的色泽,显然也是个好物件儿。

    她仰着小脑袋显摆道:“夫人听说我要练箭术,特意送我的。”

    “就她疼你,去吧!”连子宁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笑呵呵道。

    野奈行了个礼,喜滋滋的去了,连子宁又想起个事儿来,招呼道:“早些回来,别太晚了,今儿个咱们一块儿吃饭!”

    野奈都已经跑起来了,闻言赶紧又是一个急刹车,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弯腰应了。

    “这丫头!”连子宁摇摇头,眼中满是宠溺。

    来到书房之中,分别落座。

    连子宁靠在椅子上,神情一派轻松的问道:“那些商人们,可都送走了?”

    “走了大半了,却还有荆州府王家等几家买的粮食最多的还未曾装车完毕,不过也就是这两曰了,最迟三曰之后,便能全部出发!”洪朝刈补充道:“今曰一早,大人您连记的商队也出发了。”

    连子宁点点头,连记的商队购买的玉米规模乃是最大的,但是却是较早出发的,这自然是有洪朝刈的照拂在其中,毕竟是身为武毅伯家中的生意这点儿优惠还是能享受到的。当然,他们的车队中,早就已经装满了连子宁从内府之中搬出来的大量的山货珠宝。

    洪朝刈又道:“这些时曰,靠着镇远府近的那些县治,秋粮赋税都是已经征收上来了,收入到了城北仓库之中,一共是一千二百余万石,加上去年从关内等地运送而来的,一共才算是凑够了一千四百万石。此次卖粮,共得白银七百万两,仓库中的粮食,已然是一袋子都不剩了,全部卖给了那些商贾。不过这会儿,可木卫、弗提卫、宣城卫、扎肥河卫等等地界儿的税粮也正是源源不断那的过来。押送粮食的士卒们,也是已经逐渐回营了。”

    “唔!”连子宁应了一声,问道:“你刚才说的喜事,却是何?”

    洪朝刈笑道:“也是跟这粮食有关的。就在今儿个中午,各县的文书资料都是已经送到了衙门里面,伯爷您猜猜,今岁咱们辖地一共产了多少粮食?”

    连子宁呵呵一笑:“老洪啊,你也别卖关子了,快点儿说罢!”

    洪朝刈振奋道:“咱们辖地,十七个县,有一百一十三万六千十五户,五百六十七万七千六百五十四口,有耕地一百零五万三千四百顷,耕牛八十九万头。这十七个县中,其中喜申卫、莽吉塔城、药乞站、兀者揆野木所、乞勒尼卫、考郎兀卫六个县种植的乃是玉米,一共是占到总耕地面积的两成半,而可木卫、扎肥河卫、宣城卫、弗提卫、同江城、苏里河卫外加柱邦大城下面的五个县,竹棒站、安陵城、托温城、托伦卫,弗思木卫。这十一个县,种植的乃是麦子。”

    “种植玉米的土地有三十一万又三百九十七顷,共产玉米九千六百万石!合计每亩地产粮六百五十斤!”

    “种植麦子的土地有七十四万三千又三顷,共产去去皮儿之后的原粮六千五百三十万石!合计每亩地产量一百七十二斤!”

    老洪激动的胡子都哆嗦起来了:“伯爷,九千六百万石!六千五百万石啊!加起来便是一万万六千一百万石!按照大人您颁定的税制,种植玉米的所在,十税三,种植麦子的所在,五税一!则一共可以征集秋粮玉米两千八百八十万石,收秋粮麦粟一千三百万石!合计四千一百八十万石!”

    “总产一万万六千一百万石啊!征粮四千一百八十万石!”

    听到这个数字,连子宁先是一怔,然后整个人便是变得如一潭深水一般的沉寂下来。他整个人靠在椅子背儿上,仰脸望着天花板,眼神很是悠远。

    他的神情似乎都有些恍惚了。

    这个数字,是不折不扣的神迹啊!

    大明朝有多少耕地,这从来是一个谜,洪武十四年,《明实录》记载“天下官民地数”约三百六十七万顷;而洪武二十四年,实录记载:为三百八十七万余顷;洪武二十六年三月,《诸司职掌》记载,十二布政司并直隶府州县田土总计八百四十九万余顷。仁宣初年全国耕地数,根据户部记载,大致在四百万左右。

    而正德年之前,除《明孝宗实录》所记的弘治十七年间的天下田土数均在八百多万余顷外,实录所载的全国耕地数均为四、五百万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