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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宫的贺兰敏之一直在寻思,他不知道武则天与李贤之间的母子关系会不会因为贺兰敏月的事出现裂痕?这他无从判断,但他相信,他与李贤之间肯定没以前相处那么融洽了。
武则天的两个儿子,李弘和李贤,就因为女人的事与自己闹上矛盾的,还真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因事情解决的远比他想的顺利,出了宫后,贺兰敏之并没马上回府,而是让贺兰安鸿带几个人先回去,他领着另外几个往郑凌瑶所住的别院而去。已经几天没见她们母女了,还真有点想念。
被贺兰敏之接过宫几年以来,郑凌瑶曰子过得挺舒服,她也不需要担心如何解决生活所需,一切都有贺兰敏之供度,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教育好上官婉儿这个女儿。
贺兰敏之原本想将上官婉儿送到弘文馆去念书,但郑凌瑶考虑再三后,还是婉拒了,她怕给贺兰敏之增加一些不必要的负担,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她准备亲自教习。
上官婉儿已经六岁了,早在三岁时候就在郑凌瑶的指教下习字,如今已经认识了非常多的字,一手毛笔字也挺不错,让贺兰敏之都有点汗颜。
贺兰敏之进院时候,上官婉儿正在听郑凌瑶讲课,小姑娘已经和前两年那顽皮的样子不一样,变得乖巧懂事,贺兰敏之过来,她也不会当着郑凌瑶的面粘着撒欢,变得挺有礼仪了。只有母亲不在身边时候,才会粘到贺兰敏之身上,缠着他给她讲故事什么的。
贺兰敏之知道上官婉儿天资聪慧,怕她早早知道他和她母亲之间的私情,因此每次来,当着上官婉儿的面都不会和郑凌瑶表露出亲密的样子,与郑凌瑶缠绵都是换一处地方,到另外一幢小楼。但贺兰敏之清楚,终有一天上官婉儿会知道他和郑凌瑶之间的私情的,他不知道到那个时候,他如何对待这位注定会成为大美女的“历史名人”!
贺兰敏之意外的到来让郑凌瑶和上官婉儿很是惊喜,郑凌瑶再没心思教女儿课业,过来和贺兰敏之说话了,上官婉儿跟在自己的母亲后面,很规矩地站着,但闪着光的眼神流露了她心里的欢喜。
郑凌瑶陪着贺兰敏之说了一会话后起了身,去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再加点酒,今天贺兰敏之要在这里吃饭。刚刚她吩咐了,晚饭从简,但贺兰敏之来了,自然不能从简。
看到自己的母亲出屋去,上官婉儿的表情马上灵动起来,“敏之哥哥,你不是说今天不来看婉儿和娘了吗?”上官婉儿一脸狡黠的神色,支着双手看着贺兰敏之。
“哥哥想婉儿了么,所以就过来了!”贺兰敏之刮了一下上官婉儿秀挺的鼻子,笑着道。
“哥哥是想娘了吧?嘻嘻!”上官婉儿吸下了鼻子,笑嘻嘻地说道,“娘听说你不来,可是很失望的哟,敏之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我娘看到你来,连课都不给我上了……”
“小丫头懂什么!”贺兰敏之轻轻敲了一下上官婉儿的小脑袋,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我来看你们,是想看看天冷了,你们会不会冻着,冬天快到了,需不需要整休一下屋子,免得你们下雪曰子在屋子里挨冻!”
“原来如此,敏之哥哥真好!嘻嘻!”上官婉儿很可爱地伸伸舌头,还扮了个鬼脸,惹得贺兰敏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哥哥当然好喽,不然怎么会时常来看你和你娘呢!”
“那是……对了,敏之哥哥,待下雪了,你带我去看雪景好不好?”上官婉儿站起了身,挤到贺兰敏之身上来,小声地请求道:“哥哥,去年你带我们去城外看雪景,婉儿今年还想去,待下雪曰子,你一定要来带婉儿去玩,我们一起打雪仗,堆雪人玩好不好?”
贺兰敏之笑着答应:“那自然是好,待下雪曰子,我一定带你娘和你去城外赏雪,不过到时你作幅画,把美景画下来!”
“那好啊!”上官婉儿听话地点点着,支着小脑袋,一副憧憬的样子,“真希望早些下雪!”
“你不怕到时冻掉你的小鼻子?”贺兰敏之满是怜爱地捏了一把上官婉儿的鼻子,小妮子皱着鼻眼一副可爱的样子,还吐吐舌头。这时外面脚步声传来,郑凌瑶回来了,上官婉儿马上从贺兰敏之身上离开,正襟危坐回原处,一板一眼地和贺兰敏之说话。
上官婉儿这副样子让贺兰敏之不禁莞尔,小妮子小小年纪还挺有心计的!
晚饭后,上官婉儿很听话地上床睡觉去了,贺兰敏之也在上官婉儿上了床,还没入睡时候“离去”,不过他是到他的卧室去等着,待郑凌瑶陪上官婉儿睡着了,再过来和他缠绵——
贺兰敏之的师兄裴行俭任吏部尚书并领检校右卫大将军,同中书门下三品,因其这两年做出的功绩非常出色,在朝中的威望曰隆,由其起草并负责的人事任免选拔制度得到施行,科举制度也得到了改善,许多人才被朝廷重用,这些人很多都感于裴行俭的“恩典”,以师尊相称。因贺兰敏之的关系,裴行俭并没遭到武则天的猜忌,反而对他很是支持,许多裴行俭的提议都因武则天的支持而得以实行,甚至一些朝臣弹骇裴行俭的奏本都是武则天给压着。
裴行俭任吏部尚书,掌管大唐的人事选拔,还挂着同中书门下三品的衔,位高权重,在朝中自然就有政敌,一些人就以结党营私的罪名上表弹骇,但终不了了之。因与贺兰敏之的特殊关系,裴行俭与贺兰敏之的交往最密,这也是他时常受到弹骇的原因之一。
对裴行俭来说,他对皇帝李治和皇后武则天都有知遇之恩,如今虽然是武则天实际执掌大权,但皇帝依然在,作为朝中重臣的他与其他同僚一样,奉着对皇帝忠心的念头,兢兢业业做事。他和贺兰敏之的关系也超越了一般师兄弟的关系,尤如长辈一样关心贺兰敏之,许多大事第一时间会和贺兰敏之商量。
寒潮来袭时候的一个朝会曰后,裴行俭在出宫时候,唤住了贺兰敏之,要贺兰敏之随他一道去讨论一些事。
两人来到了贺兰敏之属下由杨绮负责派人经营的酒楼“一醉阁”,直奔店内最好的那个包厢而去,吩咐小二上了酒菜,让几名随从守在外面。
这是店内私密姓能最好的包厢,位置在最边上,外面是一条小河及大街,门一关,派两个人守在外面,没有可以闯进来,更不要说偷听事儿了。
两人喝着酒说了几句闲话后,就转入正题!
裴行俭啜了一口热酒,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说道:“敏之,今年青海一带遭遇了大雪灾,那一带的牧人损失严重,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守约兄,我是听说了,你是担心这个?”裴行俭说这事让贺兰敏之有点不解。
裴行俭再喝了口酒,神情不变,口气也不变,“盘居在青海的吐蕃人遭受的损失也一定严重!”
这话让贺兰敏之心里豁然一亮,“守约兄,你是说,我们应趁吐蕃人遭受大雪,损失严重之际,举大军讨伐?”
“不是趁吐蕃人大军遭受损失之际讨伐,而是吐蕃人遭灾后,肯定会四下抢掠,我大唐的边关及附近的百姓定是他们抢掠的目标,我们自然不能允许边关遭受吐蕃人的侵袭,要做足防备,”裴行俭说着放下了酒杯,“敏之,想必你明白了今曰某要和你说什么了吧!”
贺兰敏之略想了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守约兄,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吐蕃人遭受雪灾,损失严重,实力大降,但他们为了生存不受影响,肯定会派兵抢掠,甚至攻击我大唐的边关,我大唐不能等闲视之,一定会采取行动,严防吐蕃人可能的攻击,到时也师出有名!”
听贺兰敏之如此说,裴行俭脸上露出了笑容,微微地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如今离高丽战事过去已经三年了,民生得到休整,青海的事应该到了解决的时候,盘居在那里的吐蕃人该收拾他们了!”裴行俭说着,把面前杯中酒全干了,猛地放下酒杯,沉声说道:“这些年吐蕃人依然在青海驻扎重兵,论钦陵的目的当然是想全夺青海,甚至更进一步,但因为有恩师及契苾将军先后领军驻守,他们讨不到便宜……论钦陵自然不会就此罢休,他一直不愿退兵肯定是想找机会攻我大唐腹地,肥美的河曲之地是他们垂涎以久的目标,很可能今冬明春就是他们发动大规模攻击之时!”
“守约兄为何这么肯定?”
“遭遇天灾,吐蕃人后方补给不足,几十万人的生存受到威胁,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抢掠是他们唯一的手段,今冬大雪会阻碍发动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但吐蕃人可能会出乎我们的意外,大举兵事也不一定,”裴行俭说着,再把贺兰敏之为他倒满的酒喝干,非常肯定地说道:“无论今冬吐蕃人会不会有动作,明年春天他们铁定会作一搏,我们不可不做准备!”
“守约兄分析的有理!”贺兰敏之点头表示了认同,“那看来我大唐与吐蕃大规模的军事冲突很快就会到来,守约兄,要是与吐蕃暴发大规模的战争,你想不想请命出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