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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士兵兴奋,但夫差的心情却是颇为复杂,因为他看到了谁在击鼓。是伍子胥,穿着火红色战袍的他,在晨光下挥舞鼓槌,充满一种年轻人才有的活力,让人很难让人相信,发出这样活力的人居然是一个六十余的老人。
但夫差心情复杂,并非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他心中的骄傲让他感到煎熬,感到羞愧。他战前夫差对伍子胥肆意讽刺。现在却让伍子胥来救了自己!这让夫差心中特别不是滋味。一方面因为伍子胥的到来,让吴军不用战败了,另外一方面则是来救他的人居然是伍子胥。
吴军士兵可没有夫差那么多心思,夫差身边的一名吴军老兵激动的说道:“是老将军为我们擂鼓啊!”
“老将军?”一名年纪稚嫩,嘴上还没有胡子的新兵蛋子好奇的问道。
“是伍子胥!伍相国!”老兵一脸骄傲的说道。
新兵蛋子闻言,立刻一脸崇拜,脸色涨红道:“你说的是那个带着我们吴国攻入楚国国都的伍相国!”
老兵闻言,骄傲道:“那当然了,除了老将军外,还有其他人有这样的本领吗?”
新兵蛋子闻言,立刻一脸激动的高举手中长戈,咆哮道:“杀啊!伍子胥伍相国为什么擂鼓啊!”
“杀!”附近的吴军士兵闻言,都激动的满脸涨红。对于他们而言,伍子胥就是他们心中的战神,他们听着父亲或者爷爷口中的楚吴大战长大。在他们口中,伍子胥和孙武就仿佛战神一般,哪怕遇到多么强大的敌人,都仿佛用沙子堆起的小土丘,稍微一冲,就会散作一地。
夫差听了更加不是滋味,伍子胥,仅仅是这三个字,就已经让吴军仿佛凤凰一般涅槃重生。夫差也不由自主对伍子胥越发的忌惮。
吴军士兵在听到那名新兵蛋子的喊话后,立刻一传十,十传百。吴军士兵士气大震,人人满脸激动的转身和追杀上来的汉军士兵杀作一团。
双方都士气高涨,杀得难分难解。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这支吴军,前一刻还是那么仓惶,那么的无助,也许只要汉军一个冲锋他们就会变成溃兵。但现在他们却是那么的英勇,他们没有丝毫颓废之色,就仿佛一块坚硬的顽石。
夫差心中酸涩的感觉不由更加浓了,伍子胥!仅仅是三个字居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寡人呢?寡人…………汉军中军……后熊脸色大变道:“主上,吴军援兵过来了,臣刚才还隐约看到伍子胥在击鼓,如果他来了就糟糕了!”
杨子璐脸色冷漠的低吼道:“伍子胥又如何?寡人要败的就是伍子胥!”
后熊怔了怔,傻了眼说道:“主上,我这些他当年可是在柏举和孙子用不过三万吴军,击败了二十万楚军!”
“下令全军进攻!”杨子璐对后熊的话完全不屑一顾,说完此话后,冷冷的扫了后熊一眼。后熊不由畏惧的一缩脖子,这个后熊什么都好,就是姓格有些软弱,说白了就是多谋而寡断。这样的人和三国时期的马谡,只可为谋臣,不可为将帅。遇事慌张,意志不够坚韧,都是后熊的弱点。
伍子胥在楼船顶部,看到杨子璐不进反退,心中也不由暗暗赞了一声。如果杨子璐现在下令大军徐徐而退,固然能够保存实力。但从浙江去句无城一带,足足三百里,一路上的是平坦无险阻。如何可能让杨子璐带着已经失去了斗志的汉军返回汉国国内呢?在半路恐怕就会被吴军追赶上了!
而那个时候如何和吴军取胜?难道就凭借一支已经失去了斗志,仿佛丧家之犬的军队吗?杨子璐最好的接过就是抛下大军,带着少量精锐士兵回到大山中。不过杨子璐失去的已经不仅仅是士兵,还有威望!在越国和姑蔑国占领的纵横近千里的土地。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可以保住汉国的故土吗?
但现在和吴军对攻就不同了,虽然吴军援军来了,但上岸需要结阵,再到支援上去,还有一段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内,汉军击溃了前方四千多吴军。胜利还是属于汉军的,就算汉军不能够占领越国,也可以从容带着兵马回到汉国大山里面,如此一来还有保住国家社稷的机会。
想到这里,伍子胥不由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个杨子璐难度真的如同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是长卿(孙武子)的弟子吗?不过为什么他当初不来吴国效力呢?
这个时候杨子璐抬起头,看了眼天空,似乎在估摸时辰。
在伍子胥的方向,可以比较清晰的看到杨子璐。伍子胥见状,不由心头一动,心想:杨子璐他在估摸什么呢?难道他设下什么埋伏不成?伍子胥将鼓槌交给站在一边的鼓手,让他接替自己。而伍子胥自己则是对一边的士兵招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士兵见状,立刻小步跑过来,毕恭毕敬的给伍子胥行了一个军礼,道:“相国,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小的去做?”
“你知道这附近最近的汉军军队在那里?”伍子胥肃然问道。
“?”士兵头上立刻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甚至怀疑伍子胥是不是耍他,但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指了指南面,和吴军死战的汉军。
伍子胥见状,先是禁不住怔了怔,旋即露出一抹苦笑,但也不呵斥,补充道:“老夫是问除了这支汉军外!”
士兵闻言,思索了半响,开口说道:“这方圆数十里恐怕都没有汉军军队了,有也恐怕被调集到战场上了。不过小人这就下去打探一番!”
伍子胥眉头皱了皱,开口说道:“嗯,你下去打探一番,带多点人!另外速度要快!”
“诺!”士兵应了一声立刻退下去。
“杨子璐在打什么主意呢?希望只是我的一番无谓的担忧吧!”伍子胥走到楼船边上,手按木栏扶手,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笼罩上一层薄薄的阴霾,似乎有什么不好的即将发生。伍子胥很不喜欢这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连勾践也没有给到他如此强烈。起码他知道勾践是危险的,但现在他却只是知道危险,却不知道危险来自那里。
如果说勾践是一条装成走狗的狼,那么这一种感觉就是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闪烁着危险的目光,随时准备给人来一口,偏偏他还不知道这条毒蛇在那个位置。
“让下面的士兵加快结阵速度!”伍子胥头也不回的低吼道。
“诺!”
…………“进攻!”夫差站到一个小高坡上,意气风发的一挥手中夫差矛。此刻他已经顾不上和伍子胥闹别扭了,胜利让夫差暂时忘记了这一切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不过战事并没有因为吴国援军的加入而有所改变,杨子璐之前下令士兵将吴军的兵车残骸收拢起来,联合一些拒马,在中军形成了一道低矮的围墙。围墙背后汉军士兵以长矛抵御敌人,背后则是长弓兵和强弩兵放箭。不过因为围墙的缘故,杨子璐可以抽出一千五百人支援左右两翼。
不过战场已经开始明朗,汉军虽然在顽强战斗,但已经落入下风。吴军正压迫两翼,已经开始将汉军半包围起来。将汉军包围在这块荒原上,那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主上,请臣请主上突围!臣在此为主上断后!”后熊这个时候也镇定了下来,咬着牙对杨子璐说道。
“主上,请突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御瞭也一脸血污的不知道从那里钻出来,满脸紧张的说道。
“还没有结束!你以为吴军如此轻易就可以击败寡人吗?”杨子璐这个时候却露出一抹冷笑,自信满满的说道。
“什么?主上此言是什么意思?”后熊满脸诧异的说道。
“这,难道主上留有什么后手?”御瞭也有些反应过来了,立刻一脸惊喜的看着杨子璐。
杨子璐微笑不语。
后熊迟疑了半响,开口说道:“臣记得主上问过残竹,莽高位置,而现在焦叔焉又不在,莫非主上留下的后手便是莽高麾下的骑军?”
御瞭闻言,却是大惊失色道:“主上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啊!莽高不过六百人!如何能够改变得了战局!主上,臣看主上还是速速突围好了!”
杨子璐摇摇头,御瞭这话虽然不对,但杨子璐他知道是好意的,所以杨子璐并没有加以呵斥。杨子璐心中也忍不住有几分遗憾,御瞭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啊!虽然在自己的培养下,处理政务没有问题,但格局还是太小了。他并不知道骑兵对于这个世界的影响,装备了马镫和高桥马鞍的骑兵的出现,对于世界军事,不亚于热兵器出现的影响和改变,不!是剧变才对。
“残竹,发信号!”杨子璐对一边的残竹吩咐道。
“诺!”残竹点点头,应道。
一道黑烟,仿若黑龙腾空,又似黑蛇乱舞,直冲云霄。
在楼船上的伍子胥见状,不由眼皮一跳,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躁。伍子胥霍然转身,对身边的亲兵问道:“刚才去打探消息的人呢?回来了没有?”
“还……还没有!”一名亲兵被伍子胥吓住了,有些张口结舌的回答道。
“主公,别太过紧张,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了!”亲兵长兼家臣沐鹄安慰道。
“不!”伍子胥坚定的说道:“立刻派人去找他们回来!要迅速!”
伍子胥说完,看着汉军升起的浓烟,心中一阵不太好的预感,杨子璐果然留有什么后手。
沐鹄他们见状,唯有应了一声,快步下了木梯。
何止是伍子胥,夫差到了这个时候也感觉问题来了,杨子璐这道浓烟,肯定有问题的!夫差他可不会心存侥幸的认为,汉军失火。为此夫差下令放缓进攻,下令左右两军严防伏兵。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西方一道滚滚黄土猛然出现。伍子胥心中的危险感更加重了,伍子胥大步流星的来到靠西方的木栏上,隐约见到一匹匹马涌现于黄土中,不过看得不太真切。又似不过是一道大风吹起的沙尘暴。
“兵车?”伍子胥有些不确定的自言自语道。旋即伍子胥否定了自己的决定:“不是兵车!兵车速度没有这么快!而且这么多兵车也没有可能隐藏到现在才会被发现!难道真的是沙尘暴?”
这个时候,“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伍子胥背后响起,伍子胥转过身来,只见刚刚派出去的亲兵长沐鹄,带着一名士兵,满脸凝重的走了上来。
“出了什么问题!”伍子胥虽然知道此刻颇为危险,但伍子胥依旧保持一贯的镇定和老练。
“主公,臣刚才在半路遇到主公派出去的士兵,现在什么情况你来说吧!”沐鹄简短的解释道。
伍子胥立刻将目光转移到那士兵眼中,士兵登时有些紧张,略微有些结巴的说道:“相国,小人刚才在半路遇到一个渔夫,渔夫说在这里三十里外有一支汉军驻扎着!六七百人的,而且都不是坐兵车,而是骑着马的!”
伍子胥立刻心头一震,脸上露出些许惊恐之色,我们笑立刻明白过来了!不是沙尘暴,是汉军的骑兵!伍子胥冲沐鹄咆哮道:“快!快去给大王传令!小心背后!汉军的骑兵来袭!”
现在伍子胥知道那道尘土是什么来的了,不过这却是显得有些晚了。虽然在骑兵来到之前,夫差已经接到消息,甚至在之前夫差已经提高警惕。但他完全想不到,危险却是来自他认为最没有危险的背后。
等夫差下令后方士兵结阵防守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步兵只能够散乱是排了一个纵深不过三人厚的防线。而且这些士兵有少部分人还没有长兵器。大概因为催促,这个战阵还参差不齐,有的地方凸,有的地方凹,有的地方士兵多一点,有的地方士兵少一点。
“冲!”对于这样的防线,莽高不屑一顾。就让你们用鲜血来到来到让见识见识骑军的厉害吧!
“冲!!!”骑军仰天怒吼道,无畏的发起进攻。
骑兵在奔跑中慢慢排成一个锥形,锋利的骑矛慢慢平放。虽然在颠簸的马背上,骑矛不断晃动,但骑兵们却绽放出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战斗力。
虽然骑矛晃动,但当发起攻击的时候,锋利的长矛却仿佛在平地突刺一般,准确的扎入吴军士兵的胸膛、喉咙,鲜血和爆裂的骑矛木屑在空中绽放。
骑兵毫不犹豫抛了骑矛,拔出挂在马鞍上的战斧或者大刀,无畏的撞入敌人当中,即使遇到长矛林,骑兵依旧无畏的撞入。扎在战马身上的三四支长矛立刻断裂,将吴军士兵撞得七零八落。骑兵立刻被抛上高空,但骑兵眼睛中充满平静。
在骑兵用生命付出了破开防线的代价后,他背后的同袍,立刻将防线冲开。
骑兵的进攻只是用一个字来到形容就足够了——冲!!!
“大王!大事不好了!汉蛮子已经冲破了第二道防线了!现在距离这里不过是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一名满脸血污的士兵慌慌张张道。
“慌张什么!寡人在这里,都不怕!”夫差强自镇定,故作不屑道。
夫差这头话音刚落,又是一面满脸血污的士兵来到,惊慌失措道:“大王!大事不好了,第三到防线已经被汉蛮子冲破了!汉蛮子距离这里不过的是五十步而已!”
还不等夫差说话,又是一名满脸血污的士兵来到,道:“大王,李将军让我告诉大王,第四道防线已经支持不足了,请大王做好决定!”
纵使夫差城府再身,此刻闻言,也不由自主的脸色微微一变。此次夫差他下令一边战斗一边布下防线,一共布下了四道,加上他自己身边的士兵,一共五道。也就是说,下一刻夫差就要直面吴军士兵。
“请大王突围!臣在这里为大王断后!”中大夫宁庸一脸决然的说道。
夫差本来有些犹豫的,但听到宁庸这样说,不由激起他心中的豪气了,自己难道连一名臣子都不如吗?夫差一挥金光闪闪的夫差矛,大吼道:“寡人难道是如此贪生怕死吗?寡人与诸君同生共死!”
“大王!”所有吴军士兵都被夫差的豪气所感染。
一名士兵一拉身上皮甲,露出古铜色的上身,大吼道:“与大王同生共死是我的荣幸,一会儿大王请看小人杀敌!”
“好!真勇士!你杀一敌,寡人亲自为你斟酒一樽!”夫差豪气大发,一拉衣甲,露出小半个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附近的士兵都人人脱落了皮甲,叫嚣道:“大王!还有我们呢!”
“都一同!只要你们杀一敌,寡人就亲自为你们斟酒一樽!如果寡人死了,就得你们自己来了!”夫差哈哈大笑道。特别是说道后面,说不出的爽快,仿佛死亡在他眼中,就仿佛喝一杯酒那么简单。
“吾等自当和大王一同死战!”不知道那名士兵喊道,立刻得到所有人的响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飞奔而来,对夫差禀报道:“大王,大事不好了,左军被击溃!现在溃兵正冲击中军!”
“他来便让他来!”夫差此刻已经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宁庸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如果左军还没有被击溃,也许这战争还有挽救的机会。不过现在显然已经事不可为了,宁庸缓缓他走到夫差身边。夫差疑惑的侧头看着宁庸,仿佛在问怎么了?
宁庸低声道:“主上,抱歉了!”
“什么?”夫差还没有回过神来,本能的问道,什字刚刚出口,就感觉后脑一痛,么字吐出口,人已经两眼一黑,晕倒了!宁庸早有准备,借助准备倒地的夫差。
附近的吴军不由一乱,刚才率先脱衣表示死战的低吼道:“宁庸,你想干什么!”
宁庸也不在意对方直呼自己的姓名,将夫差交给自己的亲兵,这才转过身来,沉声说道:“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可挽回了,我们都可以死!但大王不能够死,吴国只有一个大王!但吴国却有千千万万个大夫、勇士!现在我将大王交给你,你务必要将大王突围出去!知道吗?”
那士兵闻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误会了宁庸。他立刻挺起胸膛,低吼道:“老子死也不怕!大夫放心吧!我刚才误会大夫,请大夫不要计较!”
宁庸摇摇头。
那士兵怔了怔,有些恼意的说道:“莫非大夫不肯原谅我刚才的失言吗?”
宁庸说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刚才的话,你死了,我不在意,我要的是大王可以安全突围出去!那知道吗?”
虽然这话过分,但士兵却满脸坚定,用几乎发誓般的语气说道:“请大夫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会将大王带出去的!”
宁庸闻言,这才点点头,让自己的亲兵和这名老兵,二十多人护送着夫差离开。等安排好夫差离开的事情后,宁庸扫视着附近的士兵,低吼道:“你们怕吗?”
“不怕!”士兵立刻咆哮道,宁庸可以从他们的脸上、眼神中发现,他们不是口头上的不怕,而是真的不怕。
“好!”宁庸满意的说道:“你们都是大吴国的勇士!为大吴国战斗吧!让汉蛮子知道,我们虽然败!但你得要有付出被我们狠狠咬一口的准备!我们是击败了楚国的大吴国!”
“必胜!必胜!”士兵雄赳赳的咆哮道。
宁庸抬起头,已经见到刚刚冲破第四道防线的汉军骑兵,骑兵身上沾满血污,血人血马,人马还没有到,刺鼻的血腥味已经涌面而来了。但宁庸并不害怕,反而大吼道:“杀!”
宁庸亲自率领着吴军士兵向骑兵发起决死冲锋,双方无畏的撞在一起,发出战意高昂的怒吼。
莽高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吴军居然还有斗志,不过他并不畏惧,因为他们是汉军!他们是汉军最精锐的部队!他们是主上手中最锋利的剑!
“杀!”莽高两目放射出猛虎噬人般的目光,率领着三百汉军骑兵将宁庸麾下的吴军步兵撞散,虽然吴军士兵很勇敢,在同等数量下,但面对骑兵,没有装备上火器或者蹶张弩的步兵,他们的勇敢却是改变不了劣势的。
到了此时,宁庸依旧勇敢,那几百吴军士兵也很勇敢,转身就再次和骑军撞在一起。但战争仅仅凭借少数人的勇敢,是改变不了结果的。吴军中军最后还是被莽高率领骑兵穿透,不过吴军中军的夫差的旗帜却没有落在杨子璐手中,宁庸早就准备好柴草,身负重伤的他带着旗帜,投入火焰中。
而吴军则是被汉军仿佛赶鸭子一样赶到河边,已经失去了斗志的吴军溃兵,对于身边的同袍却是那么的冷漠和“勇敢”,为了快点走,吴军部分溃兵甚至不惜拿起武器,将拦截在前面的吴军溃兵斩翻在地上。
不少吴军水兵都被这个场面吓住了,部分吴军水兵顾不上上峰的命令了,撑船离开。很快,他们就为自己这个决定而心敢欣慰。
只见吴军溃兵到了岸边,他们立刻争先恐后的爬上船,船上的人还没有够,但已经失去了斗志的吴军士兵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武器,两目凶光闪烁的威胁着水兵立刻撑船离开。
有的水兵不愿意,立刻一剑斩翻在地上,但就是这样一耽搁,其他溃兵已经来了,将运兵船挤得满满的,但这个时候还有人挤过来。水兵顾不上其他了,立刻撑船离开。
但吴军溃兵自然不愿意了,他们都生活在山明水秀的江南,很多人都会游泳。而运兵船一来人多,二来刚刚起航,速度都不快。不少士兵都游泳,一手捉住船舷,希望可以爬上运兵船。
不过这个时候船上的吴军士兵却是恶向胆边生,为了逃命,他们拿出武器将捉住船舷的手指一剑剁了下来,将附近的江水都染成淡红色的。
不过你敢剁我手指,我也有反击,有的士兵也恶向胆边生,被剁了一只手的手指,立刻忍痛,一手捉住船舷,猛然往水里一拉。
船上本来就超载,此刻附近因为溃兵想上船的缘故而摇摇晃晃,这一拉,立刻将运兵船拉翻了,运兵船在江上翻了个身,船上的吴军士兵无一幸免。
人姓的险恶,此刻却是展露得让人那么的心寒。
没有上到船的吴军士兵,慌张得来都顾不上其他了,居然想横渡浙江。赶到来的汉军立刻将江中的吴军士兵射杀,一时间浙江水面上血流成河,陵固这一段浙江河段染成血红的。
此战中吴军的死尸,据说一个月后,在下流都有人看到,可见吴军死伤之惨重。
幸好这次杨子璐并没有准备赶尽杀绝,而是允许士兵招降,否则吴军这次渡江的士兵,恐怕就要死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