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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钟离家大宅,两边停靠满了名贵轿车跑车。
“少爷,刚才的司机有急事离开了,让我接您回别墅。”司机在大宅门口恭候,见水悠出来了,连忙上前迎接。
二人没说话,上了轿车,坐在后座,司机驱车而去。
车子驶出了偏僻的林荫道,不一会儿就驶到市区。
忽然,一把泛着冷光的水果刀架在司机的脖子。[
“认真驾车,不许发出声音,播放音乐。”听雨压低声音冷冷道,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几分。
司机一惊,差点冲了红灯,立刻放唱片播放音乐。
“寒。”水悠担心地看着她,和他在一起,总是让她陷入危险,他是不是该早些放手。
“后面跟了两条尾巴,找东西绑住他,领带也行。”听雨利索地翻到副驾座,搜了司机的身,找出一把手枪和通讯器。
三两下,把司机绑好了,拖到后座,换了听雨驾车。
听雨打开通讯器,响了两声,就传出一道声音:“去九街酒吧地下车库,放聪明些,别被发现!”
“呵呵,侄子,你五叔不喜欢这种见面方式。”听雨懒懒地笑道。
“你?”惊讶的声音。
“没空跟侄子你聊天了,拜拜。”说完,她把通讯器扔到车外。
水悠开了车门,把被绑成粽子的司机踹了出去,司机翻滚了几圈,不知是死是活。
“大少爷,坐稳了。”听雨看了看他,绿灯一亮,车子极速地飙了出去。
马路上的车流量太大了,不好摆脱,于是直接开往回别墅的路。
后面的两辆车子穷追不舍,一场激烈的赛车展开了。
追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没摆脱后面的尾巴。
“不如直接解决他们。”听雨看了看镜片,这样追逐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解决他们,你专心开车。”他见她这样的车速,吓得心跳都几乎停止了,这里是黑漆漆的山道,很容易出意外。
话音刚落,就传来枪声,打在轿车后壳,好险。
他开了车门,还了两枪回去,砰砰两声,其中一辆车子失控了,撞上了山壁,他的枪法还是很准的。
另外的车子极速追了上来,不停地开枪。[
“水悠,关车门,给我手枪,扶稳。”听雨拿过他的手枪,然后紧急刹车。
啊,猝不防及,他整个人撞在椅背上,幸好椅背够软。
后面的车子一下子就飙上来了,就在超过轿车时,听雨给了司机一枪。
嘭的一声,司机应声而倒,车子撞上了山壁,又被反弹出去,轰的一声巨响,车子滚出了山道,爆炸了,火光冲天,坠下了山崖。
听雨眨了眨眼睛:“替我问候上帝。”
“水悠。”听雨叫了一声,透过镜片,不见了他人影。
回头一看,见他倒在那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了?”她立刻下了车,打开后座的车门,推了推他。
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浑身冰冷,还好像没有呼吸。
她心中一紧,摇了摇他,还是没有反应。
“喂,水悠,你醒醒。”她探了探他的呼吸,手按在他的心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喂,你醒醒!”她吼了一声,她都还没动手,他怎么可以先倒下?
急救,急救,他应该只是休克了,进行心肺复苏急救。
她立刻在他心脏按了几下,然后给他渡气。
急救了十多分钟,他还没醒,她生气了,怒了,用力地摇了摇他,吼道:“你醒醒!”
山道的夜风格外凉,冷却了指尖。
“寒、寒……”他缓缓地张开眼睛,里面映着她的脸孔,竭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她愣了一下,任由他抓着,迟疑半晌,说道:“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已经没事了,我们回别墅,别墅也有医生。”他不喜欢留在医院,那里只有药水味,她也不喜欢药水味。
“好。”她不知神使鬼差,还是什么,就是不想拒绝。
回到别墅后,叫来了医生,折腾到半夜,他才睡下。
…………[
次日,天微微亮,即使在炎夏,半山腰的清晨还是有点凉。
他很早就起床了,看了看日历,六月二十三日。
他如平日>
早餐后,一起去花园散步,她会抓只蚱蜢捉弄他。
“寒,你的全名叫什么?”他锲而不舍地追问。
“不能告诉你。”她还是这个回答。
“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像个认真保守秘密的孩子,真诚地说道。
“你也没机会告诉别人。”
“你到底怎么才愿意告诉我?”他十分挫败,沮丧地问道。
“你就那么想知道?”
“当然,和你认识那么久,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我实在太失败了。”他连哄带骗,什么招数都用尽了。
“伸出你的手心。”她停下脚步,说道。
“嗯?”他疑惑,但还是乖乖伸出手心。
她在他手心上写下三个字,道:“我的名字。”
他惊喜,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默念了千百遍,还是觉得不够。
日子不慢不紧地流淌,他病发了三次,送了三次医院,每次都不够一天就回来别墅了。
六月二十八日。
水悠和听雨在房间里下棋,已经很晚了,一盘棋迟迟还没结束。
听雨速战速决,她赢了。
“寒,晚安。”他笑了笑。
“晚安。”她也笑了笑,然后回隔壁房间。
夜,深沉。
房间里没有开灯,很幽暗。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他等待了有一段时间。
她开了灯,不悦地看了男子一眼:“我讨厌不请自来的人。”
“抱歉,若要等你请我来,估计这辈子也无法来。”标准的英文,幽默的语调。
“废话少说,没事就滚。”她有些烦躁。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提醒你,你的任务期限还有两天。”他看了看腕表,笑道。
“用不着你提醒,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她冷冷道。
“谢谢,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次你玩出火了。”他的蓝眸看着她,有意无意地说道。
“是吗?”她不甚为意:“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确实,我还有待进一步了解你,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当然,我希望不用来这里看你。”他勾了勾唇,语毕,像狐狸一样消失了。
夜,沉寂,陷入了黑暗之中。
…………
次日早晨,他昏迷了半天,被送进了医院,傍晚的时候又送回来别墅。
“何姨,听雨呢?”他冷冷问道,翻遍了别墅都找不到她,他慌了。
“不知道,天色不早了,少爷要用晚餐吗?”何姨一脸温婉,常规性地问道。
他没有搭理,一步一步地上楼去了,去了她的房间,她的东西还在,她还会回来吗?
若她要走,她根本不会带走这些东西,明天是最后一天,只要他还活着,她就会回来。
他有些疲倦,于是睡到她的床>
他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直到第二天深夜才醒来,昏睡了一整天。
就快十二点,过了十二点就是七月了。
他惊慌了,她不回来了?
忽然,房间的门开了。
没有开灯,水悠站在窗户边,冷冷地看着来人,那个和寒跳舞的男子。
“你在等她?”标准的英文,阴冷的语调,他抽出手枪,在手中把玩,仿佛随时会开枪。
“她在哪里?”水悠冷冷道。
“不知道,所以,现在我接替了她的任务。”他的手枪瞄准他的额头,邪笑道。
“她答应了?”水悠心中一紧,他的命是她的。
“不知道,十二点之前你不死,她会受到处罚的,你知道‘神话’的规则吗?”
“什么意思?”
“神话,就是没有失败,因为任务失败的结果是死亡。”
组织里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是神话,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任务失败,首领就会赐你一杯毒酒,或赏你一枪,所以,是用死亡来威胁你完成任务,不是猎物死,就是自己死。
“神话一旦被打破,就会受到处罚。”他的蓝眸幽暗下来了,凉凉说道。
水悠脸色惨白,处罚就是死亡,他看了看壁钟,11:30,还有半个小时。
“所以,神话是不能被打破的。”蓝眸一暗,摩挲了一下扳机,这是死神的声音。
“是的,还有,我讨厌别人多管闲事。”一阵风拂过,房间里多了一人,她的手枪指着金发男子。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来,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金发男子看了看她,但没收起手枪,仍然指着水悠。
“滚出去!”她冷冷道,枪口逼近了他几分,仿佛要打在他金色的头发里。
“OK,我在别墅外等你。”他笑了笑,收起手枪,然后出了房间,顺便关上门。
房间陷入了沉寂。
她的眼睛很幽深,深不见底,没有一丝表情,手枪冷漠地指着他,枪口对准了他的心脏。
他看着她的眼睛,仿佛回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是深邃的,照不亮的,谁才能照亮她的眼睛?
砰的一声,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衣,不知是夜色太暗,看不清,还她的枪法不太准,子弹打偏了一点。
他扶着窗台,任由血淌流,笑得愉悦:“寒,抱一抱我,好不好?”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她不知是太冷漠,还是麻木了,如木偶般站在他面前。
他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已经没有力气支撑了,身体慢慢地滑落。
她伸手抱住他,坐到地上,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
水悠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比他还要冰冷,天生的冰冷,听说手凉的人凉薄。
“寒,若有下一世,你爱上我,好不好?”他看着她,几乎哀求地说道。
她没有说话,沉寂得可怕。
“好不好?骗我也行。”他看着她的眼睛,希望能找到一点情绪,她的眼睛很幽暗,无法窥探。
她看着漫延开的血迹,瞳孔仿佛被染红了,左眼的眼角凝聚了一滴泪,无声无色地滑落。
“寒,若有下一世,你爱上我,好不好?你骗我一次吧。”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只剩下无声的哀求。
不知过了多久,他伏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的气息,身体渐渐冷下去了。
壁钟上的所有指针都指向12,是结束了,还是开始?
血,染红了夜色。
…………
七月初,红莲初开。
阴暗的地下室。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高脚杯,桌面有一瓶红酒。
“任务完成了?”男子看了看来人,说道。
“第一天就完成了。”她坐到他对面,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倒了一杯红酒,浅尝起来。
“哦?很简单?”男子挑了挑眉。
“半夜入室,直接往床>
“呵呵,不像你的作风,你不是喜欢和猎物玩吗?”男子笑道。
“浪费时间。”
“那你一个月都干什么去了?”男子不解地看了看她。
“去L国玩了大半个月,挺无聊的。”她懒懒地撑着头,摇着高脚杯里的红酒。
“仅仅是去了玩?不是去做了什么?”男子剑眉一挑,背叛的组织的结果是死,红莲是个叛逆的人,他总感觉她在策划些什么。
“我能做什么?倒是你做了什么?”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懒懒地笑道。
“我更没能做什么。”男子认真地看着她,仿佛是欣赏,是等待。
“怎么了?”她看了看他。
“我在等待你长大。”他道。
“难道我还很小?”她挑眉。
“不,我在等待你长到二十岁。”他笑道。
“哦?为什么?”她连自己都不知道能否活到二十岁。
“我要做你第一号情人。”他半开玩笑地说道。
“呵呵,你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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