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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流放
“流放垒城！？”
韩别和韩斌都是惊了一下，他们身为韩家宗族精英子弟，自然知道流放垒城意味着什么，当即震惊地看着刑罚阁主韩栋。韩斌还待说些什么，那韩烈却是捻着白须，冷哼一声，似乎对这判决还算满意。
“长老，这判决会不会重了些？”一直没有开口的韩别忍不住问道。
韩烈一拂长袖，冷冷说道：“这判决如何重了？虽说这件事起于韩彪，但怎么说他也是我韩家为数不多的天才玄修士，未及成年便突破至神变境，将来前途无可限量。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沦为废人一个，这是我韩家的重大损失。如果不重罚韩林，以后若再发生同样的‘意外’，那岂不要哭都来不及！再说，将韩林流放垒城，为家族挖矿做贡献，这也是赎罪，他如果有愧于韩彪，就该坦然受罚！我说的对么，韩林？”
说到最后一句，韩烈凌厉的目光望向韩林，阴鸷如蛇。
韩林略显稚嫩的脸庞微微发青，拳头捏紧，似乎要迫自己做出重大的决定。
“韩林哥哥……”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姜晴也没什么可以帮忙的了，所以她只能替韩林难受。
“我愿意受罚！”韩林最终还是下了决定。
“不错，韩林你确实有你父亲逍遥狮王当年的气概，敢做敢当。”韩烈见目的已达到，心中满意，随口夸了韩林一句，然后又道：“既然你愿意受罚，那就即日执行，你收拾一下，便随刑罚阁的护卫去垒城服刑吧！”
“长老大人，我愿意受罚，但有一件事还请您老能够答应。”韩林转向刑罚阁主韩栋，恳求道。
“你有何事便直说吧，老夫尽量满足你便是了。”韩栋道。
“谢长老大人！”韩林恭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说道：“大家都知道，我父亲怪病缠身，至今寻不到医治良方。韩林不孝，刑罚加身，从此不能照顾父亲，自也不能拖累亲人。所以，韩林恳请韩家宗族能够在我服刑期间，照顾我父亲及妹妹姜晴。”
“韩林哥哥……”姜晴一听这话，登时眼泪又禁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韩林，老夫答应你便是。韩冲再怎么说也是我韩家子弟，也曾为韩家立下汗马功劳，他现在这种情况，宗族无法救治已是有愧，现在你又无法照顾他，自然便由宗族接管。”韩栋略一思量，便即答应下来：“你尽管放心，老夫会将韩冲安排在养生阁休养，由姜晴继续照顾，可保衣食无忧。”
“多谢长老大人！”韩林跪地，一头嗑下。
韩烈见大局已定，韩林这个小小的要求也着实不算过份，而且又在情理之中，自然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当即吩咐下去，尽快办理流放手续，即日遣送韩林前往垒城，以免夜长梦多，再生变故。这样一来，他对韩彪和韩战也算有了交待。
可怜的韩彪，三年前不知被什么奇人异士下了邪招，弄得险些断子绝孙。后来性格大变，潜心修炼，三年来突飞猛进，突破到了神变境。本以为这是好事一件，谁知道竟出了这么一次意外，经脉尽断、心脉破裂，眼看着是彻底废了。也不知道韩战得知自己的儿子变成这样，会不会当场气疯。
本来韩彪未及成年便突破神变境，意气风发前往韩家宗族，以为能得到长老阁的青睐，得到重点栽培，前途无可限量，哪知道竟然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韩战就这么一个儿子，伤心欲绝不说，会不会当场气死还两说。
消息发出去，韩战也得几日后才得知。这边韩林却是当日就要被遣送垒城，流放千里了。
“韩林，别叔深感愧疚……”临行前，韩别找到韩林，悔不当初地说道：“如果不是别叔留了私心，及时阻止你们两个私斗，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你也就不用受这么多苦！都怪我……”
“别叔，你也不用太过内疚，就算这次你阻止了，我想这件事以后也是会发生的。”韩林安慰韩别道：“小的时候别叔不是曾经替韩林看过手相么，那时候怎么说的，命途多舛？我这一生，吃了不少苦了，还有什么苦能够让我屈服！”
“韩林，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别叔什么也帮不上忙……”韩别脸上有悲哀和无奈。
“别叔，不要想太多，现在我不能照顾父亲了，以后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他们吧。十年后我一定会回来，那时候说不定父亲已经醒来了呢！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韩林说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真是个懂事的孩子！”韩别似乎也被他的笑容感染了，脸上的哀伤和无奈顿时释然。但是随即，他便严肃道：“韩林，别叔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牢记。到了垒城，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千万要注意言行举止，而且绝对不可在夜晚独自一人离开宿屋。还有，尽量不要跟任何人有接触，每天自己单独一人采矿即可……”
“别叔，你这是怎么了？”韩林不解，疑惑道：“我知道垒城的玄石矿脉是属于我们韩家的，脉长矿少，但也是韩家多年来的经济支柱，就算是家族中的子弟，也有不少在那里采矿。为什么……”
“韩林你别问这么多，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并且严格遵守就可以了。”韩别显然不愿意透露太多，只是从怀中摸出一块形状奇特的玄铁令牌，交到韩林手中，叮嘱道：“这块是宗族派遣高层子弟前往垒城管理采矿的令牌，虽然已经过期了，但是你拿着它，至少在那里就不会受到不平等待遇了。”
“……”韩林怔了半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这才收了令牌。
“就要出发了，你去养生阁看一下你父亲吧。”见韩林收了令牌，韩别这才提醒道。
“谢谢别叔，我这就去。”韩林感激地朝韩别行了一礼，这才转身朝养生阁而去。
看着韩林那远去的单薄背影，韩别忽然有些心酸，自言自语道：“希望老天可怜这孩子，不要再让他遭遇那些事情吧！”
养生阁。
姜晴呆呆地坐在床前，守候着熟睡中的养父韩冲。她怔怔地出神，不知想着什么，门被推开了也不知道。
“小晴。”韩林推门而入，轻声呼唤。
姜晴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一下子扑到韩林怀里，嘤嘤啜泣起来，一叠声地恳求：“韩林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好吗？”
韩林心中感动，眼眶也有些湿润，种种不舍也在他心头萦绕。他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十年的时间太长，他自从懂事开始，就一直跟父亲、姜晴在一起，三人的生活，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忽然要离开，叫他如何割舍得下。
但是，必须要走！
韩林终于是狠下了心，轻轻推开姜晴，凝视着她泪眼朦胧的美丽脸庞，说道：“小晴，你听我说，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坦然去面对。这件事错不在你，你不要难过，也不要愧疚。韩林哥哥不会丢下你和父亲的，你相信我，十年后，我一定会回来，而且一定会带着医治父亲的方法回来。在此期间，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而且要照顾好父亲，知道吗？”
姜晴也看着韩林，她心中有如割肉一般疼痛。
韩林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让她能够看清楚自己眼里的坚定，看清楚自己心中的誓愿。
“嗯，我相信韩林哥哥！”姜晴终于点头：“小晴一直以来都相信韩林哥哥，无论韩林哥哥做什么，小晴都相信。无论对错，小晴都愿意跟你一起承担。”
“小晴。”韩林凝视着她湿润却明亮的美眸，忽然心中一动，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心头滋生。他感觉很怪异，但并没有刻意阻止这种情愫的蔓延。同时，他也发现，被他搂在怀里的姜晴娇躯忽然有些发热，似乎有一种强烈的灼热气息在升腾起来。
吻她！
心里有个声音在对韩林说，充满诱惑的味道。
不对！这该不会是……
韩林定晴一看，姜晴身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红雾，迷蒙氤氲，隐隐绰绰。
火凤凰神气！韩林心头狂跳了一下。自从三年前在湖里意外发现姜晴的九阴体脉并无意中牵引吸收了火凤凰神气后，这三年来姜晴一直没有再显露出火凤凰神气。韩林曾从侧面向姜晴打听过，她本人对于火凤凰神气完全没有印象，而且那天在湖中牵引出火凤凰神气的事她也一无所知。
韩林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也没有深究，毕竟这火凤凰神气牵涉极大，而且又是属于女性体脉，男女授受不亲，韩林总不能拿姜晴的身体来研究吧。
姜晴到底是什么人？
韩林唯一疑惑的就是这一点。火凤凰神气乃是九种上古绝世体脉之一，传承久远，而且还是一代一代血脉传承，当世绝无仅有，找不出第二个拥有同样体脉的人。姜晴拥有火凤凰神气，那么她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她这样的身份，竟会流落街头，被父亲收留，怎么想都觉得古怪，当中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韩林哥哥……”正在韩林思索之时，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娇唤，他回过神来，却只见一张湿润的樱桃小口凑近眼前，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四唇相印，一条柔软滑腻灵蛇般的事物一下子卷入自己的口腔之中，舔舐着自己因为紧张而紧紧闭合的牙齿。
“啊……”一声沉闷的惊呼，韩林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想不断重复闪现：舌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