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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阴阳图的某个角落,无穷无尽的虚空中,周围是徐徐旋转的星辰,头顶是无边无际悠蓝的星空。
曹小龙抬手扶起欠身行礼的鸿钧,脸上带着赞赏,高兴,还有几分激动之色,对鸿钧道:“今日,我总算能解脱你出劫,还你本体!为师很高兴,没有辜负你的期望,没有让你失望!”
“鸿钧谢过老师慈悲!”鸿钧残魂眼中满含激动,欣喜,还有泪花。
他等这天,已经等了很多年……很多很多年了!
曹小龙牵着鸿钧的手,指着天道鸿钧道:“看到了吧,你看到你的身体内部的那道意识了吗?就是他霸占了你的身体,将你主魂禁锢在意识深处,不得解脱。他就是你之前的担忧,就是规则的意识,是为天道。今日,为师便要当着你面,将他赶出你的身体,解除你主魂的禁锢,还你自由!”
鸿钧残魂在看着天道鸿钧,天道鸿钧同样望着残魂鸿钧。
前者眼里满是仇恨,后者眼里却是一片惊慌。
天道鸿钧看着活生生的鸿钧残魂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那个惊讶如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一直处在他算计打压之下的鸿钧,竟然能背着他玩了这么高明的一手。
“你输了!”鸿钧残魂冷冷的对天道鸿钧说道,声音中刻满了嘲讽和怨恨。
“你用造化玉牒诱我合道,又借我之手将造化玉牒交给老师,打的是好算盘。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从一开始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甚至于怨恨,所以背着你留了一手。结果证明,你果然是居心叵测,暗藏祸心。明里是让我化身天道,执掌天道**,实里却是霸占我的肉身,借尸还魂。只可惜,你太自以为是,太大意了,以为一切都在你掌控中,完全没有想到我这只蝼蚁竟然敢在你背后捅你一刀!”
“你是何时对我产生怀疑的?”天道鸿钧表情一窒,悠悠问道。
“在我离开盘龙山之时!我本不想离开盘龙山,本不想合道,起初我只想跟着老师好好修行,享受清修之福!奈何,你却逼着我离开盘龙山,逼着我离开师门,还不准我与师门相认!天道无私,大公,大爱世人,若你没有私心,何至于此?”
鸿钧在离开盘龙山时,曾经看着曹小龙的背影,流下了一滴泪。正是那一滴泪,让鸿钧对天道的用心产生了怀疑,才有了后来炼制太极阴阳图,分离残魂之举。
鸿钧之才,堪称惊才绝艳,无人可及。
天道鸿钧无话可说,事到如今,他除了懊悔选错了肉身,更懊悔自己的大意。
但是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买,哪怕是天道,做错了事情也需为错事承担责任。
天道鸿钧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成了瓮中之鳖,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他也不想再抵抗,也抵抗不了。
从鸿钧残魂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天道鸿钧太熟悉了,那气势正如自己在洪荒大陆。
鸿钧残魂便是这一空间的天道,便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洪荒世界的天道跑到阴阳图中的世界来,如何能斗得过这个世界的天道?
在阴阳图世界,天道鸿钧不过是一缕意识,规则意识,并无实体!元始天尊和老子或许还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与他们斗上一斗,因为他们虽然失去了圣人的境界,无法调动天地能量,无法运用规则,但是他们有实体,有积蓄了千千万万的法力。天道鸿钧没有,鸿钧的肉身只是一个载体,并不能够让天道积蓄法力。
“我败了!”天道鸿钧终于垂下高傲的头,心灰意冷,“我万万想不到,鸿钧会对我留一手。最最意想不到,你乾坤道人竟然是大道化身,能运用大道**!以前不过以为你只是借用了大道和天道气运,不想让洪荒宇宙化为乌有,所有一直没有对你出手。若我早知你是大道化身,早知大道已然转世不存,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出手灭了你!”
“奈何,奈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我不甘心,我千千万万个不甘心!!”天道鸿钧说着说着,虎眼中竟然滑落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天道鸿钧的脸颊,慢慢的滴落而下。
无情冷漠的天道,这一刻竟然流泪了。
看着天道鸿钧的两滴泪珠,曹小龙突然沉默了。
他沉默在于,他终于知道了一件事情。
以前大道彪炳无情之道,以无情之心掌控莽莽宇宙,但是最后却惹来了混沌至尊的大批反击,最后不得不转世。
现在,曹小龙终于明白,昔日的无情之道错了。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天道执掌人来反他,为什么他会逼到今世今生这般狼狈。
都是因为这“无情”二字上!
洪荒宇宙中的天道,从孕育到成熟,不过几亿年,相比于以前几个混沌的天道,时间短了太多。但是在这几亿年的时间里,洪荒宇宙的天道却学会了阴谋算计,现在失败竟然会伤心。
由此证明,无情不久长,再如何无情之人,哪怕规则,时间长了也会变的有情。
“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你终究是败了!因为你,我想到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说实话我得谢谢你!但是,你还是得泯灭,我不能容许一个敢于反抗大道意志的天道存在!尽管,此刻我突然并不想诛灭你!”说这话时,曹小龙的声音很低沉,表情也很沉重。
天道鸿钧成今天这般模样,最大的过错不在于他,大道需要负最主要的责任!因为是大道用无情的意志强加给天道,这才会触起天道的反弹。
而昔日的大道,就是今世的曹小龙,归根结底犯最大错的是曹小龙,而不能怪天道。
“成也无情,败也无情!”曹小龙仰天长叹,内心前所未有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