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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瑾枫早已经认定今日那道姑的举动绝非意外,双眼微微一眯,眼眸之中已经开始凝聚杀气。他朝着隐匿在暗中的冷逸厉声道:“冷逸,给本王杀了……”
“别!”风宓纤明白他的用意以及对自己的维护,急忙开口阻止,语调还是那么漫不经心:“就这么杀了她,那就太没意思了。我倒想看看她接下来玩的什么把戏。”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粲然一笑,眼角的余光淡淡扫了那道姑一眼,脸上的笑有些说不出的奇怪,可却隐隐能见到双眼其间恍惚晃动着的一丝诡谲。
穆瑾枫闻言,眉头深深蹙起,牢牢的抓住她的手,却没有反驳,但是,眼里那抹掩藏的锐利却是令人无法招架的。
四周的议论声仍在继续,身为六宫之首的皇后坐在上位,用手掩住嘴,似是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结果,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掌下所掩饰的,恰恰是唇角忍俊不禁的笑弧。
就当纷争逐渐减少时,她才故作惊讶的开了口,神色有些不愿不信,问道:“慧闲师太所指之人难道就是风小姐?这……这怎么可能,会不会其中有什么误会?”
“是啊,”刘贵妃开口附和,一身繁冗的宫装,端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风宓纤,那玩味的眼神,倒像是个无聊至极来看杂耍的。
“风小姐怎么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妖孽啊?”她表面上语带质疑,但其真正的心思已是不言而喻了。
早在以前刘贵妃或许还不至于如此厌恶风宓纤,但自从她明白过来赏莲会穆浩泽之所以被人陷害其实就是出于风宓纤的手笔后,她便开始对她心生怨恨。之前她一直未曾找到机会报复回去,可如今看着某些人主动出手对付她的敌人,她自是乐见其成坐在一旁看好戏了。
真是虚伪啊!
风宓纤看着这两个女人做戏倒也不恼,这个时候她们若是不参一脚,那才奇了怪了,她自然也明白只怕在皇后与刘贵妃的心里早已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齿的。
“阿弥陀佛!”立于高台之上的慧闲师太念念有词,看着众人时,一脸祥和之态,说道:“回两位娘娘的话,此事事关天下苍生百姓,贫尼自是不敢妄加虚言!”这就是相当于确认的意思了。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这妖邪入体,本就擅于掩饰与伪装,所以平常之人本就很难分辨得出来!”
“哦?”皇后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的弧度再次加大,问道:“那依师太所言,此事当如何解决才好?”
慧闲师太一本正经的回道:“妖孽素来诡计多端,若按平常之法驱逐,他仍可以再找其他寄主,因此必须当以烈火焚烧,才可免除祸患。”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哗然。
慧闲师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必须要把人活活烧死才行!
啊!真是够狠心的!
风宓纤只是微微眯起双眼,意味深长地瞥了慧闲师太一眼,深敛在眸底的光芒让人难以臆测她的心思。
说到底,搞这么一出,不过是想要她风宓纤这条命而已。都说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怎么瞧着这老尼姑就是个人面兽心呢!
身旁攸地袭来一阵十足冰冷的寒意,穆瑾枫唇角抿得发白,目光里流窜出暴虐的杀气,却愈加衬出其面色寒冽。此刻若不是有风宓纤在一旁拉着他,只怕他早就一掌拍死了那高台上的老尼了。
风宓纤对着他展眉一笑,一派气定神闲的姿态,将握着他的手松开,随即侧过身,不理会他人的目光,悠哉走到慧闲师太的身前。
她的双眸不动声色地转到慧闲师太的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倘若她不是知道这尼姑要害自己,恐怕还真会当她是位心善的出家人,可惜,她早已经看穿了她的本质,那眼里暗藏的贪婪与阴毒尽管掩饰得很好,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呢?!
慧闲师太被这样盯得极为不适,对方的眸子实在太过明亮,似要把人看得无处遁形般,让她无从闪躲,但碍于当下的状况,她也只得默默隐忍了下来。
好半晌过后,风宓纤才向她颔首微笑,微微勾起唇角,轻声问道:“师太刚刚说我是妖孽?”
慧闲师太感觉很不对劲,盯着风宓纤看,有些捉摸不定她的性子,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按照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哭天抢地喊冤枉了,怎么眼前的女子还能如此平静?!仿似刚才的事情在她眼里都只是笑话一般。
她敛了敛心神,迅速恢复镇定,依旧是一脸平和慈悲之态,答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其中是非曲直,自在人心。”
“好一句自在人心。”风宓纤笑意更深,然而那笑意里却是寒凉如初。拐了一个弯之后,她突然问了个让慧闲师太始料不及的问题:“我与师太以前可曾见过面?”
慧闲师太怔了怔,才回道:“不曾。今日乃是贫尼第一次见施主。”
风宓纤还是自在地笑,“如此,我与师太应该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
“这是自然。”慧闲师太淡淡道。
风宓纤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丝幽光,“这么说来,那就是有其他人让你来陷害我的咯?”
慧闲师太目瞪口呆,立刻开口反驳:“贫尼不是——”话还没说出口,身子却已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是谁?”风宓纤直接发问,那双犀利的眼沉沉望住她,身子跨前一步逼近。
慧闲师太心里一惊,又往后退了一步,她被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
风宓纤嗤然一笑,挑出了关键之处继续发问,颇有点咄咄逼人之势:“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么做?为名?为利?为钱?为财?还是为了其他什么……”
“贫尼……”慧闲师太骇然,连退三四步,望着她一步步逼近身前来。这样的局面实在太出乎意外,让她无从答起。高台并算不大,再往后退便是台的边沿了,若是一不小心,只怕就会掉下去。
底下静悄悄的,一个个眼睛全都盯着台上的两个人看。
眼看着慧闲师太就快要败下阵来,皇后与刘贵妃满心不悦。最终还是皇后适时的出面解围,她冲着高台上厉声喝道:“风小姐不可对慧闲师太无礼!”
“皇后娘娘别误会,我这都是为了慧闲师太好。”风宓纤却笑了起来,对皇后说道。尔后她又转过脸,对着慧闲师太一副有商有量的样子,似笑非笑道:“慧闲师太不妨将那人的底细告诉于我,我再出双倍的价钱给你,如何?要是双倍不够的话,三倍四倍也是不成问题的!”
慧闲师太气得满脸涨红,被逼急了张口便指着风宓纤怒道:“妖孽,你休要多言,贫尼是不会受你诱惑的!”
“呵呵!”风宓纤轻笑出声,满脸的笑容若冬日阳光一般慵懒。她的举止虽然散漫得有些没心没肺,但那潜藏期间不可一世的傲然之气尽显无疑。
“你说我是妖孽,就是妖孽么,凭什么?!”她那言语甚为轻慢,与其说是带着怒意的质问,不如说是一种不屑一顾。
慧闲师太噎住,头皮有些发麻。瞧着柔柔弱弱的一个人,竟是如此的强势,她到底是有些小瞧她了。
就在这时,从高台之下传来一道有些扭曲的女音。
风宓纤侧头望去,就看到高台下右侧站着一个同样身着素衣的小尼姑,柳眉下那一对美丽的妙目中正对着她流露出浓浓的怨恨。
接着,她说道:“这可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若不是妖孽,怎会痴傻了十多年后,在一夕之间转好?你若不是妖孽,怎会深藏武艺,随手就能折断他人的手腕?你若不是妖孽,又怎会懂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语音尖锐,字字如刺地鞭苔着。
风宓纤并不畏惧那小尼姑眼底里的恶毒,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瞅着她,眸中闪过一丝玩味,不为她这番字字珠玑的一席话,而是为她这个人。
对于眼前的这位小尼姑,她可是印象颇为深刻。
因为,她正是赏莲会那日被老皇帝贬去普济庵削发为尼的柳如烟。
风宓纤扬起眉梢,两道弯弯的柳叶眉显出极为完美的弧度,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想不到快近半年不见的人又出来蹦跶了,真像只打不死的小强,真不知道该说她意志力坚定勇气可嘉,还是该说她活得不耐烦非要自寻死路。
不过,既然别人居心不良,那她就奉陪到底!
想到这里,她轻笑一声,鼓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对着柳如烟,奇道:“这不是丞相府的柳小姐么?”语一顿,“啊”了一声,她故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瞧我差点忘了,你既然已经是普济庵的道姑,便不能再叫俗家时的名字了。”
她唇角微勾,眉角含笑,像是要气死人不偿命般,须臾之后,才凉凉地开口询问:“请问小师傅的法号是?”
看着她颇为自得的神情,柳如烟双眼圆瞪,气得牙痒痒,最终,她憋着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回道:“小尼是慧闲师太座下弟子,法号慧空。”
风宓纤笑得双眼眯了起来,“原来是慧空师傅,失敬失敬。”不理会柳如烟要杀人般的目光,忽地,她话锋一转,面上敛去了些笑意,眼眸里一片沉静,别有意味的说道:“我记得慧空师傅在出家之人曾与我有些私人恩怨,如今你们师徒俩却一同指出我是妖孽,事情怎么会如此的巧,该不会是某些人在公报私仇吧?”她很随意地询问着,给人一种漫不经心的错觉。
原本底下就有不少的人对于此事感觉很奇怪,却又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现下风宓纤当着众人的面把怀疑说了出来,顿时让他们恍然大悟。再联想起赏莲会当日风宓纤与柳如烟的纠葛,这让众人更加怀疑了。
“风宓纤,你少含血喷人!”柳如烟被她的倒打一耙气得脸色铁青,嘴角抽搐着,险些没喷出一口血来。
而台上的慧闲师太亦是脸色难看,又无处发泄,就快要憋住内伤来了。
“不是这样么?那是为何?”听得柳如烟这恨意拳拳的言语,风宓纤笑意越发明显,眉间眼底如不见底的深潭,嗤道:“难道就是因为我突然间的转变,才说我是妖孽呢?这有什么奇怪的,人人都可以伪装,为什么我不可以?”
柳如烟被风宓纤如此具有针对性的言语噎住了,心里十分不甘的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风宓纤见此极慢地扬起眉,勾起的唇角平添了一抹冷笑和讥嘲。她原还以为会是多么高明的手段,却不想是她太高看她们了。如此低级的陷害戏码,连潜台词都没练好也好意思拿出来见人,也不嫌丢人现眼!
蠢货,真没用!
看着那两人连反驳话的都说不出来,坐在首位看戏的皇后与刘贵妃气得脸色发黑,眼睛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透顶,真恨不得自己能上台去此场戏码继续演完。
而在底下的众人看来,这俨然成了无法辩驳的默认。于是,四下斥责声骤起。
就当柳如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后,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笑,直指风宓纤,双眼射出凶厉的精光,一字一句,向众人扬言道:“其实,今日的事情确实不是师傅算出来的,但风宓纤是妖孽,这的确是事实,我们并没有胡说,这是闲逸师太亲口所说。”
什么?!众人仿佛幻听了,一脸的不敢置信。
对南翼国人来讲,闲逸师太并不是一般的道姑,她就像神灵一般,推算的事情从没出过错,十分灵验。只是这些年来,闲逸师太渐渐淡出世人的视线,鲜少帮人卜卦,就连皇后想得她一字真言也十分困难。可如今……
如果这真是闲逸师太算出来的,那么……
于是,底下的风向再次转变。众人看着风宓纤的目光开始意味不明。
风宓纤有些怔忪,听到‘闲逸师太’这四个字时,眸底邃光幽幽。
一旁的慧闲师太忽然似乎又有了底气,她强自镇定地直起身,从高台的边沿处慢慢靠了过来,贴在风宓纤的耳边轻言细语,揭示着那些不为人知的谋算:“风小姐其实是异世之魂吧?”
……
电脑发不了,手机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