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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醒来时,天色已晚。
她在一阵痛楚中醒来,背上伤口的止疼草药力渐渐消散,疼痛慢慢恢复过来。晌午时她还能活蹦乱跳,现在却缩在被褥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看。
冷清在她醒来那一霎已经挣脱了绑在身上的绳索,越过寒潭来到她身边,见她一直在呻.吟,他眼底闪过丝丝焦虑:“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疼了?”
她点了点头。背上火辣辣的疼,脑袋昏乎乎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就连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一堆被褥里,以及他为什么能提前从寒潭中出来,都没有力气去思考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唇齿微微颤抖:“我冷。”
冷清探手到她额前,入手一阵滚烫,他心底一紧,迅速把她连人带被抱了起来。该死,她果真得了风寒。
冷清抱着琉璃回到兰苑时,南宫冥夜刚好也到了,看到两人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取了药吩咐下人去煎熬,再取出银针为躺在床上的琉璃施针散热。
冷清看着下人提了药退出,忍不住问道:“你还没为她把脉,就让人煎药?”
南宫冥夜淡淡瞟了他一眼,“她的身体我比你清楚。”
冷清不再说话,把人交给他,自己取了套干净衣裳换上,从屏风出来时南宫冥夜的银针已经收回。他探了探琉璃的额头,那一阵烫热已经散去了不少。
那夜琉璃虽然没有再烧起来,但是夜里也没有醒来过,南宫冥夜给她施完针吩咐好下人如何煎药弄药后便回了梅苑,只有冷清一直守在她身边,一夜未眠。第二日清晨,她总算醒来了。
醒来第一感觉就是饿,冷清命人送来清粥小菜,吃完后,琉璃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背上的伤似乎更轻松了些,甚至连麻痒的感觉都没有了,她舒展了一下筋骨,整个人看起来畅快了不少。“南宫冥夜的医术果然了得,有机会一定要跟他好好学学。”
只是可惜,他的性子太孤僻冷漠,比起楚寒和冷清,多了一分生人勿进的抗拒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冷清扶着她下床,对她的话不置可否,“除非他愿意教你。”
“我猜他不会。”她嘻嘻一笑,在地上跳了跳,两条腿因为在床上躺太久的缘故,跳起来落地时一阵麻痹,害她差点跌倒。
有冷清在身边,自然不会让她倒下,他揽过她的腰,拥着她慢慢走出门口,还不忘在她鼻子上弹了一记,“就知道调皮。”
琉璃把头枕在他臂弯中,笑得很甜:“我们结拜吧,有你这样一个哥哥,真好。”
冷清却皱了皱眉,垂眼看她:“难道有我这样一个夫君不好么?”
“不好。”她想都不想地用力摇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他没有再说话,知道她又想起一些什么,为了不让她独自难过,他道:“在你们那个世界,兄长都叫哥哥么?”
“嗯。”可惜,她从来没有一个真心爱护她的哥哥,姐姐倒是有一个,只是,不仅不爱她,还常常暗地对付她,最终也让她死在她们的手下。往事已矣,多想也无益。“对了,凌霄现在怎样了?”
冷清脚步一顿,忽然换了个方向,“想知道,自己去看看。”
冷清把她送到菊苑便独自离开了。
菊苑里,凌霄正在后院练剑,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剑气一敛,迅速回剑入鞘,待看清来人是琉璃时,复杂的神色只是一闪而逝,快到让人无法抓住。他瞟了琉璃一眼,“你来做什么?”
琉璃看他脸色不善,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踩到他的尾巴,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自己才领罚受伤,于情于理,总是要表示一下感谢,她追上他的脚步:“你的伤……”
不料他也正好回头,“你的伤……”
两人同时一怔,琉璃乏了乏眼,在他面前轻飘飘地转了个身,衣袂飘扬甚是好看,“你看,都好了。”
他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径自进了偏厅,命人给琉璃送上点心和香茗。琉璃凑到他面前,盯着他的胸膛:“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红了红脸,别过脸不看她:“已经无碍,没什么好看的。”
“哪能好得那么快?”她只是受了一鞭就疼得死去活来,他可是受了几十鞭,哪里能好得那么快?“南宫冥夜给我留了一瓶药,说是对皮肤恢复很好的,保证不留疤。不过他太小气,只愿意给那么一点点,小霄霄我给你也抹一点……”
“既然这么名贵,你留着自己用。”他一个大男人,是不是留疤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磨着他多要些,他那里肯定不缺,只是小家子气不愿意一次给太多。”她拽住他的衣袖,“快,到里面给你抹一点。”
“不需要。”俊颜再度红了红,大白天的,这话太过于暧昧了。
琉璃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她没有古代人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更何况从前在凌氏见过的男人也不少,穿衣服的不穿衣服的,只要不是把最要的那一点暴露出来,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见他依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杏眼一瞪,不悦道:“快进去,再不听话,我咬你。”
凌霄瞟了她一眼,“动不动要咬人,你上辈子是狗么?”
“是也说不定。”扭扭捏捏,真不像个男人!她的长指落在他衣襟处,“不进去也行,就在这里吧,我倒也不介意。”
他一把扣住她的腕,轻轻拉开,“进去。”说罢,长身立起向卧房走去。
琉璃吐了吐粉舌,这才收了手,踏着愉悦的步子跟上他,“哎,你脱光了躺床上,我好方便动手。”
“……”想了想,还是褪去了上衣,坐在床边,把肌肉饱满的胸膛呈现在她面前。
目光刚接触到他的胸膛,笑意便凝结在她的唇边,她脸色一正,不自觉走近他。
那具宽厚的胸膛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刀疤,还有虽然已经好了却永远抹灭不去的形状各异的疤痕,看着这样一副身躯,她震惊得无法言语。
这里面的伤口,好几道既长又粗,不难想象他当时所受的伤有多重,甚至,那砍在他身上的刀剑,每一刀每一剑都有可能会取走他的性命!这男人,这二十多年的岁月是怎么过的?
她知道他是战场上攻无不克的战神,可她不知道,原来,战神也是会受伤的,战神也有可能有一天会丧命的敌人的刀剑下。
看着他新旧交错的伤疤,她彻底怔住了。